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向来是喜欢在战斗中先发制人的。
也正因为如此, 她是首先出手的。
秩序的下方兀地出现了一朵巨大的花苞，花朵的顶部张开，像是要将他一把吞进去。骑士依旧没什么表情, 甚至脸上没有起一点波澜，他手中的剑就刺穿了花苞，将之劈成了两半。
童话同样不觉得意外。毕竟秩序的实力, 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是秩序连这种程度的攻击也接不住，那才会让她觉得意外。
既然对方已经先出手了，骑士先生也就没有什么停战的理由。
——抱歉，他不会在乎对面和他对战的，到底是不是一个女性。
近距离围观两人打斗的真理和谬论看得目不转睛。至于傲慢——他是刚刚赶过去的空间和信阳在拦。
因为空间的特殊能力，她可以带着其他概念化身在各个地方任意穿梭，并且能精准地定位到傲慢的位置，傲慢也就成功地被绊住了脚。
——此刻的傲慢要对上对立方的两个概念化身，不可谓不惨。
尤其, 其中一个的名字，是“信仰”。
过了一会儿, 娃娃们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的, 对视了一眼。
“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的确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有智慧的默认了, 这是真理。”
“否则他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智慧姐姐现在在哪里呢？”
“智慧姐姐现在在伦敦。”
“她在伦敦干嘛？”
“她喜欢聪明人, 她去找聪明人去了。”
“……这是真理。”
娃娃们停止了自我解惑, 暂停了这一个话题。
——既然一切都在我方人员的掌控之中，他们也没必要去瞎掺合了, 继续看戏就好。
没错，就在概念化身们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超英们已经从幻境中醒来了。
不是复联那边因为信仰和空间而提前出来的，而是其他的超英们。他们也陆陆续续地脱离了幻境的控制。
只不过……他们的状态似乎都不怎么好。
在他们每个人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气压都低得吓人，这种低气压甚至比复联那边还要严重。
蝙蝠侠飞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钢蓝色的眸子中各种情绪交汇，最后溶于无形，重新踏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果然这一次没有什么别的异象了。
蝙蝠侠却无法只把它当成一次幻境。
很显然，童话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一面镜子在这里。这和他之前从超人那里听来的会自己显露字迹的小镜子不同，这是一面很大的穿衣镜，蝙蝠侠站在它之前，都能被完整地笼罩进去。
而且这个镜子，也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无法忽视的那种。
这镜子看来有问题，但是目前蝙蝠侠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也不能随便去碰，就暂且留在了这里。
他需要去和超人和真理与谬论回合。
心中飞速计划好接下来的行动，蝙蝠侠果断地返回了韦恩庄园，却发现超人还在，真理和谬论则不见了。
蝙蝠侠：“……”
蝙蝠侠看着刚刚从幻境中脱离情绪还不稳定的超人，皱起了眉。
但他也知道真理和谬论现在很可能在处理概念化身们内部的事情，便和超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幻境中的内容。
在超人的幻境里，他成了凌驾于人类之上的□□者，手上染的鲜血不计其数。蝙蝠侠被他曝光了身份，也依然率领反抗军与他作战，却被他折断了脊椎。
超人提起来便又羞又惭愧，对那个自己恨得牙痒痒。
——果然B这么警惕他是对的！
而在蝙蝠侠这边，情况却好像完全翻了一个个儿：
同样是小丑搞的事，黑化的人则从超人变为了蝙蝠侠——甚至说，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家伙比那个“人间之神”还要可怕。
“他是狂笑之蝠，”蝙蝠侠说道，“一个融合了小丑的疯狂与蝙蝠侠的理智的产物。并且，他还拥有两人的记忆，知道……我准备的所有超英的弱点。”
并且根据这些弱点，将他曾经的战友们弄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现在也不是讨论的最好时机，两人便先将它放在了一旁。
“等一下……B，我好像找到小丑了。”超人不是很确定地说。
毕竟之前的那个，各方面也都对得上，可他的的确确是概念化身们的手笔。
超人几乎是瞬间突然就来到了小丑所在的那条街上。这个犯罪之王以前的所作所为、和知道他是幻境里一切罪魁祸首的愤怒联系在一起，差点让超人原地炸毛。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还有很多东西没搞清楚，所以他也没有贸然动手，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绿发男人，等蝙蝠侠过来处理。
一个戴着青草绿色假发……应该是假发？——的男人脸上画着奇怪的小丑妆容，还画着个红鼻子，身上穿着混搭的衣服，举个黄色的牌子在路边逗小孩子玩。
很遗憾的是，并没有人搭理他，甚至嘲笑声不绝于耳。
尽管如此，他还是维持着笑容，努力地去做各种夸张的动作，试图来逗别人开心。
