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23
并没有被萨菲罗斯一刀送入轮回的奇异博士, 一脸感慨的、用极为简短的语言, 为萨菲罗斯做了解释。
“虽然这一切听起来非常……离奇，”奇异博士斟字酌句, “但我发誓,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萨菲罗斯微微挑起眉梢、交叠起两条大长腿。
“你说, 我会毁灭世界。”
直面萨菲罗斯的奇异博士, 在跟萨菲罗斯的视线对上时, 有片刻恍惚。
真的很难相信, 如同萨菲罗斯这般仿佛沐浴在圣光中的存在，会如同故事里的反派一般，将整个地球毁灭。
——如果不是奇异博士在不断的时间回溯中, 一次又一次看见了世界被萨菲罗斯毁灭的结果的话。
只看表面, 不仅是奇异博士自己恍惚, 就连那些跟着奇异博士一同来此的人们, 也几乎不相信那番“预言”。
不过奇异博士还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非常艰难的颔首，给予肯定的回答：“是的，萨菲罗斯院长，您真的会毁灭世界。在主神将哥谭市向着副本转化，战神阿瑞斯杀死了所有的普通人之后。”
对于这番言论，萨菲罗斯面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视线在奇异博士带来的那群人——尤其是那位差点毁了阿卡姆岛的女人——身上掠过。
“你说, 他们都是来帮忙的？”
奇异博士感觉压力有些大, 毕竟海巫才做了那种让人误会的事情, 行为极度激进。
在奇异博士发现之前，海巫已经自己跑到了阿卡姆周围的海域，并且召唤出了海怪，擅自对阿卡姆发动攻击。
最后还被萨菲罗斯重伤，差点杀死。
与其说这个海巫是来帮忙的，不如说她是来成为萨菲罗斯和阿卡姆的敌人的。
奇异博士这一次算是有备而来。
在跟蝙蝠侠经过商议后，花费了大量时间，从世界各地找了这些人，想要来帮忙保护阿卡姆。
只是这些人，虽然在普通民众眼中“名声不显”，但本事却是一个比一个大。
而他们的脾气，也许要比本事还要更大一些。
对于地球即将毁灭这件事情，能够“预知”和“感应”到的人也有，只是没有办法“看清”而已。
用这位差点被萨菲罗斯杀掉的海巫的话来说。
“每次要看见世界毁灭的真貌时，都会被极为刺目的光阻挡视线。”
其他人也差不多。
在这样的前提下，从奇异博士这里知道了到底是谁会毁灭世界后，这群本事大、脾气也大，可能还不走寻常路，生活在社会黑暗面的人们，有一部分也不会想要采取正常的方法同萨菲罗斯接触。
比如这位海巫。
干脆想要会一会萨菲罗斯，想知道萨菲罗斯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一个人带来地球毁灭。
如果萨菲罗斯的本事不大，将萨菲罗斯杀了，自然也不会有世界毁灭降临。
至于主神带来的问题，处理起来总不会比地球被毁灭困难。
站在一个思虑周全的成年人角度来看，可能会觉得海巫这般言行极为不妥，一点儿都不周全，甚至是非常鲁莽的。
但对他们来说，却并不突兀，还非常有道理。
——如果这个世界会因为某个人带来毁灭，将那个会带来毁灭的人干掉，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听起来真的非常有道理。
如果……
她真的能够干掉萨菲罗斯的话。
奇异博士的内心中，扛着巨大的压力，疯狂转动大脑，思考该要如何回答萨菲罗斯的问题。
跟萨菲罗斯较为熟悉的蝙蝠侠，却没有这么多顾虑。
他直接替奇异博士回答了萨菲罗斯的问题，“是的，他们都是来帮忙的。”
看着个别几个非常不安分的家伙，完全被萨菲罗斯的力量震慑后，变得安静沉默下来，蝙蝠侠就没有把心里头的那些话说出来。
他真的很怀疑，这群见面之后差点互相打起来、时不时还喜欢给对方下点诅咒、明里暗里插两刀的人们，是否真的可以提供帮助。
萨菲罗斯再一次，用全新的目光仔细打量这群被奇异博士一同带来阿卡姆，声称是来保护阿卡姆，以防阿卡姆中众多“普通人”被杀害的存在。
一位海巫，就是那个召唤出了触手怪，想来衡量一下萨菲罗斯身手，最后差点被萨菲罗斯杀掉的女人。
听说她已经活了很多年，即使是至尊女巫也要对她退让三分。
在海中作战，至尊女巫都不是她的对手。
《美人鱼》这个故事里的海巫，正是以她为原形。
一位名为康斯坦丁，自从见到萨菲罗斯之后一直两眼发直，手里捏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驱魔人。
这位驱魔人在不久前还因为抽烟过度、得了肺癌，即将不久于人世。
原本地狱君主、六翼堕天使路西法都做好了要把他接往地狱的准备。
因为他把太多来到人间的恶魔“暴力驱逐”回地狱，地狱里可有不少“老伙计”在等着他。
结果他为他人“牺牲”，属于七美德之一，灵魂差点被接往天堂。
