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吕府的?”问了半天没有得到侍女的回答, 刘元的目光扫向吕家的人, 问着吕泽的夫人, 人都是谁家的?
吕泽的夫人摇了摇头, “并不是。”
“那么这是谁家的侍女, 所谓的太子殿下出了事, 说出口的话, 我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却不答?谁家的人如此没有规矩?”
刘元得知不是吕家的,因此也就不客气了,直问是哪家的人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出一句, 再问却又不作声了。
因着刘元的不善, 侍女连忙地解释道:“我, 我不是不说,太子殿下,她想侮辱我们女郎。”
“放肆。”吕老夫人第个站了起来大喝一声, 刘元却是不紧不慢地问道:“外祖母不必动怒。既然说我们太子殿下做下了这样的事,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比起吕老夫人的勃然大怒, 刘元反倒是一点都不急,就是吕媭也显得有些心急地唤道:“元儿……”
显然并不同意刘元这样的处理的方式,若是此事坐实了, 刘盈若行了不轨之事, 于刘盈并非好事。
“我让盈儿来就是想让盈儿长长见识的, 什么事都只有经历过了才会真正的长记性。舅母往前院去,让舅父把人叫上,事情闹出来了, 今日来吕家喝喜酒的人都听着了风言风语,却是不必让他们小心打听,直接让人都听了就是。另外,去请廷尉来,要是太子当真敢做出不轨之事,依着大汉的律法,太子也讨不了好。”
听着刘元的安排,本来还想把事情往小里摁住,不愿意传出去的吕家人,就是吕老夫人也没能忍住地唤了一声殿下。
显然并不认同刘元所为,刘元却与阿花道:“去。”
阿花的动作快,刘元的吩咐也是不打折扣也要执行的,“另外,封闭吕府,从现在开始,在廷尉府没有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吕府半步。”
“府上的人也不少,此事就烦劳舅母了。”刘元的要求也得吕家配合,吕泽的夫人看向吕老夫人。
“若是外祖母和舅母有难处,我可以另想办法。”时间不等人,刘元一点都不想含糊,因而看着吕老夫人的目光也是透着坚定。
对吕家来说,刘盈和刘元是最重要的人,刘盈的名声他们想要护着,可是刘元却似乎想把事情往大里闹,叫他们拿不准,可是刘元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说不配合。
万一不配合不仅坑了刘盈还把刘元给坑了,那该如何是好?
“去,让人将各门都锁了,让人看护起来,从现在开始,事情没弄清楚前,谁也不许离开吕家。”吕老夫人也是果断的人,眼看刘元有条不紊的下令,显然是心有成算的。
刘元听着吕老夫人的话,与吕老夫人福了福身,“谢外祖母。”
到了吕家来喝喜酒,结果这喜酒喝着喝着闹出事情来,满门的宾客都是吕家的亲朋好友,却因刘盈而闹出事来,注定了这场喜宴不可能高兴到最后了。
“殿下。”也在这个时候,一个内侍急急地跑了来,跑得气喘吁吁的,冲着刘元道:“出事了殿下。”
刘元看着内侍道:“走吧。”
走过去的时候瞥过那一位侍女,刘元的眼中尽是讥讽,但再也没有旁的话。
“殿下,太子殿下。”内侍是好不容易才喘匀了一口气,急急地想跟刘元说个清楚,刘元道:“领路。”
内侍总还是有点眼色的,看着刘元还有身后一个个并不好的脸色,因而与刘元作了一揖,在前面为刘元领路,刘元冲着一旁的八彩吩咐道:“将侍女拎上,别一会儿找不着人了。”
侍女想往人群中闪入,可是刘元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在她想跑的时候吩咐了,八彩立刻伸手将人拎了过来,冷声地道:“殿下没有吩咐,你想往哪里去?”
对啊,你想跑哪儿去?谁会让你跑?别作梦了!
