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出血而已，没什么大事。”
莫悠悠摆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冷笑着看着郑依心。
“莫悠悠！！”郑依心气得想砸破眼前的玻璃，“是不是你跑到我爸面前说什么刺激到他了？我告诉你，你有什么火你冲我来，为难我爸一个老人做什么？”
“郑依心！！”陆夜沉冷喝一声，“注意你的态度。悠悠她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我爸怎么会脑出血？”郑依心猩红着眼睛瞪着陆夜沉，“也就是你，一直向着她，总是这么无底线地向着她，才会让她有恃无恐，欺负到我爸头上去。”
陆夜沉还想发火，被莫悠悠出声打断：“对，没错，是我仗着陆夜沉的感情有恃无恐，是我有恃无恐所以害得你爸脑出血，你满意了吗？”
郑依心眼泪落下来：“你，你终于承认了？”
莫悠悠此时只觉得郑依心执拗得有些可怜，她笑了笑：“我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是你非要这么认为。郑依心，你其实心里知道你爸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犯病的吧？我们可是看过你爸之前的病历的。”
郑依心脑袋轰地一声，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不，就是你
的错，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要不是你们咄咄相逼，我爸不至于最后一刻抛弃我，都是……”
“抛弃你？”莫悠悠冷冷一笑，“郑依心，从来就只有你一而再地抛弃别人，怎么可能别人去抛弃你呢？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从当年背叛陆夜沉，到后来出国，你有一次回来探望过你爸吗？哪怕回来后明智你爸身体不好，你还要一而再犯错，刺激你爸。”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郑依心像崩溃的精神病人，疯了一般，抓着自己的头发，警察想上来制止郑依心，被陆夜沉抬手制止。
莫悠悠无奈地摇摇头，吁了口气：“还真是亏了郑伯伯一直跟我道歉。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抛弃你。郑依心，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吧，你爸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看见你改过自新，你要是一直这幅死样子，你爸的身体永远也好不起来。”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郑依心大喊大叫，“你凭什么咒我爸，凭什么咒我爸？”
莫悠悠被郑依心吼叫得耳朵痛，她拽拽一旁陆夜沉的衣袖：“看来咱们这趟白来了，要不编个谎话回去糊弄一下
郑伯伯？”
陆夜沉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牵着莫悠悠的手，站起身：“那走吧，我们回医院去。”
“等等，等等——”郑依心见陆夜沉和莫悠悠要走，又急切地喊，“你们要跟我爸说什么？夜沉，你回来，你要和我爸说什么？”
陆夜沉刚迈出两步的脚又重新折回来，他一瞬不瞬看着泪眼婆娑的郑依心，冷冰冰丢下四个字“回头是岸”，然后揽着莫悠悠的肩，一起离开了看守所。
郑依心颓废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流涕。
回头望着看守所的大门，莫悠悠感到有些不解：“你说，为什么有很多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犯罪，却还是一而再地触犯法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夜沉抿了抿唇，指指莫悠悠脚下的影子：“可能是因为这世界上除了黑与白，还有灰色地带吧，灰色地带的存在给了人们心存侥幸的机会。郑依心以前其实没少和地下黑市的人做交易，所以在这方面很熟练，对于法律，她更重视的是权力。”
莫悠悠打了个响指：“我突然知道我的漫画该怎么进展了。权力，确实如此。”
“最近漫画订阅的人多吗？”
“
还可以吧，我贪得无厌，总觉得现在还不够多。”
“胡说八道。”
陆夜沉失笑。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莫悠悠在去福利院做义工的同时，在初冬之时，如期举办了一期公益画展。并获得圆满的成功。
这天，陆亦希闹着要莫悠悠给自己画一套画像，他嘟着小嘴说最近不喜欢拍照了，更喜欢妈妈的画。
莫悠悠揉揉陆亦希的小脑袋，将人带到外面的花园，让陆亦希在花园里尽情玩耍，然后自己就坐在草地上给小家伙作画。
陆亦希开心地抱着球跑开。
莫悠悠一边画一边忽然想到，陆亦希现在还小，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所以觉得认谁当妈妈都是一样的，可是再大一点呢，孩子会不会和她疏离，会不会想要找他亲生的妈妈。
真是糟糕，居然对孩子都开始有些患得患失了。
莫悠悠自嘲了一声。
“啊——”
就在这时，陆亦希在前面摔倒痛呼了一声，莫悠悠见状，连忙奔过去将孩子抱起：“怎么样？希希，有没有哪里摔疼？快告诉妈咪。”
“没有，没有，妈咪我很好的。”
陆亦希倒是好像没什么大碍，但接下来的
一瞬，结结实实给莫悠悠吓了一大跳。
就见陆亦希抬手摸了一把鼻子，紧接着，鼻血开始慢慢不断地从孩子鼻孔不断地流出来，很快就染红了嘴巴。
莫悠悠察觉到情况严重，连忙抱起孩子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英叔：“英叔，快，带孩子去医院。”
此时的陆亦希人已经晕了过去，英叔不用看就知道陆亦希肯定情况不妙，连忙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直奔医院。
路上，陆夜沉白霄月陆自明都接到莫悠悠的电话，通知他们立刻赶往医院。
英叔睇了眼莫悠悠怀里昏睡的陆亦希，蹙紧眉心，安慰莫悠悠：“小少爷应该没什么事。少奶奶还是不要太担心了。”
“不，这情况不对。”
莫悠悠摇摇头，此时感觉孩子的心跳都和自己连在了一起，揪得特别疼，疼得她直掉眼泪。
英叔叹了口气，加快车速。
莫悠悠几乎是和疾驰的陆夜沉一起来到的医院，到了儿童急诊门口，陆夜沉一把接过孩子，将陆亦希递给了急救的医生。
莫悠悠急得靠在陆夜沉怀里哭，不住地自责：“都怪我，不该这么凉的天气让他在花园里玩，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