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果夏完全没想到,一睁眼会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满是血的狭小屋子里。
手边没有任何实用工具。
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
“嘿。”坐在他对面的谜语人向他打个招呼。
哦。
贝果夏警觉地问:“你是不是为了给企鹅人报仇,所以把我抓过来的?”
谜语人向他展示自己身上沾满血的绿色西装:
“本来是这样,但我把你从屋子里弄出来的时候,一股扭曲的力量突然摄住了我,它让我们出现在这里……”
贝果夏点点头,总结:“你被黑吃黑了。”
谜语人:“……确切地说,我是故意中招,其实我已经算准了一切。”
贝果夏问:“既然你算准一切,为什么不快点出去?”
谜语人轻咳两声,死不承认自己也被坑,而是严肃地说:“这是为了惩罚你。”
贝果夏很纳闷:“用你的受伤来惩罚我?你是不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对于现在的处境,尽管他们坐在满是血的小屋里,手腕都被拷着。
谜语人拿不到武器,贝果夏拿不到手机。
但两个人面对绝境丝毫不慌。
毕竟是老哥谭er了。
与此同时,他们两被关着的影像被投放到BAU小组的技术人员,洁西卡的电脑屏幕上。
洁西卡立刻通讯摩根:“竖锯老人又抓住了两个新人!”
摩根马上打开案发现场的电脑:“把画面传送过来。”
BAU小组的调查人员,围着电脑,看着贝果夏和另一个全身绿色的男人。
正义联盟,复仇者联盟,夜魔侠的安全屋,冰山俱乐部,阿卡姆病院以及隔壁老王的电视上都出现了这同样的景象。
主题内容:绝境逃生。
参与者:贝果夏和爱德华尼格玛。
直播开始——
夜魔侠的安全屋里。
卡尔,康纳,夜魔侠,三个人紧紧地盯着突然打开的电视:“这是什么?”
“是他!”蜘蛛侠紧张地喊起来,“就是他害死了我的朋友。”
三个人转头看向蜘蛛侠,康纳更是厉声说:“解释。”
这曾经是纽约的一则都市传闻,就像下水道里的蜥蜴人一样:
有个绰号为“竖锯”的老人,会选择性地抓走有罪的人,给他们一些考验。
只有证明自己的勇气,通过考验的人,才会有重获新生的资格。
最近,蜘蛛侠在寻找失踪的同学的时候,才发现传闻变成了真相:
他的同学正是送命在竖锯的考验中。
案发现场难以形容地残忍。
警方请来BAU小组协助处理,而蜘蛛侠看见同学悲惨的死状,也心态崩塌,回来疗伤。
“一定是我的错。”蜘蛛侠自责地说,“是我的缘故导致本被盯上了。”
“可为什么是贝?”康纳气愤地说,“他是我们中最弱的。”
卡尔沉思着说:“也许这就是竖锯盯上他的原因。”
马修则不以为然地说:“如果竖锯是这么一个只会欺软怕硬的人,那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在他们交换信息时,直播有新的进展:
悬挂在小屋墙上的电视在一大片雪花点闪烁后,出现影像。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上,低沉地冷笑着,沙哑地说:
“Iyagame。”
“听嗓音我觉得他一定是蝙蝠侠。”谜语人说。
贝果夏反驳:“不要污蔑蝙蝠侠,蝙蝠侠对衣着有他自己的讲究。”
蝙蝠侠:“emmm……”
难道不应该用“蝙蝠侠有不杀原则”帮他辩护吗?
