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墨昭坦然地说，“我知道你的病，也见过你发病的样子，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个的关系而拒绝我，完全没必要……”
“墨小昭。”苏影打断他，十分严肃地说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只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哪样？”墨昭定定地盯着她，等她继续开口。
苏影搁在被子上手微微攥紧，看着眼彰的男人，深深地呼吸。
“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她们真正可怕的地方，你根本没有见识过。”苏影的嗓音有些哑。
也是了，让一个精神病患者亲手撕开伤疤，硬硬地掰开给
人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这种感觉，恐怕只有战九骁能够体会得到。
苏影的气息变得有些凌乱，原本对着墨昭的目光，忽地移开，像是逃避，又像是恐惧。
逃避去看他瞬息万变的目光，恐惧将这样不堪的自己暴露在他面前的后果。
墨昭怔了好一会儿。
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苏小影会主动跟他说这个问题，他是知道她一直很介意她有这个病的，可她现在居然愿意拿出来跟他说，是不是表示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不一样了。
“苏小影，我好开心。”墨昭欣喜地笑了，
苏小影一愣，不可思
议抬头：“墨小昭，你是不是有病啊，居然还笑！”
她跟他说这么严肃的事情，他不认真思索，竟然笑着说他很开心？
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墨昭傻傻地笑着，柔声说：“我真的很开心，你愿意跟你说你的情况，这表示我在你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是不是这样，苏小影。”
他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可还是想听到眼前的女人亲口承认。
然而，苏影却说道：“你想太多。”
“口不对心。”墨昭收起傻笑，温柔地说，“苏小影，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会陪你走完这一生。”
苏影猛地怔
住了。
墨昭笑道：“是不是很感动？”
苏影回神，微微攥紧手心：“墨小昭，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不合适，你找别人吧。”
她说着停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墨小昭，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年纪是有点儿大了，可这张脸还不赖，找个年轻小姑娘，问题不大。”
“……”墨昭气笑了，“苏小影，你这是都替我想好了？你确定我要是娶个比你年轻比你貌美的小姑娘，你一点儿也不会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苏影淡淡地扫他一眼，“我又不喜欢你。”
“……”墨昭这下只剩下
气，没有笑了，“好！我现在就去找！”
他说着，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就走！
苏影抬眸，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墨昭气得要命，三步变作两步，奔出病房，带上门。
“砰”地一声响。
关上病房门彻底阴断了苏影的目光，可她依旧看着门口的方向，没有收回目光。
她面上一片宁静，可脑子里乱哄哄的。
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收回目光，撑着床，慢慢地躺下去，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直接罩住了头。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好像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