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姥爷的支持下赢了爸爸, 念念高兴得晚上多吃了一碗饭,小肚子都是鼓鼓的,才载着自己收到的生日礼物回家去。
名副其实满载而归, 小朋友送的礼物说不少多么贵重,但是都是小孩子喜欢的玩意, 念念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自己收到的礼物们,一个个按照自己的喜好摆放。
她的房间都是她自己做主,钟蕖给她送了一只比她人都高的泰迪熊,正好放床上陪她睡觉, 对此岑砚青总觉得怪怪的, 像是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念念喜欢,他干涉不了。
至于其他的摆件就放在柜子上, 念念弄完这些都困了, 才去找吴阿姨帮忙洗澡睡觉。
全程自动化,窝在沙发上的夫妻俩就看着她自己忙活, 进进出出的, 然后洗完澡就钻进自己房间睡觉。
乔明月侧着脑袋跟随念念的脚步听见她一声“爸爸妈妈晚安”才转过头继续吃虾片,“念念真的长大了呢。”
岑砚青赞同点点头, 从她手里超大包装虾片中抓了吃起来。
这个十一假期两人忙的昏天暗地, 基本上都在花园干活,岑总的勤劳天地可鉴, 乔明月对他这种不问自取的行为也就放任了。
放完假,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乔明月干劲满满,第二天一早上就跟团队商量之后的拍摄,增加一个园艺翻车小剧场,这个素材不一定要他们花园的翻车, 也可以要之前参观过的人家,这件事就交给赵方圆去联系跟收集,再跟团队对接。
从岑总那边薅来的的新助理沈崎最近结束了出差,留在花园干活,沈崎这人有一点很好,学习劲头十足,虽然对于园艺只是了解皮毛,但是工作热情很高,听说已经开始薅花园羊毛往家里带种花种菜起来了。
薅羊毛也算是他们花园的一项福利吧,因为花园里跟商家合作,仓库里有不少泥炭土和其他基质材料,还有花园里换盆换下来的青山盆和加仑盆等等,肥料也有不少,这些都是员工可以拿走自己用的。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没有规章制度,乔明月定制这条福利的时候就限定了规则,每次薅羊毛需要在仓库大叔那里登记,比如取用泥炭土多少升,肥料多少克,旧青山盆多少尺寸多少个,花园多余花苗品种和数量等等数据都要记录清楚,然后于莉负责每个月查看情况。
能薅这个羊毛的都是爱园艺的人,毕竟你不养花种菜要这些也没什么用,大家心里都会有个大概的估价,在一定范围之内都是没问题的。
沈崎最近可是薅羊毛大户,于莉看着他往家里搬的东西,都觉得离谱。
乔明月午饭的时候就听见于莉训沈崎:“花园里的中华木绣球是不是你砍的?!沈崎我真服了你了,这玩意砍了不能回去扦插明白吗?!你要是想要苗提一嘴咱们搞个高压做员工福利呗,你还自己砍!把咱们花园上万的斗球砍成几千块!”
一边骂一边用手里的文件揍他。
“我以为都可以扦插的嘛,月季不是都可以扦插……”沈崎声音弱弱的。
“斗球尼玛那么粗的木质化枝条你拿回去扦插!学东西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于莉更气了。
乔明月抱着奶茶出来围观,于莉才止住手,两人看向老板。
“咳咳,沈崎以后做什么先问问于莉或者赵方圆他们,不要糟蹋东西哈~”乔明月说。
沈崎低着头:“嗯嗯,以后我会多问的。”
下午乔明月要去温室拍砍白龟,点了于莉帮忙,沈崎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要过来学习。
于莉是个热植爱好者,跟着乔明月干活之后,温室里一些品种重复的小苗会问员工要不要,于莉也薅了不少羊毛,砍白龟当然不能少了她呀。
设备准备好,白龟也搬到了中间,今天于莉要出镜,还特地化了妆换了新衣服。
砍白龟之前先介绍一下怎么砍。
“白龟每片叶子中间都会有芽点,但是正常来说这些芽点并不会萌发,它只会从顶部不断长出新叶子,这些灰褐色的是白龟的气生根,因为白龟大部分是长颈的,个子比较高,需要攀缘,这些气根就是辅助它攀爬的工具,如果湿度不够,气根会黑掉失去作用,所以之前上了水苔柱,用水苔柱来包裹气根,这样气根会扎到土里面生长迅速吸收营养,相当于它多了一张嘴吃饭,才能长出更大的叶片。”
