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没等苏未曦松一口气，顾北渊又说，“你的礼服是张娜泼的。”
苏未曦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的喉咙一瞬间像是被人遏制住，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到现在还不想说实话吗？”顾北渊平静的问。
他这样一问，反倒宣判了她的死刑。
苏未曦就算再迟钝，也清楚顾北渊这样说是清楚泼苏未清礼服的人是她了。
她认错认的很快，声音带着哭腔：“北渊，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是一时冲动，没有想太多，做完后我也很后悔很害怕，北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我好害怕再次失去你。北渊，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嫉妒姐姐，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太爱你了，当我看到你那么在意姐姐，我就忍不住吃醋。我这次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毕竟是自己宠了很久的人，听她这么梨花带雨的哭着求他，顾北渊说不心软是假的。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苏未曦并不是那般坏的人，小丫头因为吃醋嫉妒一时冲动做错一些事，似乎也情有可原。
“这件事就先
这样吧，下次不要再做了。”
苏未曦忙应：“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的。”
电话在这里挂断。
下班后，顾北渊回到家中。
往常他在家里也会工作，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工作效率降低了不少，就连在公司的时候都是这样。
顾北渊叹了口气，打算今天晚上给自己放个假，暂时先不工作了。
他仰面躺在床上，他很少也这样咸鱼瘫的姿态，今天是头一份，只想躺在这里无所事事的放空脑袋。
放空着放空着，顾北渊又想起苏未曦的话。
她说他在意苏未清。
在意她吗？
怎么可能？
可是要是说不在意，他为什么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顾北渊快要被苏未清搞疯了。
苏未清的影子不停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怎么都挥不去，顾北渊揉了揉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苏未清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触景生情 才会这样。
未免让自己更加的烦躁，顾北渊穿好衣服，开车出去。
他回了老宅，去找了顾家老太太。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他工作忙，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基本一年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来老宅，今天不知道怎
么了，离开家门第一想法是来见见奶奶。
奶奶和苏未清关系那么好，或许能给他一些见解。
家里佣人说顾北渊来的时候，顾老太太正在书房看书呢，当即书也不看了，就出去迎接人。
顾北渊步子大走的快，顾老太太刚出来他就出现在她眼前。
“您还出来干什么？我来找您就是了。”顾北渊上前几步搀住顾老太太。
“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啊？”
顾北渊犹豫不决。
顾老太太乜斜他一眼：“大晚上的跑过来，明明有话想说，但是来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我是你奶奶，又不是外人，既然有事情想说，那你就直接说出来。不管是工作上的、生活上的、还是情感上的，说出来奶奶都能帮你参谋参谋。”
这一刻，顾北渊严重怀疑奶奶已经看穿了他这次来的意图。
他将顾老太太扶到沙发上坐下，坐在她身边后，想了想还是说：“我有一个朋友......”
顾老太太笑：“你当我真是老顽固？还用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说辞来糊弄我。”
顾北渊这下只能直说了：“是这样的，我感觉到我最近对苏未清有一点不一样，但是到底哪里不
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而且不仅我有这样的感觉，就连曦曦也是......”注意到提到苏未曦之后奶奶的脸色不好看，顾北渊将话头止住，也没有提苏未曦将苏未清礼服泼上墨水的事情。
“现在有点迷茫，搞不清楚状态了。”顾北渊说。
现在的他还真的有几分像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原来是情感问题。”顾老太太好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再过一两年再来问我呢。”
“？”顾北渊不懂，“奶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平时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上感情就这么糊涂了呢？”顾老太太好笑的戳戳他的额头，“你自己的心，你还不清楚吗？当你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心里就有几分清楚了吧？只是你不愿意承认，北渊，你在害怕什么呢？”
顾北渊嗫喏的唇，半晌没说出话来。
顾老太太笑着看自己向来得意的孙子：“你自己的心，你应该好好想一想，静下心来，认真的去想。”
见顾北渊发起了呆，好像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回想中，她推了推他：“别在我这里想，要想回家里想去！还有！我的生辰宴别忘了叫清
清来！”
大晚上的被自己的奶奶给赶走了，恐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吧。
顾北渊心中感觉好笑万分，但是却没有执意留在老宅。
开车回家的路上，顾北渊忍不住去想跟苏未清有关的事情，他发现他对苏未清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离婚之后每一天看到的苏未清都能给他带来新的认知和理解。
苏未清并不是他印象中那样糟糕的人，相反，她似乎很优秀。
反而是苏未曦......
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顾北渊越想越头疼，越想越烦躁。
在神思不清明的情况下，顾北渊没有注意对面有车变道，反应过来时已经撞在了一起。
这一撞撞得不轻，顾北渊感觉到一瞬间的疼痛，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视线都朦胧了。
顾北渊想起身动一动，刚抬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天黑时候车上行人也少，好在他们这个地带不算偏僻，对方司机状态也比他好，没有晕过去。
救护车很快过来。
顾北渊被人紧急救走，被推进了手术室里。
毕竟是顾家的人，每天都被人关注着，手机总是会有电话打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