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出裴昭年现在有多咬牙切齿,可偏偏王虎威没有听出,还以为裴昭年给他机会解释呢。
“是是是!”
王虎威夸张的点点头:“这小子不光抢了我的电梯,还在外面语出犯上,直呼您的大名呢,您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啊!”
他谄媚笑笑,随后瞪了一眼萧炎:“侯爷,我劝您还是赶紧把这种东西赶出去,不然等会儿您邀请的大人物来了,也会觉得寒酸的!”
听了这话,裴昭年先是敬畏的看了一眼萧炎,随后冷笑着盯向王虎威。
“大人物?”
“是是是,您不是说,您要邀请一位大人物来吗?怎么能留这种低贱之人在……”王虎威的话还未道尽,整个人就被裴昭年一巴掌扇飞!
没错,是直接扇飞了!
裴昭年本身就是兵人,又是上阵杀敌无数的燕京候,力大无穷,再加上他本就来气,这一巴掌更是用尽了全力!
啪!
王虎威只觉眼前一黑,脸上火辣辣的疼,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不能会任人打脸,但现在不同,眼前的这位可是燕京候。
就是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看来我还不配找你呢。”
裴昭年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毕竟我是在燕京的贫民窟出生的,就是你口中的出身低贱。”
什么?
裴侯
竟是贫民窟出生的?
听了这话,王虎威是彻底傻了,他本想拍马屁,却没想到拍马蹄子上了。
他原以为裴侯是军旅世家出身,才能得到现在的荣耀,不想他竟是草根出身。
感受着裴昭年眼中的怒火,王虎威脚下一软,要不是他身后还有两个保镖扶着,他肯定直接给跪了。
他本想拍马屁,却直接一脚踩到了雷点。
这下是完了,莫说是升官发财,现在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都难了。
想到这里,王虎威更是站都站不稳了,他艰难的扶着保镖,紧张的咽了咽唾沫,“您……您……”
他想了半天,才措好辞,笑的比哭还难看:“您当然不一样了,您这是英雄不论出处!我怎么敢说您出身低贱呢?我说的分明是……”
王虎威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看到坐在一旁的萧炎,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他眼神一亮,指着萧炎的鼻子道:“对!我说的是他,完全没有内涵您的意思!”
他赌咒发誓,恨不得直接跪地发誓,表决心了。
萧炎听了这话,不气反笑,他揶揄的眼神看向裴昭年,这就是他为自己找的‘保镖’?
看来收徒这事,还是有待商榷啊。
裴昭年的脸色也是瞬间尴尬下去,他初来临海,本以为省中军队的总负责人会是靠谱的,谁想到竟
混蛋到这种程度。
看来还是得自己手底下的人,亲自上啊。
“欧,你说的是我啊。”萧炎扣了扣耳朵。
“没错,就他妈是你!”王虎威看着萧炎,恨得是咬牙切齿:“奶奶的,要是没有你,老子早就见到裴侯所说的大人物了,你这该死的丧门星。”
他恶毒的语言刚落,裴昭年终于忍不了了!
他登时黑着脸道:“王虎威,你知不知道站在你眼前,你所谓出身低贱的人,就是我说的‘大人物’?”
轰!
什么?
他就是裴侯口中的大人物?王虎威的眼神瞬间呆滞下去。
“他就是?”
“这……这怎么可能?”
王虎威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他再次确认的向裴昭年看去,见他眼神笃定却阴鸷,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得罪了他本该去讨好的人,他现在的位置,恐怕都保不住!
怎么会这样?
王虎威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原地,恨不得回到过去,正反抽自己二十个大耳光。
现在的他是肠子都悔青了,你说你老老实实和这人同乘电梯多好,恭敬一些多好,非要作死,还闹了刚才哪一出。
现在好了,裴侯和这位贵宾,你是一口气都得罪了!
可是王虎威实在想不通,就眼前这个一身墙皮灰,跟民工没什么区别的男人,怎么会是裴侯的贵宾
?
现在的大人物都这么低调吗,出门就这个德行?
可现在想再多都没用了。
“裴侯,今天的事是我唐突了。”
他连忙换了个恭敬的表情,战战兢兢对萧炎道:“这位先生,实在抱歉,我刚才也是太着急,这才猪油蒙了心冲撞了您,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啊!”
他好不容易有一次接见大人物的机会,怎么肯放过?
而且他所在部队的高层,都知道他要面见裴侯,都等着他升官加爵呢。
要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的面子往哪搁啊?
萧炎根本没有理会王虎威的鬼话,而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裴昭年:“要是裴侯就找这种为我封锁皇甫家的防线,那我还真是心有戚戚啊。”
裴昭年在萧炎这三分讽刺,五分质疑的眼神下,臊的老脸都抬不起来。
自己以为靠谱的王虎威,竟然是个不长脑子的东西,这回他啊,是真栽在萧炎这了。
谁不知道西北和燕京两部队一直暗暗比较,他这些年,虽压不过萧炎,却还从未被他抓住这样难看的小辫子。
一辈子从戎,本以为眼力已经毒辣的能淬出火来,最后却识人不清,也怪不得萧炎笑话了。
“这个人不能再留在总指挥的位置上了,其他的,裴侯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萧炎起
身告辞。
而听到这话的王虎威,也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底板。
总指挥这个位置,可是他爬了几十年才坐上的,谁知道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毁于一旦。
现在的王虎威是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不过他也更加好奇,那个能一句话,决定自己生死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
萧炎看着自己一身血迹和墙灰,怕吓到老婆孩子,直接去了程虎的夜色酒吧,除了换身衣服。
他还让程虎帮他送个东西。
半个小时后。
薛旦明的落脚处门口,放着一把沾了毒的匕首。
而同一时间,楚家公司中。
楚天阔楚子涵一行人,全都低着头,垂头丧气。
这两天,他们想尽办法要联系上薛家,可是凭他们楚家的人脉,别说是燕京来的薛家了,就是临海市的超一流世家都联系不上。
眼看着楚心悠的公司越来越好,楚天阔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爷子虽然是站在他这边,但谁都清楚,现在楚心悠能给家族带来更多利益,他要是再拿不出什么成绩,只怕爷爷想把继承人的位置传给他,都难以服众。
“难道咱们真没办法了?”楚天阔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
“谁说没希望了!”楚子涵脑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