侍女颤颤地道:“我,我只是想回我家夫人那儿。”
“之前问你是哪家的既然不急着答,眼下也不急着回去,等事情弄清楚了,该让你回去自然会让你回去的,不要急。”宛映接过话提了一句,八彩提着人,话不会说得堵人,宛映只好出声了。
而此时他们所到之处早就堵满了人,而且屋里传来一阵哭声,听着声音倒是不错。
“公主殿下。”此处虽然是内宅,但是那么大一声尖叫声,不少人都来了,虽然没有进去,却也守在外面,见着刘元一行人走来,纷纷与刘元见礼。
“将所有的门都打开。”刘元抬手让他们不必多礼,而她也吩咐下去,她带的人立刻上去将门打开了,也叫人一眼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刘盈跽坐于一旁,脸上泛着红潮,而一旁的一个女郎就在离刘盈不远的地方抽泣着,感觉着门被打开了,女郎似是受了惊恨不得缩成一团。
刘元走了进去,刘盈惊慌地冲着刘元唤道:“阿姐。”
一旁一个妇人也冲了出来抱住女郎,“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母亲。”那一位女郎哭着唤着,扑入妇人的怀里那叫一个伤心的啊。
刘元道:“屋里的东西任何人不许动,诸位在外面都看着,就不用进来了,很快事情就能弄清楚。”
面对刘元的强势,慢慢行来的人,想要走进来的脚,全都缩了回去。
“你把人家女郎强了?”刘元吩咐完后,低着头即问刘盈,刘盈连连摆手道:“阿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你是准备用强的?”刘元再一问,吓得再摇头,“不是,阿姐我没有,真的没有。”
“太子殿下是敢做不敢当吗?你与我女儿共处一事,你说你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那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女郎脸皮薄,有什么话不敢说,倒是那一位夫人气愤在大喊,好似不满极了刘盈的说法。
“看他们衣冠整齐的,夫人不曾亲眼见到事情的发生,两位当事人,我问我的弟弟,你也可以问的女儿。只是问问而已,你用不着大惊小怪,更不必担心我们刘家的人做了事会不认账。毕竟我还请了廷尉来,你是不想问,且可等廷尉来了,让他当着大家的面,把话都问清楚。”
刘元面对妇人想要先声夺人,却一点都不急,只是安抚的让对方也不必着急。
妇人没想到刘元了竟然会那么稳,对于妇人的暗指既是不否认,当然也不会承认。
“母亲,别说了,别说了,女儿不活了。”女郎听着刘元的话哭得喊着不活了,妇人连忙地道:“傻孩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那么多的人在,难道还能由着公主殿下颠倒是非?”
刘元朝着刘盈道:“知道什么叫一哭二闹三上吊吗?这就是。”
本来刘盈的情绪是极不好的,结果被刘元了指着一看,脸上一僵,本来哭着喊着十分难过的母女动作也是一僵。
“也罢,查案的事是廷尉府的事,你不想说,那就等廷尉来了我们再说。”刘元随意地坐下,与刘盈相临,然后闭目养着神,这完全等着的态度,倒是有人轻声地唤道:“殿下何必将事情闹得那么大。”
本来十分温和的刘元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那人,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依你所见,有人暗指太子对女子行不轨之事,事情很小?是我有意闹大,闹得人尽皆知?”
刘元不善的一问,那想着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都一顿,随后忙与刘元作一揖道:“臣并非此意。”
“一国太子的名声在你看来是小事。约法四章中,奸、淫、妇女者斩。”刘元又提起了约法四章,那是大汉眼下律法的最根本,萧何虽然带人修改了律法,弄成了九章,却也是以此为根本。
“一个不能以身作则,敢对女郎不轨的太子,足以废之。”没有人能想到如此的话竟然出自刘元之口,直接就说上连太子都可以废了,事情还真是越闹越大。
“所以,太子最好是没有做,否则……”刘元转过了头朝着刘盈冷洌的一笑,刘盈打了一个冷颤,他绝对的相信刘元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他真的敢做出强抢女郎的事来,第一个容不下他的就是刘元。
“殿下。”吕家的人听到刘元的话几乎都要疯了,刘元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是不是疯了?
疯,刘元是没有疯的,对于吕家那着急的样子,刘元好似没有看到,冲着一旁的女郎道:“你想清楚了,离廷尉到来还有些时间,这件事,太子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拉上太子的人,也得给天下一个代价,否则没有人会放过你。”
冲着女郎笑了笑,吓得女郎一个激灵,她相信刘元方才说的事绝对会发生,那么,现在她要怎么办?要该怎么办?
