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10
战战兢兢的玩家们, 安全度过了第一夜。
想象中的危机并未出现。
阿卡姆疯人院的夜晚非常普通, 没有任何鬼魂或者怪物出没,病人们全都乖巧地呆在自己的房间中,没有任何人乱跑。
只有阿卡姆的警卫们四处巡守, 还有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在医疗大楼内出没。
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的玩家们, 到了后半夜终于睡了过去, 天亮之前却又听见了系统的提示声。
“玩家存活数减三,当前存活玩家七人。”
又有两个人死了。
好不容易睡着的玩家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完全搞不清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又有两个人死了?
阿卡姆的工作人员和病人们全都起得很早。
再次收到了死亡提示的玩家们聚在一起, 脸色糟糕的询问:“有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又有两个人死了?”
面对这个问题, 还活着的七人全部沉默。
保罗的视线扫过众人, 最后停在了道格身上,“道格,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道格明显不想多言,语调非常不好的将保罗的话顶了回去。
贝尔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道格, 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生死, 我希望你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你昨天晚上其实出去了吧?”
玩家接连的离奇死亡,给剩下来的人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对于资深者来说, 最糟糕的事情不是一个副本有多危险——反正就没有不危险的副本——而是完全搞不清楚这个副本的死亡机制。
好似所有的人都死得莫名其妙, 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这个副本更糟糕的是, 明明接连死了三个人,他们却连这三个人死在哪里都不清楚,更别说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很焦躁。
故而面对明显知道什么,却不愿意配合的道格,大家也没有惯着他的想法。
于是所有人都开了口。
“道格,请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道格……”
“道格。”
在道格意识到“同伴”的认真后,终于收敛了眼中的不耐,咬了咬牙道:“昨天晚上我确实出去了,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疯人院,危险到底在哪里。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还差点被巡逻的警卫发现。
“你们也知道,这座岛上有几个地方,是不被允许靠近的。既然这是一个副本,那我们所要寻找的答案,有很大概率,能够在那些‘禁区’中找到线索,所以……”
“所以你就去了不被允许进入的地点?”即使心中同样焦躁,但是保罗依旧维持住了自己的“沉稳”。
“不,我没有进去。”道格一口回绝,“本来我是准备偷偷潜入重症精神病患者囚室里面去看看的,那里的警卫虽然多,但想要潜入进去,对我来说并不算多困难,可是半路上,我遇见了那两个家伙。”
道格口中的“那两个家伙”,是被他们公认为这一次玩家中最强的几人之二。
也是自从进入副本后,就一直在单独行动的三人中的两个。
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单独行动的玩家,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到了昨天夜里,剩下来的这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一同进入了强效治疗中心。
强效治疗中心,大概是阿卡姆岛上警卫最多的地方,没有之一。
听说这座岛上最为危险的几个重症精神病患者,全都被关在强效治疗中心的极度隔离区中。
昨天才成为阿卡姆疯人院“普通病人”的玩家们,对这座岛的了解非常有限,能够从病人和工作人员口中问出来的东西也不多。
对于被关在强效治疗中心的“危险重症患者”,玩家们想来,也不过是疯得更厉害的家伙而已。
具体如何危险,他们也不太清楚。
周围的人似乎对这些“危险的重症患者”,有些讳莫如深、不愿多提的意思。
“那两个家伙确实厉害,我在外面看着他们两个摸进了强效治疗中心的大门,本来想要跟在后面一起进去,可是那里面的监控实在太多,安全等级也很高的样子,就没有跟进去……”
道格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看起来略微有些不满。
保罗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后来呢?他们出来了吗?”
道格嗤笑,“谁知道呢?我总不可能在外面守上一整夜。就连重症精神病患者的囚室,我都没有摸清楚情况,很快就发现夜里的警卫突然变多了。应该是那两个自作聪明的家伙被发现了吧?所以我就回来了。”
道格知道的就这么多。
保罗等人再如何询问,也无法得到更多的答案。
最终大家凑在一起稍微讨论了一下,只得出一个结论。
“强效治疗中心,一定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
“如果强效治疗中心这么重要,说不定我们的任务目标弗莱迪就在那里。”
弗莱迪是阿卡姆疯人院中的病人,是玩家们经过推测后,最为靠谱的结论。
就在玩家们按照计划继续对阿卡姆探寻,并且一无所获的时候,跟他们同一个病房的病人,竟然陆续向他们发出了邀请。
“听院长讲故事?”
