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这斗法听得人是胆颤心惊的, 但是英布应了,刘邦还把自己的冠都给了刘元, 这场比试眼下连说不都不成了。
吕雉与刘元戴好了冠, 本来英姿飒爽的人戴上这冠之后更带了几分贵气, 面容凝静的接过一旁的人递上来的弓箭, 对面的英布同样如此。
“方才淮南王让了我三招,我也让你三箭。”刘元这人一向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那位,只是这个内容听得一个个都寒毛耸立。
英布却觉得刘元这样的态度是对他的侮辱, 方才他让刘元三招却被刘元打成脸都肿了, 英布从来没有丢过这样的脸。
之后刘元手无寸铁的跟他打,英布当时就一肚子的火,眼下再听到刘元说让他三箭,气得英布再没能忍住地怼道:“公主殿下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都与淮南王打了几场了, 淮南王值不值得我放在眼里难道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刘元给了英布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一次又一次的让英布觉得自己会赢, 自己能把丢了的面子挣回来, 迎来的却是更大的绝望。
刘元这一句宣判听在英布的耳朵里是对他绝对的轻视, 英布再也忍不住地拉弓朝着刘元射来, 箭如风来,众人都纷纷退去,生怕被伤及了,刘元竟然不闪,她不闪不说, 伸手竟然将英布的箭给捉住了,捉住了!
一片哗然,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射箭的,但是像刘元这样直接将箭都接住了,他们看着刘元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第一箭。”刘元把箭把玩在手里,突然一掷出去,正中那摆放的花盆,与那干枯的花一样地立着。
刘元看向英布,“你还有两箭,请吧。”
如果说刚刚刘元朝着英布放出那样的话英布是生气的,见到刘元将他的箭捉住在了手上,英布更是急的,他看着刘元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再一次拉开弓来,却是要双箭。
“甚好。”看到英布竟然想要双箭齐射,围观的人都惊了,吕雉惊得险些要站起来,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前面,生怕一时错过看到了刘元中箭。
可是刘元却是依然淡淡的,英布看着连动都不动的刘元,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最终瞄准的将箭放了出去,眼看着刘元动了,英布已经再一次拉开弓朝着刘元移动的方向射去,目标是刘元头上的冠不假,准头,英布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准头不错。
然而靶子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尤其刘元的身手十分敏捷,就算英布将弓放出去了,刘元也能避得了,让他射不中。
“咚咚咚。”英布射出去的箭全都落了空,刘元站定道:“淮南王,让了你三箭,该我出手了。”
话音落下刘元已经抽出箭拉满弓,都没有让英布反应过来箭就已经放了出去,英布还是有两下子的,竟然射出箭来将刘元射出的箭射落了。
“好!”英布露的这一手自也是让人叫好的,刘元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手里射出的箭却不曾迟疑,那边的英布何尝不是,两人一边移动一边射箭,连着好几支都被他们直接射得都打落了,英布看得更是警钟大敲,刘元这本事了不得,难怪敢跟他比试。
“嗖”的一声,刘元的箭射下了英布想要抽箭的箭,一箭已经再次射出,英布惊得连忙躲闪,可是刘元的又一箭已经射来,逼得英布再一次只能躲开。
“公主殿下要赢了。”一群人看得惊心动魄,张良悠悠地吐了一句,端起案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杜慧道:“淮南王的箭法并不比她差。”
张良只是一笑并不解释,虽说比的射中对方的冠,但并不是比的箭法而已,还有谋略,甚至对地势的掌控,眼下的英布已经被刘元逼进了一个死角,再想出来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刘元在这个时候接二连三的射出箭,既是让英布没办法再射箭,却也逃不快。
“淮南王,你输了。”各自手里的箭也是有数的,刘元这会儿手上就只有最后的一支箭了,她丢下这一句,英布猛得抬起头来,伸手就想摸摸自己头上的冠,想看看是不是像刘元说的那样。
刘元手中最后的一支箭射出,在英布的手摸上玉冠时,箭穿了过去,英布……
“淮南王,你可服了?”刘元指了英布头上的箭,还有那地上一地的箭,这都是刘元射的,英布到后面是直接连拿箭拉弓的机会都没有,说起来是真惨!
手里拿着弓,刘元负手而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英布,“想要射中你头上的冠,不是箭术好就成的。淮南王也是领兵打仗的人,你可瞧出什么来了?”