“殿下,廷尉来了。”席寒是在外面等着,见到尤钧是三二下的将情况与尤钧说清楚,阿花只负责请人,事情的经过就得有人与尤钧说明白。
尤钧就这样走进来,与刘元作一揖,也与刘盈见礼,刘元道:“好了,现在廷尉来了。交给你了。”
“诺。”阿花虽然没有说仔细,只道是与刘盈有关,尤钧二话不说地冲了过来,一进来就听到刘元将事情都要交给他来问的意思,立刻应下了。
作为太子,若是当真在吕家,刘盈的外祖家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刘盈的名声定会受损,要是再叫人参上一参,太子之位也可以会丢了。
因此尤钧也不敢轻视,得了刘元给的问案的权利,与刘盈作一揖,然后朝着一旁方才说着想死的女郎问道:“太子殿下与这位女郎,何人将事情的经过说起来?”
两位当事人,经过总要有人出来说的,想扣刘盈一顶对女眷不轨的罪名,总该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脑补什么的,对于已经寻了廷尉而来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盈儿,你是郎君,就让让那位女郎,让她说了,我们再说。”刘元那叫一个大方,刘盈其实急于表明自己的清白的,结果倒好,刘元进来之后只问他两个问题,然后不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尤钧来了,刘盈正想说话,却叫刘元意示礼让,刘盈抿着唇看向刘元,却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是。
“方才给了你时间让你好好地想,现在也是一样的,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了,我们的太子殿下是如何侮辱了你。”刘元冲着女郎竟然表现得十分的和气,听着让人不禁的在想,这是刘盈的亲姐,总有一种刘元跟外人一道坑弟的感觉。
女郎本来是抹着泪的,听着刘元的话,再一次看向刘元,而尤钧道:“既然你是原告之人,道是太子欲对你行不轨之事,公主殿下许你先将案子的经过道明,那就请你先说。”
本来还在犹豫的人,这一下也不敢再犹豫了,“我,我就是想出来走走,走累了就想寻个地方歇歇,吕家的人说这里可以歇息,我便走了进来,没想到才坐一会儿太子殿下就进来了。”
“见着太子,小女自是紧张的,原想退出去,却见太子似乎醉了,便想为太子倒杯水,没想到才到太子的跟前,太子突然将小女抱住,小女想要挣扎,却叫太子撕坏了衣裳,还是我的婢女冲了进来才将我从太子的怀里救了出来,小女吓坏了。”
事情的经过由女郎说出来就是如此的,一群人听着都冲着刘盈指指点点的,刘盈此刻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却是气的。
尤钧不紧不慢的问道:“女郎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女郎想了想摇摇头,尤钧即转到刘盈的身上,“太子殿下,你可以说了。”
“我不胜酒力,表兄们让我入内休息,我本来在屋里躺着的,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便看到此女进来,与我说了不少的话,我不欲理会她,她却冲了上来想将我抱住,我将她推开了,她突然就撕了自己的衣裳,大叫一声非礼,将外面的人都惊动了,我当时吓了一跳,她又突然将我抱住,让进来的人以为我抱着他不放。”
截然相反的两个说词,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好,好似都不知道如何定论的好。
“太子殿下,麻烦你提起你的衣裳来。”尤钧与刘盈轻轻说了一句,刘盈虽然不明就里,还是听话地提起了衣裳,露着没穿鞋子的脚来。
“进去里面的榻上看看有没有鞋子,拿出来让太子试试。”尤钧看完之后既如此的吩咐,尤钧带来的人立刻走了进去,没一会儿既取了一双靴子出来,刘盈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将鞋子穿好了。
刘元笑笑地道:“只这一点不太能说服人。”
“殿下所言即是,殿下若是有旁的看清,不如亮出来。”尤钧跟过刘元不少日子,刘元对细节的观察入微,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因此尤钧让刘元不妨亮出来。
刘元道:“你肩上的衣裳,你说是盈儿在想对你不轨时撕下的?”
