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信, 他还没资格和淮阴侯比。”看看听到刘元对韩信的肯定, 吕雉也意识到确实不可比。
“一个连打都不敢与匈奴正面迎击的人, 一个将项羽打得落花留水的人,匈奴与项羽, 除了我们的战一马不及于匈奴, 多年几经战乱也没办法与之正面对敌。可是当年对战项羽时, 同样也是敌强我弱,最后韩信帮刘氏得了天下。匈奴,只要淮阴侯有心, 他就可以平定。”
于韩信极高的的评价, 刘盈甚是认可,“不错, 今之天下要说大汉里会打仗的人,阿姐是一个, 淮阴侯也是帅才。”
“陛下是同意的?”吕雉听出来刘盈的意思, 而且似乎事情还是刘盈挑起的,刘盈道:“是我去说动淮阴侯的。”
刘盈上一次去见了韩信,和韩信说的话他不怕叫吕雉和刘元知道。
啊,张良也不怕!
“陛下能说动淮阴侯甚是叫我意外。”要知道刘元也曾劝过韩信, 可是韩信一直没有答应, 以至于刘元还在想现在她不能去打仗,要怎么样才可以让韩信去对付匈奴。
虽说匈奴叫刘元几次重创,元气大伤,不代表匈奴人从前就会安份, 恰恰相反,他们或许会因为死去的人太多,而且因为日子过得不好而想要再一次扑击,这一次更会闹得你死我活。
吕雉看着两个孩子都同意此事,不禁看向张良,“留侯之意?”
张良轻声道:“淮阴侯确实是帅才,而且是一等一的帅才。匈奴眼下诸将中无一人能比得上他,由他代殿下统领容军镇守边境,就算匈奴来犯亦无忧。”
韩信的本事张良也晓得,那样的人为萧何所识,最后也证明了这一个人确实厉害,张良道:“若想再破匈奴,非淮阴侯与殿下如此将帅之才不可。”
吕雉无可反驳,事实确实如此,匈奴之患非是一朝一夕,如要想要匈奴再也不可能为患大汉,只怕穷尽他们一生都未必能做到。
用有用的人,至少护着大汉相对的安宁,让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哪怕这份安宁只是暂时的,一时也有一时的好。
“大汉还不够强大。”吕雉轻声地叹息。
刘元道:“是啊,不够强大,还得给大汉一些时间,给百姓一些时间,让他们都能缓过来才行。哪怕不能让他们马上过上好日子,至少也应该保证让他们过好现在的日子。”
吕雉认同的,刘盈和张良同样点了点头,最后刘盈道:“让淮阴侯去,眼下还有阿姐在,若是他生了叛意,有阿姐在的一天,他也休想带着容军为乱大汉。”
想的与刘元一样,张良更确定了,刘盈跟着刘元身边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学到刘元的本事,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学到了,他却还是不希望过这样的日子,那比不会更叫人没办法改变他的主意。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刘盈拍定,吕雉和刘元都没意见,能有什么意见,刘元本来就是进来提议这件事的人,而吕雉见着刘盈同意,刘元同意,哪怕是张良都同意,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是此事一说出去,朝中立刻炸了?
“陛下,以淮阴侯作镇守匈奴不妥。”曹参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萧何临死前也见过他,与他叮嘱过一些话的,韩信有本事不假,可是韩信这个人太不好掌控,了,稍有不慎会为大汉带来灭顶之灾。
“此事由始元长公主提出,北境诸事自父皇在时就说了交给始元长公主决定,到了朕这里更是。大汉朝之中,你们还能找出一个比淮阴侯更善领兵的人来,朕也可以让他往北境去领军镇守。”刘盈朝着下面的人问起。
像韩信那样的人天下出一个就已经很难得了,还想要多几个怎么可能。
“陛下,此事需得慎重。”曹参提醒刘盈。
刘盈答道:“朕明白你们想说什么,可是朕更想说的是,淮阴侯的本事你们都清楚,早些年淮阴侯伤了脑子,没能为国出力,今即痊愈,思报国家天下,朕为何不能用之?”
