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如墨色的天空, 不见一丝星光。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后,隔壁卧室的灯光溅到阳台上。
午夜阒寂,依稀能听到隔壁的对话声。
陆斯珩:“还没睡?”
梁裕白:“嗯。”
陆斯珩:“明天有事没?”
他阖着眼:“怎么?”
陆斯珩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 漫不经心地说:“明天天气挺好, 他们一群人说要去打球,你要是没事, 也一起?”
梁裕白神情倦怠:“明天再说吧。”
过了两分钟, 陆斯珩去洗漱。
安静下来的房间里。
十分钟前的画面侵蚀他的大脑,蚕食着他的呼吸。
求而未得的滋味。
像是成千上百只蚂蚁在心口爬。
梁裕白心里一阵躁郁, 他边拿起烟,边走到阳台处。
晚风拂过,他伸手挡火,眼皮冷淡掀起。
火苗摇曳,陆相思直勾勾地盯着他。
梁裕白的手一顿,收起打火机, 把嘴里的烟给掐了,往地上一甩。
他走过来, “不困?”
陆相思也向他靠近:“还好。”
梁裕白忽然道:“很香。”
她表情茫然。
梁裕白伸过手,拨弄着她的头发,“你身上, 很香。”
陆相思怔愣了半秒, 解释, “应该是沐浴乳的味道。”
他说:“是你身上的味道。”
陆相思:“怎么会?”
梁裕白说:“一股奶香。”
陆相思睁大眼睛。
他神情分明是漠然的, 不带一丝色彩的, 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禁忌色泽,赤.裸的、毫不掩饰的**,“亲那里的时候, 尝到的。”
阳台的灯在他背后亮起。
他是背光的,五官隐匿在晦暗中。
眼神却万分清晰,笔直地落在她的胸口。
也因为他这话。
陆相思想起刚才,他低头啃噬的画面。
以及在被打断后,他似不满地在她胸口咬了一口。
洗澡时,她透过镜子看到,左胸口处的明显牙印。
陆相思有些恼怒:“我还疼。”
梁裕白的眼神痴缠,“我看看。”
她当然拒绝,“不行。”
他的手却已放在她的衣襟,“我看看。”
风带着凉意弥散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他指尖也是凉的,滑过他的皮肤,带来的却是滚烫和灼热。
他总是有种魔力,让她在冰与火中煎熬。
陆相思想拒绝。
可又任由他的手放肆。
她声线微颤,“我哥哥还在。”
梁裕白却已拨开她的衣领。
他凑了过来,眸间沉冷。
陆相思气若游丝,“别看了……”
“……嗯。”
他不看。
于是他低下头,细细地舔舐着。
在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头发。
她无法抗拒他,也无法推开他,这无关软弱,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对他是渴望的。
渴望他灵魂。
也渴望他肉.体。
她双手搭在他肩上,忍不住往他身边靠。
直到最后,他意犹未尽地松口,往后退了半寸。
梁裕白盯着她,嗓音沙哑:“很漂亮。”
陆相思低下头,和他四目相对。
她下意识别过头:“别说了。”
梁裕白不理解,“为什么不能说?”
陆相思小声:“不要说。”
梁裕白抬了下眉,“这是事实,它确实很漂亮,有了我的牙印,更漂亮。”
陆相思愕然。
谁知他又开口:“而且很大。”
她以为他说的是牙印,“有吗?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疼。”
“我说的是你的胸,”他直起身,声音从上方落下,“很大。”
陆相思听不下去了。
她拍开他的手,“闭嘴!”
正好此时,陆斯珩洗完澡出来。
他听到陆相思怒不可遏的声音,不知缘由,忙走向阳台。
“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梁裕白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阳台隔栏另一边,陆相思面红耳赤。
一眼了然。
梁裕白的错。
陆斯珩揉眉:“你没事做欺负我妹妹?”
梁裕白神情冷淡。
或许在另一个层面而言,他确实是在欺负她。
陆相思提高声音:“哥哥,他欺负我。”
陆斯珩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把我妹妹当做你妹妹了?当我不存在是吧?”
梁裕白非常希望他不存在。
这样他就可以更得寸进尺。
陆斯珩为了陆老爷子的寿宴前后忙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结束了,原本以为能好好睡一觉,结果没想到他俩还能吵起来。
他累的不行,也没了劝架的心思。
直接敲了下陆相思的额头,“回去睡觉。”
陆相思委屈:“他欺负我。”
陆斯珩:“明天再说,我现在就想睡觉。”
他这一晚上都在忙,眉宇间的疲惫在深夜尽显,陆相思抿了抿唇,轻声道:“哥哥,你快去睡觉吧。”
陆斯珩揉了揉她的头:“你也早点睡。”
“好。”
三人各自回房。
陆斯珩躺在床上,“你睡沙发。”
梁裕白也没打算和他睡一张床。
灯熄灭后。
安静地似乎都睡了。
陆斯珩翻了个身,问:“是不是我经常让你帮忙照顾相思,你不开心了?还是说,她惹你不开心了?”
