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向怡女住值跌倒只剩15点的这个夜晚, 沈B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沈B和商祁相遇相识的过程。
刚步入大学的沈B还青涩,因为家庭变故不爱与人说话。
学校论坛里关于沈B的留言很多,诸如被包养之类的。
真正让沈B生活发生变化的, 是从她被绑架开始。
沈B被追债人关进酒店, 为了逃走, 她冒着生命危险翻窗。
她沿着墙壁外沿往隔壁挪,看见隔壁阳台上有一位白衬衣先生在打电话, 她趴在窗户上,把窗户敲得“咚咚”响。
那是冬天, 沈B在玻璃上哈了口气儿,上面立刻起雾。
她用手指在上面写下“SOS”。
商祁正在接一通工作电话, 看见窗外的沈B,立刻蹙眉挂断电话, 打开窗户把对方接了进来。
他搭手把沈B扶进来, 看见她身上的瘀伤与身上残留的胶带, 蹙眉问:“需要报警吗?”
“报警没用。”沈B把衣服的胶带撕扯干净, 低声对他说:“谢谢你。”
女孩皮肤白皙细腻, 瘀伤在她皮肤上显得特别违和。尤其是她脖颈处, 有一道宛如choker印记的勒痕。
注意到男人的打量,沈B唇角一弯, 毫不在意道:
“不用觉得惊诧, 我习惯了。我父母欠他们的钱,债主想强迫我做三,我不乐意。”
商祁蹙眉:“你的父母不担心你?”
“他们死了。”
沈B注意到商祁的眼, 抬眼看他:“觉得狗血?上帝赋予我们仙女美貌, 必然赋予挫折与灾难。先生,你有钱吗?借我点钱, 等我回学校,拿了手机就转给你。”
商祁从钱夹里取出几张美金给她:“前台可以兑换。”
“小额就够了。谢谢先生。”
沈B只拿了一张,又取了一张便签纸给他写了个电话:“您姓什么?这是我的电话,回头你加我,或者你给我电话,我加你微信,我好转钱给你。”
商祁:“我姓商。”
沈B把写了电话的纸塞给他,低声说:“我叫沈B,我是帝都大学人工智能科学系的学生。我臭名远扬,你随便打听下就能知道。商生,谢谢你的帮助,有机会我再请您吃饭,我下午还有课,就先走了。”
商祁目送沈B走出房间,沉默了一瞬,打电话给助理,让其送小姑娘回学校。
本来以为沈B的事是个小插曲,没想到一个月后,商祁在人工智能的科学交流会上,遇到了沈B。
交流会请来了宋教授,这个行业的专家。沈B之所以瞩目,是因为她是作为宋教授的助理,随同宋教授一起出现,并随同教授落座会议中心的A区座位。
人工智能作为新兴专业,放眼全国也只有帝都大学专业拔尖儿。
沈B才大二,已经参与宋教授的项目,并且成为博士的助理,可见其能力。
学术交流会议上,沈B备注瞩目,倒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的学术演讲非常出彩。
流利的英文,加上她才大二已经发表数篇SCI,并且有专利发明,这样的女孩在男多女少的现场,非常耀眼。
会议结束后,商祁请宋教授吃饭洽谈合作,沈B在旁全程安静,除非宋教授主动问她,否则她绝对不说话喧宾夺主。
宋教授跟商祁聊完正事,指着沈B说:
“小商,这是BB,我很看好的学生。她是个厉害的女孩子,你可不要被她外表欺骗了。”
两人视线对上,沈B给商祁敬酒,话不多:“谢谢商生上次的帮助,您没联系我,我也不知道您的联系方式。有机会我再单独请您吃饭。”
宋教授疑惑:“你们认识?”
