沉吟片刻,朱开山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就是看不着庄稼丰收,有些可惜……”自己喝了一杯闷酒。
“咋还自己喝上了,你看看你。”王言笑了笑,举起小酒盅示意老大、老二,跟着喝了一个,夹了口菜,边吃边说:“舍不得离开?”
“庚子年死里逃生,我就到了这老金沟。一眨眼都十二年了,哪是轻易舍得了的?”朱开山叹了口气,跟好兄弟喝了一杯:“不过兄弟啊,传文说的对,我们到了冰城干什么呢?这操劳惯了,闲不住啊。”
“我早知道这样,在那边给你准备了一个铺子,后边还有大宅子。到时候你看着随便搞个小营生有点儿事做就行。赚多赚少无所谓,就要个开心。”
王言之前就看了一下,选的铺子就是原剧中他们开菜馆的地方,面积挺大的,上下两层。而且他的‘都督理事府’还有在冰城给自己安排的房子都在那附近,离的并不远,没事儿还能去吃个饭,挺好的。
“叔,你弄个铺子也是白费,我们也不知道干啥,到那边也是坐吃山空。”
“放心,这山大着呢,吃不空。只要你小子不抽大烟,不耍钱,我这做叔叔的还能让你饿着?就别想着当官了,伺候好你爹娘比啥都重要。这跟金条你拿着花,要结婚了,就当叔随礼了,给你和新媳妇的底。”瞥了眼闷闷不乐,还没放弃念想的朱传文,王言一根大黄鱼甩了过去。
虽然当不成官,但是得了保证,还有现钱,朱传文脸上有了笑意。
朱开山摇了摇头:“上不了大席的玩意儿。”
两人又乱七八糟的闲谈了一会儿,大吃二喝的,王言道:“老朱大哥,之前你给我来信,说是要把秀儿说给传武,是韩老海来说了?”
朱传武一个激灵坐直身体,一脸你是我亲爹帮帮好大儿的表情给王言使眼色,随即转头看着亲爹等他说话。
“是来说了,这些年秀儿对传武痴心一片,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传武也老大不小,该结婚了,我跟他娘都觉着秀儿这孩子不错。今天这小子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娘的,倔驴一个,死活不干。我说怎么那么有底气呢,是找你劝我来了?”
“那倒是没有,这孩子当兵当傻了,憋了一路没开口。我是看在眼里,这才跟你唠叨唠叨。”王言笑着说:“现在大清亡了,万事求变。这婚嫁规矩也改了,以前不是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现在啊,都说着是要自由恋爱,得俩人看对眼了才结婚。当然话是那么说,但是做父母的肯定也得操心,撒手不管咱们也做不到。”
“不过传武这孩子吧,你是他爹,你也知道。秀儿对传武痴情,那没错,但是传武对秀儿是没有一点儿感觉。你看秀儿挺好,那你不也该看着传武这些年躲她躲成什么了?说道还是传武过日子,你看好了也没用。咱非让他娶了秀儿也能做到,但人家俩人怎么做,你还能管着不成?就他的驴脾气,结了婚不同房你有办法?再不就躲军营里,一年到头的不回家,能逼的了?”
“你自己儿子什么样,该清楚这事儿他能不能干出来吧?到时候那不是害了秀儿?这对她的伤害多大呀,万一想不开走歪路,那咱们也造孽不是。索性啊,就让传武自己寻摸,你说是不是?”
看了眼一边梗脖子的二儿子,朱开山说道:“你这话说的是没错,可要是秀儿寻死觅活怎么办?再说传武要是自己相,那不得猴年马月啊?他不结婚,传杰和玉书怎么办?”