“水苔柱的确不太好看,但是叶片长大了重重叠叠会遮盖水苔柱,隐藏起来就行了。”
“砍白龟的话要注意芽点,不要砍坏芽点,其次就是每个切段都需要保留气生根,最好是保留已经适应土壤环境的气生根,因为气生根刚长出来就切段的话成活率会下降。”乔明月说,“不过我这棵没这个问题,环境温度湿度太合适,气生根太多了,一会儿就砍了然后拆水苔重新种。”
白龟巨物,杆子都有婴儿手腕粗细,重量十分可观,乔明月腰有伤,砍之前要于莉帮忙扶一下,他们是直接拿水果刀砍的,因为这个粗细用修枝剪不方便,最好还是拿刀砍。
砍断之后小心翼翼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避免弄伤叶片,因为气根太多,根系还是跟水苔柱连着,先砍了头,乔明月再拆水苔柱。
十分钟后,白龟就被砍成了一节一节。
顶端保留用新盆土种好留在温室,再留两根做备份,其他的,就给于莉拿去办公室问问有没有人要,有的话自己过来配土找盆种下来下班带回去就行。
几乎都是全开背开洞巨大的叶片,锦也很好。
嗯,他们花园员工福利好像好的有点过头了。
这个规格的白龟鲜切也要几百块呢。
不过她也懒得卖就是,还麻烦,算了。
新鲜的切段白龟种植不能把切口埋进去,她跟大家强调了一下就散了。
园艺爱好终归是小众,花园里员工其实也并不多,不超过五十人之中喜欢养花的也就那十几个,所以这项福利的成本还是挺可控的。
姑姑送来的兰花也到了,她顺便拍摄拆箱视频,也算是一个预告吧,接下来会去Lily参观拍摄,不过下一期就是唐依依的果园,也就是说他们这周要去林湾村玩。
收拾完,她就下班回家催债去。
她的五万六千八百七十六块九毛五岑总还没有还呢。
乔老板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小气的。
岑砚青来接她的时候她就在副驾驶,伸出手,手心平整朝上对着他,眨眨眼,意思很明确。
他看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握着她的手换挡,开车,“晚上再说。”
“你不会又想肉/偿吧?!”乔明月气呼呼抽回手。
“念念今天姥爷接,上大提琴课去了,我们先去吃饭,回去再还你钱。”岑砚青说,“念念不在,我们今天可以吃烤肉,我请客。”
“发工资了就是大气。”乔明月又高兴起来。
有姥爷真好,一周能接孩子三次,也就是说他俩一周有三天可以出去偷吃。
这种事做第一次的时候还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做了第二次第三次之后就只剩下麻木了。
岑砚青跟着导航去了一家评价不错的烤肉店,乔明月的口味并不喜欢那种韩式的,她是个中国胃,拒绝日料韩式拉面之类的,就喜欢那种中式烧烤口味的烤肉,这一家是小店,人挺多,刚开了二店,还好今天工作日没有满,他们去还剩一个位置。
他请客,就是他扫码点单,要了两份五花肉一份生菜,再就是大虾牛肉虾滑翅中,他们两人吃,也没有点太多,再一人一瓶冰饮,美滋滋。
店内环境一般般,还算干净吧,上菜有点慢,两人对坐着,乔明月就闲着没有翻手机,给他看自己节目地下的搞笑评论。
网友很肤浅,大部分都是夸她好看的。
难怪她这么高兴。
乔明月听他说自己粉丝肤浅,立马不乐意,“是我不够好看还是网友说的太假?”
“……我的意思是,他们只看见了你的表象,我知道你内在比外表更美。”
“…………”
诡异的沉默。
乔明月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从哪学的?以后别学的,对牙齿不好。”
“嗯,我也觉得有点酸。”
他果然不是甜言蜜语哪一类型。
烤肉先下五花肉,再把其他东西摆放得满满当当,岑砚青拿着夹子给她服务,乔明月则是贴心地给他拧开饮料瓶盖,插上吸管送到他面前。
“老公,喝饮料~”她用甜腻腻的嗓音对他说。
“…………”
刚刚他酸了她,这会儿她酸过来,岑砚青成功理解了她刚刚的沉默。
果然,他俩都不适合甜言蜜语。
还是要实际一点。
正常化的乔明月吃着大虾跟他商量事情,“这周六周末要去唐依依那边玩,你有空吗?”
“嗯,有空。”岑砚青说,“不过下周三要出差,不远,港城,也就一天吧,周四晚上回来。”
“那周四我去接念念。”
岑砚青剥好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去那边有拍摄任务?”
