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悠激动的神经这才有所放松,她缓缓抬起眼,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后,猛地一头扎进陆夜沉怀里,放声痛苦出来。
陆夜沉抬起的手滞了滞,旋即,慢慢放到莫悠悠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没事了,都过去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这还真是吓坏了。”栖元吁了口气,冷眼盯着脚下被他踩得嗷嗷大叫的李总,一哂,“看来李总不是第一回犯这种错误了。正好,送你给警察增加一下业绩。”
“不,不行……”李总一听要和警察碰面,连忙大叫,“来人呐,王曼,王曼,你死哪儿去了,快出来。”
“别喊了,没用的。”栖元冷笑,“你的小棉袄王曼现在正坐在警局里接受警方的问讯呢。至于她会说什么,相信李总很快就会知道的。”
言罢,栖元将李总肥硕的身体揪着衣领拎起,然后往外拖。
站在外面的酒店工作人员心惊胆战看着屋内的一切,一声也不敢多吭。
陆夜沉阴鸷地睇了眼站在门口的酒店经理,沉声:“今天立即召开紧急会议,规范酒店经营,从今往后,但凡酒店出现一例危险女性的现象,我拿你试问。”
酒店经理立刻会意,连连点头:“是,是,陆总,我知道了,我立刻去办。”
这时,莫悠悠也哭够了,从陆夜沉怀里抬起小脑袋,一抹眼角的泪珠,抽泣道:“陆宝宝,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能看到你被人欺负成这幅样子?”
陆夜沉没好气道。倒也不是责怨,就是觉得莫悠悠太过单纯,居然这么轻易就上了上司的当。
职场性骚扰这些他明明之前就给她培训过。
“……你,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莫悠悠知道陆夜沉在关心她,心底一边窃喜着,又忍不住小声嘀咕。
“行了。”陆夜沉伸手将莫悠悠扶起,“去卫生间洗把脸,妆都花了,还有,以后不喜欢化妆就不要化妆。也不要穿这么幼稚的衣服,你不知道这社会上恋童癖很多吗?”
“这不是公司要求的吗?”
莫悠悠嘟嘴,连忙跑去卫生间,将脸上的妆容全部清洗掉,露出她原本素白干净的脸。
“走吧。”
陆夜沉看她将自己收拾完毕,旋即走过去,牵起莫悠悠的手,将她带离了酒店。
“我们这是去哪儿?”
莫悠悠局促地攥紧包带,悄悄瞄一眼身旁的
陆夜沉。
她知道现在公司已经不能回了,接下来她还得继续向各大公司投递简历才行。得抓紧时间,不能落在其他同学后头。
尤其是林馨月后头。
像是瞧出她内心所想,陆夜沉斜莫悠悠一眼:“林馨月可能会进陆氏工作,你知道的,她男朋友是陆君炀。不过最终的审核是我。”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不爽林馨月进陆氏,那么我完全可以帮你把她涮下去。
莫悠悠淡淡“哦”了声:“她去哪儿跟我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陆夜沉没忘记之前林馨月去陆家的时候莫悠悠脸上的表情,尤其是对陆君炀。他皱了皱眉,心头莫名闪过不悦,“确实应该没关系才好。”
莫悠悠一阵莫名其妙,转眸睇一眼陆夜沉,沉了口气:“你还是没回答我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警局。”陆夜沉沉声,“一会儿把你经历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警察。”
莫悠悠‘哦’了声,怏怏地垂下脑袋。
栖元在前面带头,将车开得飞快。副驾驶上被五花大绑的李总脸红脖子粗地怒吼:“你他么的到底是谁,放开我,你要是不放开我,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
“聒噪。”栖元不耐烦地按按眉心,伸手从扶手箱中取出一块毛巾,然后攥出一个圆形,狠狠塞到李总嘴里,“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威胁别人呢。”
李总嘴巴被撑得老大,猩红着一双细缝眸子,只能闷闷地发出猪叫一样的声音。
车子总算到达目的地,栖元率先下车,从副驾驶上直接将李总拎了出来,扔到迎过来的警察面前:“交给你们了。”
陆夜沉和莫悠悠随后停下车,一前一后从车里走出来,在警察的带领下,来到一处问询室。
一名女警见莫悠悠有些紧张,端上一杯热水给莫悠悠,安抚道:“没事的,别担心,你就把你刚刚经历的详细告诉我们就行。”
莫悠悠机械式地点了点头,又看一眼身边的陆夜沉,想从他身上找到些许安全感。
然而,陆夜沉却是一个眼神也没给自己,这让莫悠悠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阴晴不定,刚刚还一副关心自己的样子,怎么转头就不认人呢?
蓦地,她突然灵光一动,腾地一下站起,去看警察调出来的陆夜沉的户籍资料。
“莫小姐……”警察无奈,一把拦住往前伸脖子的
莫悠悠,“警察执勤后台是不能给外人看的。”
莫悠悠怏怏地摸摸鼻子:“不看就不看。”
“你想看什么?”
虽然面具挡着脸,但莫悠悠还是觉得此此时的陆夜沉一定是皱眉了。
莫悠悠抿了抿唇,如实道:“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以前长什么样子。家里都没有你的照片,上次去陆家也没看见。”
陆夜沉眸子一阴:“没什么好看的。”
“好吧。”
莫悠悠以为这话戳痛了陆夜沉,闷闷地垂下脑袋。
随后,在警察的询问下,莫悠悠将自己今天经历的所有一切都和警察说了个明白。
李总一开始还对陆夜沉骂骂咧咧,到最后,他所有的愤怒全部化为嚎啕大哭,一个劲儿地求陆夜沉放过自己。
而被关在李总隔壁的王曼则是一个人瑟瑟缩缩地缩在墙角,头发蓬乱,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莫悠悠看着王曼这幅模样,不由得感叹。
明明刚刚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转眼居然变成了这样。
“她以前也是受害者。”陆夜沉睇了眼莫悠悠,解释道,“只不过后来为了自己,不惜对同性下手。这种人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