“秀儿要寻死觅活,总好过到了老朱家再寻死觅活,她喜欢传武,但不是一定要嫁给传武。至于说传武不结婚,传杰怎么办的问题……”王言摇头道:“老朱大哥,那又是老黄历了,谁规定的二哥不结婚,三地就不能娶妻?你把他找出来,你看我能不能跟他聊好。而且啊,我估计传武是有心上人了,就是这小子不说。”
“没有的事儿,叔,你别乱说。那什么,爹,叔,我去撒泡尿。”
“熊玩意儿。”见此情形,朱开山哪还不知道好兄弟说的不假,笑的开怀。
朱传文好奇的问道:“叔,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那些兵都是什么操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虽说传武手下的是新兵,但是总也要有那些见过血的杀才带着不是,他们那是一有假期就去嫖,去赌,传武从一个小兵打上来的,我还让人特别注意了他的情况,除了一开始跟别人玩过几次牌,输了一回狠的之后,就再没见他干过别的,逛窑子就更不用说了。你想啊,他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呆的又是流氓的窝子,这些年过来还是个小伙子,那不是惦记着别的女人,还能是什么啊。”
“那这么说,这些年他都有相中的呀,要不然不能一开始就躲着秀儿。”朱开山也才四十六,脑子还灵醒,反应还算快,一下子想通了问题关节:“我记得这小子当年在山厂子里混过,莫不是那时候认识的人?要是的话,这都多少年了,谁知道什么情况?兄弟,那不还是耽误了吗?”
“耽误就耽误吧,我还是三十娶的媳妇呢,传武现在是营长,等他三十的时候大小也该是个旅长了,手下三千多人,那不比我三十的时候威风多了?你还怕他娶不到媳妇?”
朱开山烦躁的摆手:“得得得,我看传武都快成你儿子了,我说不过你,也骂不动他那个熊玩意儿,既然你给他做主,那以后他的事你就给安排了。到时候要是传武打光棍,你是都督也白费。”
王言哈哈笑:“老朱大哥,你这么想就对了,传武是我侄子,我能看他光棍么。我跟你说,儿女的事吧,什么脸面啥的都无所谓,主要还是让孩子们过的好。剩下的什么不好看,人家说闲话,没用,不用在乎。”这一次他是要保朱传武跟谭鲜儿在一起的,预防针先给打上,尽管可能没什么用,但该说还得说。
“行了,不管他们,爱咋咋地。来来来,喝酒喝酒。”
“来,干了。”
……
跟朱开山的这一顿酒喝的不错,一来是大半年没见的想念再加上为王都督的事业庆贺,二来是朱传文要结婚,即将开枝散叶家族兴旺的高兴,三来是要搬离住了十二年的第二家乡的惆怅。乐也是酒,愁也是酒,这一来二去的,酒下的快。王言离开的时候,朱开山已经躺在炕上迷糊呓语了,是骂朱传武的。老小子憋着劲呢,不服老。
回到家,孩子多的缺点再一次的显露无疑。要是一个两个的也就睡了,但这是六个,就是其中一个有了睡意,剩下的热闹热闹也给带动精神了。回到家里,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等到他们的精力都消耗光了,实在不行了,这才被王言一个个的抱着给送回了西厢房的屋子里睡觉。
半年多没见,也胜个新婚了,自然是深入交流一下彼此的思念……
随后的几天时间,知道了要走的二女开始指挥着收拾东西,虽说到了冰城什么都能买,但在这边也生活五年多了,总有用趁手的舍不得落下。最后做收拾,右收拾的打包了一堆东西出来,乱七八糟的啥都有。