曹参被问得能如实回答吗?说韩信这样的人不好掌控,一不小心北境叫韩信捏在了手里,容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兵马他们见识过的人再清楚不过了,要是让他们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根本应付不起来。
“请陛下三思。”这个时候能怎么样,除了请刘盈三思还能怎么样?
事情是刘元提出来的,也就是说刘元早就决定要这么做事,不管任何人都不可能让刘元改主意。
曹参一个当先生的人知道刘元的胆子大,也晓得她决定的事说不动人,唯一能让刘元卡着改主意只有刘盈这儿。
作为皇帝,刘盈又是刘元的亲弟弟,皇帝的威胁,作为弟弟的威严,刘元都会顾及,只要是刘盈不曾松口的事,刘元为了刘盈必不会一意孤行。
曹参却怎么也想不到,一手促成这件事的人竟然会是刘盈,要不是刘盈说动了韩信,哪怕刘元也动了此心也得想想办法如何让韩信点头。
说来刘元也好奇刘盈是怎么说服韩信的,她都说不服的人,刘盈说动了。
本来是要寻刘盈问问的,却是张良摇头阻止了她,没让她去问。
事后刘元问起张良为何不让她问,张良道:“淮阴侯不肯说的话,陛下不肯说的话,殿下以为寻常?”
一问起来刘元摇头地道:“不寻常,极是不寻常。”
“故而殿下再追问到底合适?”张良问得犀利,刘元一顿,她是忘了自己的弟弟不仅仅是弟弟,更是大汉的皇帝了吗?
作为大汉的皇帝,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她却非要问个明白,落在刘盈的心里,刘盈会怎么想?
“留侯阻止得对。”错了刘元就得承认,张良笑了笑。
刘元愿意听人劝,也希望有人劝着她。
韩信一事随着似乎是刘元提起,刘盈和吕雉都同意,最后定下了韩信前往北境,去往云中,代掌容军,自此抵御匈奴,但是刘盈在给韩信的诏书里提到了一点,刘元对韩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所以这份诏书不仅韩信有一份,刘元那里也有一份,刘元握着诏书与张良转头地说道:“陛下如此的信任,我将来要怎么还?”
“殿下一心为大汉,陛下都明白,你什么都不需要还,只要你做好你自己就好。”张良理解的刘盈对刘元的器便是如此,引得刘元道:“感觉留侯现在对陛下比我知之更多。”
张良轻轻地笑了,“或许是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清。”
刘元护了刘盈十几年,从刘盈在襁褓时,再到教他读书识字,让他成为太子,皇帝,一直刘元都拿刘盈当作弟弟一样的护着,也因为刘盈表露的软弱,刘元以为刘盈一直没长大,却没有想到很多的事刘盈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好,你清楚也行,我这个当局者迷就迷吧。还是应该去见见淮阴侯,送行那一日我们就不去了。”
“还是要去的,否则淮阴侯如何执掌容军。”张良朝着刘元劝着,刘元道:“让琼华把人送往云中,想来看到琼华他们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虽然刘元不打算当日送人,却也早想好其他的安排,保证韩信可以顺利地接管容军。
“再说了,我上的折子请的人,他们要是还不懂我的心思,不明白我是想让淮阴侯带荡平匈奴的,他们也太傻了。我能教出那么傻的兵?”刘元与张良翻了一个白眼,“走吧,我们去见淮阴侯。”
送不送人后面再说,正好下最重要的是去见韩信,或许韩信也在等着他们。
不出所料,两家的府邸只是隔了两面墙,张良和刘元到的时候,韩信穿着光鲜亮洁的等着,酒宴已经备下,亲自来迎的刘元和张良进府,“殿下与留侯请。”
“恭喜淮阴侯。”刘元打趣地说了一句,引得韩信笑了,“我也应该与殿下道喜是吧。”
“然也。”刘元点着头也是面露喜色,“能得淮阴侯出镇守边境,我之幸,大汉之幸。”
韩信道:“每次与殿下说话总有意外之喜,殿下与留侯请入席。”
把人请入席,酒菜是早已备下的,刘元与张良也一道冲着韩信道:“淮阴侯请。”
都各自入坐,韩信道:“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将来韩信这条命都是殿下的,只要殿下一句话,让我生也罢,死也好,都由殿下。”
刚坐下竟然就听到韩信说出这样的话,刘元怔怔地看向韩信,韩信举起酒杯冲着刘元道:“这一杯我敬殿下,聊表谢意,殿下请。”
