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动人, 刘元不相信会没有人动, 只要他们动, 刘元自然能够找出凶手。
“或者,我们还可以诈。”张良一直听着刘元安排没有说话,此时却出了一个主意, 刘元询问地看向张良。
张良说道:“人死或者没死凶手未必敢肯定,不知靖安的徒弟如何死的?”
这个问题吕雉可以回答,吕雉道:“倒是巧得很, 不小心碰到头死的。”
“看来凶手是想装出意外,只是出了那么多的命案, 怎么可能都是意外。那么就说人没死, 可是却也昏迷不醒,我与丽和侯的医术高明天下皆知,装作人可能会醒过来,会有人做贼心虚的。”
张良才说完,吕雉道:“双管齐下。”
既要悬赏找人, 也要想办法诈人, 双管齐下,不怕没人上勾。
刘元也同意, 立刻放出消息去, 而吕释之道:“那么我可以出宫了?”
听着吕释之的话所有人都拧起了眉, 他们不愿意相信吕释之是一个蠢人,只能说是因为吕释之有恃无恐,他是吃定了刘元和吕雉不会为难他。
“舅父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你自己进廷尉府呆上一段时间,等我把案子查清楚了,要怎么处置你由陛下决定;另一个,我让人把你押进去,至于你能不能出来,也得看陛下。”
“这两个都有什么差别?”还不是一样要进廷尉府,吕释之差点要跳起来。
“有,你自己进去还能留些颜面,若是我让人押你进去,你颜面全无。”刘元冷声地点明两者之间的差别,吕释之无可反驳,确实有差别,要是吕释之不怕丢脸,那就让刘元派人送他去廷尉府。
张良道:“还有一惑需要吕将军帮忙。”
吕释之气得脸都青了,偏偏奈何不得刘元,而且事情闹大了出去,没有一个人会帮着他,吕释之明白,自然不敢再废话。
“留侯有话不妨直说。”吕释之想到自己的一张脸都让自己丢尽了,张良欲如何,他都听着。
“我为吕将军号一号脉。”靖安的死因都查清楚了,张良想看看吕释之为什么却没有任何的异样?
刘元叫张良一提也想到这件事,目光灼灼地盯着吕释之,吕释之一再表明自己不曾杀害靖安,可是靖安身上的毒哪里中的?
吕释之更不能拒绝,伸出手,张良走上前为吕释之号了脉,然后收了手,客气地道:“有劳吕将军。”
话没有当着吕释之的面前多说,刘元却明了地冲着吕释之道:“舅父,请吧。”
请吕释之往哪里去,吕释之就算再想装傻都不可能,看向吕雉,然而吕雉的目光尽是冷意,“你若不是我的兄长,此时已经是一个死人。”
吕释之瞒了她这么多年,打听她的事那么多年,现在更是因为他与靖安之间的事让靖安成了旁人的棋子,项庆死了,哪怕他们早就想要项庆死,但是项庆死与不死由他们说了算,有人胆敢越过她的层层守卫而杀人,吕雉容不得。
听到吕雉表明想杀人的意思,吕释之哪里敢多话,应了一声是,乖乖的走了。
等吕释之一走,刘元询问地看向张良,“如何?”
