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院厨房外溜哒时,陶林林收到了来自于南北的第二次好意。一杯放了老姜的茶。
用南北的话说,刚才被吓跑纯属过于突然。仔细想一想,才觉得小姑娘明明心地善良,不会把他把王府和世子的比喻当成话题拿出去说。于是,专门拍了些手指大的老生姜,放到烧开的水里,煮了这一碗老姜水,说是示好也不为过。
他不确定自己看人一定准。但在府里生活十多年,他这还是第一次找到可以说得上话的聪明人。
平白受人好处,陶林林不肖多想,只感觉南北对她没有坏心思。这两天总是光着脚板到处走,没磕着是真,但没受凉是假。这老姜茶,来得真是暖心。
“南叔,明儿要是他们再让我洗衣,我帮你一块儿洗。别客气。”
南北只是笑着回应她,感动的是陶林林这份知恩图报的心意。这在府里可不多得。至少他在这府里十多年,从主人到下人,看到的只有明争暗斗。
“以后可别说要给哪个男人洗衣服这种话。给男人洗衣服那是媳妇儿干的活儿。”
捧着杯子的陶林林闷闷的转过头,“占我便宜?”
“不敢!”但有那个心……
“呵呵,谅你也不敢。”
她将杯子还回去,对南北道了一句谢谢,跳下买菜用的三轮车,挥挥手离开了后院。一路上看到丫鬟们仍是绕着她走,谁也没多看她一眼,那样子似乎都有气。
她也挺生气的,她没干过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凭什么还要被特殊对待?
为了弄清事实,她手脚敏捷的绕过花坛,成功拦截了一个大老远就嫌弃她的丫鬟。这一打照面,才认出来这丫鬟正是早上亲眼看到紫柯还吊在树上的紫绯。
“我又不吃人,瞎躲什么呀?”她发现还是彪悍些好。温温柔柔的没有杀伤力。
果然将紫绯吓住了。端茶盘的手都在发抖。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想交个朋友。怎么,不愿意?”
紫绯本能点头,但马上又急着摇头否定。
“既然愿意,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陶林林,南院新来的。本来命挺好的,把世子的绝症给冲好了。可后来命又不好了,被老夫人一句我就成了个通房。不过你也别看不起我,我是清白的。就世子那蔫了吧叽软绵绵的模样,想办事儿也没那个能力。至于……喂,你脸红什么,我又没说你。”
紫绯把头低得更低了,又不知道怎么回话。总之,在她心里,陶林林的话实在是太出格了。哪有一个大姑娘把男人跟女人那些事挂在嘴边来说的。
“原来是害羞呀!没事儿,以后多跟我在一起你就什么都习惯了。喂,你跑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原本是想要攀一下紫绯的肩膀,没想到被紫绯推开。丫头惊慌失措的跑了。
她笑了笑,本也不期待紫绯能接受她。不过是……
她猛的回头,视线中某位黑着脸色的贵公子不悦的摇着扇子,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
逛个院子散个步都能听到有人说他世子爷的坏话,他都要怀疑这南院不是他的南院了。
陶林林也哑口了,只能在心里祈求刚才说的那些话霍玿延没有听到。否则,依世子这副尖酸刻薄,小事化大的个性,她今晚估计又该没饭没菜了。
“见过世子。”
“奴婢呢?”
刷的一声,霍玿延将扇子一收,霸气侧漏的站定在陶林林面前。他倒要看看,这刚来不久的新丫头究竟要干什么。
“什么奴婢?”
霍玿延双眉一扬,嘲讽的笑道:“你可真是事事都想做第一。自个儿都自身难保了还替一个死人出头。你是第一个。这出头就算了,还敢把主子告了一状。你仍是第一个。再有,一个小小奴婢见了主子,这行礼的自称都敢去掉。哎哟,恭喜你又拿了第一。”
这些话对陶林林来说,还真是句句扎心。老疼老疼的那种。
“怎么,生气了?”
见到霍玿延这是“老子就是天”的讨厌模样,陶林林满肚子的新仇旧火就跟着上来了,愤怒伸手一指,所有的愤恨就冲到了喉咙口。
“霍玿延,你……”
“大胆奴婢!”
似乎看准了陶林林要暴发,霍玿延抢先一步,一把抓住她指着自己的手,再用力一拉。紧接着胸口微疼,陶林林就这么猝不入防被他拉进怀里。
她伸手摸向额头,还没来得及质问对方,自由的最后一只手也被霍玿延抓在手里。更可恶的是,他仗着手大,一只手硬生生抓紧了她两只手。手腕疼得要命。
愤怒加惧,她奋力挣扎,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霍玿延……”
“你再敢直呼本世子大名试试?”霍玿延大吼一声,强行截断她的话,还用手指用力点着她的额头,以王者的霸气口吻说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三翻五次对抗主子。还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也罢,今天本世子就让见识见识,女人蔫了吧叽,软绵绵是什么样子。”
他再一用力,眼皮底下的陶林林就近在下巴下了。瞪圆了她的眼睛,除了愤怒还有一丝震惊。他动作迅速的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她颇有几分小狼狗的样子。
还真是对味口。他就喜欢小狼狗的野蛮。
一激动,他下定了决心惩罚这只不听话的小狼狗。
手上一使劲儿,定住了陶林林的脑袋,然后低下他王者般高傲的头颅,含住了陶林林的唇。
这一瞬间唇与唇的碰触,对陶林林而言,简直就是带着一万伏高压的巨大雷电迎头打下来,劈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在现代做了二十多年的孤家寡人,过惯了清汤寡水的生活。她根本不知道肉沫是什么味儿。没想到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在古代折回了十八岁,反而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成年礼。
软软的唇,生涩的碰触,还不错还不错。可是,特么的能换个人吗?
找回理智,陶林林张口一咬,咬住了霍玿延的下唇。有一点点犯迷糊的世子爷那叫一个痛,他尝到了微咸的血腥味儿。
“放开!”疼得讲话都不利索。但威严还是有的。
“姑奶奶就不放!”连陶林林都听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牙齿里咬了一小块肉,影响发挥。
霍玿延不敢用力,只有心中升起的巨大愤怒漫延到全身。手上的力道嗖嗖地加重了好几分,疼得陶林林下意识的牙齿也跟着用力了几分。
这下不得了,霍玿延哪受过这种罪,愤然一吼,手随身动,一手揽住陶林林的腰逼退几步,险险在水池边站稳。
掌握权在他手里,陶林林在他手里不过是只失去战斗力的小鸟。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将她制服。
陶林林看到他这副自信,就控制不住心里那只正在磨牙的小野兽,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抬脚想要顶废他的命根子。
但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天意。她这一抬脚就将重力转移到霍玿延身上。事出突然,霍玿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抱着陶林林往水池里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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