指着女郎左手肩上的撕下来的布,并不算得太多,女郎虽然看到刘盈将鞋子穿上了,却也还是要坚持自己方才的说法的。
“是,是太子殿下撕的。”女郎肯定地点头,刘盈气得脸都黑了,要不是不能打人,他都想冲上去动手揍人了。
刘元让女郎出来,女郎就算不想,刘元都已经一再示意了,那也不敢不出。
“这个撕口,诸位瞧清楚了。正常来说,一个男人想对女人动手,他是绝对不会去撕一个女人袖上的衣裳的,而是会这样。”刘元一个转身直接伸手自女郎的领口将女郎的衣裳撕开了,女郎发出一阵尖叫,外面男的女的,已经全都惊住了。
“尤廷尉,我这个动作对吗?”刘元出手快狠准,直接将女郎的衣裳都撕开了,露出了里衣,怪不得女郎发出那样的一声尖叫。
所有人的嘴都张得老大,没想到刘元会亲自上场示范的要对人不轨会做什么样的动作。
“然也。”尤钧虽然知道刘元做事一向出人意料,但是你这样熟练的撕人衣裳,公主殿下,你是女的,你是女的啊。
刘元道:“要动你,动你袖上的衣裳?你就算想陷害人也该长长脑子。更别说你才一叫你的侍女便冲进了宴会叫喊太子出事,太子对你不轨。试问,你的侍女是长了顺风腿还是会飞?“
从一开始刘元就从细节断定了这是一个局,所以她一点都不着急。
“殿下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是假的,完全可以不必让臣来一趟。”尤钧幽怨的看了刘元一眼。
“不是我跑多一趟,便是你麻烦一趟,廷尉府查查大案,你是不是忘了,此事关系太子殿下,不让你这个廷尉出面,我还得担心明天早朝太子叫人给参了。”刘元不是不能查清楚这个案子,而是想到后面的事情该如何的处理。
“殿下上朝明言,如同此时,没有人敢非议太子。”尤钧不傻,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让他来。
刘元看着尤钧道:“你是廷尉。”
就算刘元是公主,知道案子情况,也有办法证明刘盈的清白,但是人在这儿想陷害刘盈,就该让廷尉府出面。
当廷尉的面对构陷太子的案子都不知道,到时候是得要落得一个失职之罪?
尤钧朝着一旁的人轻声地道:“带上此女走,一切等我明日上报陛下,由陛下处置。”
案子到现在还有人不清楚,虽然不知这是哪家的女郎,可是她敢胆大妄为的构陷太子,为刘元所识,眼下在场的人都瞧得分明,事实不容狡辩,因此该把人押走了。
“殿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叫刘元撕开了衣裳的女郎吓得跪下了,“堵住她的嘴。”
并不想多听她说话,八彩和向阳立刻上去一个将她的嘴给堵了,一个将她扣住。
“殿下。”那位当母亲惊得唤上一声,刘元回头一看,“我也不必问你是哪家的人,我只要证明太子的清白即可,至于你们将来会如何,如廷尉所言,自有父皇裁定。”
“公主殿下。”吓得他们一个激灵,想与刘元说几句软话的,刘元却无意听他们说。
尤钧与刘元作一揖,“殿下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下官告辞了。”
在人家的婚宴上出现的廷尉来查案,没有哪家欢迎的,尤钧很是自觉的说离开,刘元一眼看向刘盈,刘盈也叫亲姐的彪悍吓得不轻,半响才反应过来,站了起来朝着尤钧作一揖。“多谢尤廷尉。”
“太子殿下这一谢臣受之有愧 ,说起来都是殿下的功劳。”尤钧就是一个必须得要出场的人罢了,要不是必要,刘元都不会让他出现,刘盈这一谢,尤钧自觉受之有愧。
“该谢的。”刘元朝着尤钧笑笑地说,尤钧也就不说了,与吕家打个招呼就准备走。
“殿下没什么话要教太子殿下的?”临走前,尤钧意味深长地问刘元了,刘元耸耸肩,倒是有人唤道:“留侯什么时候来的?”
刘元听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张良站在人群,尤钧好奇地询问道:“未知留侯看到多少?”
“你是指我扒人衣裳的事?”刘元听不得尤钧暗有所指的,干脆直接地说出来,尤钧笑了笑点头,刘元摇了摇头道:“看了多少我也不担心,你也无需为我操心。”
“殿下说得极是。”尤钧忙与刘元再作一揖,押着人走了。
“尤廷尉方才所指,阿姐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刘盈是惊魂未定,他真的吓得不轻,好好的休息突然叫人摸了进屋,差点还要因为此女而名声受损,或许还会丢了性命。刘元将局破了,他那心里欢喜极了,但是尤钧方才说的话他听到了。
刘元还有什么事要哪他说?
“女人,可怕吗?”刘元笑笑地问着刘盈,“你知方才那位女郎本是想如何的?”
