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你怎么知道胡蝶会丢蛇?】099疑惑道。
【很简单。胡蝶视雷尊为禁脔, 从不许别的女人多看一看, 雷尊对我投注了如此之多的关注, 她怎么可能不发疯?可我自困院中,有疫病护身,她靠近不得, 你想想她会怎么做?】
【断我水粮?这种折磨太漫长,她忍不了;让人打我一顿?这种更不行,疫病会传染;想来想去,以她的脑子, 大概只能想到扔蛇来吓唬我吧?还得是无毒蛇,不然我被毒死了, 她在胡清宵那里交代不过去。】也难为她大冬天的找到这么多无毒蛇。
【如果胡蝶真的忍下去了呢?】
【她忍不了。】
【万一呢?】
【那我也没损失, 最多以后自己辛苦点,偷跑出守贞院去找药捉虫。】
099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等等!你之前并不知道神王蛊的事情, 也没打算修习蛊术啊?】
【谁说蛇只能炼蛊?】棠越看着满地的蛇,吞了吞口水,蛇肉——美味啊!
*
事情也确实如棠越所料——
自梅林初遇之后, 雷尊对棠越念念不忘, 四处打听赤脚采雪的美貌弱女的消息。雷尊的异常很快便传到了胡蝶耳中,胡蝶马上猜出雷尊要找的人是谁, 心头大怒,要去找勾引她心上人的狐媚子算账。哪知孟嬷嬷却告诉她,那狐媚子疑似得了传染恶疾, 为避免传染,守贞院已经封院。
“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要收拾那不要脸的狐媚子!”胡蝶喜笑颜开,当晚多吃了两碗饭。
但很快,这份愉悦又蒙上一层阴影。
“胡小姐,在下听说你有一个庶出的妹妹?”雷尊问道。
胡蝶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她勉强一笑,道:“是有这么一个妹妹,不过那妹妹性格孤僻,不喜见旁人,整日躲在闺房之中,我请了她好几次出来赏梅赏雪,活动活动筋骨,她也不肯。算算时间,约莫有两个月没踏出过房门了。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倒不像是武林世家的女儿,反倒是像官宦世家藏在深闺的小脚闺秀了。”
雷尊:两个月没出过房门了?那就不是她了。想来也是,玉剑山庄的二小姐,怎么可能过得那么寒酸凄苦。
听了胡蝶的话,雷尊打消了猜测,再次把寻美方向转到玉剑山庄的婢女身上。
胡蝶打发走雷尊后,勉强挂在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禁足守贞院还这么不安分,勾得雷大哥魂不守舍!
胡蝶越想,心头妒火越发熊熊燃烧起来。不能进守贞院又如何,教训那狐媚子的方法多得是!
于是,寒冬腊月的,胡蝶遣人挖蛇洞,抓了整整一箩筐的蛇泼入了守贞院院墙之中。
不能杀死这狐媚子,也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最好那些蛇能咬花她那张脸!看她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
胡蝶有心为恶,却正中棠越下怀。
棠越找了一个盛水的瓦盆,笑眯眯地一手一条抓住地上的无毒蛇塞入盆中,动作快而精准。唐糖那一世,她可是当了四年的采药人,蛇也是药,她抓的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很快瓦盆便装满了,棠越拿木板盖上瓦盆,又找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大木箱——这是玉剑山庄奴婢用来装衣服的,因为破了好几个洞,奴婢不要丢掉,被疤脸姑姑捡了回来,用木板钉上洞当做储物箱放胡媚的宝贝,例如什么圆滚滚的石头啊,草编的蚱蜢啊,草纸做的简陋风筝,掉了色的小泥人啊等等。
棠越拿起泥人,目光微变,但此时更紧急的是捉蛇,棠越将泥人塞入怀中,挽起袖子又开始捉起蛇来。
