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悠刚想讥讽郑依心两句,冷不丁的,陆夜沉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陡然低头凑到莫悠悠耳边,下巴顺便在莫悠悠的颈窝蹭了蹭,显得两人十分亲昵。
郑依心被陆夜沉和莫悠悠之间的互动气到,咬咬牙,一跺脚:“夜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莫悠悠挑眉:“郑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丈夫撒娇,你的廉耻呢?”
这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因为周遭一小圈人的注意,人们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郑依心被众人盯得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莫悠悠,你……”
就在这时,从台上走下来的林馨月见状走过来,好像特意解围似的,连忙将郑依心拉走。
莫悠悠眯眸,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此时,音乐声到达一个小高潮,陆夜沉见莫悠悠发呆,陡然一扳她肩膀,莫悠悠立刻一个旋转靠在了陆夜沉身上,裙摆飞起,煞是好看。
莫悠悠面颊绯红,立刻从陆夜沉怀里挺起身,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嗤声:“还挺懂氛围,陆总以前也是这么和女伴跳舞的?”
陆夜沉哼笑一声,不说话。
玩沉默是金啊,那意思就是承认了?
莫悠悠心底
犯嘀咕。光线太暗,她辨不清陆夜沉此时眼底的情绪,所以对陆夜沉刚刚的那声冷哼直接曲解为对自己的不满。
“陆宝宝,我刚刚那么对郑依心,你是不是生气了?”
莫悠悠小心翼翼地问。
陆夜沉抿紧唇线,依旧不说话。
莫悠悠心下一沉,撇撇嘴,抓着陆夜沉肩膀的手故意用了点力:“不说话我就全当你是默认了,果然人家说的都对,男人对自己的初恋总是念念不忘的。至于这样感动自己吗?”
陆夜沉从鼻息间又淡淡哼了声。
又来……
莫悠悠兀自翻了个白眼,察觉到腰上的那只大手越收越紧,像报复似的,咬咬牙,她又嘁了一声:“我这都是什么烂命,招惹两个姓陆的,全都脑子有大病,真是造孽……”
蓦地,陆夜沉的脸陡然朝莫悠悠逼近。
莫悠悠下意识一缩脖子,飞快地眨眨眼:“你,你干嘛突然靠我这么近?”
陆夜沉掀起唇瓣,这回莫悠悠能明显得看到他嘴角勾起的戏谑:“那莫小姐的意思是自己已经没有对初恋念念不忘了?”
“……”莫悠悠眼角一抽。
这都哪儿跟哪儿?
见她不说话,陆夜沉面色陡然一沉
:“不说话?那就是否认了?”
莫悠悠心说,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罢了。”陆夜沉揽紧莫悠悠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好好享受舞会的时间吧。舞跳得不错,下次不要再害羞了。”
莫悠悠赧然地偏了下头。在陆夜沉肩膀处蹭了蹭。
灯光纵横交错,莫悠悠盯着戴面具的陆夜沉,兀自想象着陆夜沉原来面具下的脸,随后,她不知道自己哪根筋突然不对,一踮脚尖,对着陆夜沉的唇角,主动亲了过去。
陆夜沉一怔,哼笑一声,伸手抚了抚莫悠悠的嘴角,低头吻了过去。
一瞬间,宴会厅内的主角似乎变成了陆夜沉和莫悠悠,众人默契地围在两人身边起舞,一旁的林馨月和郑依心嫉妒得眸中冒火。
实在看不下去,郑依心干脆和陆君炀说了声抱歉,便先一步离开陆家。
深夜时分,宴会正式结束,人们前前后后纷纷散去。陆夜沉牵着莫悠悠的手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站在高台上的陆君炀叫住了莫悠悠。
被晾在一旁的林馨月咬牙切齿,以为陆君炀是要和莫悠悠跑去叙旧情,连忙哒哒跟着跑过去,想看看两
人到底想说什么。
陆夜沉一个凛冽的眼神扫过来,林馨月脖子一缩,躲到了陆君炀的身后。
“找我有事?大外甥。”
莫悠悠今晚志得意满,眼中神采焕发。
只是这幅模样落在陆君炀眼里却是那么地让人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对一旁的陆夜沉说:“舅舅,我能不能和悠悠单独说两句话?”
陆夜沉:“不能。”
陆君炀:“……”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莫悠悠拢紧身上陆夜沉的外套,淡然笑了笑,“你无非不过就是那两句,陆君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陆君炀攥了攥拳心,没再多说什么。
“走吧。”
“等等——”莫悠悠刚转过去的身又转回来,她狐疑地打量林馨月,“外甥媳妇,你和郑依心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馨月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郑小姐是老板,更是我们珠宝设计行业的前辈,我认识她不是很正常吗?”
“你……老板?”
莫悠悠本来以为林馨月会在陆氏上班,倒没想到居然跑到了郑依心自己开的工作室上班。
这还真是和她有仇的都凑到一窝了啊。
“怎么?”说到这个林馨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要不是你在……”她悻悻地看了眼陆夜沉,抿了抿嘴,“我能连陆氏都进不去吗?”
莫悠悠挑眉:“看来你这神通广大的男友啥也不是。”
陆君炀咬牙切齿:“莫悠悠,你……你别以为你现在高攀上我舅舅,就可以对我出言不逊。”
“对你舅妈放尊重点。”不等莫悠悠出声,陆夜沉沉声提醒,“二十好几的人了,整天因为一点情情爱爱的小事闹笑话。”
陆君炀面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走吧,陆宝宝。”莫悠悠挽起陆夜沉的胳膊,“我太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陆夜沉宠溺地揉揉莫悠悠的发,两人十指相扣,一起上了车。
夜晚的微风有些薄凉,莫悠悠却觉得车内十分燥热,她将车窗降下一半,希望发烫的脸颊能降下一些温度来。
陆夜沉玩味地勾了勾唇:“怎么?刚才不是挺主动亲我的吗?现在就害羞了?”
莫悠悠面色大窘,立刻抽起陆夜沉外套一挡,闷闷地小声反驳:“刚刚的事你忘了吧,我那是一时糊涂。”
“糊涂?”陆夜沉敲敲方向盘,加快车速,眸光不由得深了深,“那你以前对陆君炀也经常这么糊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