沈B简单把自己遭遇的事,以及在商祁那里得到的帮助讲了一遍。
宋教授感慨说:“真是有缘。一个是我先生的得意门生,一个是我的得意门生。小商,下来后你多和BB交流交流,不要相信学校里乱七八糟的流言。BB是个优秀的好孩子,木秀于林,难免有些舆论,这个社会对女性的包容度太小,总是对这样优秀又漂亮的女孩,充满着恶意。”
商祁点头应下:“嗯。”
饭后,回来路上,沈B这才知道商祁是宋教授先生的得意弟子。
商祁十几岁被保送进帝都大学读本科,今年23岁,已经是博士在读。
这人最厉害的点,不是23岁已经发完了博士所需的论文,而是他现在还兼顾家族企业,且能在家族企业里独当一面。
提及商祁,宋教授满是感慨:“你师娘希望他为科研事业做贡献,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个商人。BB,凭你的天分,留在这个行业,将来一定成为翘楚。好好努力。”
沈B大二已经获得了保研资格,她不用像其他同学那样,参加各种竞赛争取大四保研。当下只需要专心一意跟着教授做科研项目。
宋教授作为这个行业少有的女性,对沈B愈发偏爱,恨不得倾囊相授,把所有有的全给她。
沈B也从没让她失望,优秀到从不需要她操心。
那次小聚之后,商祁开始调查沈B,发现这姑娘的确在帝都大学“臭名远扬”。
譬如:
――被富商包养。
――因为富商关系才被宋教授器重。
――私生活极不检点。
得亏宋教授是个女人,并且与丈夫恩爱。
否则商祁都能想象到,那些人还能如何编。
沈B送教授回家后,回到宿舍,刚躺下,收到商祁的好友申请。
她通过后第一件事,是把钱转回给他:“谢谢商生。”
商祁只能冷漠地回了一个字:嗯。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交流并不多,都是项目合作相关问题。
中秋节前一夜,商祁突然问她:“帮个忙。”
沈B:“?”
商祁:“一起过中秋,应付家中老人。”
沈B:“喔喔。”
她大概懂了商祁什么意思。
对方又补充:“在我所接触的人中,仅你是优秀且漂亮的女性。”
沈B:“……”
对方的直白让沈B有些不爽。
总有一种被当成商品衡量的错觉。
沈B毕竟还欠对方一个人情,便答应下来。
她以为商祁家的中秋聚餐,会是一个很大的宴会,而她作为女伴出席。可她没想到,居然是商祁的家庭聚餐。
商祁家人丁稀薄,中秋聚餐,只有他奶奶和父母。
沈B坐在餐桌上啃月饼时,一脸尴尬。
老人家看出她的拘谨,一脸和蔼看她:“BB啊,在奶奶这里不用害羞,就当自己家里处。”
商奶奶看了眼自己那个从来都冷脸严肃,很不讨女生喜欢的孙子,很好奇,他是如何追到沈B这么个宝藏漂亮女孩的。
毕竟上商奶奶知道,自己这个孙子,15岁就励志只娶女科学家。
商奶奶对15岁的商祁说,女科学家都不漂亮,问他是否还要坚持娶?
当时商祁怎么回答的呢?
女人脑子聪明就行,要什么漂亮?
商奶奶都做好了商祁给她找一个不漂亮的女科学家孙媳妇,万万没想到,商祁居然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商奶奶是颜狗,很喜欢沈B。
下来后牵着沈B的手聊天,在得知了沈B的家庭身世后,居然很有共情地流了几滴眼泪。
她捧着沈B的手说:“丫头,别怕,以后有人心疼你。别看我们家小祁成天冷脸,嘴笨不会讨女孩子开心,可他一旦对人好,那就是真的好。”
沈B看了眼对面在自家沙发上都正襟危坐的男人:“……”
她和这男人认识这么久,除了项目交流,这男人跟她聊闲话时,最长的一句话,大概就是那句“在我所接触的人中,仅你是优秀且漂亮的女性”。
沈B想到商祁这种性格的男人是她男朋友,她就很窒息,一脸反抗。
不,不可能的。她绝对不会找一个这样的男人做对象。
帮商祁应付完家庭聚餐,沈B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商奶奶隔三差五来学校看望沈B。
老太太打扮朴素,同学们都以为她是沈B奶奶。
老太太经常来给沈B送吃的,她也不好意思告诉老人家那天晚上只是同商祁逢场作戏。
沈B和商祁经常联系,即便有老人在两人中间做调和剂,可他们始终像是有什么隔阂,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
日子久了,沈B没跟商祁成为朋友,倒是跟老太太成了忘年交。
沈B挑了个适当的时候告诉老太太真相。
在商场,两人一起坐在休息椅上吃冰激凌,趁着老太太心情愉悦,沈B澄清了自己与商祁的关系。
老太太舔了口冰激凌,冷哼一声:“你还真当我这个老太婆傻呢?看不出你们俩是演戏?丫头,你也别有心理压力,我跟你玩,不是因为小祁,纯粹是喜欢你。”
沈B也舔了口冰激凌,一脸好笑问她:“你喜欢我什么?”
