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来看戏的,瞧瞧你,技不如人,丢尽了脸。”岂料,多尔济根本不出手帮忙,反而还环胸靠在树上,讥笑了一声。
药葛罗薄奚快气炸了,闪身躲过唐宁宁的攻击,拿出了陨,开始吹了起来。
这婆娘,就会这些蛊毒玩意儿。
唐宁宁心底咒骂了一声,脱离了打斗,朝着顾封拓等人喊道,“快走。”
“将军,你先带着夫人走,我来断后。”
漠北族的人步步紧逼,战斗民族,又十分的强悍,顾封拓眼看着唐宁宁不敌,被人从身后突袭,他眼神咻地一黑,手中的利刃裹挟着劲儿风直奔敌人的身后,千钧一发之际,漠北组士兵拿着刀倒在了唐宁宁的身后。
等后者反应过来后,顾封拓已经抱住了她。
“吓死我了,多亏你。”
顾封拓抿唇,将人扶了起来。
突然,密密麻麻间,整个采石场突然涌现出了大量的毒蛇,嘶嘶声在黑夜中不断的响起,缠在了某些人的脚上、身上,尤为恐怖。
“这些蛇有毒,快撤。”
唐宁宁喊一声,立马翻身上了马,顾封拓也随之而上坐在了她的身后,一拽缰绳,往外冲。
顾封拓当机立断,带着人闯出了一条生路。可漠北族的人缠的太紧了,蔺子澹他们根本脱不开身。
“我先送你出去。”
耳畔,传来了微沉的声音,唐宁宁整个人都崩了起来,又听到了身后的追杀声不断,她蹙眉,“子澹他们怎么办?”
顾封拓不说话,唐宁宁只能看到拉着缰绳的手有青筋暴起。
他骑马的速度飞快,不一会儿就甩开了身后的漠北族人。
“你们几个护送夫人回达州。”
说完,顾封拓深深的望了唐宁宁一眼,骑着马又回了头。
“是。”
唐宁宁没有拦,看着顾封拓独自一人回去的身影,眼眶有些酸涩,她知道,顾封拓不会丢下蔺子澹他们不管的。
“夫人,我们快些离开吧。”
跟着逃出来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黝黑的将士看着夜色,皱眉催促道。
唐宁宁点点头,骑上了将士们的马,由着他们牵马往达州赶。
来了塞外这么久,她竟然什么都没干成,就要离开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想毁了矿山的采口,如今,一切也都泡汤了。
“我们能不能先去一趟猧娅族。”
突然,唐宁宁想起了塔娜,她答应要带塔娜走的,绝不能食言。
听到唐宁宁的话,那名黝黑的男人摇摇头,“夫人恕罪,臣等必须要遵守将军的命令。”
言下之意,是不肯去了。
唐宁宁这下心里更不安定了,原本事情没完成,她就不想走,如今,还不让去带塔娜,她心下更是不适。
直接一拽缰绳,“各位,对不住了,你们请先回。”
她绝对不能丢下塔娜。
“夫人要做什么?”几个大男人惊讶的看着唐宁宁。
“我答应过一个小女孩要带她回大周,我绝对不能食言。”
三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犹豫了起来,片刻,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前面传来了异动,一道大笑的声音袭来,还伴随着阵阵风铃声。
“燕大哥,是拜月教的人来了。”
“红叶天!”被称为燕大哥的男人脸色蓦的一沉。
唐宁宁心中警铃大作,红叶天,那不是拜月教的教主吗?怎么会亲自来了这里,看样子,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
这女的声音咋那么像个男人啊,唐宁宁听着,忍不住心下疑惑,不大久,一顶红色轿子从天而降,由四名婢女抬着落在了地上。
这幅场面,让唐宁宁瞬间响起了东方不败,她愕然的咽了咽口水。
武林中人都喜欢这么一套吗?
