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去理会那个即将落入irs局长的陷阱的可怜吸血鬼,让我们把镜头再次对准华盛顿。
一间会议室内,这里汇聚着美国各大部门的人员代表。他们齐聚一堂,正在讨论着一个有些两难的问题。
“吸血鬼不是应该都是吸食人血的吗?为什么会有不吸人血的吸血鬼?这不科学!”
这并不是一件很好处理的事情,对方不吸食人血,就代表对方在一定程度上是倾向人类的,是潜在的盟友。一旦处理不好,就容易把对方逼迫到敌对阵营。他们现在对于吸血鬼的情况其实并没有掌握太多,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还要多亏了umbrel。然而他们对于umbrel这个身份不明的存在同样怀有戒备,因为他们不能养成对umbrel的依赖心理,如果有一天对方倾向了吸血鬼阵营,而人类这一方又不知道这件事,依然相信着对方提供来的资料,事情的发展绝对会变得急转直下。
“那么,对于这些从不伤害人类的吸血鬼,我们又该怎么处理呢?”
国土安全局的代表平静地说:“你不能因为狼吃了一只羊,就不认为它不会吃人了。”
一个动物保护部门的工作人员开口道:“他们虽然没有伤害人类,而是改为了吸食动物的鲜血,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大家,这部分动物绝大多数都在保护名单上,我部门正在准备向其提起公诉。”
美国的动物保护机制非常严苛,曾有报道,有人养了两只山羊,然而就因为没有聘请拥有专业执照的工作人员为它们修剪指甲,不得不被警察三番五次的找上门喝茶。
这时候,又有人说:“相信我,你们很有可能败诉的。人伤害动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动物伤害动物,只能说是物竞天择,吸血鬼能算作人吗?”
“不不不,错的是你们,只要他们拥有美国国籍,他们就是我国公民,他们自然要遵守美国的法律。当然啦,要是他们请个认钱不认人的好律师的话,这种事就权当打个擦边球,轻飘飘的过去了,什么处罚都没有。”
国土安全局的代表越听越不对劲,当他终于明白过来后,用一种“你们都疯了吗”的眼神看着在场的诸人:“别告诉我,你们真的要把他们当美国公民来看待?”
代替irs局长麦克劳尔来的是他的得力副手,副手先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说:“美国是一个开放、民/主、文明、爱好和平的国家,对于自觉守法、依法纳税的公民,我们不能因为肤色、种族等因素就歧视他们,他们理应依法享有美国公民应有的各项权利。”
国土安全局的代表快听吐了,这副圣人的姿态摆给谁看呢,也不知道上一次因为别人少缴了一美元的税,就直接把那人的房子给拍卖了的人是谁,你们税务局还是别谈文明和和平了。
现在让这些高级军政人员左右为难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暮光之城》中的男主角所在的卡伦家族。
国土安全局的代表有些烦躁地说:“他们拥有高学历,在人类社会中还有体面的工作,公民信用良好,连个开车违章记录都没有,真是完美的公民模板。你们既然把他们视作美国公民的一员,等他们哪天想要参加议员选举了,你们也要同意吗?事先说好,我是决不能接受有非人类来统治我的。”
irs的代表说:“请相信irs,只要他们敢竞选议员,我们税务局的工作人员就能把他们扯下来。”
他这话一出,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员似乎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齐齐沉默了几秒。
终于有人问:“你们拿住他们什么把柄了?说吧,他们少缴了什么税。”
irs的代表回答:“比如说继承税,以及……”
“死亡税。”
……
没错,正是死亡税和继承税。在国际税法中,死亡税(tax)和继承税(tax)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虽然两者在实际操作中,经常被忽略掉它们的区别,模糊处理,但真要上纲上线,是完全可以的,于是,这造成的后果就是你大概要多交点税了。
卡伦家族最年轻的家族人员,也有百岁高龄。他们为了能完美的融入人类社会中,自然要不断的假造死亡证明,又或是让前一个身份成为“失踪”人口。
他们或许会有意识的交遗产税等税款,但还是会有所纰漏,毕竟他们是自己拿回自己的财产,潜意识中就要少些顾虑,缴税不全面。在不经意间就忘了,哪怕是一根宝石项链,也属于遗产的一部分,在你眼里只是拿回了自己的首饰而已(或许根本不需要特意拿回,它一直都戴在你身上),然而不论如何,这在较真起来的税务局眼里,就是你拿了别人的遗产,但却没·缴·税。税务局要是上纲上线起来,把上帝请来当帮手都没用。
……
比起美国这边相对轻松的过程,意大利那边就只能用一片沉重来形容了。
意大利相关部门的官员各个面沉如水,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主要负责人的眉心处,在短短的时日内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与别的国家不同,意大利完全称得上是吸血鬼的大本营,沃特拉城的主人就是目前吸血鬼社会中的统治者。自己的国家居然存在着这样一个危险的“组织”,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会坐立难安。
他们通过对比近五十年来发生在沃特拉城的失踪、死亡案件,其中疑似与吸血鬼产生关系的案件统计数字,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程度。
《暮光之城》中有详细的描述过,居住在沃特拉城普奥利宫殿的吸血鬼们是如何觅食的无仙。他们会派遣一个具有魅惑特质的吸血鬼扮做导游,然后领着一群游客,以参观普奥利宫殿的名义把他们领进吸血鬼的领地。这些游客自然不会想到当他们迈进普奥利宫殿的那一刻,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他们是食物,是甜点,是吸血鬼的猎物。
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吸血鬼,收尾能力还是有点的,至少这么多年过去,意大利当局从没有发现过这里的异常情况。然而在umbrel提供的重重铁证之下,沃特拉城的疑点他们是想忽略都不行了。
意大利相关官员当机立断的调动军事卫星,秘密监控着普奥利宫殿。他们对比着umbrel提供的吸血鬼成员名单,时刻注意着普奥利宫殿的人员出入情况,然后时不时查缺补漏,完善着这份吸血鬼名录。
沃尔图里家族是吸血鬼社会中的权威者,这个家族已经延续了三千多年,不过家族成员数目并不多,连二十人都不到。然而就是这区区十几人,成为了吸血鬼社会中当之无愧的霸主。他们常年生活在古老、阴郁、压抑、死气沉沉的普奥利宫殿里,除了派人勾/引“食物”,或是派人外出执法,他们轻易不会离开宫殿。
这个发现让意大利当局松了一口气。
沃特拉城内,普奥利宫殿立在广场正中央,偌大的广场上,只有这一座建筑物孤零零地伫立着。这些吸血鬼们,无论是因为自视甚高,还是为了不让普通人发现他们的身份,他们都不会允许自己与普通人生活得太近了。普通人的建筑,都远在偌大的广场之外。
这种建筑规划给意大利当局提供了不少方便。
比如说: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枚足以摧毁普奥利宫殿,并把这群吸血鬼送到地狱去的导/弹!”
