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白兆祥立刻急切地道:“我已经把那个小崽子的下落告诉你了,你快点给我把毒解了!”
“急什么?”
相比较他的急迫,白樱显得老神在在多了,她转头对乐不惑道:“还烦请乐大夫跟管事说一声,让她派人去看看人在不在,如果人不在……”
她淡淡地瞥了白兆祥一眼。
白兆祥打了个寒战,马上道:“我……我没有撒谎,那个小崽子真的在那儿!只不过……我还安排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打手看着他。”
乐不惑哼了一声,“白公子,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跟我们藏着掖着来这一套,怕不是真的想变成一摊烂肉?”
“没有!这次我是真的没有任何隐瞒了!”
“谅你也不敢!”
说完他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看得白兆祥都想蹦起来扛着他走。
这丑老头也走得太磨叽了!
万一晚了,自己毒性发作了怎么办?
乐不惑找到管事,简单跟她说了一声,对方一听说是白樱的意思,问都没有多问半句,就立刻安排了人去把人救了回来。
等消息传回来,白兆祥已经全身绵软地趴在地上。
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隐隐觉得全身都在痛,深深怀疑毒性已经开始腐蚀自己的骨头。
得知小词的弟弟已经救出来,他连忙眼巴巴地望向白樱,“公、公主,解毒,快帮我解毒!”
“哦。”
白樱扭了扭手腕,突然伸出手在他身上几个穴道点了点,“好了。”
“好……好了?”
白兆祥有点难以置信,“可……可我不是中毒了吗?就这样就好了?你该不会是想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趁机将我置于死地吧?”
一般解毒,就算不服用解药,那至少也得施针吧!
她就这么啪啪啪的随便在他身上点几下,就跟他说已经解完毒了?
闹呢!
白樱冷冷一笑,“要将你置于死地,我随时都可以,何须趁机?”
白兆祥迟疑,“那……你真的帮我解完毒了?”
“没有中毒,解什么毒?”
白兆祥一愣,“什、什么?”
白樱淡淡一笑,“哦,忘了跟你说,我其实并没有给你投什么毒,刚才只不过是点了一下你的痛穴罢了。”
白兆祥不相信,“那为什么我会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嗯……这大概是心理作用?也就是你越怕什么东西来,就越觉得它存在。”
看着她笑得无辜的脸,白兆祥试探着从地上爬起来,左右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好像还真的不觉得哪里疼,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所以……
他猝然抬起头来,一张猪脸狰狞起来,“所以,你根本没有给我下毒,先前都是在骗我的?”
乐不惑笑眯眯道:“怎么看起来你很遗憾?你如果想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的。老头子我这边可是存了不少的毒药,各种格式的都有,要不你每样都试试?”
“不……不用了!”
白兆祥脸色一白,连连摆手,又不死心地试探:“既然那个小崽子你们也已经找到了,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了?”
乐不惑摇了摇头,“白公子你记性不太好啊,你被我们关在这儿,是因为那个小孩吗?是因为你这只癞蛤蟆妄想染指金枝玉叶啊!”
白兆祥:“……”
“这几天,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吧。放心,我们不会饿着你的,这些猪崽吃什么,多少都会给你匀一份。”
白兆祥:“……”
“好了乐大夫,我们别打扰他跟自己的同伴培养感情,先走了。”
白樱一招手,乐不惑立刻颠颠地跟上去。
留下白兆祥与一栏猪相顾无言。
“哼哼哼……”
突然,几头猪又哼哼唧唧地凑了上来。
“啊啊啊,你们滚开,别挨老子!”
……
搞定白兆祥那头淫猪后,白樱的日子就又清静下来了。
每天除了给霍昭清治疗,就是跟乐不惑交流医术。
除此之外,她做得最多的就是发呆想霍昭洵。
“大师,你说他现在在干嘛?”
“应该是在打战吧?当然也可能打完了正在休息。”
“那你觉得他在休息的时候会偶尔想起我吗?”
“想起你曾经想给他来一刀?”
白樱:“……”
她沉默了几秒,“大师,不想说话的话,可以不说的。”
拂尘打了个呵欠,“是你拉着我说的呀。”
好吧。
白樱无聊地趴在桌面,“我其实……就是想他了。”
明明曾经有过数不清的岁月里没见到他,可现在不过距离他离府数日,她就已经很想很想他了。
正当她趴在桌子上百聊无赖的时候,沉默许久的拂尘突然兴奋地出声:“樱樱别躺了,霍昭洵回来了!”
白樱霍地站起来,“真的?”
“对呀,我刚刚飘出去逛了一圈,正好在门口看到他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我看他精神不错,应该是打了胜仗。”
白樱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撩起裙摆就往外跑。
“你去哪儿?”
“找他!”
拂尘啧啧了两声,还说自己不是恋爱脑,说出来都没人信!
白樱一口气跑到侯府门口。
这边已经是人头攒动,府中大部分的下人都出来迎接这一家之主了。
白樱来到门口时,霍昭洵正好从马上下来。
他穿着一身铠甲,银鳞闪闪,看上去冷峻而威严。
她正要朝他露出笑脸,他却突然转身,朝后面走去。
白樱这才发现队伍中还跟着一辆马车。
就见霍昭洵来到马车前,掀起帘子的一角,朝里面伸出手,“伊伊,下来吧。”
一只白得发光的纤纤玉手,放在了他宽厚的手掌上。
紧接着从中出来一名年轻的女子,对方看上去十六七岁,长得柔弱娇媚,如娇嫩吐蕊的白兰。
她顺着霍昭洵的力量,从马车上下来。
却不小心崴了一下,霍昭洵下意识扶住她的腰身,稳住了她的身形。
白樱脸上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拂尘也有些意外,忍不住疑惑道:“这女的谁啊?怎么看起来跟霍昭洵的关系这么亲密?”
白樱抿了抿唇,忽然转身离去。
霍昭洵只觉得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有一抹白影闪过,可等他扶稳容伊,再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