张良如实而道:“吕将军的脉象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刘元沉寂了许久,吕雉道:“他的话,未必能全信。”
虽然吕雉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长,可是事已至此,吕释之能与靖安在一起那么多年瞒着她,他想做什么?他要从吕雉这里知道什么吕雉不会告诉他的事,以此吕释之又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疑问太多,而吕雉已经不再相信吕释之说的话,因此无论吕释之怎么样的回答,吕雉都持怀疑考究的态度。
刘元道:“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方才我们说来的办法当着舅父的面说,何尝不是一种试探,舅父从现在开始和任何人接触都会让人查到底。”
吕雉不相信吕释之,刘元同样也不相信了,刘盈的性命重要,藏在暗处想要刘盈的性命,吕雉的性命,刘元性命的人同样需要揪出来。
张良道:“我去靖安她们的屋里看看。”
虽说徐庄已经去了,张良还是想去看看有什么发现,靖安落水的地方离她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溺水而亡,让人身体僵硬的药,张良还有一个想法。
“想杀项庆的人,或许得到了项庆的药理真传。”张良思来想去还是提了一句醒。
吕雉道:“这不可能,我严禁任何人与项庆说话,而且宫里宫外都有人严密的守着,如果真的有人进去了,不可能无人禀告。”
想要得到项庆的真传,不说要十年八年的时间,三年五年总是要的。
“项庆此人,殿下知其诡异,人不能进宫殿,其他的地方呢?”张良提起此事,刘元想起来刘邦当日未央宫的密道。
“父皇为何选择那处宫殿看押项庆?”刘元同样反问,谁知道刘邦当时怎么想的,看押就看押了,随便挑的地方也有可能。
吕雉道:“那有何干系。”
“阿娘接管项庆之前,中间空了多少时间?”刘元想了想再问,吕雉道:“当日在你父皇驾崩前我已经探到了关押项庆的地方就在那里,只是一直没有进去而已。你父皇死前,你出了事,至于你父皇先前会不会有人进去,查不到。”
吕雉说的是实话,刘元闻之明白,张良道:“不是现在发生的事,也可以是之前就发生的事,殿下点破了关键所在。”
“若是如此,再想查起来只会更难,在父皇看押项庆之前,阿娘能打听得到,自然也会有人能打听,戚姬未必不会把项庆知道未来的事情透露出去。”刘元感慨着,张良道:“就从关押项庆的地方开始。”
端是果断,不管什么事,发生了一定会留下痕迹,一件件的处理,总能找出来。
“你们查,我会处理好别的事的。”吕雉的眼中闪过杀意,刘元还没来得及多细想,宛映心急地走了进来,“太后,殿下,大皇子的烧退了,丽和侯让奴婢立刻来禀告。”
总的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让本来一个个都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好!”吕雉听着也是高兴,连声叫着好,冲着刘元与张良道:“你们忙活一天了,有什么事也得歇着,注意着点。”
目光落在刘元的身上,刘元道:“阿娘放心,有留侯盯着我呢。”
比起吕雉,张良时时刻刻都盯着刘元,就怕刘元太辛苦了。
“太后去看大皇子,殿下随我去一趟靖安的屋子。”张良与刘元发出邀请,刘元点了点头,张良朝着吕雉作一揖,吕雉道:“你们凡事小心些。”
刘元乖巧地应了一声,吕雉起身往未央宫去。
孩子抱到了刘盈的宫殿里,刘盈初为人父,自是欢喜稀罕着,也不嫌孩子吵闹,只是后来孩子哭个不停,这才发现孩子起了高热,惊得刘盈不轻,孩子也安置在未央宫内。
“殿下想把关押项庆的地方翻个遍。”出了长乐宫,没有外人在,张良说出刘元的心中所想。
“并非没有可能,你想想父皇宫殿中的暗道,当初虽然皇宫是琼先生与萧先生合力所建,建成之后父皇要加暗道,作为皇宫的主人,自有人抢着帮他办好了。我并不认为父皇把项庆这样重要的人关在那里只是随意放置罢了。”刘元的想法一一道破。
张良道:“先帝确实不是没有成算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邦的安排必有深意,吕雉不知道的秘密,不代表宫里除了刘邦再也没有人知道。
“殿下去吧。”方才张良是想让刘元随他一道去看看靖安的住所的,出了门却知刘元一定会亲自去看项庆所在的宫殿,不用刘元开口,张良倒是先放人。
“留侯知我。”刘元一声感叹,张良哭笑不得的道:“若是连殿下想做什么良都不懂,岂能为夫。”
刘元道:“我果然有福气,得此如意郎君。”
夸赞着张良,张良道:“殿下可看四下,但是不能劳累,待与徐廷尉查探清楚,我便去寻殿下。”
“好。”张良眼下事事以刘元为重,他是担心自己不在,刘元便不照看好自己。
两人分道而行,而菱青早已经带着人回来,也将关押项庆的地方再一次围得水泄不通,刘元道:“四下查看此处可有暗道。”
吩咐下来的命令叫菱青一顿,但菱青还是听说去查了。
刘元坐在外头,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她倒是希望没有的,然而菱青来报,“就在项庆的铁囚下有一道暗道,下面有脚印,而且平坦,还有些残墨,殿下,下面有人时常走动。”
刘元一听即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殿下,下面阴冷,殿下还是别去了吧。”菱青不同意地劝着刘元,希望她能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刘元道:“我带阿花下去,你让人都撤了,让阿花寻着下面残留的味道找人。”
菱青一恍神,随即明白了刘元的意思,对啊,阿花的鼻子灵,让阿花下去闻闻味道,没准能有意外的发现,当如是,当如是。
“奴带阿花下去便是,殿下也不必下去。”
刘元挥了挥手道:“好了,有这功夫说话,人都下去查清楚了,想去你就跟着走,若是不想就回去。”
菱青闭上嘴,而刘元进了屋,铁囚已经挪开了,下面的地道也打开了,菱青让下面的人都上来,等人都清空了,菱青第一个下去,刘元接着下去,阿花跟着。
下面的暗道确实阴冷,好在先前下来的人已经在沿道都备了火把,刘元道:“阿花你闻一闻这里面谁的味道最浓,顺着这个味道去找人。”
阿花一听应了一声,表示会记下味道的,而刘元再问道:“让人顺着暗道走出去探另一边是什么地方了吗?”