“是啊。”
“带念念吗?”他抬眼看她,眼里全是希冀,就差在脸上写上四个大字:不带孩子。
“上次就没带她,这次要去看蕉蕉的,再不带她说不过去的,”乔明月筷子夹着大虾蘸干碟,“而且是周六周末呢。”
“好吧。”岑总妥协了。
偶尔的亲子活动还是很有必要的。
岑砚青还是很好说话的,这点跟念念很像,或者说,他们全家好像都不是难搞的人,不会在某个方面钻牛角尖,心态比较平和。
心态平和的乔明月吃完烤肉就朝人伸手要钱。
岑砚青直接用手覆上牵着她去找车,笑笑没说话。
乔明月开始疑惑:他不会是要赖账吧?
等到了晚上,念念都睡了,乔明月不死心,洗完澡去书房找人。
今晚她那五万六千八百七十六块九毛五要不到怕是会睡不着。
岑砚青正在书房椅子上坐着看资料,就看见她气冲冲进来,还带上门,站在他面前,手心朝上。
姿态很明确:还钱。
他笑笑,拉着她坐自己腿上,亲昵地圈着她,两人挤在一把椅子上,岑砚青才拉开抽屉,拿出几张银行卡还有几份文件。
“密码是你的生日。”他下巴抵着她肩头,翻开一张卡,“这是我的工资卡。”
“有多少?”乔明月好奇翻看,“这几张呢?”
“存款,还有一些基金股票,这里还有股份房产。”他翻开文件。
乔明月:“……倒也不必还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们乔家的规矩,”岑砚青轻笑,“但是我们岑家的规矩,婚后要清算资产交给女主人的。”
乔明月看着这些简直头皮发麻,一把推开,在他怀里转身揪着他衣领:“你休想让我帮你打理产业!我自己手里的就够我忙了!”
“……”
老实上交资产结果被当成找经理人。
乔明月继续道:“你自己打理吧,我的钱又不是不够花。”
他一手扣着人腰,轻叹口气:“花我的钱过意不去?”
“我只是不想这么麻烦。”乔明月皱眉。
他并不想把事情弄糟,语气放缓,捏捏她脸颊,靠近安抚:“并不麻烦,会有专门的人去打理,只是这些都属于你,支配权归你。”
乔明月不语。
“如果是乔二的钱,你花起来会有负罪感吗?”
“不会。”乔明月老实承认,“他是我哥。”
“所以我并不算是你的家人?”
“算的。”乔明月说,“只是不太一样。”
法律意义上他的确是她的家人。
“哦,所以只是担心以后离婚分割麻烦?”
他一句话就说出了问题所在。
气氛变得冰冷僵硬,乔明月看着他逐渐冷下来的脸色,心情莫名烦躁。
原本玩笑似的要债,被他这么一弄,事情变得严重起来。
两人好不容易从刚结婚的磨合中走出来,又要吵架了。
只是他们都很清楚,无论什么时候吵架,原因只有一个:他要的太多,而她并不想给那么多。
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岑砚青开口,“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们相处的好好的时候找事?”乔明月忽然说。
“我找事?”岑砚青气笑了。
“我就要我的那一份有什么错吗?”
“我给的多就有错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跟你讲吧岑砚青?给的多你心里是高兴了轻松了,承受的人呢?你没有想过我会有压力吗?”乔明月看着他,气得手都在发抖,“你不会觉得压迫是爱吧?”
“我也并不觉得冷漠就是爱。”他看她颤抖的手指,原本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就被缓解,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冰凉的手指上,摸索着安抚。
“我对你冷漠吗?”
她想抽出手,被他压着到自己腰际靠体温取暖,手心贴着腰侧慢慢变暖和,身体也被拉扯着靠近,几乎要摔到人怀里去。
“岑砚青!”
她才不想再没说清楚的时候莫名其妙靠亲近来打乱思绪。
“是我着急了。”他抱着她,语气闷闷的,“我刚刚才明白,比起要你更爱我,我更怕失去你。”
呼吸拂在她颈侧,乔明月被他抱着,裹在温暖之中,慢慢平静下来。
“我应该给你选择的权利,而不是逼你做选择。”他说。
她被他抱的严实,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闷闷的声音,短发蹭着她的脸颊,情绪像是被一阵风带走,乔明月也冷静下来。
她鲜少会剖析自己对岑砚青的感情。
不敢深入,因为怕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从小她就知道,爱会让人倒霉,会让人不正常,会让人犯错误,她一直极力避免自己陷进去,习惯冷静站在边缘漠视情侣分分合合,对每一段关系都定下了分离或是毁灭的结局。
权衡利弊,这个人值得吗?