蝙蝠侠试着定位贝果夏。
如往常一般,所有的定位在贝果夏身上都会失灵。
戴着面具的男人继续说:“我是比利,我已经调查过你们两个人。
“你们浪费了上帝赐予你们的最好礼物——生命,所以我将代替祂给予你们考验,来判断你们是否有资格活下去。
“现在,你们的情况正被直播到所有和你们相关的人面前,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你们凶残,邪恶的真面目。
“你们就露出为了活下去互相残杀,互相算计,卑鄙无耻的一面吧。”
系统发出警告:“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你的手机被收走了,你的情况正在被直播。为了隐藏你的身份,在这场直播面前,我什么都不能做。”
贝果夏:“……”
系统:“所以,这次的危机只能指望你自己的力量度过了。”
贝果夏乐观地想:“别担心,谜语人在,他的别名是‘不解谜不舒服斯基’,不会放着谜团不管的。”
系统:“Fine。”
对于这次的危机,贝果夏是这么想的:“谜语人很聪明,我只要抱紧他的大腿,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而谜语人是这样想的:“这小子有神秘力量,一定能从这里出去,我需要的是趁机逼出他的秘密。”
两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我大可当条咸鱼,因为和我关在一起的队友超神啊!
为了消除两人之间的芥蒂,贝果夏对谜语人说:“我不会算计你,你呢?”
谜语人有心想找出贝果夏的神秘力量,也表态道:
“尽管我很讨厌你,但如果我算计你,等于中了他的计,合作吧。”
他伸长腿,和贝果夏互相碰碰鞋子,以示契约达成。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谜语人问:“你怕他吗?”
贝果夏为了表现自己是一条合格的咸鱼,摇头道:“不怕啊,我为什么要怕他?你呢?你怕吗?”
谜语人不屑地笑了:“我可是尼格玛,怎么可能会怕这种东西。”
两人再度互相微笑,心中暗想:
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成了。
比利继续说:“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打开手铐,拿到解药,五分钟后,毒药就会在你们的体内蔓延,让你们一命呜呼。”
贝果夏看着谜语人,提醒:“只有五分钟。”
谜语人看着贝果夏,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哦,莫非……是在试探自己?
没问题,谜语人微笑点头,想,我能等。
稍后,谜语人反问:“五分钟对你来说,会成为阻碍吗?”
贝果夏暗自揣测:“他什么意思?”
莫非,是怕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撑不过五分钟?
贝果夏连忙摇头道:“没问题。”
他能等。
一分钟过去了,他们始终面带微笑。
宁静,而安详。
谁也没动。
正义联盟里,神奇女侠耐不住地问:“他们在等什么?”
在她看来,被人莫名其妙地抓进小黑屋,没大开杀戒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了。
所有团队都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搜索不到贝果夏和谜语人,只能寄托于他们的自救。
可两位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自救的端倪。
三分钟过去了,电视上再度显示影像,比利出现了。
他不耐烦地说:“你们先看看墙上的钟,那里显示你们还有两分钟时间。
“再看看那里的电锯,你们中的一个人得用嘴把锯子叼起来,另一个人用脚踢开地上的通电开关,这样电锯就能通电使用。
“最后看看对方,你们中有一个人要用电锯把胳膊锯断,这样你们两个人才能逃生。”
贝果夏惊讶地问:“你是在告诉我们攻略吗?”
比利冷冷地说:“我考验人心,不是考验智商。
“就算告诉你们,你们做不到也没用。”
说完,他冷笑起来。
贝果夏笑道:“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谜语人也附和:“没错,我们自有办法逃出生天。”
比利怒吼:“那你们倒是动啊!”
贝果夏和谜语人都很不解:
什么?他还没动吗?
于是贝果夏惊讶地看向谜语人。
谜语人同时也惊讶地看过来。
两人看见对方脸上(自信)的表情,瞬间放心:
这一定是比利在挑拨离间,他们不会上当的。
一分钟过去了,他们依然没动,宁静,且安详。
把看直播的所有人都急得抓狂。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鹰眼已经要从椅子上蹿起来了,“时间只剩一分钟啦!”
米国队长抱着手臂,严肃地说:“也许他们还有别的计划。我们有耐心,相信他们。”
这边,三人组已经做出判断。
凭着对贝果夏的充分了解,卡尔绝望地说:“他们没有计划,他们就是在犯蠢。”
康纳深以为然地皱眉。
蜘蛛侠很慌:“现在该怎么办?”
