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拍摄顺利多了, 小园也开心了不少。这天周末休息,她回酒店,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包裹。
“我的快递?”小园问菜卷, 纯白色的纸盒子, 也没有快递公司的Logo,“谁送来的?”
菜卷耸耸肩,一副“我也不太清楚”的模样,“你拆开就知道了。”他的目光如同激光扫描着盒子,也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前天高特助打电话给他, 他“一不小心”就“详细”地给她讲了那个“花心扳手”的事情,然后今天他就收到了这个盒子,是直接私人飞机送过来, 一路送到了他的手上,隐秘又快速!
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小园拆开了丝带, 揭开了盒子,见里头装的是一个精美的灰银色的珠宝首饰盒,她的动作一顿,菜卷已经双眼发射出期待的光, “哇,快拆快拆!”
小园迟疑地打开, 晶莹的淡光映入她的眼眸, 菜卷“哇”的一声,伸长双手去触碰手链, “太美了吧 , 不是我们基佬很爱的那种闪, 不过也好美, 哇哦, 这颗小珠子好可爱啊……”他不知不觉已经把手链在手腕比划,“这颗祖母绿也太好看吧?白金与绿也好搭哦,唔,虽然我会选黄金啦,哦,黄金会不会太老气了,不过皮肤白应该不会……”
菜卷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要不是链子扣不上,他还在沉浸其中,“啊?哦,咳咳,”菜卷把链子扣在了小园纤细的手腕,“太美了。”
“谁送的呀?谁,谁呀,谁呀!”菜卷笑呵呵地冲她挤眼。
小园表情很古怪,“……”
“这还有张卡,哇哦,happy birthday! 手的,这是谁的手写体,真漂亮。”
小园望了那卡片半天,拒绝了菜卷给她戴手链,将卡片也放了回去,
“怎么啦,不喜欢吗?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啊,哎呀,这是谁送……”菜卷还想接着说,可小园根本听不下去了,她拿过盒子转身进了房间。
“哎,哎,园儿,到底是谁呀???”菜卷追着她的身后问。
“呼~”她推上了门,坐到了床上,拿出卡片仔细看。
“真的是手写的。”她喃喃着,很漂亮很飘逸的斜体,她没有见过的字迹,会是苇庄写的吗?除了她好像也没人会送且送得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对珠宝认识很浅薄,看不出这是什么大牌子的设计或者是什么新出的系列,可她对苇庄家里那一屋子的珠宝收藏有印象,在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她有这审美,也有这经济实力。
为什么她突然送自己生日礼物?
她的生日已经过了。
还有,她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还是苇庄决定的,而且在医院分开之后,她们应该也算是好好告别了吧?
在小园的记忆里,那已经是画上了句号了。
那这礼物又是什么意思?
小园捧着礼物半天,表情复杂,费神去想女人这举动背后的意思。
她翻出手机打开微信的对话栏,时间将她们隔得越来越远,一句破冰热场的话说出来不难,可要展开话题需要太多的勇气和精力,尤其在小园已经决定在感情深埋在记忆里后。
一整天白天她因为这礼物都心神不宁,不断地重复两个动作,打开苇庄的微信,关上,打开通讯录,点开她的号码,最终她一个字都没敲出来,也没按下绿色的通话键。
到了晚上她连晚饭都没吃好,接着心里一股郁气渐渐升了起来,凭什么她一个人自己在这边受煎熬,可另外一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微信对话栏那处安安静静,手机也安安静静。
明明她都下定决心了,可苇庄一点举动她就功亏一篑了!
那女人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有说自己要生日礼物了吗?还有生日过了就过了嘛,为什么还要送?
什么都是她说了算吗?要结束就结束,要送礼物就送礼物?她就只能收下吗?她要过礼物吗?即使在过去,她也没要过什么礼物吧?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涌,化作无数的怨念在她这一刻全部迸发,一句句质问不停地蹦出来,来势汹汹,小园双手捂脸,感觉她的心都急速地咚咚咚咚地响。
最后,她放下手,面容稍稍沉静一些。
与其自己纠结痛苦,倒不如问个清楚。
她不再犹豫,立刻切到通讯录,找到苇庄的名字,一刻不停地拨出去,
在这一瞬,紧张,郁闷,憋屈,怒气让她的心跳快到要从心里蹦出来,手心也发汗。
耳边“嘟嘟嘟”的响,她“呼呼呼”很轻很轻地平缓自己的呼吸。
也不知道响了多少声,好像很快,对面接通了。
一瞬彼此都无言,听筒里,只有双方细微的呼吸。
小园捏紧了手掌,视线扫到银灰色的包装盒,她一提气,话便蹦了出去,“是你送来的吗”
没头没尾的,她的语气也不算好,不过她相信苇庄知道她在说什么。
“是。 ”苇庄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
“为什么?”小园心跳仍然很快,她强力稳住,使自己的语调不发抖,“我生日都过了。”
过了三四秒,苇庄才说:“……我前段日子很忙……”
小园拧拧眉,谁要听她说这个,她忙关自己什么事?她要问的是为什么要送她礼物?
