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二厂那么大的地盘空着,还把一厂和三厂自己分开了,黑乎乎的看着不像话。
而且二厂不在,整个总厂就好像丢了魂儿似的,怎么瞅着,怎么别扭。
单业成这个工头跟李满江打过两次交道,别看这人很健谈,给人一种得了‘社交NB症’的感觉,但真要说谁能降住他,也只有他陈昂了。
陈昂说的话,比谁都好用。
就这么说,陈昂和天王老子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会听陈昂的。
主要是他太佩服陈昂了,教会了他太多的东西,关于建筑,关于未来可以发展的混凝土浇筑,关于装修,这种需要的装修材料,各种各种。
在他眼里,陈昂就是神人,更像是他的老师。
只要陈昂有空,就一准儿跑到陈昂那里蹭饭,顺便听听人家的指导,大有那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陈昂找到单业成的时候,这个家伙正在征风厂后的施工地,指挥着工人们干活儿。
时不时喊出来的两嗓子,比柴油机的噪音都大。
最早的时候,他给陈昂干活儿,、手底下也不过十几个工人。
现在好家伙,名下五六十号人,俨然成为了一个大工程队,也算是牛起来了。
看到陈昂来了,单业成笑呵呵的走过去,笑说道:“东家,你可是稀客啊,咋有空来这里了?”
“有个事儿得求你办。”陈昂没有废话。
“说!”单业成知道有要紧的事儿,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机械总厂你知道吧?”
“那我太知道了!复县的金字招牌嘛!”
“让我给盘下来了!”
“我去!你把那么大的厂子给……给盘下来了?那得花不少钱吧?”单业成小心翼翼。
“确实有点伤财,花出去180万!”
“嘶——”单业成到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要这么多钱。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我找你,就是想问你,你还能联系到其他工程队儿吗?我想把烧毁的二厂给盖起来。”
听到这个话,单业成是一拍大腿,激动道:“东家,有人,那真是太有了!”
“我认识两个干大工程的工头,以前专门负责城建的,结果在复县谈好的大项目,大工程,让人给撬了!”
“哦?还有这个事儿?”陈昂皱了皱眉。
“东家,咱们复县不是要往北城发展嘛!我认识那两个工头早就谈好负责的项目了,原以为可以大干一票,大赚一番,结果临秋末晚的,被相关部门给放鸽子了。”
“据说对方把这些工程给了一个叫赵三儿的狠人。”
“赵三?”陈昂皱眉,从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号人。
“这个赵三可厉害了,城北那些钉子户什么人都弄不走,很多人都见识过了。但到了他赵三儿的手里,直接给弄走了,没劳财伤民,有一种兵无血刃的感觉。”
“我估摸着,可能就是因为这档子事儿,相关部门把我那哥俩的活儿给拿走,当礼物送给这个叫赵三儿了的。”
“有这个可能。”陈昂摸着下巴琢磨着,这赵三又是哪路神仙。
与此同时,单业成继续道:“这两位工头丢了活儿,也找过我,问我有没有工程匀给他们干,毕竟手底下那么多工人,都等着活儿呢,一个工人带着一户家庭,也不能集体饿肚子。”
“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人多,征风扩建的活儿匀给他们,我这些兄弟们就得喝西北风。”
“现在好了,二厂那么大的工程咧,你给安排上了,回头我就就喊他们,让他们支起摊子干起来!”单业成兴奋道。
“他们干活儿的质量靠谱不?别给我整幺蛾子,你了解我。”陈昂担心道。
“靠谱!那绝对是靠谱!你想想,他们过去总是做城建的工程,公家的工程能马虎吗?再加上我帮你盯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有个难处得说一下,前期的定金拖一个月再给。兼并了一厂,手里没剩下啥钱了!”
“这都是小事儿,定金大不了我先帮你垫上!”单业成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谢了!”
“东家你跟我还客气啥?没你我也没有今天,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只要你不要我死就成,嘿嘿!”
“大白天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忙,先走了!”
“好咧!”
……
在陈昂和单业成谈好了建设二厂这事儿的时候,远在复县的城北,一伙儿工程队正在如火如荼的忙活着。
在施工现场的一个角落里,一把椅子上,改头换面的魏家栋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对着身边的一个三十来岁,打扮的颇有姿色的女人问道:“款下来了吗?”
“三哥,下来了,这笔工程款一共18万。”
女人明明比魏家栋大,却喊起了哥来。而且从女人的眼神看,她好像很怕魏家栋。
“草!才这么点儿啊!对了,咱这个工程预算要多少?”魏家栋头不抬眼不斜的问道。
“我算过,抛除人工,还有各种料钱,全部下来,怎么着也得个14万
“三哥,这一个工程就赚了4万,三哥你可真牛!”女人说的是恭维的话,但表情却十分的怯懦。
“牛什么牛,这才多点钱?你就不能动动脑子?给爷弄到手里八万块?”魏家栋阴笑道。
“你的意思是偷工减……”后面那个字儿,女人没说出来,害怕的捂住了嘴巴。
“公家的买卖,糊弄糊弄就得了,你还真当自己家房子盖啊?再说了,那工人的工资不能省省?给多了就是喂狗!”魏家栋眼珠子一瞪,脸上的蜈蚣疤瞬间扭曲,看着十分的吓人。
“三……三哥说的是,三哥说的是!”女人低着头。
“你这个臭娘们儿真让老子火大!走,跟我去那屋儿,给老子我败败火!”魏家栋阴笑道。
女人浑身一抖,慌张道:“三哥,我男人从外地回来了,而且一会儿说要来找我!万一被看到,就不好了。”
女人这么一说,魏家栋反而更兴奋了:“你男人咋地?他要是看到了更好,老子就喜欢这种调调,你给老子过来吧!”
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发,魏家栋就像是拽死狗似的,把女人往一个小黑屋里拽。
在场有几个人看到了,却没有一个敢吱声帮忙的。
而在那个女人的眼底,此刻全是无奈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