“喝酒啊,也罢,与淮阴侯喝一杯。”刘元看了张良一眼才举起杯饮下。
韩信见刘元爽快,心情也是极好,同样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瞒殿下与留侯,我甚高兴可以离开长安。被困在这个府里这些年,困于长安这些年,我总想离开,总盼着能出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再谢殿下。”
救命之恩,自由之情,都是大恩,韩信真心的感谢。
“不必谢我,囚你禁你的还是我父亲,若说要你想谢我,我是不是更应该代我的父亲向你赔罪?”刘元受之有愧,救命之恩就算了,现在听听韩信的意思,他这一辈子还是叫刘元改变了命运不成?
想法一闪而过,刘元脸皮没那么厚,是以不敢接受韩信一脸真挚的道谢。
韩信如何能想到刘元压根不引以自己帮韩信的这些恩是真的大恩,提起刘邦,韩信道:“先帝对我也是有恩的。”
话说得更让刘元没法儿接了,韩信也不需要刘元接话一般,只是轻声地说道:“先帝给了我兵马,给了我信任,让我有机会证明自己。”
“天下的人,韩信自荐无数却从来没有人信过我,他们都以为韩信出自卑微,只是一个笑话,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从前的心酸,如果可以真不想提起。
但也正是因为被太多的人轻视,能得到一个人真心的看重你,愿意相信你的人而显得可贵难得。
刘元知道韩信的心思,也明白韩信的自负与骄傲,他认为自己有本事,不相信他的人,不知他之勇,他也不会为这样的人卖命。
“证明自己的本事有很多办法,为何非要人认同?”刘元从来不因旁人的目光而活着,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旁人怎么想怎么看,她都只管去做,做好了。
韩信道:“我不如殿下。”
早些年韩信便已经认过这一句,自问不如刘元,从前不如,现在也不如,心性坚韧如刘元,不为他人而转移,世间少有。
“此去匈奴,望淮阴侯荡平匈奴。”匈奴之患无人不知,反正从一开始天下定,在刘邦盯着诸侯王,诸侯王盯着自己的地盘,想着自己的兵马时,刘元已经选择了对抗匈奴。
与其内斗不休,还不如镇守边境,守卫百姓。
“若是早些年我能如殿下一般,或许我不至于此。”刘元的目光看得太远,胸襟更配得上她的眼光,在韩信不知自己接下来人生要如何是好时,刘元早就定好了目标,已经为着自己的目标奋斗起来。
“现在也不晚,若是你信得过我,往后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我等着你再建奇功,只是往后不能再与淮阴侯合兵攻城了。”从前的时候他们合过兵,一起对付过项羽,到了现在,刘元哪怕很想却也明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还请殿下保重身体。”韩信郑重与刘元所请,大汉有一个刘元是让人欢喜的事,若是刘元当真有个万一,不再存于大汉,韩信活不出长安。
刘元朝着韩信道:“留侯道我还有三十年的时间,三十年可以做很多事了。淮阴侯去了云中不妨看看我云中的女郎可有符合淮阴侯的女郎,淮阴侯也该成家立业了。”
指出让韩信往云中选个妻子,却不是让人在长安选好妻儿后留质于长安。
“殿下不需要……”韩信想了想一直以来上位人的做法,守在边境的将帅哪一个不是留了妻子在朝中的,就怕有人造反。
“想要反的人,无论你拿了他什么把柄,他都会反,不想反的人,不管你要不要留质都不会。我既然说了相信淮阴侯一回,说话算数。”信,刘元会信到底,丝毫不想背地再使些手段。
韩信能说什么,大气如刘元,正是韩信所佩服的。
“多谢殿下。”再一次谢来,刘元这回收下了,“你这一谢我收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韩信在三日后离开了长安,琼华跟着韩信一道回云中,所指的年轻女郎一事,刘元只去信韩驹询问起此事,自然也奉上琼容所言。
“若是让人寻到琼华的头上耀武扬威他都不管,不如趁早和离了。”
琼容介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琼华同样也是。
她借着理由来寻刘元,其实也是想问问刘元会不会因为她与韩驹和离而不高兴?刘元自然不曾因此而不高兴,和则在一起,不和则离,像琼华这样的女郎本就不需要受约束的活着。
再说了,有琼容在,谁还能约束了琼华不成?