英布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韩信却已经站了起来道:“淮南王,输给公主殿下你输得不冤。”
韩信那是将帅之才,最善的是谋,谋定而后动,刘元从射出第三箭开始就是为了将英布逼到死角,让英布没办法逃,而刘元却在外面执着箭等着他真的退无可退了,她的箭便射出来了。
“第一箭,你向后退,第二箭你向左退,一直往左,往左,你如今身处于此难道不是被公主殿下的箭逼到此处的?”韩信一看英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输的,站在刘元的箭落下的地方,轻声地吐字。
一群人本来为这一场精彩的比箭而惊奇的人听到韩信的解说都恍然大悟,这比箭术比的不仅仅是箭,还有谋。刘元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又是要如何才能赢了这一局。
更有人一凛,刘元连比个箭都能算计得那么深远,这可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
“楚王谬赞了,也就是打得淮南王一个措手不及罢了,若是和你比,我是绝对不可能赢的。”韩信能看出来刘元的步步布局并不意外,若是跟韩信比试,刘元就没有那么自信了。
“信的箭法不如公主殿下,一比必是信输的。”韩信会谋,然而这箭法比试,韩信自问不及刘元。
刘元道:“哪怕你赢不了我也,你也会想办法让我赢不了你,楚王知我,我亦知楚王?”
韩信露出一抹笑容,突然看着刘元一顿,刘元注意到不明所以,“楚王,我有什么不妥。”
“信想娶公主殿下为妻,不知殿下可愿意?”韩信郑重地朝着刘元作一揖,问出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当然也包括刘邦和吕雉。
刘元其实也没想到,刘邦是本能就要站起来,还是吕雉按住了他,轻声地唤一句陛下。
人家韩信问的是刘元而不是刘邦,这是想先征询刘元的意见,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刘邦要是这个时候就开了口,那就是将这件事变成了国事,刘邦如果给不了韩信一个说服力十足的理由,那是不是看不起韩信?
韩信怎么说现在也是楚王,一方诸侯,当今天下想将女儿嫁给他的人不知凡之。
刘邦不想答应这门亲事,韩信总会问一个为什么,论相貌,韩信也算出众,说本事能力,想来没有人比刘邦更清楚。
但是,刘邦是万万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的,偏偏理由刘邦还不能宣之于口。
既然不能宣之于口,此时刘元都没有作声,刘邦更不该说话。
“不愿。”意外之后刘元如实地回答,韩信听着一笑,“信明白。”
竟然连一个原因都不问便将这件事掀过?刘邦刚刚激动得都要冲出来说话了,乍然面对这样的情形都不确定韩信刚刚是不是只是心血来潮随口问一句而已了。
“淮南王,你如今对公主殿下可是心服口服了?”被当众拒绝韩信也面色如常,走到一旁的英布面前,倒是还帮着刘元说话。
英布死死地盯着刘元,刘元道:“看起来你还是不服啊。”
确实不服!刘元道:“我说过了,今天一定让你心服口服,前面竟然按了你的方法都没办法让你心服口服,那接下来就按我的办法。”
这话刚落下,刘元突然取了一旁挂着的帷幔,朝着英布丢了过去将他缠了起来,英布没想到刘元说动手就动手,还是那么快的速度,冲着刘元大声地咕道:“刘元,你这是干什么?”
“淮南王怎么这个时候还问那么傻的话,公主殿下当然是在用自己的手段让你心服口服。”韩信环手抱胸帮着刘元回答这个问题。
英布当然是想挣扎开的,刘元哪里会让他挣得开,一眼看到侧边的湖水,刘元用力一拖,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英布给甩进了湖里。
刘邦……他女儿如此凶残的吗?可是,看得好开心啊,好想上去亲自试试。
“淮南王。”英布被刘元用布绑着,虽说这湖水不算很深,那也是把英布给盖过了的,英布想挣扎还挣扎不动,这当然得溺水。
“刘元,你这是要我的命,陛下,陛下……”英布一看情形极是不对,赶紧大声地叫嚷起来,想让刘邦看看刘元都做了什么。
“元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淮南王拉上来。”那么多的人看着,刘邦哪怕心里很想上去帮忙踩上几脚,也得假意说上一句,让刘元不可以乱来。
刘元却冲着刘邦道:“我与淮南王切磋这是众人都可以作证的,前面按着淮南王的要求切磋半天都没人说什么,如今父皇也别管。”
……直把刘邦给摘得一个干净,刘邦假装生气地道:“你这孩子,快把人拉上来,朕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这会儿英布喝了不少的水,他倒是想将刘元手里的布给拉下来,刘元直接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他那是想扯都扯不了啊!