刘盈刚刚什么都不敢想,此时叫刘元一问,动了动唇道:“她是想,她是想……”
想了半天愣是说不出来,刘元道:“她是想上你的榻,或可以成为太子妃,再不济也会是你的姬妾,总而言之缠上了你,你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她,她……”刘盈再听着刘元的话更是惊得要跳起来,刘元道:“可惜你不乐意,既然不乐意,当然就得想办法既不会让自己丢尽脸面,也要给你一个教训,比如让你吃点亏。”
刘盈更是不敢吭声了,“如此,她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那就未必了,要是换了正常,事情闹得大了,不想让身为太子你的名声受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们成婚,如此一来,她一开始想讨你欢喜,想得到你的心思也就如愿了。而且因为你有错在先,你对着她还得理亏,刘家也是。”刘元为刘盈讲解着。
“你想想,如果不是我要将事情闹大,你会如何?”刘元意示刘盈看看吕家的人,他们从一开始对刘元竟然将事情闹得那么大便心存不满,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一切竟然只是一个女郎的算计。
差一点,他们都要为了刘盈的名声而中了算计。
刘盈不傻,只是没有经过这些事,难免没有想到,因而受到了惊吓。
“盈儿啊盈儿,身为太子注定了你会有无数的女人送上门来,如果你管不住自己,早晚有一天,女人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刘元提醒着刘盈,刘盈咽了咽口水,朝着刘元道:“这世上就没有像阿姐一样坦荡的女子?”
刘元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成为刘盈的择偶标准,“你这个要求我肯定会告诉阿娘。娶一个胸襟坦荡的女子,确实要比你娶心思细腻,你要永远都去猜她心思的人要好。”
刘盈道:“阿姐得了闲跟我说说女郎们的事吧,我,我……”
被吓得不轻,想与刘元细细一说的,话到嘴边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叫那么多的人听着,刘盈觉得难为情。
“想认识女人的可怕啊,多去参加几回宴席你就知道了。”刘元并不打算自己给刘盈上课,而是准备让刘盈自己去看看那些女郎,就算她一开始说的,只有亲自经历过了,才会知道什么叫可怕。
“那阿姐会陪我去?”刘盈求生欲极强的开口,巴巴地看着刘元,希望刘元可以陪着他。
有刘元在,就是定心丸,像今天这样的事,哪怕是让刘邦来,刘邦也不一定会相信刘盈,只有刘元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情况不对,也相信刘盈不是做出那样事情的人来,力挺的刘盈了,否则哪有刘盈清白无辜。
“我可不带你,这一次与你同来,我是带着你平平安安的出来,也得护着你平平安安的回去,你自己去的场面,想让我跟着你护着你,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离不了我这个当阿姐的?”
摇摇头一点都不想护着刘盈一辈子,女人的事,刘元不想与刘盈说得太多,而是想让他自己去经历,只有经历过了,刘盈才会记得住,也就不怕将来有什么女人能算计他。
刘盈伸手捉住刘元的袖子,“阿姐,女郎确实有些可怕。”
“天下的人,没有哪一个是不可怕的。”刘元朝着刘盈再一次笑了,人有所图而费尽心思,刘盈以为女人会如此,可是男人其实是一样会的。
刘盈还是捉着刘元的袖子,“阿姐,我怕。”
认怂什么的,刘元毫不犹豫地道:“怕也得上。怕死就更不能怕了,因为只要你一怕,会有很多人迫不及待的上前捅你一刀。你只要亮出刀来让他们看见了,他们比你更怕,你才可以免动刀剑。”
套路好深的啊,刘盈就算长大了,对于人心依然的畏惧,他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他不像刘元那样懂得人心,也能掌控人心,无数次他都想学刘元了,却发现真的很难。
“走吧,该回去了。你要是不想回宫那么早,就在舅父家再玩玩。”张良都来接人了,时间并不早了,故而刘元打算回去了,刘盈要是不想回宫,就在吕府再呆会儿。
女郎的问题关系着刘盈,刘元解决了,吕家的问题,到底是谁透露了刘盈在这个房间休息,以至于让人摸到刘盈的房间来,还能把刘盈身边的人都支开了,想以外力而成为刘盈身边的人,一步登天,此事就让吕雉来问吕家吧。