琼容就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她做事只求随意欢喜,要不是武朝死缠烂打这些年,琼容未必愿意再给自己找一个人。
话音落下表明时,武朝就算听了一耳朵也不敢吱声。
北境交给了韩信,张良也不再说需要回到云中,他早就致仕,不过担着一个虚衔,要不是为了帮刘元,他连北境都未必会去,更不会插手多管。
“姐夫要留在长安,是不是要给姐夫官复原职?”刘盈在韩信去了北境之后,思及张良往后将会留在长安,想着虽然张良还挂着留侯的爵位,却无实权,便问起刘元需不需要给张良一个官位。
“不必了,反正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当不当官都能做,陛下无须担心有人不敬留侯。”张良张子房的名头放出去,留侯,始元长公主的丈夫,谁敢随便对他不敬的。
反正刘盈仅仅是想想,听着刘元道了不用他也不会追着不放,只与刘元轻声地道:“若是阿姐什么时候改主意便与我说,一个官位,凭姐夫的本事都当得。”
没说丞相出口也是对曹参的恭敬,虽然曹参不如萧何,但也是尽职尽责的,倒也有人与刘盈提过这事,刘盈也就曹参事事参照着萧何在时的处理方式问起过曹参。
“陛下以为自己比之先帝如何?”曹参当时只反问刘盈一句,刘盈如实答道:“朕自问不及父皇。”
刘邦打下一个江山,何等的本事,刘盈守着这个江山都不想守,也生怕自己守不好,自然比不上刘邦的。
“臣也自问不如萧丞相,故而萧丞相立下的规矩,臣不能改,只想依着萧丞相立下手规矩,守好大汉江山便觉得足以。”曹参认了自己不如萧何,叫人无可反驳。
刘盈细细一想也对,不如于人,不能思及其他的办法让大汉的江山更好,便照着先人的办法而为之,也是一种办法。
随后吕雉与刘盈商量,行黄老之术,以无为而治天下,令天下休养生息。大汉的律法端是简洁,并不像秦时条条定明律法,凡事顺应天时地利,为百姓而为,朝廷不必管得太多。
只是刘元再一次暗戳戳的做生意,一个又一个的主意冒出来,衣食住行,样样刘元都让人赚了。
为了调动墨家人创造的积极性,刘元直接以生意的利而分红,她与公孙原四六分,其中一成分给想出办法的人,至于参与帮忙制作的人,每一个到手的钱都极多,反正跟着刘元混的人,刘元一个都不会亏待。
手里出来的好东西越来越多,公孙原暗自感慨刘元手里能人之多。
倒没敢打主意说要寻上刘元的人,撬起刘元的墙角来。
虽然公孙原没想撬墙角,却是多了去的人想。只是刘元待人宽厚,而且福利给得也好,拿人当人看了,都吃过苦的人如何不懂一些道理,岂会由会着人说几句好话便信了自己背叛刘元会得到比现在更好的结果。
人是没办法从刘元的手里弄走的,到了后来将方子给公孙原的时候所得的一口价的钱,公孙原也多给了些。
“公孙家主这是?”价格是说好的,收钱的时候发现比说好的多了,刘元询问。
公孙原道:“殿下要养墨家的人,原只是想略尽心意。”
“我的人我养,多的你拿回去,我们当初既然说好分红,你出地我出人,外面的人知道不知道我们的合作另说,我的人断不能让你分利来养。你手里要养的人也不少,各有各的难处,不必见外。”
钱还是给公孙原退了回去,该她要的,她不会推,不该她要的,刘元多一个都不会要,公孙原也不再说侮辱刘元的话。
刘元是要挣钱,她也确实是缺钱,但不管再怎么缺,刘元从来没想过要占别人的利。
缺钱她会想办法挣,不仅自己挣,也会带着人一起发家致富,一人富可以富一时,叫天下齐富,国富民强,一个天下才能长长久久。
公孙原自此再也没有提出要多给一些刘元利的意思,刘元做事公道,凡事该得的利她不会给任何人,可是不该她得的她也绝对不会贪,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才是真正叫人放心。