“还没,殿下吩咐让他们上来,我就让人上去了。”
“记住味道了吗?”刘元回头问了阿花一句,阿花点了点头,刘元道:“那你上去找人去,别管是几个,先把人提到徐先生的手里,其他事等我把地道探完再说。”
事情交代阿花去办,阿花却是看了看地道的另一边,“味道在那边。”
刘元一顿,“去,叫几个人下来,我们进去看看。”
菱青立刻去办,刘元想走在前面的,却叫阿花拦住,“我走最前。”
一步不退地告诉刘元,刘元无奈地道:“行,你走最前面,让你护着我。”
阿花很是满意刘元的配合,大步地往前走。
菱青早料到刘元不会等人,速度极快的回来,朝着刘元道:“殿下也不说等等奴。”
“你不是就来了,还需要我等?”刘元反问,菱青更想说的是,刘元的身体不比当年,这种前途未知,凶险未卜的事,应该让她们来。
“别拿我当废物,未必见得我想杀你杀不了。”刘元朝着菱青说了这话,菱青想到刘元每日坚持的训练,菱青道:“要不殿下我们改天比比。”
菱青认为自己需要看看刘元的本事,从而确定对待刘元的态度,刘元并不喜欢别人拿她当废物一样的护着,这也是一个问题。
刘元是她的主子,她的命都是刘元的,让刘元高兴也是她应该做到的事,故而应该试一试。
“好!”刘元这么多年让人当成了废物对待,心下不平衡得很,而应下了菱青的战书。
“有人。”她们说着话,阿花护住刘元喊停,菱青也同时向前,与阿花一般将刘元护在身后,刘元……
“不管什么人,留活口。”刘元低声地吩咐,阿花和菱青同时应声,前面的人在他们想寻人的时候送上门来,无论与案子有没有关系,她们都要将人拿下。
“前面怎么突然那么亮,是不是暗道被人发现了?”一段声音幽幽地传来,刘元辨不出这是谁的声音,又一阵男声道:“不可能,父皇说过这条暗道只有他知道,是父皇告诉我的。”
前面第一个声音刘元是不知道,后面这一个刘元一清二楚。
“殿下。”菱青听到唤的一声父皇已经立刻回头看向刘元,刘元道:“阿花,把他们捉过来。”
阿花的动作快,让阿花出手捉人,她便亲眼看看,究竟是不是她想的人。
阿花点了点头,立刻朝着前面冲了出去,听到两道惊呼声,紧接着两个人被阿花扔到了刘元的面前。
“你,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声质问着,而另一个人在看到刘元的时候一下子惊住了,“阿姐。”
刘元看着眼前的人,刘恒,另外一个不知所谓的宫女打扮的人,刘元只当作没看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刘恒的脸色在火光照耀下显得越发的苍白,他想解释,可是出现在这里,就凭他刚刚说的一句话,根本没有他解释的机会,刘元也不会相信他的解释的。
刘元道:“这里,父皇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如此地问,刘盈不曾知道,吕雉也不知道,刘邦却告诉了刘恒。
刘恒摇摇头道:“阿姐,没有多久!”
“没有多久吗?可是父皇去世都多少年了?”刘元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却让刘恒不由地发寒。
“阿姐。你是始元长公主。”一旁叫刘元无视的小宫女激动地喊出了刘元的名字来,刘元朝着菱青吩咐道:“堵住她的嘴。”
现在这会儿刘元不想听别的人说话,她就想问问刘恒,他准备怎么跟她解释解释。
宫女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刘元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挣扎着起来,却被菱青直接地打昏了。
堵嘴什么的哪里比得上把人打昏了直接。
刘元无所谓,反正人只要安静下来,不会打扰刘元问刘恒就行了。
“阿姐,请相信我,所有的事与我无关。”刘恒看到刘元的笑容突然冒出这话,话音落下惊觉得失言。
慌张地捂住嘴,刘元道:“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却说你什么都没做。看来所有的事都与你有关。”
刘恒脸色煞白,刘元道:“回来是想看什么?看看没有人发现你的快感,还是想感受一下四下寻你却寻不到人,着急的到处想找你却找不到你的狼狈?”