“陛下。”英布的气息越发的微弱,叫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轻了,刘邦再一次道:“把人拉起来。”
“好。”就算知道刘邦是做戏的,刘元也得配合,一个用力将人拉了起来,英布的人想要上前去查看英布的,可是季布却将他们拦住了,“公主殿下没有吩咐你们只管好好地呆着。”
刘元身边如今也不缺人啊,手里拿着布走到英布的面前,英布不断地咳出水,刘元问道:“淮南王,服了吗?”
“不服,我就是不服。”英布好不容易缓回一口气大声地冲着刘元嚷了起来。
“嗯,很好,我就专治不服。”刘元才说完竟然又一脚将英季给踢回了水里,刘邦……
十分的爽快啊,面上却装着生气地斥道:“刘元,你这是在干什么?”
“治不服啊。”刘元如实地回答,她刚刚的话在场有耳朵的人都听见了,她都敢说出来自然不怕谁不拿她的话当回事?
“朕让你把淮南王拉上来。”刘邦指着在水里沉浮的英布,这一次英布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拉了啊。只是再踢下去而已。”刘元是十分平静地吐露这一句,刘邦……
“公主殿下,这毕竟是淮南王。”总还是有人瞧出了来刘元不打算将这件事善了,所以这不急急的出声,想让刘元记起英布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
“我是大汉的公主,始元公主。位同诸侯王的公主,我与淮南王切磋你们不是一直都看着?现在是有什么问题?”切磋了多少回合了啊,他们难道是选择性失忆。
“公主殿下,切磋是切磋,也不该伤及性命。”切磋是可以的,那不能趁机取人性命啊。
“淮南王死了吗?”刘元看着湖里还在挣扎的英布,死人还会动?
“若是再任由淮南王溺水,只怕会伤及性命。”没错,现在英布是还没死,可是看起来也快差不多了。
刘元道:“那就等他命没了你再来跟我提。放心,杀人偿命这个规矩我一直都知道,我刘元若是杀了淮南王,也愿意以一命抵一命。”
直接是把后面他们想要引起的争议都先堵了,哪怕是再想劝的人,完全就没法劝了。
“啊,差不多了。”刘元怼了不少人,刘邦已经冲着吕雉喝斥道:“看看,看看你教的这是什么女儿。”
吕雉反驳道:“元儿本与淮南王切磋,前头他们切磋的时候没人说什么,怎么现在都觉得不对了。”
额,说起理来好像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又觉得哪哪儿都有问题,他们也不知道是应该怎么反驳吕雉这一句。
倒是不少人都看向了萧何,萧何却看向张良,张良摇了摇头,刘元是不会伤及英布的性命的,这一点张良很确信,而他们是大汉之臣,刘邦想做的事,想让刘元做的事张良既然已经猜到了,比起取人性命的事情来,刘元现在的举动于张良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张良是不会出面的,萧何虽然大致猜到了不少,掠过在场的人,虽然大部份的人都不曾想过要阻止刘元,却也在小声地讨论,他们都皱起了眉头,显得不满意。
萧何想了想还是要迈出步子的,这个时候刘元却又将英布拉了上来,英布几乎已经瘫躺在了地上,刘元再次地问道:“淮南王,你服了吗?”
这个时候的天气是很冷的,大冷的天被丢进湖水里,英布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抬眼看向刘元,“我不服,我就是不服你。”
“很好,那你就再下去吧。”一说刘元再一次将英布甩了下水,英布大声惨叫,在场的人听着从心里发寒。
“不服我却偏要你服。你若是不服,就凭今日我这样的对你,你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的,给自己留下的后患的事刘元是不会做的。淮南王,你想清楚了。”刘元阴恻恻地吐了一句,刘邦已经气得喊道:“你们都在那里看什么,快将淮南王拉起来啊。”
一干武将听到刘邦那么地喊倒是都动了动,总有聪明人故意地放慢脚步,刘元喊道:“父皇怎么插手多管我与淮南王的事,不是说了我们在切磋吗?你讲不讲理?”