她再也不想去猜她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她也不会对自己明说,她一向如此,小园园觉得喉咙塞入一块锋利的石头,吞咽着都觉得痛楚万分,迟迟都说不出话来。
听筒里弥漫着沉重的寂静。
“你xi……”这次是苇庄先开口,她的语调带着一点罕见的绷紧,要是细听是能听出很不自然的。
可小园没有耐心再去分析,她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谢谢苇总的好意,可是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因为竭力让自己听起来是沉稳的,她的语气反而听上去有些许的生硬和冷漠。
苇庄那边也瞬间默声了。
小园见不到的是,苇庄靠在沙发里,神情在暖黄的灯光之下晦暗不明,胸线很明显地浮动了下,她阖了阖眼,缓声说:“是给你的,收下吧。”
她听见小园那向来清脆微软的嗓音变得毫无起伏,“谢谢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真的不能收。”
这还不够,她似乎极为细微地“嗤”了一声,冷意笼了上来,她说:“苇总,即使当初在‘合约期’,我也不收您礼物的。”
苇庄的瞳孔陡然一颤,小园话里的冷寒之气似乎窜到了她的面前,在她的脸颊上豁来了一道道小口子,利声见血。
女人的手背的青筋都绷出来了,她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丢掉吧。”
“……”
“……”
气氛蓦然一沉,在无声的沉默中似乎一种如火如荼的拉扯感。
小园没有应声,她也不再说话,掐了线。
苇庄的表情在听见忙音后似乎空白了好几秒,接着她缓缓,缓缓地把手机捏在了掌心,气息变得深而急。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无法纾解的气闷,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重重叠叠压下来,她难捱地皱着眉,既不可置信,又哑口无言地消化着。
“啊啊啊!!!”
菜卷正在收拾着东西,忽然听到小园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大叫。
菜卷:“???”这是什么了?
很快他的疑问就得到了回答,十分钟后,小园面无表情地出来,把刚才那纯白色的纸盒子塞到他手中,“马上,寄回去,顺丰,现在就寄,加快!
菜卷:“啊?啊?啊?”
小园眉梢微挑,眼睛一眯,眉间好似结了一层薄雪,抿唇望着他。
菜卷唬一跳,“好好好,我去寄,立刻下单。”他亮出手机下单,然后给她看,“喏,一个小时后顺丰小哥过来收件。”
小园垂眸盯着手机屏幕好几秒,长睫颤了颤,什么都没说,她扭身回屋。
菜卷:“……”
她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隔天申城下午的四点,高特助莫名收到了一个快递,她打开顺丰的Logo包装,看到纯白的包装盒吓了一跳,这不是老总送小园的礼物吗?还是她经手送出去的。
这怎么回事?
她赶紧电联菜卷。
菜卷呵呵干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一头雾水。”
高特助突然觉得一阵眩晕,“那我怎么办?要我交给大老总啊?”
菜卷深表同情,“加油,Alex,你可以的!”
高特助真想啐他一口,“……”
高特助做了一个小时的心理建设,终于在下班前敲进了老总的办公室门。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老总说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盒子放在老板面前的,又怎么退到了一边。
明明大老总的办公室大到离谱,她却觉得自己的占地面积还是太大了,太显眼了。
大老总见到那纯白盒子时候的表情真的是太精彩了。
她根本猝不及防,很长时间身子都没动弹一下。
高特助觉得时间都被冻住了,老总眼里凝着清冷的光色,细密纤长的眼睫一眨不眨,失色的薄唇忽而一勾,这千载难逢的笑意看上去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她说:“寄回去。”
高特助:“……好的。”
再过了一天的剧组基地里,小园眉心紧锁着望着纯白的盒子,红唇抿了起来,瞪了菜卷一眼。
菜卷干巴巴地笑,“要不就收……”
小园撂下一句,“寄走。”就气鼓鼓地走了。
菜卷苦着脸叹一声。
又过了一天,高特助再次看到快递,差点当场就崩溃了。
苇庄没有表情,薄薄的唇角再次勾了勾,“不要就扔掉。”
隔天晚上,菜卷一脸“生无可恋”转述了这句话。
小园坐着几秒,忽而冷笑,“扔掉就扔掉。”
菜卷忽然一个纵步抢先抱住了盒子,大叫,“不可以不可以,不能这么浪费!!!小园儿!我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有很多地区还没脱贫,多少小朋友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学上!”他急不择言,“你怎么可以浪费呢!我先替你保管哈,你不想看到我就替你把保管着,你真不要我们就卖钱捐学校去!”
他拿出手链来,放在掌心,“多美啊,你知道吗,这是独家设计师款,不知道花费了他多少心血,说不定他的头发都薅秃了……”
他顿了顿,“你知道吗,祖母绿是你的生辰石啊,送你的那位……真的是花了心思让你开心的。”
小园听着听着,眼睛渐渐聚焦在手链上,清澈毫无杂质的绿宝石轻盈地闪烁着,捕捉着每一寸的光线,尾端那颗小绿珠微微晃动,一点一点在她的心头砸出了动静。
她咬住了唇,鼻头酸胀,没有再说扔掉的话,而是走回了卧室,带上了门,将自己埋进了被褥间。
那女人就是吃准了自己不舍得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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