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撞,两人的眸中都是说不清楚的东西。
君令仪看着秦止。
秦止看着君令仪。
君令仪从未想过,有一天秦止的箭会射穿她的心脏。
秦止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舍得让君令仪受一点的苦和疼。
老天爷当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两人的中间隔了太多太多。
但所有的人好像在这一刻都已经消失了。
君令仪听不见三方打斗的声音,也看不到她身边的杂乱。
她的眼里,只容下了一个秦止。
她的唇瓣轻启,只念着一个名字:“秦止。”
一字一顿,是她忘不了的那个人。
嘴角缓缓划开一抹弧度。
眼眸中带着的不是对秦止的怨恨,而是开心。
很早以前她就已经猜到了。
想要将时空之门打开,回到原来的地方,对于别人来说是莫大的高兴。
可对于君令仪来说就是个未知数。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
在一遍遍对着玉佩的纠结之中,在一次次犹疑和惆怅之后。
在她将自己的血滴在玉佩上召唤时空之门的时候。
她曾经所有的惆怅总算得到了认真。
原来,时空之门真的要用她的性命来开启。
所有的小郡主都活不过五岁。
那是因为她们
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了。
君令仪的嘴角带着一抹弧度。
风儿拂过,她的双眸缓缓合上。
“不要,不要。”
城墙之上,一身铠甲的男人喃喃自语。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城墙,青筋暴起,眼神无助。
他看着那个方向,看着所有的一切。
她看着他的最爱的人被他的箭刺穿了胸膛,他看着那个人倒在地上,渐渐化作一片血色。
君令仪的身体在逐渐消失,只剩下血色的颗粒。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君令仪的身体上。
风儿拂过,卷起血色的粉末向着玉佩的方向而去。
随着粉末的注入,时空之门在逐渐成型,一点点勾勒出属于它的痕迹。
天上出现了异象。
星辰骤变,亮若白昼。
随着秦止那一声刺破苍穹的“不要!”
最后一抹血色注入了龙之玉佩内。
时空之门形成,在京城的大门口形成了一扇虚幻的门,而君令仪,已经不见了踪影。
三方的人都怔怔看着这门的方向。
只有在传说里才出现过的时空之门。
金色的颜色熠熠生辉,虚幻的蝴蝶环绕,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就是时空之门,吴国人用别人的幸
福换来的门,用历朝历代的小郡主的血肉换来的门。
离这扇门最近的人是白翘翘和燕宁。
白翘翘亲眼目睹了这所有的一切。
如果没有刚才她的一鞭子,君令仪或许就不会死。
但如果君令仪不死,时空之门就无法完成。
心里的感觉太过难受,一时说不出来。
身侧的燕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宁问道:“怎么了?”
白翘翘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她道:“时空之门召唤成功,我们可以回家了。”
哪怕强忍着,尾音里却依旧带了几分无助和哭腔。
燕宁说的没错,君令仪是最傻地那一个。
现在他们可以回家了,却不能一起回去。
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难受得要命。
白翘翘拽着燕宁的胳膊,倾身跳入了时空之门。
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跳入时空之门的那一刻,白翘翘的双眸合上了。
君令仪,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这一切的代价是你自己。
如果我早点发现,你从一开始的隐瞒只是为了怕我们为你担心。
我绝对不会走上今天这条路。
世事难料,不知为何结果就变成了如此。
从今日起,白翘翘和燕宁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地
方,提君令仪完成属于她该做的事情。
靖王爷看着眼前的景象,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几年吴国其实已经很少有巫蛊师和卜卦师做法。
这样诡异而辉煌的景象靖王爷其实也是初次见到。
靖王爷的表情错愕,问着一边的卜卦师,道:“这就是时空之门,能召唤世间最强的军队。”
卜卦师其实也有些懵懵懂懂。
他也只是从书上看到过一些内容,却从来都没有付诸于实践。
卜卦师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一道流星骤然划过天际。
没有多大的声响,却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大家抬起头。
一颗,两颗……
越来越多地流星从天上划过,在天上留下一道道璀璨的光芒。
城楼之上,秦止仰望星空。
他记得,君令仪和他说过,只要在流星的时候许愿,就一定会实现。
秦止向着天空大喊,“君令仪,本王要你回来!”
本王什么都不要,本王只要你回来。
本王说过,要宠一人入骨,护她安好。
本王说过,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王曾应你,一切听你的,只要你说的,本王都说好。
但这一刻,本王命令你回来!“
喊得很大声的话,却没有任何
的反应。
众人听着这声音,无动于衷。
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在距离时空之门不愿的地方,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星光晃出了一个个人影。
这些人影的背影看起来高大至极。
龙之玉佩从时空之门下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了时空之门的正中心。
玉佩的光芒夺目,堪比天上星辰。
人影渐近,向着时空之门的方向而来。
卜卦师骤然开口,道:“那是……军队的指挥权?”
虽然是没有什么把握的话,但话音刚刚落下,众人便已经蜂拥而至。
既然抢了这么久,就必然要抢到最后一刻。
虚空子派人上前,姜旭尧却拿着无常剑挡在了最前面。
虚空子叹了口气,道:“你我师徒一场,你何必挡我去路。”
“当你杀死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是师徒了!”
剑出鞘,不见血不归。
三方夺玉佩,便无人能够拿到。
许诺在重重包围之中钻到了缝隙里。
他向上爬了些,手掌抬起,指尖和龙之玉佩只有米粒般的距离。
他的眉心微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