不过刘元在最近的一回里与公孙原提起,她即将再选一人与公孙原一道做她的生意。
生意垄断不可取,她不能为大汉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先前刘元就已和公孙原提过,但是她也说得很清楚,事情还没有最后定下,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刘元提醒地告诉他。
人要选了,公孙原虽然遗憾,可刘元事事讲明,早就打过招呼了,眼下准备出手还再与他提了一句,公孙原心知刘元仁至义尽。
他自然是想做揽尽刘元手里的所有生意的,不仅仅是因为赚钱,更是因为得名,刘元做事并非只为利,名之一事也在刘元的考虑范围。随刘元一道既可得名又可得利,一举两得的事没有人会拒绝。
可是作为一个高瞻远瞩的掌权人,一家独大意味着什么,公孙原都懂得的道理,刘元不可能不懂,既然必自然就要避讳,公孙原能如何,只能朝着刘元恭敬地应一声是。
“敢问殿下选好人了吗?”公孙原最后还是问出这一句,刘元朝着他地答道:“选好了,甘氏。”
连选好的人都不避讳地告诉公孙原,公孙原听着心里有数,那样的人家虽然不是贵族出身,这些年生意做得也不错,商人行事,若不是脑子好使而且有一定的口碑,生意是做不大的。
公孙原冲着刘元道:“甘氏极佳。”
听着公孙原道这一句刘元笑意更深了,“独家的生意给不得,我给你的东西,他也会有一份,而他提出来的生意需要我帮扶的我也会帮,商场上如何挣钱,各凭本事。”
公孙原认可地道:“然也。”
本来世上的事就是要各凭本事,谁更厉害,谁能够做大生意,挣到天下人的钱,就是各自的能力。没有本事的人,败于人手与人无尤。
公孙原情商极高,这也是为何刘元会选择与这样一个贵族出身的人与之合作的原因。
当时的情况并不寻常,而刘元也需要想想办法安抚贵族的心,若不然扶起一个寒门,想办法让他们成为大汉最富的人,在刘元有那么多生意的情况下,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不想,还是想要给人一个机会,就是因为公孙原。
不能否认刘元从公孙家里也得不少的好处,而且是极大的好处,现北境内的学宫里有多少是公孙家的人,刘元心里有数,有没有心教人,是不是真心真意的教人,刘元一眼就能看出来。
公孙原至少能让公孙家的人都听他的话,既然能让人听话,刘元自然不会在意让公孙原得到更多的利。
做生意也好,为政也罢,不以求一人暴利,而是要大家共赢,只有你让他们都看到了希望,而且心知跟着你,你不会害他,也不会坑他,他们自然会一心一意为你办事,绝对不会打折扣。
凡有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刘元不介意先付出,然后才会收回,公孙家的人,公孙原,都看到了刘元给他们的好处,如今正是真心真意的与刘元办事。
但是刘元所选的这一家甘氏,人家是自动寻上门来的,而且一来就直接地表明自己可以为刘元挣到更多的钱,因为他想挣的不是大汉内的钱,而是大汉之外。
这些年大汉虽然太平了,但是他国的使臣也曾来过,有人就会有商机,我们大汉的纸还有印刷术绝对是他国所没有的。
甘家的那位家主是个笑容极好的人,长得虽然黑瘦,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来,端是真诚,他有幸去过不少的地方,见识过不少人,很是明白纸这回事有多难得。
“殿下以纸方卖给贵族得利不少,若是我们将纸运出去,卖给别的人,能得的利会更多。”脑子灵活的人看到商机便是如此。
