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看见这些人,真的挺像拿一把长刀把他们剁吧剁吧砍成稀巴烂呐。】
谢木蹲下身,轻轻嗅闻着面前花朵,眼中露出温柔,【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也未免太便宜他们了,钝刀子杀人,才痛呢。】
“宝贝。”
谭涛在身后叫他,青年抱着花转身,微微泛圆的漂亮眼中露出了惊喜来,“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就像是一个勤劳的小妻子,开开心心放下花束要去给谭涛做饭,“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
“不用做了。”
青年因为久未运动而软软的身子被谭涛抱住,他微微垂着眼,看不清脸上情绪,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宠溺,“今晚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出去吃?”失忆后的青年说话时尾音会不自觉的上翘,就如同他十九岁时那般,软软的,又仿佛在撒娇,“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不是。”
谭涛将谢木抱着,低声道,“今晚,我们去见一个人。”
青年脸上疑惑更深,还要再问,他的恋人却问了,“宝贝,你是我的对不对,我一个人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到几乎是在喃喃了,青年搞不清状况,但还是乖巧的应答着,“我是你的。”
他也用力抱紧了自己的爱人,像是宣誓一般,认真道,“我爱你。”
在听到这句自己做梦都想得到的话后,谭涛心猛地松了下来,他问,“即使我骗了你?”
抱住他的那双手又紧了紧,谢木将头靠在恋人心脏处,说,“就算你骗我,我也还是爱你。”
男人的眼发酸,“谢木,就算以后想起来,你也不会讨厌我吗?”
“谭涛。”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泛圆眼眸中亮晶晶的想,像是天上最美的星星,“从我醒过来你就一直照顾我,我虽然没了记忆,但是至少现在我是喜欢你的,你贴心,温柔,对我还那么好……”
青年甜蜜的笑着,最后总结道,“一直保护我的都是你,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他仰头,在自己的恋人脸颊上落下一吻,“不要想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想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他苦涩的笑着,将人再次拥入怀中。
保护……
可如果,他曾经也是一个刽子手呢?
面前这个对着自己浅笑的人,还会再靠近他吗?
谢木的爱意,谢木的温柔,这些都像是柔软的藤蔓,一点点的缠绕在了谭涛身上,等到时机成熟,这些柔软,便会一点点生出尖刺,狠狠扎在血肉里。
***
晚上八点,鸿门宴。
青年在车上时就仿佛察觉到了不一般的气氛,神情一直很不安,到了地方,谭涛打开车门让他下来的时候,看着酒店华丽的灯饰,居然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谭涛,我是不是来过这里,我有点害怕,能不能不去……”
他怯怯的缩回了车中,不安看向自己的恋人。
谭涛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又很快的坚定下来,他向着谢木伸出手,柔声哄道,“别怕,一会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们吃顿饭就回去。”
青年怔怔的看着那只手,虽然还是莫名的恐惧着,依旧慢慢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小样,给了你机会了,自己不珍惜,欠虐】
谭涛怎么可能不知道薄钦别有所求,但他还是来了。
他认为,自己可以护住这个人。
就算是到时候情况不对,大不了不要那些家财,可现在,不是还有一丝希望吗?
【宿主,您知道他的目的吗?】
【自欺欺人而已,薄钦要他带我来这所酒店,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达的很清楚了吗?】
谢木跟着身边人穿梭在走廊中,墙上挂着一幅幅的画,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在谭涛停在一个门口时,眼神近乎是恐惧了。
“谭涛,我们回去吧,我不想进去,不想呆在这……”
他哀求着,脚下忍不住后退几步,仿佛打开了这扇门,就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自己一般。
谭涛心中满是酸涩。
他知道青年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个房间,就是上次他将薄钦灌醉,他哄着谢木和自己一起扶着薄钦从酒吧来了这里,之后,就是那场车祸。
即使记忆不在,可身体依旧有着排斥反应吗?
就像是,排斥自己一样。
“别怕,我在呢。”
明明看出了青年的恐惧,想到这么多年的经营只差一步,只要挺过这次,老头子退位让贤,他也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他握住身旁青年的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男人身影。
他坐在位置上,正在自斟自饮,听到动静,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侧过身子望了过来,那张俊美冷冽的脸上,对着谭涛身后青年露出了一个笑。
“来了?”
好似是朋友间互相打招呼一般平常的语气,却让青年瞬间白了脸。
他死死躲在了恋人后面,被惊吓到的语气几乎像是要哭出来,“谭涛,我不想在这,我们走吧。”
只以为他的身体对这个房间还有着排斥,谭涛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将谢木拉到了自己身边,“乖,我们就吃顿饭,吃完就走。”
他也警惕着薄钦,特意带着谢木坐的离男人远远的,长长桌子,三人一个在最左边,两个在最右边,的确是最安全的距离。
薄钦没有在乎这些,他挑了挑眉,看了眼几乎要躲到谭涛怀中以躲避自己的谢木,勾唇笑了,“看来你们这段日子过得不错。”
就这么短短几天,谢木居然已经这么依赖了谭涛了吗?
他并不意外谭涛不知道谢木见过他的事。
失去了三年记忆的谢木仿佛重新变回了那个错漏百出的大一学生,这时候的他还没有得到薄钦的教导,还没成为那个时刻保持冷静的优秀助理。
不过,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突然变成小白兔的谢木,可比以前诱人了不少。
这场饭无疑是尴尬的,薄钦与谭涛都没有交流的意思,谢木脸色发白,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男人一眼。
菜陆陆续续上桌,薄钦开了酒,笑着看向昔日好友,“喝点酒?”