梁裕白声音略低:“没。”
陆斯珩:“那怎么吵起来了?”
他淡声道:“她骗你的。”
陆斯珩:“你觉得我会信?”
梁裕白轻啧了声:“还睡不睡?”
陆斯珩气笑:“你欺负我妹妹,你还有理了是吧?”
梁裕白语气不耐:“睡了。”
陆斯珩:“她要是真惹你不痛快了,你就忍忍。”
梁裕白置若罔闻。
陆斯珩又说:“毕竟是我妹妹。”
换来他一声冷哼:“我连我妹妹都没忍过。”
陆斯珩:“那不一样。”
梁裕白觉得他烦:“闭嘴,睡了。”
陆斯珩仍说:“听到没!”
梁裕白声音低到零度,“再说,你就睡沙发,我睡床。”
陆斯珩喉咙里有着细碎笑意。
他知道,梁裕白这是同意了。
-
十一月的第一天。
天气阴转晴。
气温也随着太阳的出现,升高几度。
陆相思刚从冰箱里拿出酸奶,就看到陆斯珩和梁裕白进屋。
他们都换上了运动服。
她疑惑:“你们去干嘛了?”
陆斯珩走过来,倒了两杯水。
一杯递给梁裕白,一杯自己喝。
他说:“刚去球场看了下。”
陆相思顺着他的话,“你们要去打球吗?”
“嗯,”陆斯珩催她,“上去换套衣服,待会你也跟我们一块儿过去。”
陆相思愣了,“我为什么也要换衣服?”
陆斯珩:“跟我过去运动运动。”
她强烈抗议:“哥哥,你知道我不喜欢运动的。”
陆斯珩笑意温润,“我知道。”
陆相思以为有转机。
陆斯珩又说:“十分钟的时间够了吧?”
她无语:“哥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换衣服?”
“因为我想让你去运动。”
“可我不想。”
他还是那副温润斯文的模样,就连语气都让人无法生气,“乖,哥哥在楼下等你,你快点上去换衣服。”
“……你好烦。”
“还行。”
陆相思拖着身子疲惫地上楼。
换好衣服下楼,看到客厅里只有梁裕白一个人在。
她走过去,“我哥呢?”
梁裕白:“洗手间。”
她有气无力,“他能在洗手间待一天吗?”
梁裕白:“不能。”
陆相思叹气,“为什么要去运动?我最讨厌运动了。”
梁裕白清冷声线:“床上运动也不喜欢?”
陆相思愣了下。
她条件反射地往四周看,确定没人后,她才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在外面说这些话,万一有人听到呢?”
他低头看手机,“我确定了没人,才说的。”
陆相思:“那也不行。”
梁裕白想了下:“我尽量。”
她夺过他的手机。
他总算抬眼看她。
“你得保证。”
“这很难保证。”
“哪里难了?”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织,最后,梁裕白败下阵来,“我真的只能,尽量。”
陆相思仍不解:“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梁裕白:“不过分,只是,不合理。”
她歪了歪头。
他说:“合理的我都会答应,不合理的,我只能尽量做到。”
“这有什么不合理的?”
“我不能不想那些事,你懂吗?”
“……”
“我可以不想,但前提是,你得满足我。”
“……”
“比如说,和我直接做。”
陆相思瞪他:“你说了尽量。”
梁裕白摊了摊手,“抱歉,但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想法,这是尽量以外的。”
余光瞥到陆斯珩。
陆相思小声道:“反正,你答应我了。”
梁裕白眉眼微动,还想再说什么。
“——哥哥。”
陆斯珩来了,他噤声。
陆斯珩很满意她的着装,“过去吧,他们都已经在球场了。”
陆相思垂死挣扎般:“哥哥,外面太阳好大。”
陆斯珩:“我们在室内球场。”
“……”
最后一丝希冀被打碎。
陆相思彻底放弃,她慢吞吞地起身,发现手里拿着两只手机,一直是她的,另一只是梁裕白的。
她叫住刚站起身的梁裕白:“梁……裕白哥哥。”
梁裕白面色如常般冷淡。
她把手机递过去,“你的手机。”
顿了顿,又蹩脚地找借口,“我在位置上捡的。”
梁裕白伸手。
距离太远。
她往前走了一步。
手机递过去,突然,像是有股力气拉着她,让她往他那边倒。
她忍不住闭上眼。
预想中的痛感并未来袭。
入目的,是梁裕白的下颚。
对上他冷淡又有薄怒的视线。
陆相思反应过来。
她此刻,正趴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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