反正从事发后到现在,她都已经让吕泽的夫人将府里的各门都守了,如果这样吕家都查不出来到底是谁想做些什么,刘元一点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不,我回宫,不想留了。”吃个酒睡个觉都差点要被人坑了,吓得刘盈着实不轻,敢情舅父家其实也是一样不安全的,他以后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
“走吧,我们去与外祖母和舅父辞行。”刘盈既然也想走了,刘元也不会强迫人留下。
领着刘盈走到吕老夫人和吕泽的面前,绝口不提吕家的过失,只管朝着吕老夫人轻声地道:“外祖母,舅父,酒宴也差不多了,我和盈儿就先走了。”
对于方才发生的事也是不提,只道该回去了,在吕家差点叫刘盈叫人坑了,吕老夫人哪里还有脸要刘元和刘盈留下来,只管让他们回去,至于接下来如何查出谁整出来的事,就是吕家自己的事。
与吕老夫人告辞完,刘元既走到张良的身侧,张良道:“辛苦殿下了。”
“还好,倒是吓着不少小女郎。”显然是知道张良说的辛苦是指什么,她那豪气的一撕衣裳,何止是吓坏了女郎,就是郎君们看到刘元的动作都吓得不轻,刘元了要不是一个女郎,真心会让人觉得,她是撕女郎衣裳的好手。
刘盈脸上还带着红晕,上前来显得蔫蔫地与张良作一揖,“姐夫。”
“殿下,无论是为君或是为臣,皆当以密,酒入喉咙亦当保持清醒。”张良算是在教刘盈,刘盈道:“以后无论在哪儿,我都不敢贪杯。”
这一次的经历对刘盈来说多重要,打死刘盈也是绝对不敢再来第二次。
刘元打发着刘盈道:“回吧回吧,回宫去,当场我就给你找回场子了,接下来的场子,让父皇和阿娘帮你就好。”
吕雉要是知道有人那么坑刘盈,护崽子的人一定会查起来,一个都跑不了。
至于刘邦,尤钧会告诉他构陷太子当如何处置的,想必刘邦也不会任由事情轻拿轻放。
刘盈看着一点都没有为他操心的刘元,轻声地冲着刘元道:“阿姐如今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姐夫了。”
听听这幽怨的口气,刘元道:“那是应当的,你要是不想看我们这样,趁早找个心仪的人。”
“阿姐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刘盈好像确实是醉了,借着醉意发脾气。
刘元伸手掐了一记他的脸,“你自己叫人算计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帮着你对付了人,让你不用被人冤枉,你倒是还怨起我对你不尽心。”
“阿姐不送我回宫?”刘盈朝着刘元撒娇,叫刘元看出他是趁机想要耍无赖的,他也就干脆地直说了。
刘元抬起头看向张良,张良道:“殿下送太子回宫吧。”
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刘盈看起来不太对,刘元送他回宫一趟也没什么。
“那留侯你先回去。”刘元看了看刘盈也觉得刘盈让她不太放心,本来是不想送的,看刘盈委屈的小眼神,还是送吧。
张良本来是专门来接刘元回府的,结果却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刘盈关键时候掉链子,那就只能辛苦刘元把人先送回宫了。
刘盈得了刘元松口要送他回宫立刻眉开眼笑的,“阿姐最好。”
看看这撒娇的样子,刘元想了想都多少年没有看到刘盈撒娇了,嗅了刘盈身上,“真喝醉了?方才不是吓醒了吗?怎么现在又醉了?“
想不明白,至少刚才出门的时候看着刘盈还是挺正常的,一会儿的功夫倒是变了一个样。
“扶你们太子殿下上车。”不管是醉没醉,还是把人送回宫去,交到吕雉的手里吧。
本来是不想去告状的,看来又得当一回恶人。
刘元回过头看了张良一眼,张良挥了挥手,刘元只好也跟着坐进了刘盈的马车。
“阿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刘盈好似说话越发的随意了,问起刘元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刘元看着刘盈摇摇晃晃的样子,完全醉了。。
“阿姐,你别晃,你晃得我头晕。”刘盈伸出手想要捉住刘元,想要捉稳刘元的,刘元了把手挡在他的面前,“你还是省省吧,醉了就好好坐着,不许乱动,也别乱晃悠。”
刘盈却大声地喊道:“我没醉,我才没醉。”
大声地嚷着。刘元道:“行行行,你没醉,那你坐好了,别乱动总行吧。”
“阿姐,你说为什么那么多的人算计我,就是因为我是太子?”刘盈想着好似十分伤心,追问了刘元。
“就算你不是太子,只要你手里有人想得到的东西,都会有人算计你的。”刘元劝着刘盈,刘盈听着,突然冲上前捉住刘元道:“阿姐,你要是阿兄该有多好,那样你就是太子了,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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