“所以你是想开一条商路,一条通往各国的商路,可是你知各国动弹,匈奴虎视眈眈,想要越过匈奴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法没有错,但也得有一个基础,那就是路能通。
匈奴的地方刘元虽然拿下了不少,却不足以支撑商人走出大汉,通往各国的。
“草民有一事想与殿下明说,若是有说得不妥的地方,还请殿下勿怪。”此人听完刘元提出的问题沉吟半响,最后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没理由人都站在刘元的面前了,还顾及太多不作声。
“有放尽可直说,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人怪罪你。”刘元真心地开口。
甘家主笑容更显灿烂,立刻朝着刘元作一揖道:“殿下早些年曾与匈奴有过一斗,恰是公主要往匈奴和亲发生的事,彼时殿下合贵族与匈奴的暗线,所谓的暗线,也就是他们与匈奴交易往来的人。”
“殿下明白,这些年贵族们能过得越发的好,不仅仅是因为在内得利,在外,他们也不曾顾及与匈奴开战,与匈奴之间的交易并不少。”
“然也。”作为一个镇守北境的人,要说这些年与匈奴之间的交易最多的人非是刘元无疑,她需要匈奴的战马,只有战马到手,将来的大汉才有可能和匈奴一战。
“交易无论有没有战事都拦不住,差别只在于偷偷摸摸或是光明正大。”甘家家主点出这一点,引得刘元笑了,“都可以的,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我也是其中之一。”
听着刘元坦然的承认自己这些年与匈奴之间常有往来,甘家家主松了一口气,坦诚就好,坦诚就好,只要刘元愿意跟他说实话,其他都好说。
刘元道:“你继续。”
得了刘元的准话,想必他接下来才是重点。
“殿下,明里暗里的交易既然知道拦不住,何不与匈奴商量与他们一道开出一条商道来,他们有富裕的马牛羊可以和我们换,我们有富裕的粮食也可以和他们换。”
一直没有作声只是陪着刘元出来见见客的张良闻言第一次看向甘家家主,甘家家主朝着张良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刘元笑笑地道:“再继续。”
没有因为此人提出的想法过于惊骇而喝斥,甘家家主更是松下了心中大石,果然啊果然,刘元就不是一般的人,看看人家这气度。
要是换了一个人听到他提出与匈奴交易的事,虽然听起来是互惠互利的,却也要怀疑他的用心,认为他是一个不利于大汉的人。
“殿下,我们若是与匈奴之间的交易摆在了台面上,接下来会如何?”甘家家主兴奋地问。
却没有要等到刘元回答已经自答了起来,“匈奴几次进犯不仅因为他们好战,也是因为他们手中的粮食短缺,他们养不起自己。如果我们可以供养起他们,将来再想对付他们会不会容易许多?”
哎哟,此人的脑子好使啊,不是一般的好使,刘元心下惊叹,面上不露丝毫,而且还提出了问题,“想要养起匈奴人不容易,要知道现下大汉连自己的百姓都养不活。”
大汉内有多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刘元作为一个走了大半个大汉收回兵权的人来说清楚着。
“殿下早年开渠引水屯田,现在大汉的百姓过得比从前好得多了,想必接下来殿下也会想到更好的办法让百姓都能富裕起来,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
真是相信刘元,想来也是,若是连刘元这样的人都不能相信,他又还能相信谁?