岑砚青是否值得,这是她一直在观察的事情。
似乎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走,他的确是罕见又优秀的,跟这个人的未来似乎格外明确又稳定。
可是万一呢?
人又不是不会变的。
所以她才需要做好自己撤退的准备啊。
可是岑砚青这个人,似乎习惯了不给自己留后路,在她面前漏洞百出,似乎只要她想,她就可以轻易操控这个男人。相比她的肮脏的计算,坦荡得多,这样的对比之下,让乔明月觉得自己十分卑鄙。
她只知道靠着被爱索取,极力避免损失。
成年人被面子裹挟,她只是被戳破了这一点恼羞成怒而已。
乔明月骨子里是勇敢的,想明白之后反而轻松很多。
她捧着他下巴,面对面看着他,“你直说,你想要什么?我现在挺喜欢你的,要培养感情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失落的眼睛中仿佛有星星点点光亮。
乔明月暗骂一声。
狗男人,看起来是真的好操控。
这年头男人能不能有点自尊自爱!
“情书是我写的,高中时候不谈恋爱就是暗恋你,”乔明月一股脑儿摊牌了,“后来在大理酒吧挑你也是因为喜欢你,生念念我不后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岑砚青缓慢眨眨眼,似乎是在消化她这几句话中的信息。
他开始得寸进尺,扣着她的腰,几乎是贴在她唇上,小心翼翼询问:“现在呢,有多喜欢我?”
“我现在就喜欢你一个。”
话音刚落,就被男人覆上深吻,一个胆大十分直白的吻,带着名正言顺的勇气,再无克制,甚至有些恶劣地剥夺她的氧气,紧紧纠缠着,犬齿蹂/躏得唇瓣变得嫣红,舌根都发麻。
她后腰隔着他的手掌抵着书桌边缘,根本没力气应付他另一只手的作乱似的收紧搂着她,熟悉的感觉让她闷哼一声,火气一下就起来了。
这狗男人。
她掐他的手臂,“去卧室!”
“不去。”他抵着她的唇轻啄两下,“就在这里。”
乔明月惊讶得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他竟然这么蹬鼻子上脸,被迫坐在书桌上,仰头接受这个绵长的吻,后腰被一股力托着不至于跟上次一样又受伤,他似乎格外注意,但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罢了。
桌边半杯水起了波纹。
她被抱着去洗澡,手指都是软的,睡前困得要死,咬牙切齿对着狗男人说:“我再也不会跟你吵架。”
跟岑砚青吵架每次吃亏的都是她。
第二天她爬不起来,根本不想去上班,岑砚青起了,也没催她,反而问她:“今天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处理吗?”
“没什么重要事,拍摄也结束了。”
“哦,那就不去上班了吧。”他过来亲亲她,“反正当老板就是为了休息自由,员工离开你还是能正常工作的。”
他说得好有道理。
“那你去一趟花园,今天我就在家了,下午记得接念念。”乔明月打了个哈欠,又睡了回去。
岑总心情愉悦,接了这份活,去催念念起床上学。
小孩大概都一样,前段时间念念上学还是很积极的,现在就开始偷懒了,偶尔还要人催一下才肯起床,今天偷懒大概也有放假综合症的原因吧,放假多了就懒得朝九晚五了。
念念年纪轻轻就开始吃上班的苦了呢。
今天妈妈不在车里,念念坐在后座问他:“爸爸爸爸为什么妈妈不在呀?她已经去上班了吗?”
“妈妈今天有点累,请假休息一天。”
“那我可以请假休息一天吗?”念念一脸天真地问他。
“不行,你才上了一天学,还有四天才到周末放假。”
“可是妈妈也是上了一天班呀?”
“公司是妈妈的,她想休息就休息,”岑砚青说,“而且你妈妈已经上过幼儿园了,该吃的苦已经吃完了。”
“那爸爸如果幼儿园是我的是不是就可以想上学就上学啦?”
“…………” 明明他说的后半句才是重点。
看来以后要先说重点才行。
“小孩子都要上学的,念念不想跟朋友们玩吗?”
“也不能天天跟朋友玩啊,会腻的,”念念说,“就像我跟钟蕖这样就很好,偶尔见一见,平时线上交流。”
“……可是幼儿园只读三年,买幼儿园不划算的。”
“没关系啦。”念念很大方,“我买了到时候蕉蕉也来,她也可以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
岑砚青把这一段话录音,发给了乔明月:“这事我不好跟你解释,刚刚把你说的发给你妈妈了,晚上回去你妈会跟你解释明白。”
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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