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亦希不明所以地望着陆母:“奶奶,你是在骂妈咪吗?”
“以后不许叫她妈咪。”陆母严词厉色,“那个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当我们希希的妈妈,希希,记得以后要离她远一点,懂吗?”
“不懂。奶奶,你是坏人,你要把妈咪赶跑,你是坏人!!”
陆亦希一听自己没妈妈了,眼眶顿时泛起红晕,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小家伙哭得稀里哗啦,任陆母怎么哄都没有用,慌不择路时,她只得打电话告诉陆夜沉,叫莫悠悠回来一趟。
莫悠悠这会儿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乍一听小家伙哭着闹着要妈妈,连忙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和陆夜沉回到莫家。
一进门,陆母就没个好脸色看:“莫悠悠,看看你,孩子因为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莫悠悠被陆母训斥得一头雾水,连忙走进去,将陆亦希抱入怀里,柔声哄着:“没事了,希希不哭,妈咪在呢,妈咪在呢。”
“妈咪——”陆亦希抱紧莫悠悠的脖子,哭诉,“奶奶说要赶你走,我不要妈咪走。”
赶她走?
莫悠悠低眸,恰好瞥见没息屏的平板电脑上的帖子,顿时明白了一切。
陆夜沉亦是
了然,他转身,和陆母解释:“妈,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哪样?”陆母也不避讳了,干脆直言了当,“一个做女儿的怎么能让你父亲跪在你面前呢?你觉得这像话吗?”
“确实不该。”莫悠悠拍拍陆亦希的后背,沉了口气,旋即从包里取出一早就在警方那里拿到的验伤报告,交给了陆母,“我这几天一直在住院,他是来向我忏悔的。”
陆母狐疑地接过验伤报告看了一遍,皱起眉心:“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父亲自导自演的?”
“应该是吧。”莫悠悠苦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被您看笑话了。”
陆母面色有所缓和,她一贯看不上这种有家暴倾向的男人,而且,还把莫悠悠打得伤那么重。
她叹了口气,伸手触我莫悠悠的手:“刚才是妈态度不好,误会你了。”
“没事。”莫悠悠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都是误会,解开就好了。”
因为陆亦希闹得厉害,无奈之下,莫悠悠只能在莫家多待了一阵子,一直到夜里才回去。
事情得以解决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莫悠悠觉得陆家的人深不可测,如大家一直所说的那样,豪
门庭院深深。
然而,胡云和莫父并不是什么善茬,在热搜被撤下的当天,莫父就报名了当地电视台的一挡亲情栏目。意在继续抹黑莫悠悠。
莫悠悠是在第二天接到节目组电话的,听完节目组一番煽情的陈词滥调,莫悠悠抚了抚额,最后还是答应周五准时上节目。
很快,节目的预告片被剪辑出来,一脸沧桑的莫父坐在沙发上,声泪俱下地控诉莫悠悠是如何地不孝顺,这么多年一直在家里对他又打又骂,还虐待继母等等。
主持人同情地递过纸巾,问莫父的心愿是什么。
莫父老泪纵横:“我就希望大家能帮我敲醒这个孩子,让她认认真真和我这个父亲道个歉。”
预告片一出,很快就引起各大媒体的强烈反响,再一次冲上热门头条。
莫悠悠左思右想这件事情不能连累到陆夜沉身上,更不愿意因为自己陆家就沾上这么一坨甩不掉的屎,于是便打算和陆夜沉提出离婚。
“离婚?”陆夜沉眉目一冷,“给我个理由。”
莫悠悠抿了抿嘴:“我上大学的钱已经够了,而且,实习也有工资的,所以,我不需要你了。”
“就这样?”
“就这样。”
陆夜沉沉了口气,伸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合约,扔到莫悠悠面前:“咱们的合约时限为三年,莫小姐,你不会是忘了吧?”
莫悠悠眨眨眼,攥紧包带:“我没忘,但合约不是可以提前结束吗?”
“谁跟你说的?”
陆夜沉嗤声。
莫悠悠不懂:“那该怎么办?”
“我们才结婚多久?”陆夜沉沉声,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老实交代,为什么突然提出离婚?你不是一向都很守信吗?”
“我,我……”莫悠悠实在找不到借口,无奈,只得道出原委,“那个节目的预告片想必你也看了,我答应了要上节目,但结果怎么样我不清楚,所以我不想让你被莫家讹上。胡云和我爸贪得无厌,一旦沾上这坨屎,你甩都甩不掉。”
陆夜沉心情莫名好起来,挑眉:“你是因为关心我的处境?”
莫悠悠面色顿时酡红:“我,我就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好吧。”陆夜沉勾唇,“我接受你这个说法。”
莫悠悠怪异地看了陆夜沉一眼。
周五很快到来,莫悠悠携带好准备的东西,一路打车去了电视台。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莫悠悠来到节目的
后台,静静听着台上的父亲在那里声泪俱下地编故事。
什么?她妈妈出轨?还好吃懒做?
明明出轨好吃懒做的人是他好吗?怎么变成她妈妈了?
莫悠悠气不打一处来,想立刻冲上台和莫父理论,结果被工作人员以还不到时间为由,给挡了回去。
在座的观众对莫父的故事很是触动,节目组更是在网络上发出了要求莫悠悠道歉的投票链接,呼声一声比一声高,很快,要求莫悠悠道歉的选项高达到三十万人次。
莫悠悠咬牙切齿,拍拍自己的心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五分钟后,按照节目组的安排,莫悠悠顺利登上舞台,从旋转门走了出来。
台上不知实情的嘉宾询问莫悠悠:“莫小姐,听完你父亲的这些话,你心里就没有丝毫惭愧吗?”
“实不相瞒,没有。”
莫悠悠扬起下巴,冷笑一声。
观众一片哗然。
嘉宾怒极:“你这就不是一个当女儿的样子。”
“是啊。”莫悠悠勾了勾唇,抬手从包里取出之前的验伤报告,“毕竟我爸这个人能言善辩,什么故事都编得出来。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天我爸为什么向我下跪吗?这份验伤报告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