马修提起手杖说:“我们必须找到贝果夏的位置,只有我们能救他了。”
“我们只剩半分钟了。”
还是谜语人按捺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解除手铐?”
贝果夏脱口反问:“什么?难道不是你带我飞?”
谜语人大惊失色,几乎从地上蹿起来:“你说什么?我一直在等着你解决问题。”
贝果夏黑人问号脸:“我哪有办法?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两人顿时慌乱起来。
谜语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贝果夏死到临头都没使用他的“神秘力量”。
贝果夏也始终想不通,谜语人怎么突然不解谜了,他不是最喜欢表现自己吗?
可时间不等人,二十秒一晃即逝。
“啊——”
伴随着毒药的发作,两人顿时口吐鲜血,当场扑街。
直播顿时被掐断,屏幕上明晃晃地出现一行字母:
现场直播出现事故,广告后继续。
正义联盟:“谜语人,你太令人失望了。”
阿卡姆病院:“谜语人,你太令人失望了。”
贝果夏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被锁在小屋里,只有前襟多了许多鲜血。
嘴角边的铁锈味告诉他,他确实吐血了。
谜语人同时苏醒。
屏幕亮起来。
伴随着滋滋的声音,比利说:“嘶嘶嘶嘶……”
“信号不好,”贝果夏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听不到。”
“嘶嘶嘶嘶……”
信号一直没恢复,而比利还在不停地说。
渐渐地,两人的惊恐进化为人类面对这种断线情况本能的焦躁。
谜语人和贝果夏都被锁着,只能蹬腿跺脚,恨不得抱着电视吼:
“没有线索!信号不好!你断网了!”
“不能换条好用点的线路吗?!”
“踢路由器,踢它!”
下一秒,屏幕全黑。
仅仅是一眨眼,面前的屏幕都黑了。
“怎么回事?”看直播的所有人都在互相询问。
卡尔看向窗外:“好像是,全城大停电。”
其实,卡尔说错了一部分。
这场危机不是全城范围,而是全世界。
全世界人民都同时面对停电和断网两大窘境,对通讯公司全体员工及家人的亲切问候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而导致这一切的元凶此时正在伦敦。
这是发生在伦敦的,一场人类有史以来最可怕的危机。
在这块废弃的空旷场地上,站着几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人:
黑西装,名叫克鲁利,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恶魔。
白西装,名叫亚兹拉斐尔,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天使。
被他们迎面对抗的是一个孩子,全名为:
神之大敌、诸王的毁灭者、无底深渊的天使、名叫恶龙的猛兽、此界的王子、谎言之父、撒旦之种和黑暗之君。
也可以叫他“亚当”。
他是撒旦派往人间,意图毁灭世界的孩子。
现在,他们要从“保护世界还是毁灭世界”这个历时最长的难题中搏出结果。
像所有至关重要的英雄故事一样。
“撒旦的使者”天启四骑士,骑着摩托车冲进核电站。
他们为了协助毁灭世界,启动了炸毁程序。
最重要的救世功臣——女巫后人和猎巫后人——本该出现在这里,靠物理破坏电脑终止核电站爆炸,阻止悲剧发生。
却因为红绿灯和伦敦复杂的交通规则被交警拦在路上。
“现在不是查驾驶证的时候。”女巫后人绝望地说,“我们要去拯救世界!”
交警一边开票,一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哪怕身在天灾现场,你们也不能超过时速。”
“我早说过女人开车就是不靠谱。”后面有人骂道。
女巫后人掏出枪朝他狠狠来了一发:“你说女司机怎么了?”
打偏了。于是他们得耽误更长时间。
眼看世界毁灭在际,伴随一圈魔法阵,康斯坦丁从半空出现,强势参与战场。
他衣摆飞扬,姿态洒脱,对天启四骑士如此宣称:
“我带来了能阻止你们毁灭世界的神兵利器。”
然后,他用一道魔法取出放置在随身空间里的戴尔笔记本。
“那你试试看啊!”天启四骑士们嗤之以鼻。
他们对康斯坦丁杀了过去。
“康斯坦丁,拯救世界的活全靠你了!”