谭涛神情不变,“不喝了,一会回去还要开车。”
“怎么还自己开车出来了。”薄钦也不在意他的拒绝,微微垂眼给自己倒了酒,似真似假的道:“你还怕我在酒放点什么东西吗?”
“放心,我可没那么无耻。”
谭涛笑了笑,没说什么。
【好一场大戏,我要是没记错,上次薄钦不是醉倒,是被谭涛下药了吧,啧啧啧看这隐射的,社会社会。】
系统提醒:【宿主,您面前的菜里检测到药物成分。】
谢木看了一眼滴酒不沾,正在吃菜的谭涛。
谭涛感受到恋人望过来的目光,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别怕,我在这。”
你马上就不在这了。
谢木露出一个信任的软软笑容,往谭涛碗里又夹了几根菜,他自己倒是一个菜都不吃。
两人这副你侬我侬的甜蜜样子让薄钦的眼神越发冷了下来,他转动着手中酒杯,不动声色看着谭涛一口口吃下谢木夹的菜。
谭涛其实没什么胃口,吃了没几口,吃了没几口就看向了薄钦,“你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男人摊摊手,看上去相当无辜的样子。
“放心,好歹兄弟一场,我就算是查出来你算计我,肯定也不会置你于死地。”
“不过你手上那些资源,我就笑纳了。”
谭涛咬牙,却也知道这是自己技不如人,“是我做错了,我跟你赔礼道歉。”
“道歉不喝酒怎么行,喝一杯,喝了我就放你们走。”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举起酒杯,挑眉看向了他。
谭涛此刻已经完全确认这酒里有东西了,薄钦这是明摆着逼他选择。
喝了这杯酒,或者,失去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基业。
“谭涛……”
就在他看着酒杯发愣的时候,青年怯怯的声音响起,他低下头,对上了谢木满是不安与紧张的视线。
“你不喝酒也行,放下酒杯,直接走人,把谢木给我留下。”
就在青年忐忑的时候,男人如同恶魔一样的声音响起,他吓得浑身一抖,攥紧了恋人的袖子。
谭涛才不会把他送给别人,才不会!
谭涛的确不会,他好不容易才将人哄了过来,怎么可能愿意就这么拱手让人,他丢下酒杯,杯子摔落在地,发出了破碎声音。
“薄钦,你别给我来这套,都是一起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谢木,我们走。”
两人彻底撕破脸皮,也就不在乎这些了,谭涛站起身拉着恋人往外走的时候还有些警惕薄钦不放人,但出乎意料的,那个男人依旧那么悠哉悠哉的坐着,丝毫没有要抢人的意思。
谭涛可不认为他是改吃素了,心里越发警惕,但直到走到门口,薄钦都没有动作。
谢木跟着谭涛往外走,回身看了一眼男人。
他正低头看着腕上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唇微微勾起,抬眼望向去开门的谭涛。
门,当然是打不开的。
还不等谭涛反应过来,头就开始发晕了。
“谭涛,你怎么了谭涛?”
青年惊慌失措的声音还在耳边,他眼前发花,费力的抬起头看向谢木,见他慌乱的扑过来要扶住自己,手抓了抓,到底还是抓了个空。
“小木,过来。”
男人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青年警惕又愤恨的瞪向了他,看着他站起身,修长双腿迈开,来到了自己身前。
谭涛已经彻底瘫在了地上,谢木慌乱的挡在他前面,试图保护自己的恋人。
“你还护着他?”
薄钦蹲下身,目光直视青年,英俊面容上似笑非笑,“小木,这个场景,你就不觉得熟悉吗?”
“几个月前,你出车祸前一晚……”
男人伸出修长手指,轻轻落在了青年白皙脸颊上,见他被吓得一颤,薄唇微微张开,一字一句,如同审判一般,“谭涛不就是在这里,强/暴了你吗?”
谢木脸白的更加厉害,他眼神恍惚,像是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回忆,“不会的,谭涛对我好,他才不会……”
“他?”薄钦瞥了一眼正死死用着阴狠视线盯着自己的男人,嗤笑一声。
“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一些记忆了吗?那你怎么想不起来,害得你人不人鬼不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是谁呢?”
薄情冷漠的说着刺激青年的话,看着他痛苦抱住头,眼中满是惊慌。
尖叫,痛哭,哀求,还有——绝望。
他的眼睛渐渐清醒了下来,一直滚动在眼眶中的泪水滑落,谢木怔怔的放下手,“是,谭涛……”
“怎么,怎么会是谭涛……”
他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哭的泣不成声。
瘫在门边的男人看着青年颤抖的背影,满是血丝的眼中露出了绝望。
不,不是我。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看着满脸泪水的青年,薄钦满意的笑了,他上前,将青年揽在自己怀中,温柔的轻拍着,“乖,跟我回去。”
果然像是医生说的那样,只要稍微一刺激,小木就能再次回到他的怀抱啊。
他紧紧抱着怀中软软的躯体,眼中尽是愉悦。
这丝愉悦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刚刚还在乖乖任由他抱着的谢木猛然挣开了他。
青年红着眼睛,目光固执又坚定,“那是以前的谭涛,他现在知道错了,他对我很好,他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薄钦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木:我是一个纯种的傻白甜哟
啦啦啦,旗子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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