王言也懒得管,这俩媳妇虽然跟他熏陶了六年,但是环境在呢,这六年最远也就是到元宝镇了,有钱都花不出去,眼界也就到那了。都拿走也没问题,反正到时候有车有人过来装运,用不着他操心。冰城的房子也大,有的是地方堆,哎咋折腾就咋折腾。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最高兴的要数柳芝,因为离娘家近,没事儿就可以见着。虽然当年在她抗拒的情况下,把她嫁给王言,和人共事一夫。但没嫁错啊,王言是好男人,是响彻神州的大人物,对老婆孩子好的不能再好。而且这些年,虽然她没回娘家,但是娘家人也是来看过几次的。尽管知道娘家人目的不纯,但到底是亲人,所以早年的那点儿怨早散了。甚至还跟王言求了强身丸,让人送回去给爹娘养身体。
至于他自己的东西倒也没多少,除了一些衣物,就是这些年搜罗来的以及他一个字一个字手写出来的记有星辰大海的书。再算上老朱家的乱七八糟,有个三辆卡车就够了。
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转眼已是三天后,这天是朱传文跟那文成亲的大好日子。
朱传文的婚礼,规格跟王言的肯定没法比,那是几十年都破不了的记录。不过虽然比不了王某人这个叔叔,但是以老朱家的条件,加上这些年睦邻友好,那场面也是不小的。
这些年王言一直在帮助,乱七八糟的一顿往老朱家送,喝的酒,抽的烟,吃的肉等等等等,就没花过钱。一开始朱开山跟媳妇俩人还不要,但是王言态度坚决,硬送,也就那么地了。倒也没什么升米恩斗米仇的说法,老朱是深明大义的。而且话说回来,老朱的金脉图确实帮了好大的忙。
如果没有那些金子,王都督是决计发展不到现在这种程度的。甚至他都不会武力拿下黑、吉两地,多半是现在还跟山里当土匪。实在是金子多,金子购买力强,金子直接就是钱。王某人纵有经天纬地之才,搞钱也是要时间的。七年时间,干到十六万的兵力,并且武装大半,有枪有炮有飞机,还有其他各个相关产业,远远达不到现在的程度。
说实在的,现在王都督的地盘,真要按股份算,老朱不说有一半,也得占个三分之一。于情于理,这是王言该给的,也是老朱心安理得收的,甚至都少了,没什么乱七八糟。这也是他给了朱传文一根大黄鱼,老朱没说话的原因。至于朱传文,他虽然不知道亲爹告诉了只大他十岁的好叔叔金脉图,但这么多年过来,他也习惯了,甚至给少了他还不愿意,得挑理呢。
朱传文成亲,王言这个当叔叔的家里人也不能闲着,早早的跟过去帮忙支应,还打发了两个媳妇儿跟着老朱媳妇一起帮忙准备准备席面什么的。孩子们又一次的热闹起来,也不用王言担心,即使没别的小孩跟他的孩子们玩,他们自己玩的也挺好。也有人跟着照看,不怕出事。
至于另一个成员,阿虎,则是一早闻到味就跑老朱家厨房去了,守在一边卧着,瞪着大眼睛看着哆哆嗦嗦忙活的人,混吃混喝。王言的任务之一就是,在接亲队伍到家门口的时候控制住阿虎,不让它出去吓唬人以及别的马儿。
西装革履的朱传杰跟穿着碎花长裙的夏玉书是婚礼的前一天回来的,这几年没白混,看着就像城里来的。
夏元璋没回来,他是春和盛的大掌柜,大小事务一把抓,多数时候比王都督都忙,主要也是他的名利欲望太大,很多事都不必要他亲自抓的。现在王都督上位,都知道那是王都督掺了份子的,那是通行全国,到哪都是座上宾的待遇。相比以前,走到哪儿都给人捧臭脚,迷糊也正常。
至于韩老海家的秀儿,一早就过来帮忙,捻的朱传武这个大营长里里外外的来回跑。
见着没追上朱传武,找不到他踪影,跑到一边撅嘴干活的自家女儿,韩老海叹了口气:“开山兄弟,王兄弟,这俩孩子真不行?”
“老海兄弟,怎么回事我兄弟都跟你说明白了,到时候什么样真不好说。而且传武是当兵的,现在什么局势你也该听过,虽然我是当爹的,但事实就是事实,传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事儿了。”朱开山也是忍不住的叹气:“这样也好,省的害了你们家秀儿。等今天办完传文的婚事,三天后我们就走了,见不着也就想不着了。”
