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见到陈双的时间不过两三天。
傅宁没有想到那么不巧。
又再次见到了陈双。
“傅小姐,真是好巧啊。”
陈双主动上前打招呼。
当然她来是有目的,她知道苏亦白对她有防备,只要她不断时间的出现在傅宁的面前,苏亦白肯定会恐慌,这个软肋她一定会利用好,让苏亦白主动的求饶。
傅宁看着她主动过来。
“陈小姐觉得巧吗?”
她坐在椅子上。
挑眉看向坐下的陈双。
“自然是不巧,我故意的。”
陈双点了一杯果汁,她很坦然。
“所以傅小姐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她知道傅宁聪明。
一眼就会看穿她是有目的,隐瞒虚伪转移话题都没有用,不如直坦荡的跟傅宁说明。
这半年的时间,傅宁和傅南仿佛在瞬间长大,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将对傅家有异心的人,全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特别是傅宁,一个女人能霸气到让人畏惧的地步,可见这个女人的手段多么的厉害。
她打量着傅宁,怀孕的她身上少了平时的凌厉和强势,倒是多了母亲温柔的光辉,让她看上去温柔又美好。
“你还真的很坦然。”
傅宁摇晃着手中的果汁。
她看了一眼被陈双给赶着站在店外的保镖,她勾了勾唇角,知道陈双
这么主动的找到她是为了什么。
她清楚的知道。
她是苏亦白的软肋,而苏亦白知道她的危险,她如果经常出现在她的面前,自然会让苏亦白恐慌,担心到她的安全,从而对她提出的要求妥协。
不得不说。
陈双这个计谋很好。
“陈小姐,难道不了解我的脾气?我虽然是怀孕了,可我不是软包子,我不会被随便的拿捏,我能让苏亦白一直没有后顾之忧,难道陈小姐不知道为什么?”
她淡淡的开口。
漂亮的眼眸带着寒凉。
一时间,陈双被看的有些怔愣,她知道傅宁是有手段,有谋略的女人,毕竟是阮萌萌的教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可傅宁的厉害一直都在她的想象当中,她没有真的接触过,她现在忽然领略到傅宁的凌厉。
头皮还是跟着一震。
“傅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求一线的生机,只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难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陈双捏着手心,她勉强的笑着。
她要做双全的准备。
“求?”
傅宁冷笑。
她手指抬了抬。
只看见苏亦白身边的人,带着一个血人走进来,奢侈品店早就被清场,剩下的那些人都是见惯了世面的人,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他们依旧波澜不惊
,各自忙着各自手头的事情。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助理将血人丢在了陈双的脚边。
男人已经被挑断了手筋,他的脸上也都是血迹的污垢,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就认不出他到底是谁,陈双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她震惊起身。
“傅小姐!”
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是跟她从小长大的一个男孩子,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托尼是个十足十的混蛋。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长的漂亮,那都是他送给他手下的玩具,而地上的男孩子。
正是和她一起受难的弟弟,她后来傍上了第一杀手,才带着这位男孩子,从地狱里面站起来。
后来。
他感激她,成为了她手中的刀。
只要她要做的事情,他都会没有原则的帮着她做。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让他帮忙观察着傅宁,会将人害到这个地步!
“陈小姐态度不真诚,我也的手段也不太漂亮,这算是我还给陈小姐的礼物。”
傅宁淡然的说着。
她嘴角噙着笑,欣赏着陈双脸上的愤怒。
“你明知道他是我的人,你即便要动手,你也直接冲着我来,你折磨他做什么!
他只是帮我做事情,更何况傅小姐你了解过我们?
你那么高高在上,自然不知道我们想要求的一
线生机,是多么的困难,你以为我们要是能做人,我们何至于于此!”
陈双蹲身,将血人抱入怀里面。
她想要帮男孩理一理头上的碎发。
却因为全是血,根本无从下手。
她哽咽的颤抖。
“小望,对不住……”
“姐,别哭……不关傅小姐的事情,是她救了我……”男孩虚弱的开口,他周身都是血腥味。
“姐,你将我放开吧,我身上脏。”
陈双的身体一怔。
“不,不脏……我们都不脏……”
“我知道他在监视我,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得罪了谁,我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整个人没有一点的生机,手筋也被挑断,嘴里面一直惊恐的念着,这是背叛的惩罚……”
傅宁拧着眉头。
“既然你想要保护他,那就要有实力,陈双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的确犹如你们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可这种权利并不是,你算计别人得到,而是需要靠着你们自己。”
“靠我们自己?”
陈双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小望脸上的血迹,听着傅宁说她找到小望的画面,她就知道是谁做的,她无力的捏着拳头,眼泪滴落在了小望的脸上,嘴角却挂着无力的冷笑。
“我也想要靠着我自己,可我们这样的
人,哪里有权利来拯救我们自己?你知道我从小是怎么过来的吗?傅小姐出生在傅家,你的母亲是金家的大小姐,你的父亲是傅家未来的家主,你还有个能力通天的阮姨。
你的一生就像是上天的宠儿,你是宠儿,傅嫣嫣也是,墨溪妄也是同样如此,你们的人生从开始就注定是别人羡慕又渴望,我同样也羡慕你们。
因为我是活在阴沟里面的老鼠,我躲在暗无天日的沟里面,每天肮脏的不知道我身上还有干净的地方,我靠着出卖自己,换取我的口粮,换取我有长大的权利。
我每天都要洗我自己好多遍,可我真的很脏,脏的我不论怎么洗,都洗不掉,我又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她无力的冲着傅宁质问。
质问过后,她低着脑袋。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很想,可我没有能力……我连救我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却还妄想着拯救其他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她想要她的姐姐活下来。
也想要小望活下来。
更想要那些还在遭罪,甚至不知道下一秒会怎么死的姐妹也活下来,所以她卑微的想要求苏亦白,求着他帮忙,还不惜用自己廉价的手段来逼迫苏亦白。
明知道。
她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还是想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