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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夏抬头,“又是一年落雪。”可和她看雪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她蹲下身子,摸着雪白的地面,眸色湿润下来。
朝寻朝暮安静的陪着,直到她起身,“谢玉如何了。”
“如今天冷,她有些不太好了。”朝寻小声回。
“孟芳菲,可不会心慈手软。”她抚了抚鬓角,“她的病,可还好。”
朝暮点头,“如今很是稳定。”
她抬头,“时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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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夕暮宫里传来了尖叫声。
谢玉看着守着自己的白苏匆忙离开,仿佛解脱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雁枝抱住孟芳菲。
白苏冲进去,“怎么了。”
雁枝抬起头,“娘娘的病……”
白苏顿时明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娘娘。”她跪坐在地上。
夕暮宫后殿,朝暮推开门,蹲在地上,抬起谢玉的下巴,“后悔吗。”
谢玉用尽力气抬头,她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唯有容貌丝毫没有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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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荣华抬起头,“你说什么。”她问李训。
“去的人说,谢玉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没有一块好皮肉。”
傅荣华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娘娘,”紫迢吓了一跳。
瑞雪连忙走过来,“娘娘,可伤着了。”
傅荣华摇头,“我没事。”
她内心沉了下去,所以,前世她所受的一切,都是孟芳菲在身后出谋划策。
她仰起头,似又看到了躺在宫殿里的女子,死在无人问津的冬日。
她轻叹了一口气,“原来,我才是最大的笑话。”
原来,不止谢昭,不止她啊,原来是她想的太过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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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抬起头,“贵妃娘娘。”她嗓音嘶哑。
叶夏蹲下身子,“疼吗?恨吗。”
谢玉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
“谢家,将你当成泄愤的工具送出来,你这般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叶夏捏起她的下巴,眼神怜悯。
谢玉摇头,眼里爆发出浓重的恨意。
叶夏松开手,“本宫送你出宫。”
谢玉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娘娘。”她口齿不清的开口。
叶夏摇头,“倒也不必谢本宫,是荣妃来寻的本宫。”
她顿了顿,“她说了,谢昭是谢昭,谢玉是谢玉,不同的两个人,你不应该承受她要承受的一切。”
她挥手,“朝寻。”
朝寻踏步而出,“奴婢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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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荣华接过紫迢递来的补药,“朝暮已经回去了。”
“清柳亲自去送的。”紫迢低声回答。
傅荣华点头,“贵妃娘娘,想来是知道了。”
“娘娘说了,一切按照您的去做。”
傅荣华莞尔一笑,“她本就是这般。”
她揉着腰,“坐的久了,扶本宫起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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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谢玉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她临走的时候,对着秋水宫和清萝宫三叩九拜,这才转身拿着包裹,跟着朝寻离开。
朝寻将她送到宫门外,“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娘娘她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这文人学子。终究是信谢家。”
------题外话------
小玉儿出宫了,哇哇哇,可别小看任何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