克鲁利和亚兹拉斐尔一边划水,一边进行鼓励。
康斯坦丁将手指放在开机键上。
世界的安危悬在这两根手指之间。
他信心满满地按下去。
电脑屏幕亮起。
没有狂风大作,没有金光四射,没有白虹贯日,更没有彗星袭月。
这是一段极为漫长的开机时间,等得花儿都谢了。
恶魔之子亚当表面蓄力MAX,实则心急如焚。
“世界上有那么多部电脑,为什么非要用戴尔呢?”他琢磨。
在核电站爆发的前一秒,戴尔终于露出它的屏幕桌面。
康斯坦丁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贝果夏的行动方式,打开文档敲下一行字:
“恶魔回到地狱,天使回到天堂,撒旦之子变成平凡的孩子,人类大获全胜。”
然后,康斯坦丁将这句话复制,准备发到论坛上。
胜利在握,他的脸上露出解脱的微笑。
说时迟那时快。
屏幕熄灭。
戴尔电脑没电了。
“FUCKYOU,BEN!”
伴随康斯坦丁的惨叫,四骑士的魔法准确无误地击在他的身上。
当场将他打成分子,碎成原子,裂成质子。
这时,猎巫者后人和女巫后人赶到,让全世界断电断网,终止世界毁灭。
或者说,带来另一种意义上的“世界毁灭”。
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康斯坦丁的性命看来是救不回来了。
亚当变回小男孩模样,眨着眼睛看着所有人。
“谁是本?”他问。
克鲁利和亚兹拉斐尔面面相觑。
恶魔决定以客观的态度看待此事:“我认为,他一定是个对康斯坦丁来说很重要的人。”
撒旦之子主观地指出:“可是康斯坦丁临死前说要FUCK他,我爸爸说,我们不能对朋友说‘FUCK’。”
天使和恶魔互视一眼。
“等你长大后就懂了,”又是克鲁利勇敢地接过“重任”,解释说,“好友之间也会有这样的问候。”
“你和他也会这么互相问候?”亚当好奇地问。
亚兹拉斐尔重重地咳嗽一声,严肃地说:“不,我们不会。”
“那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亚当追问。
众所周知,恶魔是很狡猾的。
克鲁利拍拍脑袋,对亚兹拉斐尔说:“你还记得吗?我们和康斯坦丁做了一笔交易:如果他愿意帮我们拯救世界,我们会实现他的一个愿望。”
亚兹拉斐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想说,这是康斯坦丁的临终遗愿?”
“原来如此,”亚当倒是挺接受这个解释的,“我明白了。”
克鲁利得意地对亚兹拉斐尔做了个鬼脸:
他故意扭曲康斯坦丁的最后一句话,这样就能成功浪费掉康斯坦丁许愿的机会。
天使亚兹拉斐尔对恶魔的小聪明嗤之以鼻。
但也没有阻止就是了。
亚当虽是恶魔之子,本质是个好孩子。
他干掉天启四骑士,赶走自己的老爹撒旦后,来到康斯坦丁牺牲的地方。
“既然康斯坦丁已经死成灰,我们也不能实现他的临终遗愿。”
亚当说,“作为补偿,我们应该让本来主持他的葬礼。”
克鲁利很赞同:“我没意见。”
因为他本来也不喜欢主持什么,他是个很懒惰的恶魔。
“我尊重逝者的遗愿。”亚兹拉斐尔谨慎地说。
因为他知道康斯坦丁不信上帝,所以不用出手帮忙。
他们站在核电站外,看着这一片狼籍。
亚兹拉斐尔动情地说:“看看这些风中飘扬的灰,它们都曾是约翰的一部分。”
然后他扯过克鲁利的袖子,像模像样地擦了擦鼻子。
他们将随风飞扬的骨灰收集起来,装在一个保温杯里,准备将它带给康斯坦丁死前依旧念念不忘着要FUCK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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