“红媚,动手。”
唐宁宁还没看到红媚,人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逼那三人。
唐宁宁深知他们都不是红媚的对手,立马大喊道,“教主冲我而来,何必伤害无辜。”
说着,立马翻身下马,挡在了几人的面前。
三人看到唐宁宁瘦弱的身躯挡在了他们面前,震惊的眼神中带着丝丝敬佩之色。
“夫人,不必跟他们客气。”
唐宁宁拦住人,“别冲动,你们打不过,白白送了性命。”
“哈哈哈,顾封拓杀我教中数人,毁我容颜,此仇不报,我红叶天誓不为人。”
阴狠中带着疯狂的声音在这片空地上响起。
唐宁宁心下微沉,原来是有这回事,想了片刻,她知道躲不过了,掏出了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喉咙间,“教主若是不肯放过这三人,我唐宁宁便自伐于此。”
既是来报仇的,目标便是她了。
半响,轿子里都没有传出响动。
终于,里头传来了声音,“带她走。”
“请吧。”红媚看着已经飞去的轿子,看着唐宁宁淡淡的笑道。
“夫人,不可。”三人想要上前拦人,被唐宁宁使了个眼神,那个被称作燕大哥的男人吐了一口浊气,黑着脸看着离去的二人,“快去通知将军。”
此前,将军为了夫人中毒一事,打杀了拜月教的人,还给了红叶天一个教训,现在,红叶天趁着将军对敌,才来偷袭夫人,若是他们都死了,夫人很可能就此丧命。
想到此,他追了上去,“我去追,你们去通知人。”
看着燕六离开,两人匆匆想要回玉门关找人,将军身陷囫囵,分身乏术,还是回城内找人靠谱。
顾封拓带着人冲出来后已经是第二日了,他中了蛇毒,一回玉门关城内的将军府,就被大夫拉进了屋里,直到夜里还昏迷不醒。
‘都怪我,要不是我冲动,将军也不会为了救我而中了那阿巴还的毒蛇。’蔺子澹守在门口,自责的坐在凳子上。
一旁喝茶的顾北晃悠悠的笑道,‘将军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得,你也别自责了,赶紧找人去把那胡晋辉那孙子看住了,跑了,这才是大罪。’
“这个狗娘养的,依着娘家的势力,在这边塞耀武扬威,可恶。”说着,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立马就有人进来了,他吩咐道,“去,派人看住胡监军。”
“是。”
“对了,我被关起来的这几日,那火药做的怎么样了?”
蔺子澹听到顾北的话,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笑话,我好歹也是咱们燕云十九骑之一,这都瞒着我,还要不要混了。”
燕云十九骑,是顾封拓手下最为凶猛的一支队伍,摆在明面上的也就是蔺子澹和顾北了,其他的人都还未见过。
在塞外,只要提到燕云十九骑,纷纷闻风丧胆。
“实验了好几次了,总是不成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听到蔺子澹的话,顾北笑道,“你这脑袋怎么长的,不是说咱的将军夫人回来了吗?请教请教呗。”
经顾北一提醒,蔺子澹不知想起了什么,冲着外面喊道,“燕六回来了吗?”
“回大人,还没有,但阿炎他们回来了,说是找人,去搬救兵了。”
搬救兵?两人的眼里瞬间闪过不对劲,蔺子澹大声说道,“去把人拦住,带过来。”
“是。”
等到人被带来了这里的时候,已经着急坏了,看到了蔺子澹,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犬牙山距离玉门关太远了,他们好不容易才骑着马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找救兵,就听到了子澹将军找他们的消息,赶紧就赶了过来。
“大人,夫人落在了红叶天的手里,生死难料啊。”
两人脸色纷纷一变,顾北正要站起来,就听到嘭的一声门响,顾封拓脸色苍白的从内室走了出来,他正穿中衣,隐隐还能看到胸口的八块腹肌,可惜的是,缠了好几圈纱布,还渗着血呢。
“将军,你醒了。”蔺子澹激动的开口。
顾封拓点点头,又拿起了一旁架子上搭着的紫袍披在了身上,淡淡的咳了一声,“夫人回来了吗?”