韩老海没有说话,他都明白。之前王言跟他说过,他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但他就这一个闺女,宝贝的很,就是不忍看她伤心。当然现在不想让她伤心,也得伤心了。孩子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人家朱传武不干,他也没办法。而且说实在的,他们家秀儿嫁到老朱家,是高攀了。那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呐,太多了他不知道,朱传武是营长的消息他还是了解的,手下三四百人,闹笑话呢?他自家闺女连字都不认识,确实不好硬配。
看着低落的韩老海,王言给他散了根烟:“老海大哥,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得。知道你是为了秀儿好,就这么一个闺女,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但你也不能管一辈子不是。虽然没能嫁给传武,可能她会伤心一阵子,但是长远来看绝对是好的。而且到时候我们就都离开放牛沟了,见不着也就想不着,你再给她说一门好亲事,跟夫家过两天日子也就不想了。”
“不用你们劝我,道理我都懂,不像你说的,我还能怎么办?行了,我也不给你们添堵了,忙着吧。”韩老海吐了口烟,又是哎呀一声叹:“这老朱家门槛高,我们姓韩的攀不上呐……”谷踥
“秀儿这孩子不错,传武怎么还看不上呢。”朱开山摇头苦笑,倒是没在意韩老海的话,人家是上赶着把姑娘往他们家送,结果是他们自己不同意,有点儿怨气拿话怼两句很正常:“不提那个熊玩意儿,兄弟,估摸着差不多了,你可得把阿虎看住了,别让他折腾,要是吓着新娘子我可跟你没完。”
“放心吧,保证不出问题。”看着穿着喜庆的朱开山被着手离开,王言去厨房找到揣手握在地上的阿虎,带着它到了离开到了外面的一个角落。今天这么多好吃的,有人现切现喂,想把阿虎赶上山是不可能的,只能控制住让它少吃点儿。
阿虎闭着眼睛舒服趴在地上,王言坐在一边捋着柔顺的毛发给它做按摩,听见脚步声,阿虎斜眼瞥了一下,随即闭上当没看见,又来一个伺候本大王的……
“叔,你咋在这呢。”
“你爹怕阿虎吓着新娘子,让我制住它,这不是就找个视野好的地方等着接亲的队伍过来,我才好进去么。你哥结婚,你不帮着忙活,跑我这躲什么清闲?”
“我不是躲秀儿嘛,她太吓人了,我受不了。再说了,那么多人忙活也不差我这一个。”朱传武苦笑:“得亏是要搬家去冰城了……”
“行了,你躲清静也别闲着,来,给阿虎按按摩,伺候伺候咱家的虎大爷。”
叔侄二人在角落的阴影下躲着大洋,给阿虎按摩,没话找话的说着一些什么打仗的事儿。很快的,过去了有半个小时,敲锣打鼓的声音远远传来。极目远眺,只见一队穿红戴绿的戏班子在头前开路,后边是骑在马上,胸前别着大红花,咧嘴笑的朱传文,再后是大红的轿子,热热闹闹的往这边走来。
不大一会儿,一大帮人到了大门口,放鞭炮,迎宾客,下轿进门,大门跨火盆,二门跨马鞍,进了院子里。司仪唱着蝴蝶飞上玉搔头,玉人喜登鸳鸯楼,今朝结下连理枝,早生贵子觅封侯。在人们的庆贺下,拜天地,拜高堂,夫妻拜完入洞房。
老朱家的排场不比王都督,自然宾客也没有那般多,当然也没请那么多的人,所以这一次只他们家的地方就够了,没用到别人。
里面的热闹与王言他们无关,因为他们是在外面的墙角处的树荫下呆着,得要到开席的时候才能解放阿虎,进去喝酒。而想要正经开席,且得一段时间呢,找大仙算过的吉时,不到吃不上。虽然都是村里的庄稼人,但流传千年的婚礼习俗是在的,繁琐的很。
朱传武是个执行力很好的,让伺候阿虎,就伺候阿虎,也就只在新娘子到的时候抬眼看了热闹,剩下的就专心给阿虎按摩。
看着进进出出的喜庆人群之中,看着还是比较显眼的一个穿着浆洗的脱了色的暗红衣服,背着包裹,暗暗垂泪的女人,王言摇头一笑:“传武啊。”
“咋地了,叔?”
