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县机械二厂。
这里是张翠翠工作的地方。
此刻,她正在生产车间里,忙着质检的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其母孙秀兰带着一个胖胖的女人跑了过来。
“张翠翠,你个不争气的妮人,你想气死我吗?”一近身,孙秀兰撸着袖子红着眼睛对着张翠翠骂道。
“娘,我又咋惹你生气了?”张翠翠大惑不解。
“我问你,是不是穷苦日子过不下去了,动了歪脑筋,跟那个酒蒙子捞偏门儿了?”
“什么捞偏门?娘,你说啥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张翠翠皱眉。
“你还听不懂?你的那些邻居们都看到了!都知道了!你和陈昂那个酒蒙子去偷收音机,电视机,偷了一车拉回家!咋就这么大胆子呢?”孙秀兰气呼呼道。
“我没偷,陈昂也不可能!昨晚车子里拉的收音机什么的,都是他在收购站收来了废电器,他想要尝试修理好再卖出去的!”
“你知道个屁!你被陈昂给骗了!那酒蒙子都被警察带走了,犯罪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他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什么?!”
听到这个话,张翠翠感觉一道天雷直击而来,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黑,差点瘫坐在地上。
“难道说,陈昂真的偷东西了?”
“那些所谓修好的收音机原本就是好的?”
“他表现的这一切,都是故意在我面前装样子?”
这种想法在张翠翠的脑海里慢慢形成。
可是下一秒,她就摇头否决了这诸般猜测。
自己的男人自己清楚,陈昂就算在颓废,也不可能干偷鸡摸狗的事儿!
“娘!我不相信陈昂不会偷东西,我得找他去!”
“你找什么啊?这个时候你得避风头,跟陈昂撇开关系!”
“如果相关人员来问你,你就说你啥都不知道,你们感情破裂,就要离婚了!”
“哦!对了,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一下魏家栋,就是那个大学生,他现在可是咱们厂子的红人,你认识了他,就算这事儿把你牵扯到了,以他的人脉和厂长的关系,也能保下你!”孙秀兰自以为是道。
“我要去找陈昂!”张翠翠没有理会儿自己母亲的‘苦口婆心’,放下手里的活儿,就往外跑。
“你敢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张翠翠,你给老娘回来!”
“那个酒蒙子,盗窃贼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儿?”
“作孽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不省心的闺女?才碰上了陈昂这个天杀的狗东西啊!”
……
西南派出所。
此刻在审讯室里,陈昂的面前坐着那两个警察。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希望你小子能如实招来!”国字脸喊道。
“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东西真的是我在收购站收上来,经我手修理好的。虽然收购站那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票据,但等你们的人调查完了,就能还我的清白了!”陈昂说道。
“让你嘴硬,等我们的人走访调查清楚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有警察骑着自行车按照陈昂提供的地址,去走访调查了。
大概半个小时候,调查的人员回来了。
“刘所,还真如这小子说的那样,他的东西真就是这几家收购站收来的,那台电视机也确实是从一个女人手里收来的。”
“而且我还调查清楚,他修好卖出去的收音机,也确实和收购站卖出去的机器一模一样,看来这小子确实有变废为宝的本事!”
调查人员这么一说,审讯陈昂的两个警察都傻眼了。
特别是被称呼为刘所的那个,上上下下打量着陈昂,不由道:“你小子真有这样的本事?”
“那你看,你们都调查了,这还能作假?”陈昂微微有些自豪。
“看来我们确实冤枉你了?”
“那当然,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们,主要是我那些邻居见不得我好。特别是带着你们来抓我的你小子,跟我有点仇!”
“警察同志,现在能放我走了吧?”陈昂笑说道。
“等等,虽然调查显示你没问题,但你的本事我还是表示怀疑。这样,你要是能帮我修好一样东西,我就会让你离开。”刘所突然开口道。
“帮你们修东西?修什么?是收音机还是电视机?”
“都不是!”
“那是啥?”陈昂皱眉。
“三轮侉子能整不?”
“三……三轮侉子?!”
听到这么个东西,陈昂浑身陡然一抖。
这东西可是一个老古董了。
他真正的名字叫‘边三轮’,民间称呼为三轮侉子,最早出现在抗日战争时期。
那个时候,小鬼子耀武扬威的坐在这上面,冲锋陷阵,涂害生灵,好不威风。
后来到了和平年代,国家军队也装备了这样的三轮侉子。
不过到了80年代,这样的车子因为种种弊端,渐渐从军队淘汰,随后装备到了各个地方警察人员的手里。
到了90年代,这车子几乎成为了各地警察的标配。
在那个年代,三轮侉子所到之处,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可以说80年代这样的车子,就好比现在的劳斯莱斯。
那个年代所有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三轮侉子梦。
说实话,陈昂没接触过这种东西。但他却有过修理摩托车和汽车的经验,所以相信,对付这种东西,也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能不能修好,我得看了才能知道。”
听陈昂这么说,几个警察带着陈昂去了院子里。
去的路上陈昂才知道,国字脸的警察就刘为先,是这个派出所的所长。
另一个是副所长赵卫国。
跑去调查的小哥叫赵海柱。
还有两个人不在,整个西南派出所就这么五个人。
来到了院子里,陈昂看到了这辆三轮侉子。
整体车况很好,军绿色,威风霸气,打眼儿一扫,好像没什么问题。
“这车之前有修理师傅说是发动机坏了,我们后来跟上面申请了一个新的。可新的换上,一样不好用,怎么都打不着火。”
“到现在,这大家伙只能沦为一个摆设!”吴所长无奈的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