“朕怎么不讲理了,那是淮南王,为朕,为大汉的江山立下大功的淮南王,你当着朕的面如此将他溺水,你是当朕不存在?”刘邦似是气得人都要跳起来了一般。
刘元冷着脸道:“是他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他想教训我,我要是不还回去,天底下的人岂不是都以为我刘元好欺负。而且我都说了我们是切磋,我们切磋犯着谁了,你偏要多管。”
“你,你把不把人拉起来。”别管刘邦那是真气还是假气,反正这看起来就很想冲过来打上刘元一顿。
“拉起来我也能把人再放下去。”刘元都已经这么操作过了也不怕说出来。
刘邦指着刘元半天说不出来,英布这个时候却在水下大喊了一句,“我服,公主殿下,我真的服了。”
连刘邦开口刘元都说得出把他拉起来再把他丢下去的话,英布难道会觉得刘元是在说笑的不成?
刘元连一命抵一命的话都放了,英布已经溺了三次水,每一次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刘元却又把他拉起来,让他可以吸气吐气,感受到生命的美好,接着又将他丢了下去,再拉上来,再丢下去。
周而复始的让他尝到死亡的滋味,他原以为刘邦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这份罪的,还有那么多的人看着,怎么想他都以为自己能逃出刘元的手掌心。
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听听刘元是怎么跟刘邦回答的,周围的人也叫刘元那所谓一命偿一命的说法给堵得都不敢为他说话了啊!
切磋是英布同意的,前面几次交手也都是按英布的意思比的,刘元要做一回主,用这样将他浸在湖里的方式切磋,理听起来有点理,哪怕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口服还是心服?”刘元随口问上一句,英布又被灌了几口水,大声地回答道:“口服心也服。”
“好。”刘元要的就是这一句话,一个用力将人拉了上来,朝着季布打了个眼色,季布立刻让开再不拦着英布的人上前。
“淮南王。”上前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的为英布解开身上绑着的布条。
“希望淮南王刚刚说的是真心话。”刘元笑眯眯地走近蹲在英布的面前如是说,英布一双渗毒的眼睛看向刘元,刘元不客气地道:“说起来淮南王要是报复我的话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暗杀,造反。”说着还自数着,英布整个人一凛,本能的就看向行来的刘邦,“请公主慎言。”
“淮南王看着我的眼神似要吃了我,这样的情况下我慎什么言?”摊开手十分无辜,刘元还顺手拿起地上的那块布,“切磋我会手下留情,要是上战场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淮南王要保重才是。”
英布听着刘元这充满挑衅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刘元拱手道:“公主殿下放心,我一定保重。方才所言绝对是肺腑之言。”
真真假假的其实也不必计较,刘元只是要借他来表明一下自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碰上了硬点子,如英布这样的刘元也不担心,她专治不服。
“淮南王,淮南王。”刘邦这急急地走了过来,一脸的担心那都是做给人看的。
因为刘元和刘邦的目光擦过的时候,刘邦眼神中的赞赏刘元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快与淮南王赔个不是。”刘邦想着将英布扶起来,英布岂敢劳驾他啊,两边的侍从都已经将英布扶起来。
刘邦一看立刻喝斥了刘元,让刘元赶紧的给英布赔不是,刘元看着英布道:“父皇没有听到刚刚淮南王说了,他是心服口也服,我们这是切磋,我是与淮南王赔不是,那不就是说我们方才不算切磋,不算切磋的吗?那是算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丢了出去,哪一个都不善,刘邦刚想要说话,刘元道:“如果不是切磋的话,那我可就是意图谋害淮南王的罪名,那么多的人亲眼看着的,父皇也是亲眼看着的,真要如此,额,今天别说是我的贺得封赏的好日子了,简直就是要送我入大牢的日子了。淮南王,你怎么说?”
连自己的会有什么下场刘元都说出来了,刘邦会想让刘元进大牢?别逗了,不管真的假的,他是一点都不想。
“英布确是与公主殿下切磋而已,英布技不如人,输得口服心服。”英布看着刘元盯着他的目光灼灼,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和威胁。
似乎如果英布敢说一句他们不是切磋,下一刻刘元就会当着那么多的人直接取了英布的性命。
今天英布挨了那么多的打都是败刘元所赐,刘元方才也都放过话不介意一命抵一命,说实话刘元这样疯狂的样子,英布实在是拿不准刘元究竟敢不敢冲上来取他的性命。
人该懂得识时务,否则是会有性命之忧的。
刘邦……就一个眼神竟然就解决了,拿眼看向刘元,刘元甜甜地笑了,取下头上的发冠,“物归原主。”
塞到刘邦的手里,刘邦道:“给朕戴好了?”
