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缇挑了挑眉。
她知道在上次霍昭洵的骚操作之下,沈烟芒的粉丝脱粉了很多,原来小柔也是其中的一员啊!
看来上次的事件,对沈烟芒的负面影响还是蛮大的。
最近几天,沈烟芒片场欺负女演员的事情已经逐渐冷却下来,之前骂她骂得最凶的那些路人都散了,现在还紧咬不放的,反而是那些因为接受不了她形象落差太大而粉转黑的粉丝。
可以说是爱得越深,恨得越久。
只是在方缇的预想中,沈烟芒还要低调一段时间才敢出来的,没想到她勇气这么可嘉,这么快又出来跑商务活动了。
而且现场还有这么多的粉丝捧场。
“不可能是真粉丝!她的粉丝都快跑光了,肯定是她怕丢面子,提前花钱买来捧场的托儿!”小柔一脸的笃定,仿佛堪破了真相,甚至黑暗地诅咒,“等下要是有黑粉拆台,在现场砸她几个臭鸡蛋就好了!”
要不是她还得看顾好方缇,真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
方缇:“……”
这事儿太逗了,回到家后她就跟宴知淮说了,末了还感叹道:“难怪内娱有一句话,说一粉顶十黑。粉丝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为爱豆砸起钱来毫不手软,可一旦粉转黑以后,紧紧抓着不放,对曾经的爱豆往死里黑的,还是这一波人。沈烟芒可以说是成也粉丝,败也粉丝啊!”
宴知
淮对沈烟芒在娱乐圈混得怎么样并不关心,但是他抓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沈烟芒现在在景都?”
“对啊,听说今天早上到的。”
说到这里,方缇顿了一下,若有其事地睨了他一眼,“忘了你们还是老熟人,现在你们都在景都,是不是应该好好聚一聚呀?”
她阴阳怪气的,宴知淮伸手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斥道:“别乱说。”
说完,他拿起手机看微信,却看到了沈烟芒给他最新发的一条消息——
“知淮,我现在在景都,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一顿饭吗?”
时间显示,这条消息是在五分钟前发的。
宴知淮:“……”
敏锐地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方缇往这边探了探脑袋,“怎么了?”
宴知淮看了她一眼,想起她上次警告的,沈烟芒如果给他发信息,一定要告诉她,干脆直接把手机丢给了她。
“我去洗澡了,这事你来处理吧。”
他说完,真就当了甩手掌柜,径直去了浴室。
方缇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眼,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
好哇,刚才她只是调侃宴知淮,没想到这女人还真的打算找她老公“聚一聚”啊!
脸皮怎么这么厚?
她眯了眯眼,拿着手机开始编辑文字。
沈烟芒发出这条消息时,其实压根没想到可以得到宴知淮的回应,毕竟这几年她发给他的消息十条有
九条都是石沉大海了。
只是夜色漫漫,她一个人待在酒店里,透过玻璃望着景都美丽而安静的夜景,一时间觉得心里有一股无边的寂寞蔓延开来,于是没忍住给他发了个消息。
没想到几分钟后,他竟然回过来了!
沈烟芒又惊又喜,心情激荡地点开。
然后,脸上的表情一僵。
“家里管得严,不方便。”
沈烟芒:“……”
这是什么话?
他可是宴知淮啊!那个景都最尊贵的男人,那个手段狠辣,让人闻风丧胆的商业帝王啊!
现在却告诉她,他家教严,他惧内?
开什么玩笑?
沈烟芒被噎得不轻,但他难得回复自己一次,她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很快又回复过去:“没想到知淮你现在也学会开玩笑了,你这样的身份,还有谁敢管你啊?”
“没跟你开玩笑,确实被管得严。另外,你现在绯闻缠身,风评本来就不好,做人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毕竟要是再传出你勾引有妇之夫,那就彻底洗不白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是方缇。”
沈烟芒:“………………”
方缇拿着手机等了十几分钟,沈烟芒都没有再回复过来,看来还是要点脸的。
她满意地把手机丢到一旁,往床上躺了下去。
只要一想到此时沈烟芒是一脸吃到翔的表情,她就说不出的开心!
想
要觊觎别人的老公,哼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宴知淮从浴室出来,就见她咧嘴嘴儿笑得正欢。
“这么开心?”他坐到床边,低头看着她。
方缇看到他,想起沈烟芒这个狗皮膏药都是这个男人招惹回来的,就没忍住学着小柔,朝他翻了个白眼。
宴知淮:“……”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怎么现在什么表情都学,一点也不文雅。”
方缇眼睛一瞪,“你嫌弃我?”
“……没有。”他瞬间服软了,还摸了摸刚刚掐过她的地方,“你想摆什么表情就摆什么表情,开心就好。”
方缇傲娇地哼唧一声,这才像话嘛!
这事本来就是他的错,要不是他自己招蜂引蝶,她至于被沈烟芒的一连骚操作恶心到吗?
宴知淮拿起自己的手机,等看到她跟沈烟芒的聊天记录时,就明白她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了。
这小东西,坏起来是一点也不比小五差的啊。
他唇角一勾。
坏一点好,他以前还怕她太善良被欺负了呢。
反正在他眼里,不管她什么样子都是可爱的。
但很快,他就有点想收回这话了。
半夜,宴知淮睡得正深,冷不丁听到旁边传来轻轻的抽噎声,以为她的小腿又抽筋了,一个打挺坐起来,却看见她躺在那儿抹眼泪,不像是腿抽筋的样子。
他一时间有些懵了,“怎
么了?”
边说边上手帮她擦眼泪,“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吗?缇缇别哭了,你跟我说,是哪里不舒服?”
方缇摇了摇头,只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表情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到底怎么了?”他急得不行。
她瘪了瘪嘴巴,轻声问:“老公,我听说孕妇生产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如果我不小心出事了,你会再找别的女人生宝宝吗?”
今天在郑家的时候她还不觉得什么。
但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尤其是一个激素紊乱的孕妇。
她就想起郑迥儿跟她说过的,她妈妈是在生她的时候伤了根本,没几年就病逝了。
郑迥儿还说她妈妈在世的时候,她父母的感情是很好的,她爸爸对她妈妈很好,也从不会在外面乱来。
可她妈妈去世不到一年,她爸就在外面有了女伴,甚至现在还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
方缇就想,如果自己在生产的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宴知淮是不是最多也就难过个一年半载,转头就去找了别的女人,甚至还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有了后妈,也就有了后爸。
那她的宝宝们岂不是太可怜了?
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走后,宴知淮忘了她重新爱上别人,两个宝宝过得凄风苦雨,一下子泪水就止不住,直往下掉。
宴知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