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就是实话呀，陆总。”
莫帅欲哭无奈，双腿打颤，眼看就要尿到车座上。
栖元睇了眼后视镜中好像要动手掐断莫帅脖子的陆夜沉，皱了皱眉，提醒道：“老大，别这样，为了个人渣不至于。咱们现在要紧的是知道莫悠悠在哪里，还是先带回去再说吧。”
将人带回酒店是不可能了，好在栖元之前就在酒店附近租了间仓库，在那里关人，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即使有人发现里面关着个人，也多半不会管。
来到仓库门口，陆夜沉将莫帅的脚解开，然后一脚将莫帅踹了下去。
莫帅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挺了好半天才挺起身，悻悻地看着陆夜沉。
陆夜沉大步走过去，再次拎起莫帅，等栖元开门后，将莫帅狠狠扔到了里头。
坚硬的水泥地摔得莫帅倒抽一口凉气，他艰难地挺起身，满脸是眼泪和灰尘：“陆总，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呢？我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认识谷尧那种……”
待意识到自己有什么说漏嘴后，莫帅眼睛瞪大，立刻闭住了嘴。
“还真是沉不住气。”栖元锁好仓库的门，走过去，帮莫帅松了绑
，然后递给他一瓶水，“行了，有什么话你可以慢慢说，不用这么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因为紧张早就口渴的莫帅一把抓过栖元手中的水瓶，咕噜咕噜给自己灌了好几口水。
陆夜沉拉了把椅子在莫帅跟前坐下，冷冷看着他将瓶中的水喝完，沉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和谷尧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要抓莫悠悠？”
“我，我……”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的莫帅两腿颤抖，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咬咬牙道，“我不能说，我怕我说了之后谷尧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陆夜沉双手环胸：“为什么这么认为？谷尧从不轻易杀人，你以为你一个小喽啰凭什么值得他大开杀戒？”
莫帅飞快地眨眨眼，好像听到了什么希望一样：“真，真的？”但转瞬，他又萎靡下来，捂着脑袋摇摇头，“不，他发现我偷听他和别人的对话之后，亲口对我说的要杀了我，所以我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陆夜沉仅有的耐心几乎快被消磨掉，但他又是个不屑用极端手段的人，咬咬牙，他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说：“你跟我在
一起，怕什么谷尧对付你？还是说，你是担心你父母的安危？”
陆夜沉可不记得这个莫帅和他父母之间有多么深的感情。
莫父和胡云确实是宠着这个儿子，但这个儿子之所以一直在放逐在国外，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总是犯事，国内的法律不允许有灰色地带，但国外不一样。他们纵容儿子的后果就是儿子根本不拿他们当回事。
“是，是。”莫帅悻悻地低下头，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指，“我怕他拿我父母的安危威胁我，陆总，你也是有父母的人，想必我的难处你也应该明白的吧？”
“不明白！！”陆夜沉斩钉截铁地回答，“莫帅，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之所以不敢说出谷尧在哪里，其实是因为谷尧还没有付你的钱吧？怎么？跟我面前还玩心眼，你就真不担心我先给你撕了喂海里的鱼？”
莫帅脊背一颤，讪讪一笑：“陆总，您是当兵回来的，在战场上立过战功，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怎么不会？”栖元玩味地笑笑，“我们老大想弄死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像在这个国家，法律不健全，什么都不健全
，我们就是把你分尸扔了，也不会有人察觉到什么的。”
莫帅吓得一哆嗦：“陆总，你们在和我开玩笑吗？”
陆夜沉摸摸眉梢：“我看起来是喜欢开玩笑的那种人吗？”
莫帅咬了咬牙，思来想去，自知再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沉了口气，点点头：
“好吧，我说。这件事情要从我在黑市的时候看到莫悠悠的悬赏那天说起了。当时我是为了找活儿干，无意中看到的悬赏，再之后，就动了心思，想打听打听这笔买卖的悬赏金，然后就听到了谷尧和黑市老板在交谈。”
“他们在交谈什么？”
陆夜沉问。
莫帅抿了抿唇，说：“很多语言我也听不懂，是当地的一些土著语言。不过有几个词我倒是听懂了，他说，只要能把莫悠悠弄到身边来，你就一定会出动。到时候他就能见到你了。”
陆夜沉：“……”
栖元忍不住想笑：“这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你的老情人要和你见面呢？”
陆夜沉按按突跳的眉心：“还有呢？”
莫帅继续说：“我当时看到谷尧腰上别着一把枪，就没敢继续进去，想着这事就算了吧，但我不小心碰倒一个花盆，那
谷尧就跟疯了似的一颗子弹扫了过来，我差点当场毙命。再然后，谷尧就揪着我不放了。”
栖元摸摸下巴：“怎么个揪着不放法？”
“就是，就是，其实也不算揪着不放，就是我当时为了逃命，和他说我可以帮他找到画像上的那个女人，所以后来他才肯放我走的。”
陆夜沉听到这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说重点。”
“重，重点？”
莫帅不明白陆夜沉要听的重点是什么。
栖元抚了抚额：“这货的智商到底遗传的谁？”
陆夜沉咬了咬牙：“我说，谷尧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莫帅抿了抿唇：“不知道算不算我知道。我听他和那人的沟通里有说过，他现在住在距离这里五十公里左右的一个森林里。我听得不大清楚啊，我对当地语言了解的并不多，只能听个大概。”
“住森林？”陆夜沉眸子一转，“森林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莫帅摇摇头，“这些我真不清楚了就。”
栖元摸摸下巴，说：“这里虽然有很多片山林，但有名字和护林员的就那么几个，依照谷尧的性子，会愿意和护林员同处一片天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