伸手指着远处的那个女人,王言道:“那个女人有点儿奇怪,像是认识你们家的人。”
顺着手指的方向,朱传武抬头看去,瞬间眼睛睁大,呆楞的喃喃:“鲜儿姐……”话音刚落,想也不想,他起身就要跑过去。
王言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他给薅了回来。
虽然很服气好叔叔的力气,但是朱传武顾不上拍马屁,着急的说:“叔,他是鲜儿,我哥之前定亲的那个,在山场子还救了我的命,我得给她叫住啊,你拉我干什么。”
“真当兵当傻了?做事不过脑子?”王言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现在传文正接着婚呢,不是说之前传文等她等了好几年么,你现在要是把她领进去,这么好的日子不是就毁了?你让你爹娘怎么说?不懂事儿呢,猪脑子。”
朱传武梗着脖子:“那是我们欠她的。”
“是,那你就不能等会儿?先把人留住,等晚上,或者是明天再告诉你爹?我要是不拦你,你肯定把她领里边去,那这喜事儿还能胜几分喜气?这样,你先把她带到我家,明天再跟你爹说这个事儿,去吧。”
应了一声,朱传武起身就蹿了出去,脚蹬地掀起的灰扬到了阿虎的脸上,正惬意享受的阿虎,不高兴的睁开眼,看着跑远的朱传武就要冲出去报仇。
王言薅着它的颈间软肉,没让它出去添乱,碎碎念说了一阵安慰的话,让它的大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继续按摩。阿虎通人性,小孩子脾气,得宠着来,跟他的孩子一样招人稀罕。
眼见着的,朱传武跑到转身要走的谭鲜面前,没说几句话,硬拉着她向这边走来。因为王言所在是房子的东边,再东才是小丘上的王家大院。
“姐,这是王叔,阿虎是王叔养的,不咬人,你别害怕。叔是我爹拜把子的好兄弟,你先去叔家呆着,好吃好喝的,等明天我再把你来的消息告诉我爹他们。”
谭鲜被朱传武死死拽着,根本走不了,刚才还没发现,现在到了跟前,有些害怕的看着面前的王言,以及他腿上躺着的,懒洋洋瞪着眼睛看她的大猫咪,颤声道:“王叔好。”
“你也好,我听说过你的事儿,去吧,家里什么都有,那边吃的也是这边的喜宴,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谢谢王叔。”
王言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去吧。”
朱传武拖着谭鲜就想走,却发现她不动地方,想来是被阿虎吓着了。这不奇怪,都说家宠没有野物凶,但也不知好叔叔怎么调教的,阿虎的战斗力可是相当强,周边的几座山都是阿虎的地盘,真正的丛林之王。
当即转过身用力,直接背着谭鲜向不远处的小丘上走去。
“看你给人家吓的。”
阿虎不满的大喘了一口气,委屈。
过了一会儿,朱传杰出来招呼:“叔,完事儿了,快进去听戏吃饭。”
“走了。”
王言应声起身,跟着朱传杰向院子里走去。阿虎不用管,它自己就跑厨房去了。
结婚么,一家难有几回的大事。而且这年月,想吃顿好的也不容易,虽然家家都有不少的地,但要自己买,也就是偶尔的给孩子补补。
老朱家的席面自然是够用的,大人小孩的都放开了吃喝,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又是吃到了晚上。朱传武也就是露了一个面,剩下的时候都在上面陪着他的鲜儿姐。
吃好喝好,帮着把东西都收拾利索,王言带着老婆孩子们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家里。
“叔,我有事想求你。”
王言点了点头,打发了孩子们,转头带着咬牙切齿的朱传武去了书房。进了书房,朱传武二话不说,直接跪地上。
瞥了眼青筋直爆的孩子,王言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喝了一口消食醒酒的热茶,淡淡开口:“什么事儿,说。”
“我想带兵去抓一个地主。”
“说说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叔,我把鲜儿姐带回来之后,说我想娶她……”朱传武将下午的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从头说到尾,没有隐瞒。他知道他的好叔叔不是老封建,开明的很,放心把话说给好叔叔听。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拿脚丫子想也该想到亲爹不会同意,就靠好叔叔帮着撑腰说话呢。
这一次因为没有把鲜儿给弄到婚礼上,再算上前几日王言跟朱开山说他们的亲事问题,加上朱传武当了五年多的兵,别的没长进,脾气倒是更直三分。所以没有如同原本那般,朱传武把鲜儿放到林子里的木屋再表示非她不娶,而是直接的就说了,朱传文已经结婚,他们没戏了,鲜儿救过他的命,还肌肤相触,所以性命相通,就要娶她。
鲜儿当然是拒绝的,无奈之下,说出了一路上的坎坷遭遇,最关键的还说了唱戏的时候被人祸害的那一段。再说跟朱传文有过婚约,半路还嫁过人,不松口。
朱传武兵没白当,营长更不白给,这就是找他的好叔叔相求,要带兵去弄死那个糟蹋鲜儿的陈五爷。还非常贴心的表示,陈五爷就在吉、奉交界处一个叫陈家庄的地方,是自家地盘,不牵扯旁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