“不会。”刘元非常爽快地告诉刘邦她不会,刘邦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能不会。”
“又没给人戴过,我怎么会?”刘元答得不是一般的理所当然,刘邦……
“不会得要学啊,不学怎么行。将来你也得帮你的郎君戴冠。”刘邦想了想还是如此吐了一句,虽说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当面被韩信那么与刘元求娶,对刘邦的刺激还是很大的。
刘邦看着刘元,别说他夸自己的孩子,刘元长得是真好看,最难得的是精气神好,眼睛明亮有神,嘴角挂着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高兴。
当然,气人的时候是真气死人不偿命,但是还是可爱的时候要比较多,刘邦真是被逼得不得不好好地想想要给刘元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得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刘元呢?刘邦真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刘元拿着冠却发现刘邦半天没有接过,没能忍住地唤了一声,“阿爹?”
刘邦回过了神,刘元意示他那冠在她手里啊,他是要还是不要来着?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刘邦突然和刘元咬起耳朵问了这一句,刘元的动作一顿,“阿爹这个问题问得突然,我是要现在就回答还是可以好好考虑之后再回答?”
这个问题让心血来潮随口一问的刘邦想了想道:“你今天可以先看看,那么多的人里是不是有你中意的。是要长得好看的,还是要有本事,你一样样好好地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呵呵,刘元真心只想给他一句呵呵,拿眼看向刘邦道:“不如阿爹你先告诉我,哪一样的人是我能选的,哪一样是我不能的。”
……刘邦本就是试探之意,结果倒好,没把刘元试探到反而把自己套进去了,半眯着眼睛看向刘元,一道亮光显得极是刺眼,刘元敛去笑容将刘邦护在身后,数张匕首朝着刘元所在的方向射来,刘元只能将手里刘邦的冠掷了出去。
“陛下,有刺客,快护着陛下。”那样突然杀出来的人引得一干人都着急地大喊,全都要护着刘邦。
“先生小心。”刘元眼尖的看到对面的琼容有人靠近,暗藏的匕首竟然要与琼容刺过去,刘元也顾不上那原本朝着刘邦刺来的人已经转向她冲了过来,叫唤上琼容一声。
琼容听着却连动都没动一下,想刺她的人却已经被打飞出去,护着琼容的人一个是武朝,还有一个自然就是琼华。
“元儿小心。”而这会儿刘元面对的是一群冲了过来的剑客,竟然是有三人齐齐地亮剑与刘元刺了过来,刘元还关注着琼容那边,吕雉惊得大叫一声。
三柄剑已经朝着刘元刺来,刘元向后一昂,三柄剑也同时改变了刺向刘元的方向,刘元翻转着避之,他们也是步步紧逼,一步不让。
“小娘子,接剑。”三位剑客的本事都不小,剑剑与刘元刺来,那头也有人不断地攻向琼容,而一心拿出刘元的短剑与刘元掷来,刘元抽出剑一口气挥开那三柄步步紧逼的长剑。
“剑客对战以一对三,我还是第一次碰见。”刘元握着短剑在手昂起头冲着他们吐了一句,三人却一声都不吭再一次朝着刘元刺来。
“墨家的人。”刘元面对他们再次刺来,剑也朝着他们挡来,以一对三,刘元的招式灵活也不是一味的护卫而已,反而很快地反击。
“你废话太多了。”刘元这一问一猜还让人不高兴了,听听人家这话说得,刘元道:“也是,怎么着也得打完了再跟你们好好说。”
刘元朝着他们露出一抹笑容,剑越来越快,武朝也是紧紧地护着琼容应对那不断攻击琼容的人。
“墨家的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见不得人的老鼠,同门相残,你们竟然连自家巨子也想杀。”武朝生气地怼了一句,琼容反而十分嫌弃地冲着武朝吐道:“你现在才知道他们想杀我。”
武朝一边打退想要伤害琼容的人,一边还得被琼容那么怼,没能忍住地道:“你在墨家的人缘就那么差吗?”
“才知道?”琼容丝毫不觉得自己人缘差是什么问题,因而再一次反问了武朝,武朝闭上了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什么话都不应该说。这些人要死还是活?”
