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钰一下就觉得脸上挂不住。
在这个节骨眼上,裴瑾汐仿佛心有灵犀的哭得哭天抢地。
韩小钰忙抱着她摇了两下,可是却并没有什么用。
裴初九看着怀里小包子那扯着嗓子哭的样子,心底也忽然一痛。
小包子豆大的泪珠儿不要钱的往下掉。
裴初九看到韩小钰还没有要把人还给她的意思时,一下就冷了脸。
她冷冷道,“韩小姐,我已经跟你说了,我的孩子不喜欢陌生人,你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了吗?”
韩小钰看着她躺在病床上那样子,十分不甘心,咬牙的把孩子还给了他。
这个贱人!
韩小钰的眼睛里都几乎要冒火,心底十分不甘。
在抱着孩子的时候,裴初九只觉得整颗心都仿佛柔软了下来。
这是她的孩子。
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在她的手触碰到了孩子的手臂的时候,裴瑾汐一下就睁着眼睛露出了一个笑容。
“麻……吗蜜……”
她红润的嘴唇咕噜咕噜的喊着,朝着她伸出了手臂。
那如蒲扇似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那皮肤透明得如同水晶一般。
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只觉得心底从
未有一刻这么满足过。
韩小钰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变了变,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不起啊,初九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不知道孩子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不过以后我总得跟孩子相处的,我就是太心急了……”
她低下头,满脸的愁容。
而那“以后总会和孩子相处”的这几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裴初九听到她这话,一下就笑了。
她抱着孩子,淡淡看了她一眼,“韩小姐,孩子是我的,跟你应该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所以这一点你大可以不必在乎,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回自己病房吧。”
她的语气丝毫不客气,抱着孩子看着她的眼神满是防备。
韩小钰听着她的话,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咬着唇低着头委屈的开口,“初九,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我跟北霆哥哥迟早要结婚的呀,而且这是北霆哥哥的孩子,就算……就算不是我的话,也会是别人呀。”
她的话一顿,焦急的抬起头,看着像是一脸坦荡的保证,“初九你放心,我发誓我会对孩子很好的!”
裴初九呵呵的笑了一声,面色发冷。
韩小钰
这是在她这装上瘾了。
她垂着眼,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分外的刺眼。
可她却又不得不承认,韩小钰说得很对。
不是她的话,也会有别人,但是唯独不会是她。
墨北霆听到这句话,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跟她解释还是怎么,忽然淡淡开口,“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跟她结婚。”
韩小钰听到这话,一下就楞住了。
她委屈的转过头,小心翼翼的拉着墨北霆的手,“北霆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字面上的意思。”
墨北霆皱眉,“之前你在外边以我未婚妻的名义自居,我只是看在两家人关系好的份上没有理会而已,但是并不代表你就是我未婚妻,更何况…”
他的话一顿,眼神发凉,“你最好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韩家人下毒的这件事,如果解释不清楚,那这一次裴初九溺水的事我就一并算在韩家人头上!”
韩家人?
墨北霆的这几个字听上去分外的疏离。
那字眼一下就让韩小钰楞住了。
韩家人…难道在墨北霆眼里,她们就只能算是外人吗?
韩小钰咬着唇,心有不甘,为了一个裴初九,墨北霆竟
然跟她翻脸。
可在想到之前下毒的那件事的时候,她只能咬着牙忍了下来。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脸色苍白的拉扯了一下墨北霆的袖子,“北霆哥哥……”
她抬起头,委屈道,“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要是你不高兴的话,小钰不说就是了,可是你小时候说好要保护我一辈子的,难道你忘了吗?”
她委屈的把手臂的袖子给撸上去,只见到光洁的手臂上却有有一块疤,手臂上的皮皱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可怖,“北霆哥哥,你还记得这个吗,在那一天你跟我说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受伤了,难道你都忘了吗?”
看到那道疤的时候,墨夫人一下就有些心疼,“小钰啊,你要不把这个疤给做了吧,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这快烧伤的疤痕应该能去掉的。”
韩小钰摇摇头,一脸倔强,睁着大大的眼睛开口,“伯母,我不想去掉,这是我跟北霆哥哥的回忆,我……我不去掉!”
她摇着头,整个人看上去脆弱而需要人保护。
裴初九听着她的话,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就能知道许多事情。
她忍不住的看向那边的墨北霆
,可入眼的却是墨北霆那平静的眼神。
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我是说过,但是不代表我会娶你。”
韩小钰退了两步,听着墨北霆这直白的话语,只觉得大受打击。
她脸色惨白,泪珠子滚烫的从眼眶里滑落,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
她呜咽了一声,委屈的开口,“我知道了,北霆哥,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说完之后就跑出去了。
看到韩小钰伤心的跑出去,墨夫人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她是对裴初九改观了,可是韩小钰毕竟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墨夫人叹了口气,瞪了墨北霆一眼,焦急道,“你这孩子你还不去追啊?小钰这才刚醒,你就算是要跟她说这样的话也等她身体好上一些在说啊!”
墨北霆却是淡淡开口,“妈,这都是你的错。”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
“以前如果不是你乱拉红线,至于让她误会这么深吗?”墨北霆淡淡开口,“我一直都说,我不会娶韩小钰。”
从头到尾,他的态度可都是摆得很端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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