老太太满目含笑:“喜欢你这姑娘心态乐观,喜欢你长得漂亮有本事。你这么好的姑娘,我家小祁还真不配。我跟你处好关系,等哪天我小孙子开窍了,说不定他还有机会。”
沈B有被老太太可爱到,笑出声。
沈B以为自己的小日子会继续平淡下去,她也以为自己以后会成为一个像宋教授那样的科学家,直到那天意外出现。
沈B在学校后巷被人绑走,被人装进麻袋里。
她在麻袋里挣脱绳索束缚,想报警求助,可她又怕警察磨磨唧唧,询问她一堆事情,反倒错过了她的最佳救援时间。
沈B给奶奶和商祁同时发了求助消息。
商奶奶收到消息时,正在参加一个宴会,端庄的老人家在宴会上突然嚎啕大哭,颤抖着把手机递给身旁的孙子:
“小祁,快,快!BB出事了!!”
沈B被人装进麻袋里,丢进了郊区某厂区的冰水池子里。
池水不深,足够她呼吸,可水却刺骨冰冷,让她下身很快痛到麻木。
北京的冬天好冷,她被泡了整整两个小时。
她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在意识混沌期间,她几度以为自己无法醒过来。
醒过来之后呕,她看见奶奶那双红彤彤的眼,鼻子瞬间就酸了。
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才能得到一个无血缘关系的老人爱护。
老人家因为担心她,憔悴了不少,握着她的手说:“好好休息,奶奶在呢。”
沈B哭得没声儿,如果不是因为浑身无力,真想扑进老人怀里哭。
商祁救了她,也是因为救命之恩,沈B和商家走动愈发频繁,她和商祁之间的关系也莫名拉近。
可两人之间始终没有出现长辈们期待的那种火花出现,这两人之间,总觉得少了什么。
这次之后,沈B落下病根,身体极差。
沈B的身体变得娇弱,熬夜第二天必定心绞痛。
为了调理身体,沈B送宋教授的项目里退了出来。
宋教授对此十分惋惜,可考虑到学生的身体,满腔无可奈何。
一年后,沈B被某集团50岁老总包养的消息惊动了学校,所谓的铁证挂满了全网,沈B面临被开除。
这时候,商祁提出和沈B协议结婚,各取所需。
一个,为了哄老人开心。
一个,利用商家的名声,避免骚扰。
商祁和沈B依旧相敬如宾的生活着,直到商奶奶去世,沈B因为伤心过度,身体再次变差。
奶奶去世后,商祁对沈B的关爱愈发深,联想到她曾经历的人间冷暖,倒也能理解沈B对他的情感淡漠。
为了温暖小姑娘的心,商祁做出了很多努力。
两人的结婚周年,商祁在国外开会无法赶回,给沈B做了一个七彩色的笛卡尔心形线。
沈B收到商祁的七彩色笛卡尔心形线,有一瞬被工科直男的一根筋可爱到。
凌晨一点。
商祁风尘仆仆从国外赶回,送给了她一颗彩色珠宝。
这是两人第一次没做任何安全措施,却一炮得孕。
沈B没再继续读研,成立了星艺娱乐,签了一些演员,捧红了向怡,却因为向怡流产。
……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沈B醒来后心脏抽痛,小腹一阵绞痛。
她看了眼旁边还在熟睡的男人,想起了商奶奶,也想起了毫无豪门凌厉的商父商母。
沈B刚从梦里醒来,就听见耳畔的系统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已经恢复大半记忆,请宿主继续努力工作!彻底摆脱当初的小作精称号,做一个优秀且成功的人!】
沈B结合梦里的画面,又看旁边熟睡的商祁,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揉着脑袋问:“商祁,是不是被人魂穿了?我记忆中的商祁,不是这样。”
系统:
【我这边检测到,商祁因为金手指的影响,和您一样失去了记忆,他比您严重些,目前心智停留在15岁。】
沈B:“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特么为什么不早说?”
系统:
【你不要这么凶,统统因为被主角光环压制,系统功能也不多。但最近主角光环变弱,系统的某些功能才得到释放,我也是最近才检测出,商祁也失忆了。这也就能解释,原著里商祁为什么会消失一段时间。】
沈B:“……”
沈B想起商奶奶曾经形容15岁的商祁,励志要娶一个科学家,不在乎美丑,有脑子就行。
她一脚把商祁踹醒。
15的商祁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连忙问:“BB,怎么了?”
沈B问他:“听说,你想娶一个科学家?”
商祁以为是自己做梦说了梦话,很有求生欲地说:“BB,遇到你之前,我的理想对象是女科学家。遇到你之后,我的理想对象只是你。”
沈B又被土到。
害。不知道25岁的商祁回来之后,回忆起曾经说的这些土味情话,会不会想自杀?
沈B一脸同情地摸摸他的脑袋:“节哀。”
“?”商祁不懂她这话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想起沈B那句“我死了”的口头禅,才道:“BB你若死了,我定陪葬。”
沈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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