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亚薇,你去死吧!”
岳意庭面目狰狞,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岳亚薇刺去。
“噗呲——”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响,让岳亚薇浑身一僵。
她怔怔地看着挡在面前的男人,目眦欲裂,“萧延!!!”
岳意庭见萧延跑过来挡道,被岳亚薇逃过了一劫,当下用力抽出鲜红的匕首,想要在萧延倒地后再弄死岳亚薇这个贱人!
然而,萧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倒下,反而在他拔出匕首的刹那,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腹部上。
岳意庭没有防备,身体往后踉跄几步,忽然脚下一空——
他愕然回头,惊觉自己竟来到了楼梯口,而且还踩空了!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像球体一般,“骨碌骨碌”地沿着楼梯滚了下去。
“砰!”
岳意庭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最后一个台阶的尖角上,血流如注,当场昏死过去。
楼下正在打扫的佣人冷不丁看到这一幕,惊得尖叫起来。
其他佣人被惊叫声吸引进来,然后看到了这似曾相识的画面。
只不过,从楼上摔下来的对象由夫人,换成了大少爷。
……
“萧延——”
踹飞岳意庭后,萧延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晃晃地往后倒去。
岳亚薇及时接住他,垂眸看了一眼他衣服上逐渐蔓延开来的可怕血迹,泪水“唰”地流了下来。
她捧着他的脸,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萧延,你……你怎么样?你醒醒,你不要吓我……来人!来人啊!”
近乎撕裂的吼声,不仅吸引了家里的佣人,就连还在睡觉的岳知铭都给惊动了。
他从房间跑出来,当看到浑身是血躺在她怀里的岳亚薇时,瞳孔震了震,“亚薇,萧……萧延这是怎么了?”
然而岳亚薇已经无暇顾及他,而是冲着佣人大吼:“叫救护车!赶紧的!还有快点把医药箱给我拿过来!”
佣人听命,打电话的打电话,拿医药箱的拿医药箱,都忙了起来,也因此没有人解答岳知铭的疑惑。
岳知铭看着萧延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心里感到很不安。
而这种不安,在他随意往楼下一看,看到同样躺在血泊中的岳意庭时,骤然变成了惶恐。
“意庭!”岳知铭两腿一软,是用力搀扶着扶栏才来到楼下的。
他扑到岳意庭的身上,想把他抱起来,可在发现他受伤的部位是后脑勺后,顿时又不敢乱碰。
只能红着眼睛,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意庭,意庭,意庭你醒醒!”
岳意庭双目紧闭,对于他深切的呼唤毫无所觉。
岳知铭只能像岳亚薇一样,对着佣人大吼:“还愣住干什么?快点叫救护车啊!”
其中一名佣人小心翼翼地回答:“老爷,刚刚我们已经打电话叫过救护车了。”
见此,岳知铭重新转过头,又是心疼又是不安地守着自己昏迷的儿子,老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意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出了这种事?意庭……”
岳亚薇简单处理了一下萧延胸部的伤口,暂时止住流血后,外面就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这响声,此刻犹如天籁一般动听。
很快,医护人员推着推车从电梯跑了出来。
跟医护人员一起将他搬上推车,岳亚薇顾不及擦掉自己满手的血迹,就匆匆跟随他们一起乘坐电梯下了楼。
她的两只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直到跟随医护人员来到外面,这时岳意庭正好也被抬上救护车。
见到此刻也昏迷不醒的岳意庭,岳亚薇握紧两只手,眸底掠过一抹彻骨的寒意。
……
赶到医院后,萧延和岳意庭几乎是同时被送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关上,岳亚薇支撑许久的力量仿佛一下子被抽走,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坠落。
不安和惶恐此刻蔓延遍她整颗心脏。
令她浑身发冷。
“萧延,萧延……”
她红着眼睛,梦呓一般呢喃着他的名字。
她后悔了。
她不该因为心里的那一点疙瘩,一直对他忽冷忽热,每每在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硬着心将他推开的!
昨晚他想要进她的房间,她也是让他吃了闭门羹。
“萧延,我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听见没有?我什么都答应你……”
……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仍在进行中。
“弟妹!”厉轶的声音打破了手术外面的沉寂。
岳亚薇回头,当看见厉轶身边的简蜜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陡然冲上去,紧紧抓住她手。
“简小姐,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萧延……”
厉轶脸色凝重,“弟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他和简蜜听路过的医生说萧延受伤了,还被送到了手术室,这才匆匆跑了过来。
“岳意庭想要杀我,萧延他替我挡住了那一刀。”
岳亚薇看着简蜜的双眼一片通红,“他伤到的部位在胸口,极有可能是心脏,情况很凶险,其他人我不放心……简小姐,我只相信你!我求你救救他,不管你想要的报酬是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你救救萧延!”
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两只手在不住地颤抖,简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先进去看看情况,你不要害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让他出事的。”
“谢谢,谢谢你……”岳亚薇的泪水夺眶而出。
简蜜找院方沟通了一下,鉴于她在医学界的权威性,还有清楚萧延的重要性,院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一直看着简蜜换好手术服,进了手术室,岳亚薇这才像是全身卸了力气,往后跌坐回长椅上。
见她失魂落魄的,厉轶轻声安慰道:“蜜蜜的手术到现在都还没有过败绩,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的,都被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了。这次萧延也不会有任何意外,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对,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可以度过这一劫的……”岳亚薇红着眼睛,轻轻地呢喃。
厉轶能体谅她的心情,也清楚自己此时能做的不多,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头望向紧闭的手术大门。
躺在里面的人是萧延,他又何尝做得到真正的冷静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