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猜忌、看笑话、讽刺的声音乱糟糟的响了起来,这时,顾美春穿着整齐的棉袄从大房走了出来。
一脸怒火,眼里还藏着狠毒。
“牛大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三十岁的光棍,我小小年纪能看上你,你私自闯入我家,盗取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帕,是贼,理应送到后山浸猪笼。”
这个杀千刀的该死的玩意。
竟然在屋里顺走了她的手帕。
“是啊,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儿。”
“也不小了,该到定亲的年纪了。”
“那二皮子谁人不知,就是个无赖,他的话能有几分信,不过,半夜闯入美春丫头的屋里,美春丫头也是可怜了。”
“就是就是,以后可得把门屋闭好,省的被贼惦记上。”
众人的声音不小,四周的人都能听到,骆寡妇心下也后怕了一下,唐宁宁想到了家里的三个孩子,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夜里,天气寒冷。
好多人都看着这泼皮无赖的样子,闹心的很,回了家。
唐宁宁看了眼跳脚的牛大旺,见隔壁牛家有人出来,她道,“咱们回去吧,天气太冷了。”
骆寡妇摆摆手,“你冷先回去,我要看看这个王菜花怎么耍无赖。”
唐宁宁心里记挂着家里的孩子,便先回去。
月上色,雪微凉。
唐宁宁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小心翼翼的开了门,三个孩子正睡得香甜。
她也没去周家看顾寒小子,男娃娃,不会出什么事儿。
这一夜,唐宁宁睡得十分香甜。
翌日起来的时候,雪已经开始化了。
唐宁宁穿上衣服,出了院子。
先是将门栓取下来,还没到周家,就看到了顾寒往家来的身影。
“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唐宁宁牵起顾寒的手,往家里带。
“文公子打呼噜,我睡不着。”
唐宁宁,“----”
一缕阳光已经慢慢的从地平线升起,给这个寒冷的冬天带来了暖意。
唐宁宁将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完,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给鸡喂过食,在顾烟小丫头的帮忙下烧了一锅热腾腾的水。
几个孩子一起来,就可以洗漱了。
文麒麟也在太阳照屁股的时候赶了过来,用温水洗了把脸,就开始坐下吃饭了。
“早餐这么清淡?”
这丫的,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文麒麟,“别客气啊,都吃啊,看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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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宁咬了一口馒头,漫不经心的问道,“文公子,看这天,明儿应该就不会封路了,你该回镇上了。”
在不回去,估计家里人都该报官了。
一听这话,文麒麟不满道,“在这里挺好的,我都不想回去。”
爹的眼里只有生意和官场。
他做什么都会被骂。
不如在这小山村活的逍遥自在。
“咱们今天再去山上吧,这山里肯定有野兔。”
刚消了雪,山里估计很滑。
唐宁宁看了眼篮筐里的蔬菜,“明天再进山吧,家里的食物还够用。”
饭后,文麒麟教顾寒练武,唐宁宁则是取了点银子往里正的家里去了。
趁着还没过年,跟里正把地契买了,省的夜长梦多。
一路上,就看到村里的几个长舌妇在路上树下嘀嘀咕咕昨个儿夜里顾家老宅的事儿,说什么的都有。
反正没一句好话。
到了里正家的时候,人家正一家子在吃早饭。
看到唐宁宁,里正还热情的邀请她吃饭。
里正家人口多,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过,两口子都是能干的,把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条。
唐宁宁谢绝了吃饭,跟里正媳妇打了个招呼,就把来意说清楚了。
里正家有一个会客的大堂。
两人进去的时候,火炉已经烧起来了。
暖洋洋的。
“这个事儿不难办,都是没人要的地皮,过两日路能走了,我就去镇上给你盖文书,那地皮就是你的了。”
“需要多少银子。”
听此,里正为难了一下,半晌,慢悠悠的说道,“五两。”
唐宁宁了解过古代的地皮价格,这里正要价不高。
少说她家附近的那两块地皮也有好几亩呢。
比起现代来,简直太可了。
“可以。”唐宁宁立马确定下来。
里正惊讶了一下,转念一想,看来这卖卤味不少赚钱啊。
“那行,等我去镇上备案,将银钱交了,再把地契拿回来给你。”
唐宁宁忙将钱交了,又给了里正三文钱,就当跑腿费了。
“哎呀,你真是客气。”里正笑眯眯的收起了钱。
唐宁宁笑着又聊了几句。
大冬天的,也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
给了银子,才好办事。
从里正家出来,唐宁宁一路在村里走着,看着雪融后的村子,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后山,有一处僻静的地方。
趁着这地方没有人,便迅速进了空间。
不过短短几日,辣椒已经长成了个头不小的红辣椒,唐宁宁拿起地上的竹刀,将辣椒根蒂切除,用小刀切近辣椒内壁旋转。
把辣椒皮和辣椒籽完全分离。
然后分离出来的辣椒籽埋在空间的土地里。
相信再过不久,辣椒就可以长出来了。
她在空间里围了一片,打算都用来种植辣椒籽,又把剩下的罗汉果、魔芋、挪到了一处角落里,这样,就空出来了很多地方。
摸了摸地上的三两银子,唐宁宁有些肉疼。
想着路快通了,心里便松快了不少。
只要能去镇上,凭着她的手艺,一定可以赚够钱养活几个孩子的。
出了空间。
唐宁宁在后山转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一声喷嚏声。
这大冬天的,谁跑后山来了。
她往声源处走去。
只见山上的竹林里,一黑色袍子的男人正架着火烤手,脸色被冻的苍白,那双白皙的手泛着红。
天。
这不是昨日割她绳子的男人吗?
不会吧。
在这山上过了一夜?!
看那削瘦的脸庞,发白的嘴唇,唐宁宁都替他感到冷。
突然,男人如锥子般阴狠的眼神瞟了过来,如鹰似虎,让唐宁宁脑子有片刻的呆滞。
这个眼神,好生熟悉。
可她想不起来了。
忽的,一阵冷风吹过。
唐宁宁也没再看烤火的男人,拔腿就往山下跑了。
回到家,唐宁宁仔细想了下原着,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她泄了气,到厨房给几个孩子做饭。
“娘,吃什么?”
顾烟从堂屋跑了出来。
唐宁宁道,“吃瓠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