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陈湘等人瞒着,但楚忱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新闻类事情不敏感?她脑子清楚以后立刻问陈湘,她受伤的消息是否已经在网上发酵了。陈湘原本还想隐瞒,但楚忱已经打开了光脑,随即差点被铺天盖地的消息淹没,她点开几个看了看,脸色越来越差。
糟了!事情闹得这么大,姐姐肯定也知道了。
她马上问小嘉要来自己的私人手机,先前拍摄时这只手机关机了,原本没什么,但是她昏迷好几天,手机也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现在一开机,满满的未接来电弹出来,同时还有数十条短信。
姐姐的、颜瑜的、张悦涵的她心里一咯噔,看了眼来电时间,从昨天开始,姐姐的电话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即便是深夜也没有断过!
楚忱捏住手机,幽幽地看着陈湘:“不是说没发酵吗?”
被楚忱直勾勾的盯着,陈湘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刚要解释,楚忱便以眼神暗示她出去,同时迅速拨通了顾良夜的电话,陈湘听她开口喊“顾老师”,就知道自己不是生气才让她走的,便知趣地离开了。
那边刚响一声就接通了,传来顾良夜压抑的声音:“小忱?”
楚忱一下子就听出女人的不对劲来,她抓紧了手机:“是我。”
“你还好吗?网上说你受伤住院了,伤的重不重?你现在在云水第二医院?是哪个病房?”那边传来女人急切的询问,楚忱愣住,记忆里,姐姐总是风轻云淡,极少有这么不淡然的时候。
发呆时,顾良夜又问了她一次,她往病房内的标签瞟了瞟,迟疑道:“是第二医院吧好像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病房。”
那边传来顾良夜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沉重的喘息:“我马上就到。你伤了脑袋,乖乖躺在床上不要动、不要打电话了。”
姐姐到了?楚忱一怔,还没说话,电话便被掐断。
云水第二医院。
楚忱在这里住院的消息还没走漏,下边风平浪静,不过在楚忱入住的第二十一层,却守着好些保镖,都是楚忱私人聘请的,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们几乎全部出动,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外。
顾良夜是孤身一人过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确定楚忱的病房的,一进医院,便径直往二十一层走,电梯刚升上去,守在那里的几个保镖便把她拦下:“这位女士,这里除了我们雇主,没有其他病人,您是否走错楼层了?”
从这所医院的第二十层往上走,几乎都是日费斗金的特殊待遇病房,楚忱入院时陈湘为了保证私密性,钱是大把地撒,保镖们因此也有底气,对任何出现在二十一层的人,都拦下盘问。
都已经快到小忱病房外了,却偏偏被拦下,顾良夜强行压抑着怒气,神色冷峻地扫过这些保镖,明明是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眼神却吓人的紧,久经战场的保镖们都被她吓一跳,不约而同的露出忌惮的表情。
顾良夜:“我没走错地方,楚忱是在这里吧?我叫顾良夜,是她钢琴老师。让我去看看她!”
她说着,竟然有些沉不住气,不等对方放行便抬脚往有着更多保镖守着的那间房走去,守电梯的几人被她气势所摄,也因为那句“我是楚忱的钢琴老师”,竟然不自觉地让了一条路出来,等到反应过来,又急忙追过去,把她拦在了半路,语气却不由自主地减弱了几分:“对不起女士,我们得先确定您跟我们雇主的关系。”
顾良夜再度被拦下,眼神中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落在保镖身上,叫他们寒毛直竖:“陈湘呢?陈湘在不在,她认识我。或者小嘉也行!”
顾良夜连着连着说出陈湘和小嘉的名字后,保镖们的态度便松动了,又见眼前这位女士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类型,一时间都有些犹豫,互相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人便急忙往病房跑去,想要请陈湘出来看看。
陈湘刚出病房便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看清楚被保镖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一脸冷肃的女人后,她脸上的惊讶几乎要收不住,顾老师?她怎么来了!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湘第一次对自己的保密能力产生了怀疑,但是也来不及多想,急忙示意保镖们放行,同时迈开脚步迎上去:“顾老师,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陈湘见顾良夜眸光沉沉地看了自己一眼,便想抽自己,是了,顾老师跟楚忱是恋人关系,她会来这里还能是为什么!