“不,阿姐,我没有这个意思。”心急地与刘元解释,刘元看着他,“第一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条密道,知道上面的项庆这个人?”
再继续地追问,刘恒突然朝着刘元扑过来,竟然想对刘元动手!
刘元连动都没动,阿花已经速度极快地将人打落,而且再一巴掌抽过刘恒,刘恒直接倒在地上,他握在手里的东西也掉了出来,竟然是匕首,匕首啊!
“看来让父皇给你找的人教你武功,你学得并不怎么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想杀我?你竟然想杀我!”
冷冷地笑着,引得刘恒视死如归地道:“落在阿姐的手里,阿姐想要如何只管动手。”
“不怕死啊,不错,我们家从父皇开始就是怕死的人,你竟然不怕死,不怕死最好,我就喜欢不怕死的人。”刘元说的都是真心话,一个不怕死的人,她想看看他为了能够活下去能做出什么事来。
刘恒看向刘元,“阿姐,我难道不比陛下强吗?”
“强又如何?”刘元看到刘恒眼下藏着的野心,想到早些年刘恒往她的府上去看刘元的藏书,从知道刘恒看的书开始,刘元便确定这位不是认命的人,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说来她只听说了吕雉的狠毒之名,也知道她的儿子当不了几年的皇帝,可是最后大汉的天下成了谁的,刘元并不知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父皇可以打下一个大汉的天下,作为父皇的儿子,我们都有资格争这个皇位。”刘恒朝着刘元似乎想要说服刘元,想要刘元改主意成为帮助他的人。
刘元道:“对,你们都有资格,我没说你们没资格,但是你们敢争也得敢输,输了也得输得起。”
“阿姐,陛下的身体出了问题,难道你要一辈子为陛下苦苦地撑着,陛下还未必会领你的情。”
“你道陛下不会领我的情,你想说你会领我的情?试问若是连我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会领我的情,你说这世上还有谁会领我的情。你啊,不应该回来。”刘元朝着刘恒很是惋惜的说。
“这么多的事必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薄夫人,想必也在其中出力不少。”那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刘元还记得薄姬,本来心里就有怀疑,早就让人去盯着他们了,只是没想到找出这条暗道竟然会有意外之喜,直接得了刘恒。
“阿姐,我会比陛下做得更好,更像一个大汉的天子。而不会倚仗着你们不愿尽一个皇帝的责任。为一个皇帝,却不想做皇帝,从一开始陛下就当不好大汉的皇帝。”刘恒提醒着刘元。
“你说得对了,陛下本就不想当皇帝,却为了我与阿娘当这个皇帝,你那么聪明不知道因为什么?”刘元并不避讳刘盈不想当皇帝的事,一个皇帝急于将政事交给母亲,交给刘元,独独不想自己去办,这是一个想当皇帝的人会做的事?
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刘盈不想当皇帝,就算不想刘盈也坚持坐在这个皇位上,因为吕雉,因为刘元。
这样的情份,刘元会不珍惜?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放弃不让刘盈当皇帝?
刘恒道:“说到底真正想要大权在握的是阿姐,是你不愿意大汉出一个真正的天子,如同父皇那样的天子,你想拿着陛下当傀儡,你想执掌天下,大汉的天下。”
“我现在不曾执掌天下,我不曾大权在握?”刘恒想激人,可惜刘元不吃这一套。
“故而阿姐舍不得,你尝过了权利的滋味,你不想放开,哪怕陛下不想当这个皇帝,你却逼着陛下当这个皇帝,阿姐何其自私。”声声指问着,刘恒是在控诉刘元。
“那又如何?我的自私,我不曾帮着陛下治理天下?我没有让大汉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我没能守住大汉的安宁?我就算舍不得权利,自私又怎么样,我有这个能力,我治得好这个天下,我便不能做?”刘元反驳地问。
刘恒大声地道:“故而你还想成为女皇吗?你想登基成为皇帝,大汉的皇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话是你说的?你都能想,我想想不成?”刘元似乎故意逗着人,引得刘恒想要跳起来。
“看看你有什么,你都敢想皇位,而我呢?我有人,有兵,有才,有钱,我要是想要这个天下,天下谁能与我抗衡?”刘元直问刘恒。
刘恒道:“天下必会群起攻之,你坐不稳这个皇帝的,贵族诸多,他们容不得你一个女人坐上皇位,你要天下大乱?”