蛇十分惧怕棠越的血肉,纷纷逃命似的往守贞院外逃,棠越手脚虽快,但还是让一部分蛇给跑了。看着半满的大木箱,棠越有些遗憾,太可惜了,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点。
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她。才抓一会蛇便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比起唐糖的身体素质来差远了。这样的身体,就算玉剑山庄撤了守卫开了大门让她走,她都不一定能走出去。
锻炼身体得提上日程了。
捉完蛇,棠越拿出怀中的泥人仔细查看起来——这个泥人是胡媚亲娘碧萤留给胡媚的唯一念想,胡媚一直视若珍宝,出嫁时还想带着泥人一起走,但却被孟嬷嬷阻拦。孟嬷嬷抢走小泥人,直接扔进了烂泥塘里。
孟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丫鬟按在地上的胡媚,指桑骂槐道:“这种腌臜下流的东西,只配呆在泥塘里。”
棠越打量着泥人——外观寻常,手工粗糙;棠越颠了颠泥人,这泥人重量不对;试探性敲了敲,隐隐有种空洞感觉。
泥人里面有东西。
棠越一把砸碎泥人,破碎的泥块中,藏着一个拇指长的小竹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阿舍
黔州西季城太肖街肖家织染坊】
棠越微微挑眉,想来碧萤可能也猜到自己此来玉剑山庄凶多吉少,所以提前给胡媚留了后路,若她有不测,胡媚可以循着地址去找这个“阿舍”,让“阿舍”帮助她。可惜一场大病让胡媚忘了大半事情,这张纸条也就再没见过天日。
记下名字,仔仔细细检查过纸张,确定没藏有其他信息后,棠越将纸撕成碎片细细嚼烂吞下。
棠越将纸张的事情先放一边,她现在被困守贞院中,当务之急,是要炼出毒蛊获得自保之力。
胡蝶好心给她快递了蛇雨,棠越也不能辜负她的苦心,当天便摆开阵势开始炼蛊。
蛊毒蛊毒,无毒怎称蛊?棠越手头上没有毒药,也没有毒虫,但她很有信心能炼出蛊来。对于虫子来说,什么毒能比这具身体更毒?
棠越滴了一滴血液入装了七八条小蛇的瓦盆中,原本缠绕在一处的小蛇们瞬间像是装了弹簧般咻的远远弹开,离那滴血液远远的。
棠越轻轻一挑眉,探手揪住一条青色的小蛇,左手双指掐开小蛇的蛇吻,往蛇口中滴入一滴血液。
然后——
小蛇死了。
如中剧毒般,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死了。
【看来是浓度高了点。加点雪花调低一点吧……还是浓了点……再加点雪花……啊,又死了……再来一次……】
大半个时辰后,棠越看着瓦盆里六条死蛇呼了一口气,【呼——比例真是不好掌握啊。】
说罢,棠越兴致勃勃地扣蛇胆,扒蛇皮,串树枝,架火架,烤起蛇肉来。
虽没有盐调味,但蛇肉本身的味道足以慰藉久未沾荤腥的肠肚。美滋滋地咬了一口蛇肉,棠越苍白的脸上浮上两朵热气的红晕,【果然,还是得吃些肉才行。】
【……???】099:怎么感觉失败后宿主很开心?
【你感觉错了。】棠越幸福地眯上眼睛,好吃(*^▽^*)
【错了……吗?】
【错了。】
*
此后棠越在守贞院的日子很宁静。
玉剑山庄像是忘了有她这一号人般,除了每天送饭的,再无人靠近守贞院,这也正合棠越心意。棠越每天割割手指切切肉,练练身体养养蛊,啃啃馒头吃吃蛇,调戏调戏099,听它说些雷尊胡蝶之间女追男隔层山的八卦打发时间,不知不觉,一年时间过去了。
某天,棠越正在院子中烤着火,挑着鸟蛋——鸟蛋是她养的小金蛇叼来的,一年时间,她成功炼出了一条蛇蛊,通体金色,聪明温顺,颇晓人意,棠越常常让它出去捕猎,抓些小动物回来炼炼蛊、打打牙祭。正因为有小金在,棠越才没被饿死。
棠越想着,既然蛇能炼蛇蛊,鸟能不能炼成鸟蛊呢?制空可是一项大杀器呢。
正挑拣着合适的鸟蛋,棠越忽听得一阵锁链叮当之声,紧接着,封闭一年的守贞院院门打开,一个脸上长着大片青黑色胎记的奴婢提着大食盒走了进来,“喂,过来吃饭了。”
这个奴婢叫青妹,是专门给守贞院送饭的,不过这一年来,她畏惧传染恶疾,每次送饭都是隔着院墙,直接把馒头和水囊丢进来,今天怎么肯踏入守贞院了?