路西法气不过，直接给他把肺癌掏出来，让他死不成。
这才回到人间没两天，恶魔都没有见到几个，就听说了地球即将毁灭的消息。
本来康斯坦丁还以为奇异博士在“开玩笑”。
但是在看见萨菲罗斯后，康斯坦丁整个人都怀疑人生了。
他看见了……
翅膀。
而且是七翼。
康斯坦丁现在特别怀疑上帝是不是又偷偷干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活在人间”，并且拥有可以毁灭星球力量的“七翼天使”。
就算是圣经当中吹响末日号角的天使，也没谁是七翼啊？？？
一位至尊法师古一，这位不需要过多赘述。
一位神秘的穿着满是星星月亮图案，有着大把白色长发和胡须、笑容亲切的白巫师。
一位据说是安培晴明传人的阴阳师。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
包括超级海王、神奇女侠等五位超级英雄，还有蝙蝠侠，以及……
被蝙蝠侠找来的小丑。
当萨菲罗斯的视线落在小丑的身上时，这位自从萨菲罗斯成为院长后，一次都没有来过阿卡姆的超级罪犯，偏头露出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同时又透露出些微疯狂的笑容。
天知道蝙蝠侠为什么会找到他，并且邀请他一起来拯救世界。
身为蝙蝠侠的宿敌，总是想要让蝙蝠侠“打破不杀原则”、“看蝙蝠侠露出痛苦神色”、“艰难抉择”的超级罪犯。
自从被蝙蝠侠找到，并且向他伸出手，听到蝙蝠侠对他说出：“一起来拯救世界吧。”这种话后。
小丑整个人都处于梦游状态。
他觉得吧……
如果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小丑自觉，自己大概是除了蝙蝠侠的父母以外，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蝙蝠侠的人。
——蝙蝠侠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已经遇袭过世。
所以在蝙蝠侠找到他并且说出这种话后，小丑连自欺欺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在蝙蝠侠是自己宿敌的份上，果然……
是这个世界疯了吧。
萨菲罗斯抬起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额角。
在海边看见奇异博士的瞬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再次冒了出来。
最近萨菲罗斯总是会有这种感觉。
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发生过。
一种非常奇怪的熟悉感。
但是这种熟悉感，很多普通人偶尔也会出现。
总觉得现实里发生的某一瞬间，自己好似在梦中曾今经历过一般。
不过如同萨菲罗斯这般力量层次的人，这种“熟悉感”如同梦境一般，不能随意忽视。
萨菲罗斯自己心中也有猜测。
而在看见奇异博士，尤其是被奇异博士大大方方挂在胸口的那颗“时间宝石”后，萨菲罗斯立刻就明白了。
他感到熟悉的一切，确实曾经发生过。
而他觉得好像“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在曾经的时间线中，确实没有出现过。
这是一个回溯了时间的世界。
拥有可以回溯时间力量的人有很多，奇异博士不是独一份。
只是能够意识到时间被回溯过的人却很少。
在奇异博士心中忐忑，担心萨菲罗斯并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其实这群被奇异博士花费了大量时间，忽悠来帮忙的人中，有不少没有预言天赋、能力和直觉者，依旧不相信奇异博士所言的世界毁灭——萨菲罗斯已经相信了奇异博士所言。
这个世界确实会毁灭。
如果真的发生了奇异博士说的那些事情的话。
“所以，你想做什么？”
没有去谈是否相信，萨菲罗斯问出了这个问题，“你想要怎么帮忙？”
奇异博士大大松了口气。
“非常简单，”他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将阿卡姆保护起来，用我们自己的方法。”
古一法师从怀中掏出一个细细的小木桶，打开盖子，又从中取出一份质地细软、水火不侵的布。
将布打开，上面细细密密的用种花国古代小篆书写着许多汉字，同时配以图形，只看一眼，萨菲罗斯就能够感受到其中玄妙。
“我们用这个东西，将阿卡姆岛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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