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皇位之争,平京城内都萧瑟了许多,往日繁华的街道上人也少了,百姓们都是待在家里,无事不随便出门。
沈靖婉待在院子里每日都在心里默算,算齐王和薛崇带着人马何时才会赶到平京城。齐王这些年虽然并不受看重,可他在漠北这些年不是白待的,身边早已有了一批自己的亲卫和人马。何况在刚结束的这场和蛮夷部落的仗中,齐王表现出色,已经在百姓中有了一定的声望。而齐王的声望,不是像瑞王是靠着母家和姻亲的支持而来的,他是自己在战场上拼出来的,更能受到百姓的爱戴和支持。
就在等待和惶惶不安中过了一个月,这日天空中飘起了初雪,沈靖婉在廊下看着空中飘飘扬扬的细雪,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薛崇或许快回来了。
下完初雪的第二日,屋外刮着寒风,屋内放着炭盆,暖洋洋的。沈靖婉倚靠在床上看了会儿书,才让翠
容吹灭了烛灯,躺下来歇息。
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她迷迷糊糊睡着,却隐隐约约听见窗户那里有动静,一阵寒风从窗外吹进来,又很快被人轻轻把窗户关上,然后她感觉有人站在她的床前,轻轻触了触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脸颊。
她猛地惊醒,一只大掌却轻轻捂住了她的嘴,人影跪伏在她的床前,低头凑近她道:“嘘,是我。”
觉察出熟悉的气息,沈靖婉如在梦中,黑暗中她看不清人影,只能凭着感觉伸出手。
人影握住她伸出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微微放开了捂着她嘴的大掌,低声道:“我回来了。”
沈靖婉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他比走的时候消瘦了些,脸上的线条都锋利了许多,下巴上多了些胡渣,有些扎手,这一路想必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
薛崇握住她的手在唇上轻轻琢吻,低声问:“我赶了一路,有些累,让我去床上躺会儿?”
沈靖婉忙从床上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帮他褪去衣袍,掀开被子让他躺到了床上。
“就你一个人吗?齐王他们呢?”沈靖婉躺在他的怀里,想起来急忙问道。
薛崇这一路疲惫至极,搂着怀里柔软馨香的人,终于放松下来,他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低声道:“我先带的小队人马赶回来探一探现在平京城的形势,齐王带着大队人马还在后面。”
“现在平京城都是瑞王的人,你要是被他们发现就危险了。”沈靖婉担忧的握住薛崇的手,小声道。
“我是偷偷回来的,人马都留在城外。我就回来看看你,等会儿就走。”薛崇摸摸她的脸颊,低头捉住她的唇瓣,在她唇上辗转。
沈靖婉柔顺的搂住他的肩膀,等到一吻毕了,轻轻喘了喘,伸手从他肩膀摸到胸口,心疼道:“你瘦了。”
“一直在打仗,然后又是赶路,哪里能不瘦。”薛崇搂着她的腰,不住在她唇角下巴上琢吻,问道:“这些日子你好不好?瑞王有没有为难你还有岳父大人?”
沈靖婉摇摇头,“瑞王现在位置不稳,一直在忙着处理端王遗留下来的事情,哪里有空来为难我。我爹也只是被他派人看着不让出府,并没有如何为难。”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我担心齐王带着人马快到了,瑞王知道我站在齐王那一边,怕他到时候会使些阴谋手段对付你和岳父大人。”薛崇不放心道。
“你放心,我手里有个锦囊,是顾云音走的时候送我的,里面有瑞王的秘密。到时候交给齐王,能助他一臂之力。”沈靖婉轻轻笑了笑,凑到他耳边细细讲了起来。
薛崇听完有些诧异,端王竟然有着这样大的秘密。
“所以你放心吧,舅母还给了我两个丫鬟,都是会武功的,有什么事,她们在身边也能保护我。”沈靖婉摸摸他的扎人的下巴,笑着道。
“还是舅母想的周到,你没事也不要离开院子,这院子周围也有我留下来保护你的护卫。”薛崇不放心,又叮嘱道。
“嗯。”沈靖婉点点头,伸手进他衣衫在他身上细细抚摸,边摸边问:“你打了这么久的仗,身上有没有受伤?”