——这真的是小丑？不会又是金发组的手段吧？
超人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但是无论是心跳还是别的什么，都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小丑。
他们现在联系不上真理和谬论，只能自己猜测。
蝙蝠侠也很快赶到。在他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正好看到有几个成年人抢走了那个小丑的牌子。而小丑慌张地去追赶那些人，中间还差点被车撞到，然后追入了一个小巷子里。
他看起来就瘦弱无比，怎么可能是那些身强体壮的人的对手。很快，他被牌子一把贯在地上，下一刻落在身上的，就是无尽的拳打脚踢。
蝙蝠侠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小丑，但是他绝对不会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这些人只是一些地痞无赖，只是看到蝙蝠侠的衣角，就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蝙蝠侠悄无声息地落在绿发男人的身后，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那个人，沉默片刻。
很快男人慢慢地爬了起来——他像是已经习惯了伤痛一般麻木——捡起了已经碎成两块的牌子。
“你……”蝙蝠侠最终还是开口，“换份工作。”
他从腰带里摸出一块宝石——别问他为什么会随时带着宝石——然后交给了似乎对他存在着不解与惧意的绿发男人。
蝙蝠侠做完这些站在一旁，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反应。
“你……”男人看到那些后愣住了：“……谢谢。”
他的声音中还有一丝不确定，也许是觉得是蝙蝠侠在逗他玩——毕竟这种事以前也并不少。
“宝石是给你的，”蝙蝠侠隐晦地上下打量着他，用疑似喉癌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地说，“你可以去找一所学校进修。你能够成为更好的人，为这个社会做更多的贡献。等你成功了，再选择是否还给我。”
超人：？
蝙蝠在对小丑说什么？
还有，他语气为什么这么温和？！
没有审讯和拷问这个疑似小丑的人，甚至还给他宝石并说了这番话，他搭档葫芦里又卖在什么药……
不过，他虽然不清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拆台，一言不发地继续隐藏自己的身形，时刻警惕那个“小丑”的动作，一旦发现有什么对蝙蝠侠有害的，他就会立刻出手。
结果，整个过程平安无事，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丑装的男人接过了钱，眼眶突然有些湿润发红。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地——这次更为真心：“谢谢您。”
他能感受得到，眼前这个奇装异服、从未见过的人，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
没有嘲笑和看不起，也没有同情怜悯或者施舍的意味，只是平静地陈述，他可以——或者说有资格去学校学习。
“我……要怎么联系你？”
“时候到了，我会去找你。”蝙蝠侠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着瞎话。
男人点头，眸光中多了些许神采，整个人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朝自己家中走去。
“他不见了。”密切注意男人动静的超人汇报道。
蝙蝠侠冷静地把和监听器监控摄像头定位器等等的配套设备收起来。
就在超人说话的那一瞬间，这些东西也都失去了作用。
蝙蝠侠：呵，果然如此。
超人：？
什么？怎么回事？
感觉到自己搭档似乎又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呢_(:з」∠)_。
蝙蝠侠这会儿应该心情还不错，解释道：“他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小丑。”
虽然身体上的确一模一样，可神态、眼神……等等，却完全不同。
况且……幕后之人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就把小丑公示在他们眼前。
“芜湖，果然，智慧看重的人就是聪明。”
在这道声音出现的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蝙蝠侠敏锐地注意到，空气不再流动，地上的灰尘不再轻微地起伏——可他们却像是独立在了世界之外，仍能走动和交流。
他看向声音出现的方向。
一名青年正坐在墙头上看着他们。
青年有着一头米色的短发，琥珀色的眼睛中时不时闪烁着金红色的流光。他的左眼更为奇特，里面好像有时针和分针在转动。
他穿着有些机械冷硬、又有些混搭的风格的衣服，左手拿着一块粉紫色宝石，口袋里似乎放着怀表，外表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样子。
蝙蝠侠瞬间就猜到了他的名字：“时间。”
“聪明～”别人一眼就认出自己的身份，似乎是一件很让概念化身的骄傲的事情。承认了自己“时间”身份的青年开心地说：“看来。我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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