刘元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也想让百姓越过越好,也盼着大汉的百姓可以人人吃饱穿暖,此事却非一朝可成,我心里有数,你也心里有数。”
“你的想法极好,以商而侵蚀匈奴,若是将来匈奴想要再犯大汉,便可以断了他们的粮,让他们再也没办法与我们为敌。然而大汉的百姓都还吃不饱穿不暖,眼下此事不能行之。”
把自己为什么不做,也不能做的原因说破来,甘家家主道:“现在不可以,十年后,二十年后,大汉必可以做到。但是与匈奴的交易不能等十年二十年再开始。”
“我在北境有专门负责此事的人,你如果想现在就开始做此事,我可以许你。只是我好好的生意交到你的手里,你想让我的人服你,那么你便要证明你自己。”刘元大大方方地开口,引得甘家家主都傻了。
“殿下这么容易就相信我了?”甘家家主顿了半响才结结巴巴地反问起刘元来,没想到刘元道:“你自荐到我的面前不就是看明白了我手里缺一个挣钱的人?”
“其实殿下是不缺的,公孙家这些年靠着殿下挣了不少。”刘元把人查得清楚,能把生意做大的人,当然也会了解各自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对症下药才能治病。
刘元道:“想来将来你不会挣得比他少。”
甘家家主得了刘元的肯定高兴地道:“殿下放心,我必不负殿下所望。”
“你想做什么样的生意都可以,我不会过问,你需要我帮你什么你尽可开口,只有一样。”刘元会把东西给公孙家,因这这些都是外面还没有的东西,但是刘元不打算事事安排着甘家的家主去做,只是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甘家家主正色以道:“但听殿下吩咐。”
刘元与他冷声地道:“不要背叛大汉,不要做出有损大汉的事。你得知道,我会给你撑腰因为你是大汉的子民,如果你连自己为什么可以做许多的事都不明白原因,那么你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诺。”甘家家主敛了笑容与刘元正色而答,刘元道:“甘苦,你的名字我记下了。”
没错,甘家家主的名字便叫甘苦,甘是甜的,苦是涩的,一个聪明人,想必就算他的起点不如公孙原,将来的成就并不见得会比公孙原差。
“以后一定会让殿下记得更住。”甘苦一番养匈奴而隶匈奴的想法倒是不错,可惜了大汉现在还缺粮食得很,哪能把自家的粮食随便给人,要知道刘元这么多年努力的开渠修水屯田,都是为了百姓,盼着百姓能吃饱了。
到现在这一点并没有做到,刘元心里的的压力也大。
“你既往各国而去,各家的好东西带回了多少?”没能出过国的人,此刻打起出过国的人的主意。
“殿下想要我各样都给殿下送一份。”
甘苦十分自觉,然而刘元摇了摇头,“我会让人往你家中去选,有合适的我买了,你莫自行降价,你要知道,大家都分得清楚的,对你对我都好。”
本来想说直接送刘元的,可是刘元显然并不高兴,反而带着警告的意思,甘苦也曾靠着有钱有势的人,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有便宜是不占白不占的主儿,刘元摆明不想占人便宜,甘苦表示自己是第一回碰到。
“殿下说了算,怎么说,草民都听你的。”甘苦十分乖觉,想着刘元手里其实不缺钱的,想想看刘元握着天下最富的盐利,他送的小东西想要白送,刘元也不见得能看上,才刚与刘元接触,乖乖的听刘元的吩咐做事就好。
刘元道:“我与公孙家打过招呼,你们可以争,做生意各凭本事,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你需要的只是我这个靠山而已,并不需要我告诉你什么生意要怎么做。”
“多谢殿下信任。”听出来刘元完全没有干涉他做生意的意思,甘苦更高兴了。
本来啊,每个人做生意的方法不一样,公孙家有公孙家的长处,他也有他的,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丢脸的更是自己。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