好几个月没近她的身子,现下她躺在自己怀里本就有些心猿意马,又被她柔软的手这样在身上摸,薛崇有些受不住,忙深吸一口气攥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哑着声音道:“别摸了,再摸我就想要你了。”
沈靖婉脸上滚烫,小声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现下还早,我再陪你待一会儿。”薛崇揉了揉怀里的人。
沈靖婉咽了咽口水,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羞耻的小声道:“外面风声大,你…你轻一些,我不出声…”
薛崇眼中猛地冒出一抹暗火,他的大掌紧紧箍住怀里的人,猛地一翻身,就把怀里的人压到了身下。
酣畅淋漓过后,薛崇把被子的角从沈靖婉嘴里拿出来,心疼的吻了吻她,抱着软成了水的人在怀里等余韵过去。
在床上躺了会儿,薛崇又在她唇上辗转了许久,才
意犹未尽的起身,下床穿好衣袍。
“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过来。”薛崇弯腰在她额上亲了亲,把被子给她严严实实盖好,才念念不舍的从窗户离开。
这人,怎么总喜欢走窗户,明明有门可以走的。沈靖婉窝在被子里笑刚刚离开的这个男人。
哎呀,忘了问他白大哥现在在哪儿,他的伤势如何了。算了,等他明天来了再问。沈靖婉突然想起白彦的事情,懊恼刚才忘了问,又想起他说明天会再过来,才算放了心,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沈靖婉早早的打发了翠容几个丫头去休息,她在黑暗中靠在床头的软枕上,抱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等薛崇过来。
等到夜深了,四处都安静下来,薛崇才从窗户翻身进来。
沈靖婉替他脱下衣袍,然后两人上到床上。因着夜明珠淡淡的光辉,沈靖婉终于能看清他的模样,昨日摸着知道瘦了,现在一看,沈靖婉更是心疼了。
“明日回来,我悄悄给你炖汤补补。”沈靖婉摸摸他消瘦的脸,心疼道。
她想了,他们院子里的这几个人都是忠心的,不会把薛崇回来的事情传扬出去,只要他们悄悄的,动作小一些,这王府里的人也不会知道。
薛崇吻吻她的手指,两人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沈靖婉才想起来问道:“白大哥怎样了?他受重伤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有木云,你们走后他也走了,是不是你让他去做什么了?”
见她问题这么多,薛崇从头到尾细细给她讲了一遍。原来他之前听她讲起漠北军营中大夫的事情,就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没了踪影的郁大夫。走之前,他交给木云一件事,就是让木云去找到郁大夫,然后带他赶去漠北,以防在战场上出现什么状况,郁大夫能及时救命。
到了漠北后,他一面等着木云把郁大夫带来,一面在上战场的时候,多留了一份注意在白彦身上。前面几场仗一切安好,等到最后一场的时候,他要去对付
狨荻,白彦对付图雅,等他取了狨荻的人头回来,就听到白彦杀了图雅后重伤的消息。
白彦当时的伤势很重,一刀从胸口下去险些没命,军营里的大夫束手无策,还好要紧的关头,木云带着郁大夫赶到,才保住了白彦的一条命。
“白彦不在回来的人马里,他留在后方养伤,木云还有郁大夫和他在一起。有郁大夫在,他的伤很快就会痊愈的。”薛崇说道。
沈靖婉的心这才完全放下了。
薛崇每晚都会乘着夜色回府,沈靖婉也吩咐了翠容和青竹几个丫头,悄悄在小厨房做些吃食,给薛崇补身体。知道自己的爹娘还有舅母都在担忧着薛崇,乘着去看望他们的时候,寻了个时机把薛崇回来的消息悄悄说了,让几个人也都安了心。
过了几日,瑞王把端王遗留下来的事情处理完了,知晓齐王带着人马正在赶回平京城,先是派人带了兵马去拦截,然后就让人围住了整个平京城,日夜在城中巡防不说,还不许人随便进出,只把整个平京城围
的如铁桶一般。
如此一来,薛崇在城中行走就变得困难了起来。
这晚,薛崇费了好些功夫才从巡防的官兵眼底下溜进院子,来的要比往日晚了好些。沈靖婉一直在等他,见他来了,忙把一直在炉子上温着的鸡汤盛给他,看他喝完。
因着这几日在府中好吃好喝,薛崇终于不再像刚回来时的那般落拓,沈靖婉看他喝完鸡汤,递了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小声的忧虑道:“城内越来越严了,若无事,你就不要进城来了,要不然被发现就惨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