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听完她们说的还真被吓到了,中午放学倒都没吃,就跑去了学校的医护室找医生开药,结果医生让她多吃蔬菜水果,少吃零食。
她一脸郁闷地回到宿舍,把医生说的话给大家说了,又换来一阵大笑。
“谁让你去校医院啊,你得去外面看才行。”王紫忆无奈地说。
“去外面得找老师请假,麻烦。”田芳嘟囔道。
“那再过几天看看,要是你晚上还梦游,就必须得请假了。”王紫忆一脸认真。
田芳点头:“我知道,你们说的那个画面我自己都害怕,万一下回梦游我从楼上跳下去怎么办。”
许落落拽了一下她:“呸呸呸,你别乱说。”
“唉呀~你们还不赶紧睡午觉,困死了。”朱莉把头从上床探出来,一脸困倦地看着她们。
许落落奇怪地望着她:“你怎么这么困,昨天晚上叫你也是,怎么叫都叫不醒,醒了又睡着。”
朱莉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困呐~”
燕姗趴在床上对她们抱怨:“你们都不知道,上午军训的时候她站着都差点睡着,要不是我拧了她一把,她早就被教官拎出去做俯卧撑了。”
众人惊奇地看向朱莉,却见她的头沉甸甸地掉在床边,眼睛已经闭上了。
“这睡得也太快了吧!”田芳瞪眼。
王紫忆把她的头推回床上:“觉都是越睡越困的,让她少睡点就好了。”
午休时间过得飞快,众人只眯了一会儿,就又起床了。
今天天色有点阴沉,乌云一朵一朵地汇聚起来,阳光全被遮挡住了。
下午四点刚过,一阵狂风袭来,霎时大雨倾盆,天色忽暗。
这场雨来得太过意外,天气预报都没预测到,操场上的学生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
雨没有停的趋势,学校下了紧急通知,停止军训,让学生回宿舍换衣服。
虽然说军训就应该不畏艰辛,不惧艰难,但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娇嫩,学校和教官都不敢太折腾他们。
“雨好大啊。”许落落换完衣服,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大雨如连珠坠线从天而降,一条条密密麻麻,窗外的景色全被挡住了,看不真切。
一条粗壮的闪电自天际劈下,不知道落到了哪里,紧接着一声轰隆巨响,雷霆万钧。
天色灰暗,教学楼的日光灯才开没一会儿,忽然停电,模糊在了烟雨之中。
学校开了发电机,电灯重新亮了起来。
只是这雨丝毫不停歇,两个小时后,操场积水都漫过了小腿。
听从外面回来的同学说,河水都暴涨两三米!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学校又下发了通知,走读生由父母接回家,晚上不用来上自习了,住校生也不用,回到宿舍休息。
听说晚上还会断电,小卖部的台灯都被抢买光了,阿姨们又拿出了蜡烛售卖。
老宿舍楼,214宿舍。
燕姗盯着天花板不眨眼,就在看那滴水什么时候落下来,墙面已经湿透了。
她把被子卷了卷,露出床板,把盆子接在了那里。
水滴落入盆中,发出一声脆响,有了第一滴,后面的水滴越来越快,宿舍里响起了滴答滴答的水声。
田芳关紧窗户,回头担心地看向上床:“燕姗,要不你下来睡吧。”
燕姗有些犹豫:“可是我睡哪里呀,两个人是不是很挤?”
田芳看了看,指着刁善玲的床铺:“要不睡善玲这儿吧!”
“不好吧,我都没跟她说。”燕姗摇头。
许落落拿起手机:“这简单,我跟她说一声就行,你快下来吧,待会儿衣服都打湿了。”
“那好吧,谢谢落落。”燕姗拿起台灯爬下床,把被子也抱了下去。
“啊,我这儿也滴水!”朱莉叫起来,一滴水从天花板上落下,正好滴到她床中央。
田芳扶额,赶紧拿了一个塑料盆递给她:“用这个盆子接着,你也下来吧。”
朱莉把棉被卷到一个角落,抱着枕头下去了。
屋中间已经摆了两个桶,都快没地儿落脚了。
田芳把朱莉的枕头接过来,放在自己床上:“咱们挤一挤吧。”
“行啊,我初中学校的下床全都是两个人挤着睡的!”朱莉脱掉鞋爬了上去。
晚上八点,宿舍里伸手不见五指,黑得让人心慌。
田芳把台灯打开,今天忘了充电,光线很淡。
她跟燕姗商量着,今晚就不开两个台灯了,先用完她的,燕姗的那个台灯省着用。
王紫忆拿出了几根蜡烛和一个打火机:“台灯电用完也没事儿,我们有蜡烛。”
许落落垫拿起一根蜡烛,稀奇地看了看:“厉害呀,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去小卖部,你跟燕姗去拿手机和台灯的时候,我就买了。”王紫忆说。
“不过在宿舍里点蜡烛比较危险,不是必须的话我们还是先不用。”
许落落放下蜡烛:“行啊,台灯用完再点。”
王紫忆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又看了一眼下床,不开心地说:“上面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想下来睡。”
“那你跟我睡吧!”许落落立刻说道。
“好的!”王紫忆顿时眉开眼笑。
大概是众人挤在一起太热闹了,一直叽叽喳喳的说话,时间也过得飞快。
等到阿姨来查寝的时候,大家都嘴皮子都说累了,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觉。
宿管阿姨在宿舍里转了一圈,停在王紫忆的床前:“上面都漏雨?”
王紫忆睁开眼,有些紧张。
“是的阿姨,上面都在滴水。”许落落回答。
阿姨看向床上:“这儿也漏?”
许落落睁眼说胡话:“墙壁湿了。”
阿姨没再说什么,拿着文件夹出去了。
王紫忆松了一口气:“差点露馅儿,我应该等她查完再下来的。”
“没事儿,就算阿姨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许落落说着,想起昨天晚上的阿姨,又觉得不像是一个人,是因为隔太远了吗?
半夜里,台灯一闪,熄灭了。
朱莉睡得死沉死沉,恍若一具尸体,根本没发现田芳起了床,正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