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你老实交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男民警一拳头捶在审讯桌上，眼睛直直盯着因为警察突然闯入而变得慌乱的刘为。
“我，我……”
刘为缩缩脖子，抿紧唇线，似乎不愿意再说一句。
莫悠悠和陆夜沉面面相觑。
男警尤为不解，干脆将话挑明：“有情况为什么之前不说？是什么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行凶的？”
刘为闷闷地摇摇头，并不给男警任何答案。
陆夜沉沉了口气：“你现在说出来还有争取宽大处理的可能性。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人会兑现承诺，帮你照顾你的家人呢？”
莫悠悠左思右想这个背后的始作俑者想不通，伸手拉拉陆夜沉的胳膊，悄声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还是你们陆家内部的什么人？”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莫悠悠突然想起来之前英叔告诉她的很多关于陆家之前落魄的事情，要是当年的人没有清理完的话，再对陆夜沉造成威胁也不是没可能的。
陆夜沉哼声笑笑，抬手捏捏莫悠悠的脸：“或许是吧，不过我也没有证据，没办法去揣测，只能看这个刘为能说出多少了。”
一旁的男警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互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陆先生，这里是警局，请不要在这里亲亲我我的。注意点影响。”
莫悠悠不自在地别开脸，轻咳一声。
陆夜沉倒是好整以暇得很，转眸看向刘为：“不如咱们两个换个条件，你告诉我指使你害人的人是谁，我会保证你的家人受到最妥善的照顾，我曾经是军人出身，相信承诺这点，比很多人都靠谱。”
一旁的男警听到陆夜沉居然有这种履历，不由得轻咳一声，挺直了腰板。
这话明显让刘为有所动容。他蹙了蹙眉，啮咬了一会儿下唇后，重新抬起眸子：“那你万一反悔了怎么办？军人那也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不作数的。”
莫悠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里还有警察同志帮你作证呢。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了，你当初和别人交易的时候，别人拿什么和你下的保证，反过来居然怀疑我们了？”
刘为瞪莫悠悠一眼：“对方给我打了五十万，我当然相信他了。”
男警眼角一抽：“五十万就把你收买了，让你持刀杀人？”
“那我能怎么办？”刘为猩红着眸子，“我家里因为给我爸
治病花掉了好多的积蓄，这些钱至少能让我们家孩子继续上学。我们家老人能得到照顾。再，再说了，我也没想真的杀人。”
男警都要乐了：“没想真的杀人，把人姑娘胳膊伤了？”
“诶，这都是意外。”刘为啧了一声，又说，“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想杀他，我就想先把那五十万得到手，然后自己再想个办法，给他点颜色看看就行，就一点颜色，就一点……”
陆夜沉面色阴了阴，睇了眼身边莫悠悠的胳膊，回忆起之前男人一次又一次扑过来凶恶的样子，心头仍然不能释怀。
他抬眼看着莫悠悠：“还要继续吗？”
莫悠悠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当然了，万一有什么人想要害你怎么办？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人。”
“那好。”陆夜沉尊重莫悠悠的意见，转眸看着刘为，“现在决定权在你身上，你只要说出对我有用的信息，不仅可以得到我们的谅解书，我还会额外给你两百外，让你安置家人。”
刘为瞪大眼睛，愣了愣：“你说的是真的？”
陆夜沉点点头。
男警心说，这年头有钱人就是豪横，老子干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赚到
这几个钱。
刘为松了口气，想了想，说：“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我能提供的线索有限，我是在地下黑市接到的这个单子的。其余信息我一概不知。”
男警咬咬牙，指指刘为：“忽悠我们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说这个？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真不是。”刘为连忙摆手，“我真不知道。再说了，你们警方要查就去查我银行账户呀，上面有转账记录，总会查着这个人的吧？”
男警头疼，转眸睇了眼陆夜沉：“陆总，你觉得这怎么办？你们家这类案子可没少过，但最后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凉拌。”陆夜沉拉着莫悠悠站起身，“放心，谅解书我们会出的。警察同志，之前什么流程就按什么流程处罚他吧。”
男警见陆夜沉没计较，顿时松了口气。
临出门时，刘为大喊：“记得帮我照顾我家里人。”
陆夜沉没吭声，反倒是莫悠悠点了点头。
“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离开警局后，莫悠悠见陆夜沉一言不发，以为他对刚刚她写下谅解书这事感到不满。
“嗯，我知道。”
陆夜沉居然没反驳。
莫悠悠
挑了挑眉，挽着陆夜沉的胳膊上了车。
没多大一会儿，那位刚刚和他们在一起的民警将一封手机拍摄好的道歉信发送到了陆夜沉微信上。
陆夜沉没心思看，将手机递给了莫悠悠。
莫悠悠点开图片，仔细阅读上面歪歪扭扭的字眼，虽然话并不多，但能看得住写字人的诚恳。
她一边看一边不自觉地念出了声，扰得陆夜沉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是不是和人聊天时候也喜欢读出声音来？”
“你怎么知道？”莫悠悠笑嘻嘻道，“我一直都这样。”
陆夜沉勾了勾唇，不置一词。
莫悠悠睇了眼陆夜沉的侧脸，手指摩挲了一下手中陆夜沉的手机，试探道：“陆夜沉，我手机没你的好，我能拿你手机打会儿游戏吗？”
陆夜沉知道莫悠悠那小心思，眼尾一动，没戳穿：“玩吧，我先休息一会儿，你自便。”
言罢，陆夜沉闭上了眼。
莫悠悠眼神一亮，悄悄睨了眼陆夜沉闭紧的眼眶，然后背靠着这门，将手机背对着陆夜沉，轻轻点开他的微信。
陆夜沉微信里的人特别多，莫悠悠一下看傻了眼，因为他好友不仅多，而且每个人还都没有备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