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车上,宴知淮挂断电话,目光微微一沉。
刚才是他放在宴公馆的眼线给他汇报,说宴知荣今天下午去宴公馆找了老头子后,两人在房间里面发生了争吵,然后不欢而散。
最后是宴知荣气冲冲地离开了宴公馆,而老头子则被气得吐血,没过多久就陷入昏迷,现在家庭医生赶到宴公馆了。
宴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宴知淮并不关心。
这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多费一分的神。
他能有几日,全是因果报应。
倒是宴知祁……难道现在这种局面,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吗?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挑拨老头子和宴知荣的父子关系,让他们变得水火不容,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实在想不通,这样做对宴知祁有什么好处。
宴知淮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直到眼见车已经驶入筠平苑,宴知淮忙压下心底的思绪,等他从车上下来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片轻松。
屋内,方缇正在电脑前画设计稿,她给岳亚薇设计的礼服就要收尾了,等画完发给岳亚薇确认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正式投入制作了。
推门的声音传来,方缇随意抬头看了
一眼,打招呼:“老公,你回来啦?”
“嗯。”宴知淮很自然地朝她走来,低头看了一眼电脑上的画稿,“快要画完了?”
“嗯嗯!”方缇点头,有些紧张地问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还行吗?”
宴知淮仔细看了一会儿,眼底流露出一丝欣赏,“不错。”
虽然还是典型的礼服风格,但是其中还融入了汉风的元素,看上去既不失端庄典雅,又显得轻盈飘逸,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可见她花了不少的心思。
不得不承认,她在这方面的确是很有天赋的。
方缇眼睛一亮,“真的?”
这件礼服可是花费了她不少的心血呢!
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单子,又是岳亚薇要在人生中很重要的订婚宴上穿的,所以她自然是万分谨慎对待的。
除了要琢磨怎样能更好地凸显出岳亚薇身上的特点,又要想着怎样才能让她大放异彩,成为整个婚宴上最靓丽的那道风景。
光是为了找灵感,都差点想秃头了,这几天她的头发着实掉了不少。
每次看到自己掉在地上的头发丝时,她就忍不住羡慕福宝那一头正在蓬勃生长的头发。
“当然是真的。”宴知淮唇角一勾,又随口一问:“你年前不是说想要
开工作室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动作?”
方缇有些犹豫,“祈宝和福宝现在都还太小了,我怕到时候忙起来,忽略了他们。”
她毕竟是一个新手妈妈,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所以难免瞻前顾后起来。
“他们有月嫂在带,你平时只要多抽出时间陪陪他们就行了。”宴知淮还是很乐意支持小妻子的事业的,“孩子是需要陪伴,但你也不需要为了他们完全放弃自己的梦想。当然,你的梦想如果是想当咸鱼的话,那我也是支持的。”
“我还不到二十一岁,还年轻,才不要当什么咸鱼呢!”
方缇伸手过去,环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身前,“老公,你真的支持我开工作室啊?”
宴知淮摸了摸她的头发,唇角微扬,“我希望你可以恣意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其实发自私心的话,他更希望她什么也不要做,就每天待在家里,让他一回家就可以见到她的脸。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对的。
爱一个人,不应该让对方成为自己牢笼里的金丝雀。
他不是老头子,永远也不会再踏上他的后尘。
方缇有点感动,仰起脸来望着男人,“老公,你怎么这么好呀?”
“因为你是缇缇呀。”
因为是她,
所以他愿意对她好。
换作是其他女人,他一个眼神都不多给。
方缇也想到了这个,有点忍俊不禁,“那万一我因为忙于工作,陪伴你的时间也变少了怎么办呀?”
“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去就山了。”
他假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指摩挲着她娇嫩细腻的小脸,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你如果没空陪我,那我就多抽出时间去陪你,不一样的道理?”
“那我真的放手去做了?”
“嗯,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老公太善解人意了怎么办?
方缇呜咽一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使劲地蹭了蹭,“老公,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才可以遇见你!”
宴知淮捉住她蹭来蹭去的小脸,眼神一暗,“别蹭了,再蹭要起火了。”
方缇:“……”
她脸颊一红,直接从他怀里撤出,“流氓!”
宴知淮:“……”
翻脸也翻得太快了吧?
他正要继续逗逗她,手机铃声先响了起来。
这次是霍昭洵打来的。
“三哥,那个黄毛总算让我逮到了!”霍昭洵喜滋滋地向宴知淮报讯,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
宴知淮的手机是开着扩音器的,本来在继续画稿的方缇听了以后,
手中的笔一顿,忍不住转过头来。
那个黄毛,也就是害死小柔父亲的凶手,终于被抓到了?
宴知淮低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躲着她,直接问:“他肯交代毒害赤焰堂堂主的目的了吗?”
电话那头,霍昭洵扫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黄毛,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这小子不是什么硬骨头,怂得很,不过是揍了一顿,再吓唬他一下,就什么都老老实实交代了。他说是破风堂的堂主让他的下毒,因为赤焰堂在景都的势力太大,破风堂一直被压着得不到更好的施展,因此破风堂的堂主承诺黄毛,只要他将赤焰堂的堂主弄掉,就给他一个副堂主的位置坐。”
对于这个结果,宴知淮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一年前赤焰堂堂主死后没多久,破风堂就出手了,趁乱将赤焰堂搅得七零八散。
宴知淮垂眸,问出了关键:“他既然跟破风堂的堂主当面谈过交易,那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霍昭洵沉默了几秒,声音微沉,“他的确知道……三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黄毛他跟我说破风堂的堂主其实是……”
“宴知祁。”宴知淮说出一个名字。
霍昭洵登时瞪大眼睛,“卧槽,三哥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