陈湘挤出一个笑,没等再说句话,顾良夜已快步走到楚忱的病房外,径直推门走了进去,留下她与一众保镖面面相觑。
陈湘干笑两声:“没事了,她是楚忱的朋友。对,朋友。”
说着,她也没敢看病房里边的场景,还伸出手把顾良夜忘记带上的门给拉上了。
顾良夜风风火火走进来的时候,楚忱的电话都还没放下,她躺在床上,看到顾良夜就这样出现,眼睛不由自主地发亮,惊喜的“顾老师”还没叫出口,便被女人沉凝的脸色吓了一跳,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严肃,楚忱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怯怯。
顾良夜从进门起目光便一直黏在她身上,大步走到她床边,俯下身,伸手虚虚碰了碰她脑袋上的绷带,随即缩了缩手指,上下左右地扫视着她,素净清隽的脸上殊无血色,嘴唇也抿的死紧,目光则盛满了惊怒,楚忱见她这样,惯来坚强的心像是有了依靠一般马上软了,依赖地把她看着,娇娇地喊她:“顾老师。”
顾良夜眼中划过一丝疼惜,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只是蹲下去握住了她的手:“我来了。”
楚忱这几天滴米未进,身体有些虚弱,只能虚虚抓住顾良夜的手,眼睛倒是清亮,一眨不眨地看着顾良夜。
姐姐瘦了。
明明之前已长了些肉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比刚到剧组时还清瘦了,她的脸色差的很,不是因为情绪——虽然情绪也占一部分吧——主要还是因为气血不足。不知道她几天没合眼了,黑眼圈重的吓人,嘴唇苍白中泛着一点青,上边还有血痂,一看就知道又自虐了。
姐姐有个小习惯,难过时、或是受不了的时候,总喜欢咬嘴唇,楚忱一看就知道这是她自己咬的。
咬的真狠。
楚忱伸出手试图摸摸那块血痂,还未抬起来便被顾良夜按下去了:“别乱动。”
楚忱讨好地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随即被女人瞪了一眼。
“这叫没事吗?”
顾良夜指指她脑袋上的绷带,脸色愈发阴沉,有心想要训她,但见她这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最后只能把那些话都先撇到一边,单单问了一句:“疼吗?”
楚忱咧开嘴巴笑,没心没肺一般:“不疼!”
顾良夜狠狠剜她一眼:“说实话。”
楚忱缩了缩脖子,怯怯道:“好吧是有一点疼。就只有一点点,真的!”她急切地想要证明这一点,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顾良夜立刻紧张地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也不怕扯动了伤口。”
楚忱嘴唇被姐姐的玉指抵住,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有些怀念,她乖乖地闭上嘴,没有提醒看起来已经有些慌神的姐姐,她是伤在脑袋上,只是说说话而已,又怎么会扯动伤口呢?
顾良夜见到楚忱,跟她说了几句话,确认她现在没有大碍,这几天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一点。她又问:“伤的重不重?听说你昏迷了几天?医生那边怎么说?这里的医生水平够吗?”
楚忱受伤的事情在网上闹得大,但是顾良夜却是直到第三天才知道的。因为意识到小忱曾经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恋情,她心中又酸又涩,明明想要大度但是又控制不住地一直去想,自觉不好以这样的状态去面对小忱,便有意识地切断了跟小忱的联系,这几天一直埋首公务,企图用工作调节心情,忙碌中忽略了外界的事,直到颜瑜打电话来问她楚忱的情况,她才知道小忱出事了。
她马上朝云水赶,路上一直联系不上楚忱,找来陈湘的电话却又一直占线,一晚上都没合眼,到了云水又马不停蹄地往第二医院赶。自己这一整天有多焦虑,她却一句话都没提,只问楚忱的伤势,可楚忱哪里回答得了她的话?被这些问题一砸,脸上浮现出迷茫来,顾良夜叹了口气:“你好好躺着,我去见一见医生。”
她说罢,雷厉风行地走了出去,陈湘还在门外,见她出来又吃了一惊,这么快?不多温存一会儿吗?然后便听顾良夜道:“请问楚忱的伤怎么样?伤势稳定了吗?方便带我去见见她的主治医生吗?”
这些问题陈湘倒是都回答的上:“她其实就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磕破了脑袋,失血伴随脑震荡,医生给她做了小手术,现在伤口是包扎好了,至于脑震荡,就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得卧床,站起来会有眩晕感、会摔跤。具体专业的还是让医生跟你说,你跟我来吧顾老师。”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