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东脸上再没有半点和善之色,有的只是愤怒和悲怆。他后悔自己当初的容忍,嘲笑自己的天真,还以为这样可以保全一个家。
但事实上,过分的容忍只会是让一切变本加厉。就像是抱薪救火一样,只会徒增火势:
“柳琴日,你走吧,明天我们民政局见。”
樊东冷冷地说道,眼里再没有一丝的感情可言,柳琴日却是哭喊道:
“别,樊东,别让我们的家毁掉好吗?”
可樊东却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家,已经让你给毁了,你这个贱人。”
“而且我告诉你,我不止要和你离婚,我还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我们法庭上见!”
樊东狠然说道,柳琴日人彻底傻了,法律责任?哪件事情的法律责任?
是私自卖房的?还是出轨的?还是喂樊东吃药的?好像这些每一样都够柳琴日好好喝一壶的了,细想之下一阵后怕的柳琴日连忙抱住叶冲的大腿说道:
“叶冲,对不起,是婶婶的错,婶婶一开始不该冒犯你的。”
“求求你去劝劝樊东,我不想和他就这么离婚呀!”
柳琴日趴在叶冲身下卑微地哀求道,可叶冲对待这样的贱人本就嗤之以鼻:
“不想就这么和他离婚?”
“
难道还要留你把樊东给害死?留你把铃铃给卖了?”
叶冲说完的时候,门外就已经来了一堆的条子,是之前樊月月打电话喊来的。就柳琴日喂樊东吃毒物这件事情,警方便已经可以立案了。
等到条子走后,樊东才很是不好意思地朝叶冲说道:
“叶冲,这次多亏了你了。”
“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被柳……唉……还被那个贱人给害着呢?就连铃铃恐怕也要遭殃。”
樊东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很是复杂。
虽然有多叶冲的感激,但更多的是愧疚,是他太天真了,居然以为这样就可以留得住柳琴日,殊不知在柳琴日看来自己还是个完全没有脾气的摇钱树呢。
“二叔,没事儿的。”
“叶冲,都是我们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你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
樊月月替叶冲达到,如今樊东中毒这么深,自己才应该注意。
“自家人?”
铃铃听了,天真地反问道:
“月月姐,照你这么说,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喊叶冲为姐夫了。”
铃铃天真无邪地说道,单纯的眼神却是看得樊月月脸红。
樊东听了也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铃铃,说得没错,自家人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嘛?”
樊月月的脸蛋羞得更红了,娇嗔地说道:
“叔叔!”
“是我说错话了,我和叶冲,才没……没有那种关系。”
说着,樊月月的眼神还不禁瞥向了叶冲,仿佛是想看叶冲是什么反应似的。
而叶冲则是见怪不怪,这种玩笑话调戏得了樊月月,可调戏不了他。而且他自然也发现了樊月月的一些异常,谈到自己时,总是会不经意的脸红。
但叶冲只是把樊月月当作自己的普通朋友,没有其他意思。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的这些事儿,我这个老头子也分不清那么多。”
“但是我劝你们还是要好好珍惜,遇上了真正对的人别错过了,不然要遗憾终生。到了我这把年纪了,可就不能再那么大胆肆意地去爱了。”
“而且现在社会还这么开放,你们哪怕没有领证,也可以体会体会爱情的滋味,反正都还年轻嘛。”
樊东包含深意地说道,叶冲尴尬汗颜,樊东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哈!
而樊月月的脸则更红:这个臭叔叔在说什么?自己……自己怎么能和叶冲……
“樊叔叔,那我们就先不再叨唠了。”
“我们还有一位朋友昏迷不信,需要照料呢。”
叶冲抱了一拳,告辞道,他可没有忘记被锁
在车上的江离,哪怕是她晕了也不能就让她被锁在车上,憋着了。
而樊东则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去吧,我知道是江离那小丫头,也帮我和她问声好。”
叶冲听了,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听得背后砰得一声:
那是一个人倒地的声音,随即便是传来了铃铃和樊月月焦急地哭喊:
“叔叔!”
“爸爸!”
“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
铃铃扑倒在樊东身上,使劲摇了摇樊东,可却依旧没有动静。
她不知道樊东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跟电脑死机一样,当场便倒了下去:
“叶冲哥哥,我爸爸他这是怎么了啊?”
“怎么晕倒了啊?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铃铃担忧的说道,八九岁的小女孩生怕樊东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突然离她而去了,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而叶冲也是连忙回头,雷厉风行地扶起了樊东的身体,强力的神眼猛得睁开。樊东身体内的一切状况都在叶冲的面前无所遁形,当看到樊东身体当中充斥着淡绿色的物质时,叶冲猜也没猜就想到了:
“阿斯霉素发作了,樊东现在身体陷入假死的状态,身体机能都停止了。”
叶冲严肃地说道,
樊月月和铃铃听了皆是无比震惊:
“啊?”
“那可怎么办啊?”
“叶冲哥哥,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爹。”
铃铃的泪花不断溢出,担心自己成了一个孤儿,以后将没有亲人。
“不行,必须立刻送樊东去医院!”
“不然就来不及了。”
叶冲直接背起樊东,往楼下去赶。
阿斯霉素这种毒物虽然并不那么致命,可丧心病狂的是柳琴日喂樊东吃了这么数年,再弱的毒性积攒起来也足够杀人了。
更何况现在樊东的是身体机能彻底停止了,而一旦停止生理机能,最致命的便是呼吸。一个人一旦停止呼吸十五分钟,那就是连神仙都救不起来了。
所以迫在眉睫,时间对樊东而言就是生命。
“月月,铃铃,上次!”
“把椅子调下,让樊东稍微平躺些,给他做人工呼吸。”
樊月月一惊:
“啊?人工呼吸?”
叶冲冷冷地说道:
“啊什么啊?他现在什么都停止了,心脏复苏都没有用,只能靠人工呼吸维持呼吸。”
叶冲刚说完,玲玲二话不说就替自己的父亲做了人工呼吸,这份坚毅也让叶冲微微钦佩。
而叶冲同样压力颇大,油门直接踩到最大:
“樊东,你可千万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