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瑜虽然最近经过一番精心的调养,身体有在慢慢好转,但终究虚耗了这么多年,整体还是很虚弱的。
因此午饭过后,她再陪方缇聊了一会儿天,就回去休息了。
方缇本来还想跟着她一起去的,结果刚走两步被宴知淮拉住,不容拒绝地拽回了她原先的房间。
“哎呀,你把我拉进来干嘛?”一回到房间,方缇就甩开宴知淮的手,有点不高兴地揉了揉自己被抓疼的手腕。
宴知淮侧倚着门,似笑非笑地开口:“之前你说想你娘亲,我带你过来看她。现在人已经见着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闻言,方缇一怔,心底涌起一股浓烈的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她还没跟自己的母亲相处多久呢!
“能不能……再多留几天?”她瞬间忘记了不快,小心翼翼地询问。
男人不为所动,“我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
方缇伸出两个手指,睁大两只水汪汪的杏眼,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就两天,好不好?再多待两天好不好?”
看着她小狗狗一样的表情,宴知淮眼底的笑意一掠而过,快到让她没有发现。
“真的这么想留下来?”
方缇连连点头。
“唔……”男人沉吟了一下,“要想我留下来,也不是不可
以。”
未等她露出欢欣的笑颜,他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方缇的脸皱成了一张包子。
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挟恩索报?
但是自己终究是有求于他,她犹豫了两秒,“那你想要什么报答?”
宴知淮突然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男人本身就自带了一股强势的气场,压迫感十足,方缇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地往后退。
她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
最终直接把她逼到了梳妆台。
屁股撞到梳妆台的边缘,方缇知道再没有退路可退,咬了咬牙,索性抬起头准备问清楚——
突然,唇上一热,男人冷不丁啄吻了一下她的唇。
方缇瞪大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你干嘛?”
“吻你。”
宴知淮拿下她挡着嘴巴的双手,又很自然地亲了亲她,“你不是问我要什么报答吗?这就是我的答案。”
见她想要挣扎,他索性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唇齿相贴,气息交缠。
氛围正浓时,他隐隐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她圆溜溜的眼睛微微泛着红,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他脸黑了一下,“哭什么?”
方缇感觉很委屈,瞪着他,“你明明心里面都
有人了,为什么还可以做到这样毫无芥蒂地亲另一个女人?男人都是可以做到这样身心分离的吗?”
宴知淮的脸更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没错,我心里面的确是有人了。”
方缇扁了扁嘴巴,有点别扭地偏过脸去,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醋瓶一般。
宴知淮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回来,磁性的声音谆谆诱惑,“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方缇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是谁了!”
“不,你个爱哭鼻子的才不知道呢。”
方缇有点愤怒地瞪他,“谁爱哭鼻子……啊!”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突然被他托着屁股一抬,直接把她放在梳妆台面上了。
她被他这个没有预兆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在梳妆台面坐稳后,没好气地问:“你这是想要干嘛?”
宴知淮没说话,而是把她的脸往后轻轻一掰,让她看镜子。
镜面倒映出一张月貌花容,不可方物。
镜中人眼眶还带着一圈红,显得可怜巴巴的。
她愣了愣。
“看清楚了吗?”他低声问。
方缇意会到了什么,心脏“突”地猛跳了一下,“你什、什么意思?”
宴知淮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镜面上沿着她的脸颊轮廓画了一个圈,“我
心里面的人,是她。”
方缇的脸颊“腾”的一下涨红。
他这是什么意思?
向自己告白的意思吗?
她的心跳一下子失了规律,讷讷地问:“可……可是你先前听说郑小姐要嫁人,不是还很失落吗?”
宴知淮:“……”
敢情她的心结在这儿啊!
就为了这个,冷落了他整整两天!
他无语地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作为惩罚,“我失落,是因为跟你的婚礼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办,看到他们要办婚礼了,嫉妒他们呢。”
“我们没办过婚礼吗?”
方缇拧眉想了想,记忆里好像确实没有这么一件事。
不过误会解除,她的身体不禁放松了一些,“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
“那……”方缇回头,指了指镜子里的自己,“你也是真的喜欢‘她’吗?”
说到这里,她不由羞赧地微微垂下脸。
宴知淮唇角微扬,“她要是不整天胡思乱想气我,我还能更喜欢她。”
“谁整天气你了……”方缇噘了噘嘴,眼底情不自禁泄出了一丝笑意。
他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讨价还价般,“那现在,我可以吻你了吗?”
方缇仰起小脸,“那你能保证,以后都只喜欢我一个人,对我三从四德,一辈子都当一个好丈夫
吗?”
“我保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爱你一个。”
他柔声应下,勾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方缇心脏一颤,这次不再抗拒,乖乖地仰着脸任由他亲。
他含住她的唇珠,不徐不疾地探入。
吻到情浓时,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两只手,不知不觉地放在他精壮的腰身上,跟他的距离也越贴越近。
……
经此一出,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在方缇单方面看来),这两天除了陪段瑜和段霆以外,方缇最多的时间就是跟宴知淮黏在一起,有时候会抱在一起亲亲,或者更进一步;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各忙各的,也是一种安静的温馨。
直到他们在海城的第三天,这种令人心醉的温馨终于被打破了。
大厅内。
“爸,我求求您了,您就让玉琦回来吧!”
秦茹玉跪在段霆跟前,哭得泪眼婆娑,“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她答应我要改过,以后重新做人了!那些囚犯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玉琦她可是您的亲孙女啊!您不能对她这么狠心啊!”
在她的旁边,段玉琦也是双膝跪地,默默垂泪,看上去楚楚可怜。
宴知淮把妻子哄睡着后,从房内走出,站在二楼的天井处,冷冷地睨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