蔺子澹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就被笑眯眯的顾北给打断了,“将军,您夫人好着呢,休息下了,你就别去打扰了。”
说完,还朝着讶然的蔺子澹使了个眼色,后者咽了咽口水,没有反驳。
“去买几个丫鬟伺候着,她不懂这里的规矩。”
‘得嘞。’顾北说完,就拉着一脸惊诧的二人退了出去,“那将军,你好好休息啊。”
出了书房外头,二人急道,“顾北大人,你这什么意思啊?”
‘将军身子弱,容易着急,不便刺激他,我亲自去救夫人,你们就别管了。’
听到顾北的话,二人不敢反驳,只能道,“那小人告退了。”
书房内,顾封拓看着僵硬着脸色的蔺子澹,淡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看顾北的样子,是担忧将军的身体,他若是说了,将军非要拖着病体去救夫人,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你无事,便陪我走一趟。”顾封拓穿好了衣服,缓缓的走了出来,从书桌的抽屉里不知道取了些什么,反正厚厚的一沓,塞在了衣服里。
蔺子澹连忙跟上。
两人出了将军府,顾封拓吩咐蔺子澹,让他去把人都叫来城墙上,自己便独自上了玉门关的城墙上。
玉门关的外城墙伫立在宽阔的城垣上,极目远望,在广阔的天宇下,这古老的砖墙随着群山万壑绵延伸展,跌宕起伏。
城墙四隅各筑一角台,固若金汤,金戈铁甲。
城墙上的战士看到了一个人独自走上来的顾封拓,纷纷行礼。
‘都起来吧。’
顾封拓说完,走到了城墙边,黑夜下,望着一望无际的沙土,脸色平静,不说话。
“哟,是顾大将军回来了啊?怎么大半夜的,将我们叫来此处作何啊?”说话的正是跟着一群人走上来的胡晋辉,他长得五大三粗,非常粗犷,看着顾封拓的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敬意。
蔺子澹讨厌他的那副样子,默默的站到了顾封拓的旁边。
来的一共有四人,除了胡晋辉,还有一个是胡晋辉身边的近臣,也是受陛下之命在边疆巡视的,名叫徐炟,说是巡视,实则是监视。
还有一个年级颇大的老人,是北巡大臣吕候,专门守在边境平衡各方势力的人,也是往京中汇报军情的人,简而言之,写奏折的。
还有一个就是原本就在这里的边疆统领李木,忠君爱国,守在边境几十年了。
而顾封拓便是受封镇北将军,是这塞北最大的官,统领整个边境的将士。
‘胡监军,夜里风大,这是刚从怡红楼回来吗,也不知道披个披风?’这时,李木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听着是嘲讽,可人一本正经的,胡晋辉挑不出毛病来,也知道他的性格,懒得理会。
“就你话多。”
“顾将军,什么事儿啊,这大半夜的。”徐炟也催道。
顾封拓不跟他们废话,从怀里掏出了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好多字,寒着脸让人分发了下去。
吕候率先看清了这些纸上所写的,脸色大变。
“你---你竟敢通敌叛国,与漠北族相勾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大骇。
看着指着自己大声斥来的吕候,胡晋辉急了眼,连忙去看被扔在地上的信件,上面全部他与多尔济往来的证据,虽说只是互往来,并没有通敌叛国的一些字证,可也够他吃一壶了。
“胡扯,简直是胡扯,顾封拓,你陷害我?”
他根本没有通敌叛国,只是想要联手多尔济,杀了顾封拓,让他永留边境,而且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可顾封拓竟然搜集他二人互相往来的信件,可恶,太可恶了。
‘你通敌叛国,毒害将军,乃是死罪一条。’蔺子澹冷冷的看着像是跳梁小丑的胡晋辉。
后者大怒,梗红了脖子,‘你胡说八道,我乃是陛下亲封的边疆大吏,你岂敢?’
‘就是,顾将军,只凭一个信件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徐炟也厉声说道,“这事儿我自会亲自上书禀明陛下,不劳烦您费心了。”
这是说的什么鬼话,边疆还任由你们拿捏了。
蔺子澹,“徐炟,你可想清楚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有多大,你要是敢包庇,也是死罪一条。”
“你----”胡晋辉大怒,“你找死。”
说着,抽出了一个将士剑,就要冲上去跟蔺子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