青妹翻了个白眼,说道:“大小姐大喜,管家让我给你送点好吃的沾沾喜气。”若不是因为这,她才不愿意踏入这晦气的地方呢!传染病什么的,二小姐一年了都还没死,肯定已经好了。
大喜?
棠越眸光微暗,山中不知岁月,原来已经到了这时候——
胡蝶与雷尊定亲的日子,也是胡媚所谓的“爬床”的日子。
*
上辈子,定亲后不久,雷尊借酒装疯,闯入守贞院强占了胡媚的身子。
“狐媚子!跟你爬床娘一模一样!”胡蝶当场抓获,恨得拔刀就要杀了胡媚,却被雷尊阻止。
“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害她。”雷尊一把将浑身赤/裸的胡媚揽入怀中,霸气宣告。
“那我呢?你将我置于何地?”
“你会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雷尊顿了顿,补充道:“唯一的妻子。”
此事动静不小,引来了胡父胡母,一番调查之后,发现雷尊是被人下了媚药,神志模糊之际做下错事。
“下作的贱/人!”胡蝶恨得双目赤红,若不是众人在场,她能活活撕了胡媚!
“不是我……我没有……真的没有……”胡媚缩在一旁,惶惶不安。
“不是你还能有谁?!”
是啊,除了胡媚,谁还会对雷尊下媚药呢?
“虽是情不得已,但我毕竟坏人清白,我会负责的。”雷尊站了出来,将瑟瑟发抖的胡媚护在身后。
一番商议之后,众人决定,婚事继续。
雷尊和胡蝶成亲,是玉剑山庄和霹雳堂两大名门正派的结盟,绝不容有失。
至于胡媚?
“不过一小妾尔。”胡父挥挥手,满不在乎。
临近婚期,胡媚费尽心机逃出守贞院找到雷尊,着急地跟他解释道:“我没有做过,不是我下的毒,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雷尊握住胡媚的手,胡媚想挣脱却挣不开,雷尊深情款款道:“媚儿,你对我的情意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你的。”他还是不相信胡媚。
顿了顿,雷尊又道:“媚儿,以后我便是你的丈夫了。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我不要嫁给你……”胡媚吓得脸色苍白,她不要跟胡蝶共侍一夫,她不要永远跟胡蝶呆在一个屋檐下,胡蝶会杀了她的!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想呆在守贞院中,哪怕孤独终老!”第一次,胡媚抬起了头,直视着别人的双眼,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苦苦哀求雷尊放他一马,但雷尊只是轻轻一笑,宠溺地点了点胡媚的眉心,“傻媚儿,你这般柔弱,没有我,你怎活得下去?”
*
所有人都认定是胡媚下的媚药,因为胡媚居心不良,想要报复自己的嫡姐;因为胡媚生性淫/荡,没有男人活不下去;因为胡媚爱慕虚荣,眼红霹雳堂的泼天富贵……
胡媚爬床,看起来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棠越知道胡媚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胡媚也没有这勇气。
日复一日的霸凌压迫,早已经打碎了胡媚的骨头,吓破了胡媚的胆,她哪敢去勾引胡蝶的男人?
所有人都忘了,除了胡媚,还有一个人在媚药事件中得利——
雷尊。
胡媚再怎么说也是玉剑山庄庄主的女儿,怎么可能嫁人做妾,传出去玉剑山庄的脸面还要不要?
以正规途径,胡媚怎样都不可能纳入雷家,于是,便有了一杯下了药的美酒。
雷尊不慎中了媚毒,占了胡媚的身子,“不得不”对胡媚负责,这事错在胡媚,错在玉剑山庄,雷尊也是受害者。雷尊肯负责纳了胡媚,胡父不仅不能责怪,还得感激雷尊才是!