“再乱我也能平了,我的战功难道你不知道?”刘元再问着刘恒,刘恒怎么可能不知道刘元的战功,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害怕,若是刘元当真生了为帝之心,谁能拦得住她?
“阿姐是说笑的,阿姐是在说笑的对不对?”刘恒急切地冲着刘元问,他想让刘元肯定地告诉他,刘元只是在说笑的。
“若是连你这样的人也能想当皇帝,也有当上皇帝,我不仅会把你拉下来,我也可能会坐上去。”刘元朝着刘恒冷声轻喃,显露的霸气。
刘恒道:“我也是你的弟弟,你能爱护陛下至此,为何不能一样待我?”
“因为你是刘邦的儿子,却不是吕雉的?刘邦的儿子都是一样薄情寡性,我不想为刘邦的儿子费尽心力,最后却叫人弃之如敝履。”刘元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显露对刘邦的不喜不屑。
刘恒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理由,怔过之后却是大笑,“没想到,没想到啊,阿姐竟然如此不喜于父皇。”
“不喜于有这样的父亲而已,你总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刘元的身体会垮就是因为刘邦,她难道还要感恩戴德?
她不能弑父,不能在任何人的面前显露恨意,不代表她不恨。
比起恨来,她的人生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的人想要她过得好,她不会为了一个刘邦毁了自己。
世人容不下她的恨,不愿意看到她对刘邦的怨和不喜,她便藏起来。
那些年面对活着的刘邦,她不喜都不曾显露出来,至少除了刘邦没有人看出她的伪装,现在刘邦都死了,刘元只会做得更好,不会因为一个死了的刘邦让自己落得群起攻之的下场。
刘恒道:“阿姐从不与旁人说,为何却告诉我?”
“你知道的。”刘元认定了刘恒一定能明白她为何告诉他的原因,却叫刘恒如临大敌,刘元之所以会无所顾及地告诉他,她是恨着刘邦的,因为刘元不会让刘恒活得太久的。
“阿姐要杀我?”想法一闪而过,刘恒惊出一身的冷汗。
刘元道:“是啊,你不会再有机会活着见到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
提到薄姬,刘恒急切地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我阿娘没有半分关系,你要怎么对付我都可以,你放过我阿娘,你放过我阿娘。”
刘元道:“太细致的事,不是你能做得到的。或许有些事是你开的头,过程完善起来却绝对不是你能做到的。”
“阿姐还想把我们这些兄弟全都杀了不成?陛下的身体出了问题,哪怕生下的子嗣也一样活不下去,将来,将来阿姐总要选一个人辅佐,为什么阿姐不能选择我?”
刘恒说出品的话,刘元盯着刘恒,“看来项庆告诉了你很多事。父皇都未必能从项庆的嘴里问出来的事,项庆却告诉了你是吗?”
“那么父皇知道这些事,这些项庆告诉你的事?”刘元目光灼灼地盯着刘恒,或许刘邦也知道一些事,但是因为关系着大汉的未来,也是刘邦想要给大汉留一线生机,所以他可以装糊涂,就算很清楚的事,他也会装作不知道,不了解。
“刘家的人啊,果然各有各的心思,谁都猜不透,谁都猜不着。”刘元冷笑地说,刘恒不能反驳,既然是他经历过的事,他知道自己到底瞒了多少人,也知道刘邦有些事装着糊涂。
“提上他们,走。”后面还有人跟着,一个个都听着上前,赶紧的把人提着走,刘恒知道至此,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打动刘元的东西。
“阿花你带着人往前面,把人全都揪出来。”刘元不想由着人在后面捅心,提醒阿花继续往前去,阿花本来以为要跟着刘元一道回去的,没想到刘元却如此提醒。
心不甘情不愿的,却也是没办法,
只是刘元没有想到带着刘恒和宫女回到长乐宫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薄姬在,而吕雉一脸的怒意。
薄姬跪在地上,脸上尽是决绝,可是在看到刘恒的时候大惊失色,“恒儿。”
“殿下。”徐庄和张良都回来了,两人的脸色皆是凝重,刘元道:“徐廷尉查出来的?”
