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帆急得焦头烂额,这种寄生虫他从没见过,只能先按照常规的办法进行手术了。
“试试诱虫?”
“我们还不确定这种寄生虫习性如何,诱虫风险太大。”
“先做麻醉,再敷药,物理驱虫。”
随着手术的进行,众人的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鲁帆从白雨茉的脸上抽出了一条细长的半透明线虫,有刚转正不久的护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呕吐起来。
“看外形,倒是像麦地那龙线虫,可是它怎么会寄生到脸上去呢?”助手震惊道。
“还不能轻易断定就是麦地那龙线虫,寄生虫种类繁多,也可能是从未发现过的种类。”
鲁帆用探照灯仔细观察,又发现了一条虫子,小心翼翼地将它完整地取了出来。
“这虫卵孵化总需要时间吧,长这么长了才来就医,她之前都没感觉吗?”护士觉得奇怪。
“不清楚。”鲁帆叹了一口气,戴上医用手术放大镜一丝不苟地查看。
按理说,这么大的虫子,应该有虫卵才对,可是他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虫卵的痕迹。
看来得明天再召集其他专家一起开个会议讨论讨论,这种寄生虫病到底该怎么治疗。
就在鲁帆困惑不已的时候,一旁的护士突然惊呼出声。
“这寄生虫还在动!”
“居然没被药杀死!”
鲁帆摘下眼镜看去,托盘里原本染血的线虫吸光了血液,突然扭动卷曲起来。
细长的虫腹破开,竟释放出一阵粉红的烟雾。
“小心!不要被这烟雾接触到皮肤。”
那两股粉色烟雾汇合到一起,飞向了白雨茉。
鲁帆眼疾手快,将一件一次性塑料手术衣挡在了白雨茉脸上。
那些虫雾散落在白雨茉的脸上,隔着一层塑料膜印出了一张半透明的人脸面具。
细如粉尘的虫卵迅速生长变成毫米长的幼虫,四处攀爬寻找可汲取的营养物质。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寄生虫,生长速度快到惊人。
鲁帆一把抓起手术衣,将人脸面具包裹在里面,拧成一团打了个结。
他看着白雨茉,眉头紧皱:“送入隔离病房,进行全身检查,一定要将所有虫卵杀死!”
手术衣里的幼虫还是个大隐患,鲁帆让护士把托盘拿去做灭虫处理,自己则把一次性手术衣放进密闭容器里,带回了研究室。
白雨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我的脸!”她刚一睁眼,就害怕地摸着脸。
白母赶紧拉下她的手,安慰道:“已经没事了,别碰伤口,涂了药呢。”
“镜子,我要镜子。”白雨茉叫道。
“这会儿去哪儿给你找镜子啊,我拍张照片给你看看。”白母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给她看了看。
右脸还是红肿,但已经消退了许多,皮肤看起来也很正常,伤口处贴了白色纱布。
“医生开了两条微创小口,愈合后不会留疤的,放心吧。”白母解释道。
“真的已经好了吗?”白雨茉想起昨晚从脸上扯出虫子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医生说虽然现在没事了,但还没找出感染源,不能掉以轻心。雨茉啊,你好好想想,这一阵子你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东西,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脸上不对劲儿的?”白母絮絮叨叨地说。
白雨茉努力回忆着:“我哪儿都没去啊……”
接触的东西,她是做服装设计的,天天接待的各国各地的客户多了,这哪里说得清楚。
可要说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也就是昨天晚上了。
她天天做护理,都没发现长痘痘,只有昨天晚上,突然就冒了一颗痘痘出来,里面居然还藏了一条虫子!
白雨茉心里一阵恶寒。
忽然之间,她想起一件事来,抓住白母的手道:“妈,我桌子上有一面镜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它很奇怪,你能找人帮我看看吗。”
“什么镜子?”白母一愣。
白雨茉心里隐约猜测到她的脸可能跟那镜子有关系,她不想说是左洛送的,怕爸妈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只说自己买了一面小镜子。
白母答应下来,“可是那镜子送哪儿去看?”
她只去过珠宝鉴定中心,别的也不知道啊。
白雨茉沉吟片刻,“妈,咱们市里不是有一家寄生虫研究所吗,我记得爸爸给那家研究所投过资,送去那里吧。”
“行,我回去就让人送。”
“小心别碰到它,最好找东西装起来。”白雨茉嘱咐道。
白母走后,她立刻给左洛打了电话,质问他那面镜子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
左洛一头雾水:“怎么了雨茉?”
白雨茉想说那面镜子里有寄生虫,又不敢确定,只好委婉道:“昨天回家突然觉得脸上不舒服,来医院做了手术,医生说是急性寄生虫感染,问我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奇怪的东西。”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左洛担心地问。
白雨茉:“没事了,但是医生说必须尽快找到传染源。”
“好,你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的。”左洛捏紧手机,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虽然白雨茉说得委婉,也并没有提到镜子跟寄生虫有什么联系,但左洛联想到严娅童这几天反常的变化,心里一下子就起了疑。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怎么可能在两三天内就脱胎换骨变成美人,偏偏他们之前都没觉得奇怪,这就更说不通了。
他挂了电话,怒容满面地走出办公室,问道:“严秘书人呢,还没来上班吗?”
其他同事都摇头:“今天没看到严秘书。”
左洛绷紧拳头,压抑自己的怒火,让公司人事把严娅童的档案调出来,查查她住在哪里。
施燕燕忙不迭地去调档案,心里好奇总经理怎么会发这么大火,难道真的爱上严秘书了?
左洛回了办公室,一边等档案,一边给严娅童打电话。
打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奇怪的是,屋子里好像也有电话铃声在响。
他把手机调低声音拿远,听到一阵铃声从休息室里传出。
左洛挂断电话,铃声也消失了。
他再拨打,铃声又响了起来。
“严娅童!”左洛气势汹汹地拧开休息室的门冲了进去,看到了床上的隆起和床边的一堆衣服。
手机放在被子上方,正亮着屏幕,显示的是他的来电号码。
枕头上有几缕黑色的长发,是从被子底下伸出来的。
左洛怒不可遏,一把揭开被子,却突然失声,惊愕地往后退。
床上躺着的分明是一具无脸女尸,脸上血肉模糊得根本看不见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