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娉婷的心狠狠一惊,彻底清醒过来。
不待她直起身,便被厉斯年紧紧环进怀里,两人同时听卫虎继续说:
“万幸炸药威力不大,车上四个人只一个重伤,其他三人轻伤,凌先生,这明显是故意的!”
卫虎话落,定定地隔着后视镜,不停地瞄着厉斯年。
“专心开车!”
厉斯年瞥眼窗外的山路,沉声吩咐。
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开始放松,顾娉婷一个转身,伏到厉斯年肩头,后怕地搂上厉斯年的腰,在他耳畔轻声提醒:
“我就说那时候感觉不太好!你别急,仔细想想,都谁知道我们
到凉谷山找孩子?”
顾娉婷尽最大力量,把心底的后怕压下去。
她只想赶紧跟厉斯年一起,找出背后的真凶。
厉斯年沉稳有力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脑海里不断闪现一张张脸。
厉泽羿,厉雨薇,许威,厉泽恺……
这几张脸一闪而过,厉斯年悲哀地发现,四人里,竟然有三人是自家人!
再瞟眼窗外,厉斯年忙掏出电话拨出去。
虽然凉谷山距离连城很远,这面的新闻,也未必很快传入厉泽成耳里。
但既然是有心之人的杰作,那免不了想借这个事故兴风作浪。
因此,他必须
把自己毫发无损的消息,尽快通知厉泽成,以免他被人牵了鼻子走。
可电话刚刚拨出去,转念间,他便又按断,改为发送消息。
半小时前,厉泽成病房内,围满了一堆人。
其中为首的,便是厉泽恺。
带着厉泽羿,及厉家一众侄男弟女,总共十七口人,还有两名公证处的公证人员,正围在厉泽成床前。
厉泽恺就站在厉泽成床头,左手抚着金丝眼镜,右手握着厉泽成的手,声音异常温和地说:
“泽成,小宝再有本事,毕竟才八岁,想接手厉家这么大的产业,至少要十年功夫,现
在你的身体这样,厉家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厉泽羿就听不得厉泽恺慢悠悠地说话,急脾气地在厉泽恺身后插嘴道:
“二哥,那姓凌的你知道什么人吗?凌家的小少爷!现在他是失忆了,你等他什么都想起来就晚了!所以你赶紧新立一个遗嘱,这不,”
厉泽羿朝床尾的两名公证人员一指,
“公证员我们都帮你请回来了,还有,”
厉泽羿沉脸强调,
“不只遗嘱要重新立,现在公司的负责人,您也要重新选一个了。”
始终躺在病床上的厉泽成,戴着呼吸机,目光始终在兄弟二人的
脸上来回扫。
待听到这里,眉头才微微一动,吃力地问了句:“为什么?”
厉泽羿轻哼了声,摆出一副遗憾的神情,但口吻却带着嘲讽:
“辜负你的重托,不好好在公司工作,带女人跑出去玩,在路上出事了!”
厉泽羿带着嘲讽轻描淡写的话,落在厉泽成耳里,却犹如雷击。
厉泽成的目光狠狠震了下,紧盯着厉泽羿的双眼,像能射出刀子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厉泽成底气十足的声音,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继而全部目光落到厉泽成的脸上——
这人,真的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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