自此,玉剑山庄病逝了一个不受宠的二小姐,霹雳堂多了一个出身不光彩的二夫人。
坏名胡媚担了,恶果胡媚吃了,雷尊还是那个光明磊落的雷家家主,半点损失没有,左拥玉剑山庄大小姐,得岳家支持,右抱绝色倾城心上人,解心中相思,美哉!快哉!
*
棠越伸手接过食盒,食盒一入手,她便感觉有些不对,这食盒有三层,怎么这么轻?打开一看,果然,里面只有三个馒头和两个红鸡蛋。
“就这些?”
青妹有些心虚,色厉内荏地嚷道:“就这些!你一个庶女,还想吃什么?!”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些,厨房给二小姐做了五道菜,有鱼有肉有汤,看着美味极了,吃起来也美味极了。
青妹吞了吞口唾沫,口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些难得的美味佳肴。没错,就是她偷吃的,反正守贞院不得宠,见不了大人物告不了状,她将自己的饭食和二小姐的偷换了好几年,知道的人不少,可也没见有人给这有名无实的二小姐出头。
起初她也不敢这么过分,只是偷偷摸摸地吃两口,发现没有人注意后,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从偷吃,到偷拿,再到偷换,管家发现了她的所作所为却没有处罚,反而隐隐有些赞许。从那天起,青妹算是明白了,他们是在默许甚至鼓励自己欺负二小姐的。于是她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二小姐的份例全被她搬到自己的房间,她上供了一半给管事的,分一部分给小姐妹们,人人有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大家心照不宣,相互包庇。牺牲一个人,幸福一大家。
“没、没什么……”棠越学着胡媚的样子,懦懦地低下头,一副十分好欺负的模样。
“赶紧吃,别耽误我时间。”
棠越拿起一个红鸡蛋剥开,偷眼瞧了青妹一眼,又换来青妹不耐烦的叱骂,“看什么看!”
“你、你刚才说大小姐大喜?是什么喜事啊?”棠越问道。
“还能有什么喜事?大小姐要出嫁了呗!就在半月后。”
“嫁给谁?”
“霹雳堂雷家家主,奔雷剑雷尊雷大侠。那雷大侠可厉害着呢!他是旁支庶子,从前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七年前雷老家主死后,雷家雷霆雷傲两兄弟为争夺家主之位斗得头破血流,此时又逢宿敌唐门入侵,霹雳堂内忧外患,覆灭就在眼前。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雷尊横空出世,一柄奔雷剑破尽唐门暗器,一招雷霆万钧斩断唐门三杰之手,逼退唐门,救下霹雳堂于水火,声望大盛。雷霆雷傲两兄弟自愧不如,主动让出位置,尊雷尊为家主……”提起雷尊,青妹阴阳脸上浮现两朵红云,浮肿的双眼明亮无比,雷尊大破唐门的英雄事迹她不知道听说书人说了多少遍,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了!如雷尊这般的英雄人物,哪个少女能不倾慕呢?
可慢慢的,青妹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再倾慕又能怎样呢?她一个丑陋的奴婢,想见雷尊一眼都难。
正当青妹自怜自伤之际,她又看到了二小姐——一身破旧的单衣,赤足站在院子中,低眉顺眼,懦懦如小白兔般,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啃着馒头,如果她此时大喊一声,二小姐会不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惊惶逃窜?
看到二小姐,青妹油然而生一股自信——长得再好看又如何?父亲是庄主大人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卑贱的庶女,连双鞋子都没有!自己虽然为奴为婢,但可比她高贵多了,自己可是正头娘子生的!
“真是同父不同命啊,大小姐高高在上,可以嫁给雷家家主,而你……”青妹不屑地上下打量着棠越,“爬床贱/婢生的,贱得跟我脚下的泥土一样,配一个小厮都算你高攀!”
