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大地也好,四地也好,都有自己的朋友,梁有义眼中带着思念和一丝不舍。
“别了……婉焉,菲儿,还有萱萱,紫萱……我这一辈子,红颜知己很多,每一个都想给他们幸福,可是……现在也无法承诺了,你们都是好女孩儿,一定会遇到好人的……”
“还有姚玉雪那个妮子,本来那么恨我,竟然也会慢慢喜欢上我……难道我梁有义天生就讨女孩子喜欢么?有些对不起杜林枫了,如果不是我,他们恐怕现在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吧。”
“师尊……对不起了,弟子不孝,不能尽孝了,今生今世,你是我师傅,希望来世,我也可以拜师药宗,成为您的弟子……”
“还有云小白,那个小胖子,如果不是杜林枫,也交不到你这个好朋友,如今大哥要走了,你恐怕也不知道吧。”
“黄泉梅……当时你我废了那么大的劲头争斗,如今,我已经不是仙师,你也解脱了,只可惜,我体内的黄泉梅,好像也没有了……”
“我身上的储物袋,都没有了,但是道经,还烙印在我脑海之中,圣体也是,那些术法也是……储物袋内,也没有什么
好东西,就是灵石内丹多了一些罢了……”
“哎……不知道是被雷劈毁了,还是被谁拿了去,总之……不再属于我了……”
梁有义越想心中越深沉,或许真的要死了,梁有义脑海之中,能浮现很多人的面孔。
从古路进入修行,一直到拜入药宗,再到古神一脉,再去北狄,这一路上,梁有义认识不少人,也杀了不少人。
“小乌龟,橡皮泥,以后你们两个自由了,其实……我一直想说,小乌龟就是绿色的,只是怕他生气,哎……橡皮泥,你要是跟着它,怕是这辈子都被它压在身下不得翻身了!”
“还有我的狠人宗,我辛辛苦苦的宗门,培养的势力,如今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还有我那三个小徒弟,他们天赋虽然不是绝佳,可是吃苦,有着成为强者的潜质,比较像我……”
“阿布图……你的承诺,我完成不了了,不过,我也算救了古神一脉,日后九泉之下,你也不要怪罪我……”
“还有……大哥……义父……马上我就要死了,或许能够陪你们,大哥……你应该还在东洲古路上吧,我本想回去看你,可是……哎…
…”
梁有义深吸口气,很是伤感,可是许久之后,睁开眼睛,带着自豪。
“我从修行到现在,不过十年而已,从我踏入古路,以圣体之力,便一战四方浩劫,南一天也好,杜林枫也好,都是大家族宗门的骄子,不还是被我打趴下了?
还有药宗,我只用一年多的时间,成就了丹皇之名,就算是师尊,也对我赞叹不已。
我的修为不俗,已经步入大道,虽然没有走出那一步,可是我依旧是大道修为,这个年纪,我足以自傲!
在这九洲四地,怕是能和我比肩的,没有几个人!”
梁有义露出笑容,很是自得,良久,哼了一声。
“老子这一生,也没有白过!”
古船依旧前行,渐渐的,来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这船,不会停留,而那老者闭目沉思,仿佛死去了一般。
只是,他另一手掐着一个印记,有些奇怪,梁有义虽然没有了修为,可还是感觉到,那手印很是玄奇。
他尝试着做了一下,顿时发现不一样,那手印结出,梁有义能够感觉到,一股波动在手中出现。
手心为正,手背为负,如同阴阳,永远相隔,又如同黑白,井
然分明!
梁有义很疑惑,总觉得这术法很是奇异。
“此术,定然不凡,如同掌尊之术,可又不同,掌尊,乃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讲究的一方世界,可是,这术看似相同,但所映衬的是融合!”
梁有义双目一闪,他能够感受到那老者手中的正与反,又融合的感觉,那两种不同之力融合,所产生的力量,让他心惊。
他有些惊讶,可是很快,双目黯淡下去!
“我就明悟了又如何?我已经没有了修为,根本学不会。”
他叹了口,坐在老者身边,怀中抱着巫妖月,看着远处。
渐渐的,不再是空洞,是陌生的地方,一片沙漠一般,充满了风暴。
那风暴之中,有着恐怖的气息,梁有义总觉得,那气息之中,蕴含着至少仙神大能!
很快,这片沙漠过去,来到一片冰川的世界,晶莹剔透,无数冰雕,那冰雕内,而是一个个人!
只是,他们死亡,被冻成了冰雕,成为万里冰川的点缀。
“这是……是我所知的世界么?”
梁有义疑惑,即便是北极,或许也没有这么大的冰川吧?
很快,这船离开了这里,来到一处大树之上,
这树,如同天地一般大小,其上有着无数飞鸟,梁有义看到一只,三足金乌,一身火红的光芒,照耀万丈,如同太阳一般,极为刺眼。
“这里,又是哪里?”
这船,一路走,一路看,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风景。
有奇异之地,也有平凡之地。
“我的修为没有了,应该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找回,日后的我,也只是风烛残年而已。”
梁有义叹了口气,不去多想,看着这船,慢慢前行,时间转眼,过去一年之久。
这艘船,兜兜转转,回到了北天海,那老者,一年从未开口,此刻看着梁有义,笑了一下。
“人生要有取舍,自然也有分离,此时,也到了你该离去之时……”
老者说完,画面一转,梁有义离开了船,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北天海的外海之上,他怀中依旧有着那个狐狸,它是巫妖月,同样被老者放到了岸上。
梁有义对那古船,深深一拜,看着它渐渐离去,留在了北天海岸边。
他虽然没有修为,可还能行走,他习惯了海上,找了一艘破旧之船,成了船夫,同样一身蓑衣,一顶斗笠,只是怀中,多了一只红色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