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这小宫女说,娘娘要下毒害夕昭仪,成功以后就急着毁尸灭迹,她情急之下装死,这才逃过一劫。”三福在一旁回答。
却见德妃露出一抹笑,透着几分无奈之色,“简直是荒谬,本宫怎会害皇嗣,那于毒妇有何不同。”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帝王,“嫔妾自随侍在陛下身边,就从未害过一人,嫔妾的为人,想必陛下最是清楚。”
她转头,“你口口声声说,从本宫贴身宫女身上拽下了她的荷包,可否让本宫看看。”
玄昭帝微抬下巴,杜公公会意,将荷包双手捧上,“娘娘,您瞧瞧看。”
德妃仔细打量一眼,就笑了,“这荷包上面绣的木槿花,满宫上下皆知,本宫最厌恶木槿花,本宫身边的贴身宫女,又怎会佩戴木槿花式的荷包。”
她声音平静温和,“陛下当初赠与的天蚕丝,只给了嫔妾和赵昭仪,满宫谁又不知,赵昭仪最喜的便是木槿花。”
她双眸看向一旁坐着的孟芳菲,“夕昭仪一心为孩子报仇,本宫明白你为人母的心,可若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报错了仇,那这孩子可是白白没了。”
孟芳菲手猛然握紧扶手,她死死盯着德妃,胸口气的的不住起伏,她在威胁她。
她身子气的颤抖,几乎是恨不得将德妃生撕了。
什么满宫皆知她厌恶木槿花,谁不知,德妃曾经养过木槿花,如今这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便是她做的,她也不认。
却听到德妃再次开口,“江南谢家的姑娘,一向是敢作敢当,可若是没做过,也容不得别人污蔑,陛下觉得,嫔妾说的可对。”
玄昭帝明白,朝堂之中发生的事,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前日里,孟家为首的派系跪地上书,请求惩治谋害皇嗣的罪人德妃。
可最终,却被以文官为首的谢家门生驳回,并上书斥责他空口无凭,竟随意陷害陛下的妃嫔,实乃大不敬。
一时间,以谢家为师的派系纷纷请求陛下还德妃一个清白。
一时间这件事可谓是闹的满京都皆知,而奏折,都快堆满徽朝殿了。
今日一早,孟芳菲就带着小宫女前来,而德妃刚刚所说的,明明白白的再告诉孟芳菲,便是她做的,她又能拿她如何呢。
玄昭帝笑了,他眼眸深处满是冰冷嘲弄,可面上却是轻缓平静,“那便是德妃无罪,既是赵昭仪所为,就褫夺位分,禁足不出。”
孟芳菲瞳孔紧缩,她看着德妃唇边的笑容,深深的意识到,世家大族的地位。
德妃俯身行礼,语气依旧那般从容淡定,“嫔妾谢陛下还嫔妾一个清白。”
她心内骄傲,眼里更是透着几分嘲讽,却丝毫不知,台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几分冰冷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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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荣华刚刚吃完药,就知道了徽朝殿发生的事,更加知道了朝中的请愿,和两大派系的争斗。
她笑容透着几分冷,“谢家,可真是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