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老妈子不喜欢吃辣,对海鲜大咖丝毫无感。
但剩下的人,甚至连李宝瑞和李丽娟两个小人精,都吃的大快朵颐。
主要陈昂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在座的所有人,就没有吃过这种美味。
看着大家吃的这么香,坐在沙发上的小人精陈重生,甚至都流下了口水来。
酒足饭饱,一家人聚在一起开始打牌聊天,其乐融融。
到了晚上,吃过了晚饭后,陈昂开着那辆被他公车私用的面包车,拉着李满江和张爱国,去了村子把头,平时很招人的那家溜达。
年三十的晚上,辛苦了一年的老百姓都歇息了。
这家家户户的,手里多少都有两个子儿,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会聚在这家屋子里聊天打牌。
有打麻将的,有打扑克的,也有推牌九的。
一般都是一把牌几毛钱的局儿,但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是大赌局儿了。
陈昂小玩了几把,不指望赢钱,主要是参与其中。
至于李满江和张爱国,观看了一会儿,也跟着一起参与了进来。
玩的过程中,大家都对陈昂这个老板是恭维声音不断。
这和去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去年这个时候,陈昂来这里,那简直就是狗不理。
“小陈儿啊,我听说,你的工厂伙食餐餐有荤?二十天的工资,你给算足月?还发百元红包,甚至还弄了个抽奖,有员工直接就成半个万元户了?”这家的女主子凑到跟前儿,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打听道。
“算是吧婶子,其实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过年嘛,让大家都乐呵乐呵,而且我的这些员工都很努力,对他们,我是很感激的!”陈昂谦虚的回道。
“哎吗呀,我以为是造谣呢,没想到是真的!小陈啊,打小婶子就瞧你不孬,你看你都这么厉害了,婶子给你商量个事儿呗?让我家潘妮儿也去你那里上班怎么样?”
“潘妮儿?他不是刚读初中吗?听说读书还挺好呢!”陈昂道。
“读书好有个屁用!供她读书还费钱,回头不一样是泼出去的水,等着嫁人嘛!我合计让她下学,早点上班赚钱,给我们补贴家用!”
“孩子这么小,不合适吧?”陈昂眉头皱得老高。
“小什么小?都十四了,隔壁村的十四岁女娃,都嫁人了。我这是没找到合适的人家,找到了,我也把我家妮儿嫁出去。早嫁晚嫁,都是嫁、”
对于女主人这番话,陈昂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八十年代,国内司法体系不健全,很多农村那些还没有成人的小娃娃,就早早被父母安排了婚姻大事。
甚至一些娃娃亲都遍地开花。
你想想,从刚出生就被决定要嫁给谁,这是多绝望的事儿?
放在现在,你可以拒绝,但在八十年代,都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长辈说的话,那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容不得你反抗!
“婶子,孩子小,咱得让她把书读完,现在文化很重要的,你不知道,我那厂子,大学生的工资可比普通员工的工资高一倍,而且还不用卖力气,天天坐在办公室吹风扇咧!”
面对陈昂的解释,人家压根就听不进去。
“我不想听什么大道理,婶子就问你,我妮儿能去你工厂吗?”
“婶子,我不招童工,孩子太小了!”
见陈昂这么说,老板娘一脸的不乐意,但碍于陈昂现在的身份,又不敢发作,找了个借口走了。
“唉!”陈昂叹了口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儿,这方面,陈昂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面面顾及,只能爱莫能助了。
跟随同村百姓小玩了几把,输了几块钱,运气不是很好。
又玩了一会儿,陈昂有了便意,出门去茅厕撒尿。
等他穿好裤子转身往回走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干瘦的身影,吓了陈昂一大跳。
“陈昂哥,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呆在这个家里,你救救我吧!”
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从面前的这个干瘦的身影上传来。
等陈昂看仔细了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小姑娘,而且是这家女主人的女儿潘妮儿。
此刻,小姑娘居然跪在了陈昂的面前。
“妮儿,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陈昂扶起她。
“陈昂哥哥,我娘他不让我读书了,让我嫁人,让我给她赚钱,可是我不想那样,我想读书!”小姑娘带着哭腔道。
“别哭啊,回头我说说你娘去!”陈昂安慰道。
“我刚才都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我娘根本进不进去。陈昂哥哥,你能帮帮我吗?只要你能帮我,我潘晓荣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嗯?潘晓荣?!”
当陈昂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猛的回缩,心跳猛然加快。
“你不是叫潘妮儿吗?怎么又叫潘晓荣了?”陈昂问道。
“我本来就叫潘晓荣,只不过出生后,大家都叫我妮儿,时间久了,大部分人就以为我叫这个名字了。”
“原来你就是咱们村的潘晓荣啊!”
陈昂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这个叫潘晓荣的,可了不得。
按照历史的发展,在张翠翠离世,母亲又撒手人寰后,他就离开了老家,甚至离开了复县,去大城市混日子。
四十岁左右,曾听过同乡人提起过一个叫潘晓荣的女人,就是陈昂村里的人。
按照那个同乡的说法,潘晓荣初中没读完,就被迫辍学,被自己的亲娘逼着和邻村的一个瘸子结婚。
结果办婚礼的那天,她人跑了,从此杳无音讯。
后来听说,她靠着自己的努力,突然就发家了,成为了市里的一个大老板。
名下好几家大卖场和连锁店,成为了复县乃至市内的女首富。
更有传闻,这个潘晓荣虽然没有念过大学,但会好几门外语!
搞不好,那个同乡说的潘晓荣就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而且,时间地点也都对上了!
要真是这样,陈昂就算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