不说道格,就连看起来最为沉稳的保罗,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这个邀请如果不是出自一名精神病患者之口,乍一听简直离谱。
而向他们发出邀请的“室友们”,面上神色确实一派理所当然,对于院长的崇敬毫不作伪。
“院长”这两个非常普通的“职称名”,从他们的口中念出来,好似被赋予了特别的含义。
仿佛神圣不可侵犯。
“是的,本来这几天院长应该没有时间给我们讲故事的,你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刚进病院就能够听见院长讲故事。”
并不想要跟一群精神病患者,去听疯人院院长说幼稚故事的玩家们,原本想要拒绝。
但考虑到这可是难得的可以跟院长直接接触的机会,终究还是同意了。
其实他们也很好奇。
为什么一个疯人院里,几乎全部的病人和工作人员,全都对他们的院长保持着这种过于崇敬的态度。
每当他们看见这些病人和工作人员,提及院长的神态时,总觉得……
这些人确实疯了。
不是那种正常的“疯病”。
而是被他们的“院长”所蛊惑的“疯狂”。
尚且存活的七名玩家,跟着自己的室友们一同来到了一片摆上了长椅,犹如教堂中做弥撒时一样的地方。
并没有等很久,他们就见到了“院长”。
而在看见萨菲罗斯院长的一瞬间,原本哽在心头的困惑,刹那得出答案。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会被如此崇敬,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贝尔小声说。
另有几个玩家,不由跟着在心中附和,一双眼睛更是难以从萨菲罗斯院长的身上挪开。
虽然心中不服,但道格也没有办法否定这句话。
最后他也只能说一句:“不过是假的。”
按时出现的萨菲罗斯适时抬眼,朝着多出来的七位玩家望了过来。
虽然极力隐藏,但是站在一群普通病人中间,这多出来的七位玩家,着实显眼。
有心人一眼望过去,就能够发现他们并不属于这里。
他们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就算是落在超级罪犯的眼中,都会觉得狂妄。
如果所有的资深玩家都是这般狂妄模样,还没有足够承担这种狂妄的强悍实力,怕是也无法走到最后。
萨菲罗斯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心神。
对他来说,跟着几个玩家相比,还是他的病人比较重要。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萨菲罗斯打开手中书本,为自己的病人们讲故事。
故事并不长。
每次说完之后,萨菲罗斯都会花一些时间,去为病人对这些故事进行讲解,顺便同病人们聊聊天。
这也是病人们最喜欢的环节。
他们总说,“每次跟院长谈过之后,都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抚慰与升华。”
“我觉得自己好多了。”
这一次的谈天环节稍微有些特殊。
因为在萨菲罗斯的故事说完后,道格突然举手询问:“院长你知道弗莱迪是谁吗?”
这个问题被从道格问出口的瞬间,其他玩家心中皆是咯噔一下。
真是恨不得将道格胖揍一顿。
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摸清这个副本的底细,任何冒险性行为,都有可能会造成团灭的情况。
向不知底细的院长询问“弗莱迪”,这同作死无异。
好在院长并没有突然化身杀人狂,将他们全都杀了,反而是露出了较有趣味的笑容,反问道:“你在说哪个弗莱迪?你又对弗莱迪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把道格问住了。
不止是道格,在场的所有玩家,以及所有病人和工作人员。
没有任何人知道弗莱迪是谁。
玩家们唯一知道的事情是,弗莱迪是他们的任务目标而已。
看见众人面上的茫然,萨菲罗斯将手中书本合上。
“我所知道的那个弗莱迪,是一位已经死去几十年的变态杀人狂。”
玩家:“……”
玩家全懵了。
转而暴躁。
这是什么情况?
弗莱迪已经死了几十年?
开什么玩笑?
那他们这个任务该要怎么完成?!
保罗突然开口:“可是我们听说,弗莱迪被关在了这里?”
萨菲罗斯将视线落在了保罗身上。
然而未等他开口,就有病人站了起来,“所有被关在阿卡姆的病人,都是非常邪恶的罪犯,你这般质问院长,你跟那个叫做弗莱迪的罪犯有什么关系?”
虽然大家并没有听说过“弗莱迪”的名字。
但任何被关在阿卡姆的病人,手上的人命绝对不少。
最重要的是,这个新来的家伙,竟然敢“质问”院长???
心中有所计量的保罗,原本正准备发挥一下自己的口才,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一番,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资料。
毕竟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只有三天的时间,可已经过去了一天,他们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故而只能走一步险棋。
结果这话才说出来,保罗就被突然冒出来的病人给怼得有点懵。
而这个病人还不是最后一个。
一个又一个病人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质问院长?”
“你们是一伙的?”
“你们跟弗莱迪是什么关系?”
“竟然敢这么跟院长说话!”
保罗等玩家:“……”
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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