被人这般辱骂,棠越也不生气,只是诺诺道:“长姐要成亲了,我想送她一件礼物,我出不去,你……你能不能帮我转交?”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大小姐会稀罕?”青妹原是鄙夷,而后转念一想,二小姐毕竟是庄主的女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许她藏着些私房钱呢?大小姐厌恶二小姐至极,她的礼物送上去是讨晦气,还不如自己收起来。青妹话锋一转,道:“成,你把礼物拿出来,我给你转交。”
*
因亲事将近,胡父正在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霹雳堂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酒酣耳热。
“哎呀!”倒酒的侍女不慎将酒洒在雷尊的衣袖上,慌忙跪下请罪道:“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姑爷恕罪!”
“小事,无妨。”雷尊浑不在意。
“真是个笨手笨脚的丫头,下去。”胡夫人斥责一句,又对身边侍女道:“秋月,你带姑爷去换身衣服,可别着凉了。”
“不必劳烦了,岳母大人,小婿自己去就行了。”雷尊道。
“也是,玉剑山庄你也来了许多次,跟你家也什么区别。”胡夫人笑道。
雷尊拱手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地朝外头走去。出了正堂,行至僻静之处,见左右无人,雷尊身形一动,霎时如雄鹰展翅而起,朝着守贞院飞掠而去。
掠过院墙,雷尊轻飘飘地落在守贞院中,棠越卧房之前。
已近亥时,安寝之时,棠越卧房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雷尊悄无声息地推开门,借着朦胧的月色,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他听到了女子轻柔缓慢的呼吸声,嗅到了清冷的梅花香,那是他一年来魂牵梦萦的味道。
自一年前在梅林见到她之后,他便再也忘不了她。数番打探,几乎都要把整座玉剑山庄都翻了过来,总算让他寻到佳人踪迹。如今,佳人就躺在他身前一丈处,不知是媚药催发,还是情丝动人,雷尊只觉得浑身火热,低吼一声,如饿虎扑食朝着床上佳人扑去!
“啊!”床上佳人尖叫一声,拼命挣扎,雷尊忙捂住佳人的嘴,在佳人耳边低声说道:“是我,雷尊。媚儿,乖,听话。”
佳人挣扎蓦地一停,“自在梅林初见之后,你夜夜出现在我梦中,扰得我躁动难耐,不得安宁……好媚儿,你听话,给了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雷尊粗喘着气,声音带着满满的、压抑不住的欲/望,火热的唇如雨点般落在佳人的脸上、脖子上。
似是被他满腔热情所融化,佳人原本僵硬的娇躯慢慢软化,慢慢的,她竟伸出双手环住了雷尊。雷尊如油遇火,再也按捺不住,提枪上阵!
不多时,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破旧的卧房之中。
正当他们云翻雨覆得正激烈,“砰”的一声巨响,戴着面纱的胡蝶带着两个侍女踹门而入!
“狐媚子!你竟敢勾引我未婚夫!”
雷尊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赤/裸的身躯,佳人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雷尊面沉如水,怒道:“出去!”
“你竟还帮她?该死的狐媚子,我杀了你!”胡蝶怒极,拔剑刺向佳人。雷尊不闪不避,扣指弹在胡蝶的剑脊之上,“锵!”宝剑弹飞,胡蝶被震退数步。
“她已是我的女人,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害她。”
“那我呢?你将我置于何地?”胡蝶愤怒地大喊道。
“你会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雷尊顿了顿,补充道:“唯一的妻子。”
“不止要做你唯一的妻子,还要做你唯一的女人,谁敢跟我抢,我杀了谁!”
胡蝶不依不饶,持着宝剑要杀了佳人,卧房中乱成一锅粥。
恰在此时,有人敲了敲门,轻咳一声,讷讷道:“那个……你们在干什么?”
这声音是?!
胡蝶和雷尊都怔住了,回头一看,门口的不是胡媚又是谁?!
胡媚在那,那他怀中的是谁?
雷尊猛地推开怀中人,只听得“哎呀”一声,青妹抬起长着大片青斑的阴阳脸,娇柔道:“夫君,你弄疼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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