……
希尔达跌倒在地面上,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少许惊慌,这让她显得更加柔弱可怜了。
马库斯俯视着她:“是你。”
他有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说:“管好你的能力。”
同为沃尔图里创始人之一的阿罗过来打圆场,他习惯性的拖着缠/绵的尾音,用一种有如戏剧唱腔般的优雅嗓音说:“我的兄弟,身为长辈,我们何必与这些新生儿争吵呢。更何况,她是如此的特殊,很少有新生儿能够如此理智,并且她的吸血鬼特质也是这么有趣,‘被无理智的宠爱’,这种属性真的很少见,你就把那件事当作年轻人的恶作剧好了。”
一个人成为吸血鬼后拥有的“特质”,往往与他们身为人类时的特长或是行为习惯有联系。一个短跑健将若是变成了吸血鬼,他的吸血鬼特质很有可能就是“速度”,一个心地善良、性格温和的人,成为吸血鬼后他的吸血鬼特质极有可能就是“友善”、“亲和力”。
当希尔达还是个人类时,她就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全部关注,她喜欢能成为众人的焦点,喜欢别人的关爱、呵护,而从某种程度上,她也的确做到了。当她变成吸血鬼时,“被无理智的宠爱”成为了她的能力。
希尔达忙道歉:“对不起,那时我刚成为吸血鬼,还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
阿罗怜爱地看了她一眼,说:“好孩子,起来吧,马库斯他不会怪你的。”
希尔达从地面上站起来,对着阿罗露出一个带着点怯怯的笑容。
阿罗对着马库斯说:“好兄弟,不要再为这些小事情而纠缠了。”
他拍了下手,一个吸血鬼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海蒂出去勾/引回来的一个‘甜点’,然后我在读取他的记忆时,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阿罗眼里的笑意渐渐变得冰冷,他深深地看向地面上的那个除了在喘息时胸膛微微起伏,其余时候都与死人无异的男性,说,“他居然知道我们的存在。”
希尔达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地面上的男人。
阿罗笑了笑,只是双瞳里仍然毫无暖意,他说:“幸运的是,他只是一个职位不怎么高的的政府官员,对我们的存在知道得不多。”
他这话说的别有一番深意,表面上似乎是在单纯的庆幸他知道得少,不会对沃尔图里造成太大的威胁。然而事实上,他是在暗指,像他这样的中级官员都知道吸血鬼的存在了,那么人类政府中的高级官员,是不是知道得更多、更全面、更详细呢?
马库斯自他的伴侣去世后,就一直维持着一种枯朽如腐木的状态,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沃尔图里家族内的一切事物都由其他长老负责,有如一个毫无感情的活死人。狄黛米是他心目中的一块圣地,是他此生的挚爱,希尔达当初在他身上的能力,对他来说一种侮辱,更是一种玷污。
他用一种漠然麻木中带着丝丝讥诮的眼神看了一眼阿罗。
阿罗知道他的性子,就说:“我亲爱的马库斯,这些恼人的麻烦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阿罗有如一个最出色的话剧演员般,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他轻轻撩起了自己的长袍,他半蹲下身,平和地注视着地面上那人,然后他如同为弥留之际的病人做祈祷的神父一般,握住了对方的双手。
可惜的是,他只是一个吸血鬼,并不是神父。这是他二次读取这个男人的记忆,显而易见的,他的能力正是读心术,通过皮肤接触,他可以完美的获得另一人的全部思想。在他验证了一遍对方的记忆后,他把皮肤白得几近透明、精致得恍若艺术品的手放在男人脖颈上,然后慢慢收紧手指……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一种慈爱温和的神情。
希尔达表现出一副我不害怕的样子,明亮的眼眸里显现着坚强。
她问:“他是怎么知道吸血鬼的?”
阿罗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赞赏一个勇于提问的好孩子,他说:“一个叫做umbrel的小虫子。我觉得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前一段时间,他在普通社会里可是相当出名,那么多危险分子被他提供的证据送进了监狱,说真的,我都有点想认识认识他了。”
希尔达的确知道umbrel,新闻上有关“他”的报道铺天盖地,然后突然间,“他”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她回想起新闻中那个有些似曾相识的红白相间的阳伞图案,抿了抿粉嫩的双唇,眼里浮现起些许犹豫与忐忑。
阿罗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安抚道:“好女孩儿,你想说些什么?”
希尔达如红宝石般剔透的眉宇间染上了几丝忧郁,她说:“我好像知道umbrel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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