“薄太妃前来探望靖安的徒弟却想动手,叫太后捉了一个人赃并获。”主意是张良提的,没想到会如此见效,或许因为薄姬一口气杀了太多的人,不想再唤人杀其他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动手。
薄姬是来与吕雉请安的,只是请着请着安却往后面去动起手来,吕雉早就让人守在外头,无论什么人,只要敢动手,立刻扣起来。
虽然吕雉明白总会有人来的,却不料人来得那么快,而人竟然真是薄姬。
吕雉在知道是薄姬时,想到刘恒,立刻明白薄姬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以为害死了我的盈儿就能让你的刘恒当上皇帝?不可能,盈儿若是出了事,不仅是刘恒,先帝诸子没有一个能逃得了,我会让你们一个不留。”
刘邦害了刘元,刘盈更是因为刘邦的女人和儿子出了事,吕雉绝不能让他们活下去,活得承继这个天下。
她的孩子不好,他们哪一个都别想好。
刘元不知前面吕雉都与薄姬说了什么,进门就听到吕雉的宣告,徐庄与张良的额头都跳了跳,显然没想到吕雉能放出这样的狠话。
“你若是敢,自有人容不下你。”薄姬朝着吕雉放话,吕雉道:“容不下我不过是一死罢了,你以为我会怕死?你以为你们伤了我的孩子,容不下我的孩子,我不敢和你们同归于尽?”
吕雉一声冷笑,“都是当母亲的人,你能为了你的儿子豁出性命不要,我同样也可以,我会做得比你们更狠。”
听着吕雉的话,刘元道:“阿娘,我们还是问问正事。”
张良也好奇地问了刘元,“殿下是在哪里碰到恒皇子?”
因着刘恒他们还是无功于朝廷,故而只能唤着恒皇子。这样的称呼也用不了多久了,刘盈的孩子即将出生,一个接一个的,若是他们不想尴尬,也得找机会为国出力了。
“密道内。就在关押项庆的铁笼下面。密道是父皇准备的,我们都不知道,父皇却告诉了刘恒,刘恒这些年从项庆的嘴里得到多少消息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良听着心头更是直跳,刘邦做的到底是什么事,他是不想让大汉安宁吗?
项庆被关押了,不说带刘盈去见见,却告诉刘恒,还把密道也一并说了,刘邦究竟想要如何?
满腹的疑问却没有机会问清楚,刘元道:“刘恒想要帝位,薄夫人也想成为太后,因而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无可厚非。但是们事败之后的后果,你们准备好承受了吗?”
虽然面带笑意,但是他们都清楚,无论是吕雉也罢,刘元也好,只要她们出手,只要她们发现了他们母子在背后做的事,动的手脚,她们都不会再容他们。
“你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不想要知道陛下给恒儿留下的兵马吗?”此刻的薄姬感受到了杀意,突然丢出这样的一句,引得刘元看了过去,“父皇还给刘恒留了兵马啊。”
吕雉眼中闪过冷意,“当日在陛下的榻前,你也是要被陛下赐死的人之一,你能活到现在靠的是谁?先帝所谓的兵马,你以为你们要是死了,他们师出无名还会敢动?”
“阿娘言之有理。”刘元笑着称赞。“一个活着的皇帝和一个死去的皇帝,就算当真有父皇的诏令,未曾诏告天下便仅仅只是见不得光的诏书,最后就算一把火烧了又有谁知道?”
额,刘元这个主意委实的好,直接把人都解决了,甚好甚好!
薄姬脸色煞白,如何也想不到刘元脑子转得那么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连后路都想好了。
“项庆,项庆有救陛下的法子,这个法子我们知道。”刘恒此时出言,引得一众人都看向他,刘恒道:“陛下的生死,换我们母子的性命。”
“项庆当初也曾威胁过我,可是你看看项庆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活着生不如死,最后死在你们的手里。我想他会对你们倾囊相授,必是你们答应过他,你们会救他吧。可是事到临头了,你们不希望陛下得救,却是你们第一个动手杀了他。”
“项庆一辈子不认命,一辈子都想反抗,最后却死在他认为最大的希望手里,很好!”刘元笑着夸赞,甚是认为项庆的结局让她很是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看存稿箱,还有二十来章才更完,要不要明天一气更完呢~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