询问上一句,武朝想从琼容的嘴里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听到久宁说了等打完了再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自然是留活的。”琼容这站着说话一点都不腰痛的吐字。
武朝立刻应声地道:“好,明白了。”
一眼瞥过刘元,刘元是他教出来的,而墨家这些人都是什么本事他是心里都有数,刘元以一对三明显的占尽上风,他这里人也不少,那也不是他一个人对付,还有一个琼华在一旁帮着忙,两个人对付三个,武朝与琼华很快将他们都拿下了。
刘元瞧着武朝那里都解决了,也无意再跟这些人切磋,剑直接一下子划过他们三人的手腕,三人痛叫一声,手中的剑全都落在了地上,刘元再一跃而起,一脚将他们三个都踢翻了,“绑起来。”
这事阿花的反应最快,直接冲上来就将他们三人都给绑了,琼容提醒道:“还有人没出来。”
刘元本来就没有放松,再听到琼容的话立刻道:“没出来却派了人来试手,当着我的面想行刺我爹,杀我先生,这可是十足的挑衅。”
“所以……”琼容冲着刘元昂了昂头,刘元道:“来人。”
一声令下她的兵全都涌了进来,那男男女女看得一边突然出现的刺客吓得不轻的人都顿了半响没反应过来。
“西南方辰时三刻的方向。”还没人反应过来刘元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杀出来的兵马却齐齐地拉满了弓竟然就朝着刘元说的方向射了出去,这么多的箭射了出去,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竟然冒出一人转动着手中的剑冒了出来,箭都无法近他的身却叫他给打落了。
刘元一看人出现了,一跃而起上了屋顶便与那人刺了过去,两人要屋顶上直接打了起来,那人手中的剑与刘元的剑几次相撞都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久宁,小心他的暗器。”琼容那里是没什么危险了,走了出来提醒刘元,也在这个时候数柄小刀朝着刘元掷去,刘元以剑相挡,再尽数与人还了回去。
“小娘子我来帮你。”琼华这个时候拎着双锤出来也想跃到屋顶上帮忙,琼容却喝道:“别去添乱。”
琼华都要跃起了,突然被亲娘那么说了一句,琼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娘,难以想像她竟然被亲娘嫌弃。
“久宁的剑法虽说学得不错,这么久还没人给她喂过招,此人旁的本事都不行,也就这身剑法还算上得了台面,就让他陪久宁练练手。”琼容一语道破为什么不让琼华上去。
“先生所言甚是,此人的剑法确实不错。”刘元的剑已经和那人的剑再一次撞到了一块,刘元本以为她该将那人手中的剑给断了才是的,结果对手的剑却好好的。
“你手中的有始剑是寒铁所铸,他手中的剑也不比你的有始剑差,要赢他就得专心点,别输了。”刘元那么接二连三地砍着那人的剑,旁的人未必能明白刘元这样的意图,但是琼容明白,直接干脆地给刘元泼了一盆冷水。
“丽和侯,不需要让人帮忙?”刘邦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杀到这里想要他的性命,如今刺客都被拿下了,额,也就剩下刘元对战的一个,刘邦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很是安全的,但是刘元和人在屋顶上那么打架,他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故而才有此一问。
“不必,久宁应付得了他。”琼容十分肯定地说。
刘邦还是信得过琼容的,要知道这些年琼容帮了刘元多少啊,刘邦哪怕想当作不知道刘元都不答应。
“我与你说过,与人对战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对方的破绽,你跟他打了那么久还没找出他的破绽来吗?”琼容应付完了刘邦,冲着刘元就吐了一句。
刘元道:“先生,我这不是应你要求的捉住机会和人多过招吗?你怎么又嫌弃起我来了?”
“我要你跟人多练就是想让你把人的破绽找出来,你若是能一上手就能找出对手的破绽将人击败我会更开心。”琼容的话落下刘元已经自动脑补了无数琼容在骂她蠢。
“是。”刘元绝对不是一个蠢货,也无意成为一个蠢货,所以刘元果断地攻向那人剑法中露出的破绽,刺直与那人的脖子刺来,那人惊于刘元的速度如此之快,立刻就想回剑挡住,刘元的剑立刻变了方向,一剑打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将他手上的剑打落了。
那人丢了剑也没打算就那么放弃,赤手空拳地竟然也要朝着刘元击去。
剑法比试刘元都不怕他了,赤手空拳的打刘元就更不怕了,反手将剑丢出,“一心,接好了。”
一心看到刘元将剑丢回来,应下一声一个起纵而落将剑接得好好的,一心本就相貌出众,这样的纵落之间宛如仙女下凡,美得叫人都不自觉地看痴了。
可是正主不觉得,她只关心地盯着前方的刘元看,生怕刘元在这一战中有个什么损失。
比起剑斗的斯文,近手赤手而斗,刘元比那人动作更快,下手也更狠,下面看着的人都不禁地道:“看公主殿下这样的打法,方才与淮南王过招是手下留情了?”
英布浑身都是湿的,冷得不住地颤抖,再听到这一句脸色越发难看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