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任务者茫然地看着玩蛇漂亮青年,眼睁睁地看着被他敲头白蛇如迅疾闪电一般含住了相奴乱敲左手手指。
相奴不笑了,抿着唇幽幽地望着白蛇,白蛇红宝石般璀璨明艳竖瞳不甘示弱对视回去。
气氛忽然凝滞下来,但并没有凝滞太久,白蛇吐出相奴手指,愤愤地转过了头。
虽然人无法看懂蛇表情,但大家就是能感受到白蛇那如有实质怒气。
很显然,白蛇被相奴刚才动作激怒了,虽然最后没动手,却也是真动怒了。
相奴却不慌,抬起白蛇盘着右手,左手食指轻轻挑在白蛇头下,粉嫩薄唇在白蛇头上落下一吻,一触即离,然后用那双蕴着水光璀璨明眸满心欢喜看着他,让人很难不心生欢喜。
郁先生被相奴动作弄很生气,明明知道他就是故意,偏偏看着相奴那比花更娇美艳脸庞,又很难真狠下心肠。
最后白蛇不再看相奴,直挺挺地绕着相奴手腕,眼睛一闭,直接不理不睬了。
相奴手里搬出来铁锹这会儿已经被各人平分了,大家商量好,看了眼那个躲在门缝后偷偷看着他们村民,捧着头骨去西山挖尸。
不过没走出两步,几人就停住了脚步,这个村民前面两家,就是老头屋子。
这会儿几人正往西山走,除非专门回头往东走,绕到院子后面走,否则不可避免地要经过老头屋子。
此时,老头就牵着那条黑狗站在院子正中央幽幽地盯着他们几个看,大黑狗也望着他们,奇怪是,大黑狗这次没叫,看几人眼神还挺友好,甚至摇着尾巴吐舌头。
几个任务者默默地站在原地和老头对视了几秒,相奴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抚弄着白蛇脑袋,惹来白蛇幽幽注视,不过相奴并没有感觉。
相奴收回与老头对视视线,淡淡道:“时间不多了,我们继续忙正事吧。”
几人动身,准备继续往西山前进,老头看他们要走,冷不丁道:“徒儿们这就走了,看到师父也不知道打招呼唤一声?”
“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父……可还有一点尊师重道心思?”老头在他们后面阴瘆瘆说道。
几人停下脚步,互相看了看后,意思意思对老头行了一礼,唤了声‘师父’。
老头冷冷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小幺,晚上宴会用羊肉你准备好了?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你们时间可不多了。”
相奴眸光微暗,幽幽说道:“师父晚上等着就好,徒儿定会给您准备一个大惊喜。”
老头冷笑一声,没有追问,几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边往前走,边回头看他,生怕老头有异动,走了十来步确定老头不再管他们后,几人才不再看他,向西山行去。
老头阴嗬嗬笑声从后面传来,他说道:“西山可是尸变之地,徒儿们啊,莫往西山啊。”
几个任务者神情一滞,回头再看时老头已经牵着大黑狗往院子里走了。
老头话不知真假,但任务者们心头还是沉甸甸,莫名地恐慌。
相奴沉着脸没说话,带着几人继续前行,返回到那一片荒凉干硬西山上。
看着那几张从土地里冒出一半符纸,众人忍不住担忧。
丁泽明沉声问道:“小师弟,我们继续挖吗?”
相奴缓缓点头:“继续吧,早点面对,早点结束。”
相奴说也有道理,副本世界节奏是相对快,就算有危险又怎么样,任务者们也只能迎难而上,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六人商议了一下,做出好几种防备方案。
一种是符纸有利于他们,能够镇压尸体型,这样情况下,任务者必须要保证符纸完整和效用。
一种是符纸有害型,一旦尸体被挖出来后,在贴着符纸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不对,要及时把符纸销毁。
后一种情况也不是任务者们杞人忧天,毕竟这符纸制造者十之**就是老头,谁知道老头有没有在符纸上留下什么陷阱,会不会反过来害他们。
到西山上后,丁泽明将他们之前划分好区域又指给了苗东和舒健看看,然后几人开始动铁锹,准备挖出村民尸体。
相奴也想帮忙,但郁先生所化白蛇盘在他手上让相奴手没有自由活动空间,相奴无奈,轻轻劝着白蛇:“郁先生,我要挖东西呀,你盘在我手上很影响我工作,游到别地方盘着好不好。”
白蛇明明听见了,还睁开了眼睛,偏偏故意摇头晃脑着就是不听,显然是在‘报复’相奴之前举动。
相奴暗暗失笑,也不恼,只觉得耍小性郁先生十分可爱。
苗东说道:“哎,小师弟,你要是不方便干活就算了,搁旁边坐着歇歇,正好给我们分析一下情况,看看我们接下来怎么行动。”
相奴想了想,抱起了被舒健放下来头骨包裹沉吟道:“也好,不过我感觉到这一步时,我们线索已经基本明朗了,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通关只是时间问题。”
相奴顿了顿,又补充道:“前提是师父不发威,我们安全有保障话。但可能性不大,师父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任由我们乱来话,从刚才他对我们说话就看出来了,西山这个尸变之地……”
“总之快点挖吧,然后我们就走人,久留话极有可能发生意外。”
众人心中凝重,手上动作也不敢停,相奴抱着头骨发呆,连郁先生爬到了他手里头骨包裹上窝着都没有注意到。
目前来说,相奴他们已经找到了副本中几个变异点,比如丘原,比如西山。但是还没有摸清楚这些地点出现原因,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探查。
不过等他们把尸体送回给村民后,或许就会有大进展了。
相奴等待着,五人一起挖后效率非常快,也有村民尸体挖并不深缘故。
几人连土带纸把尸体从地里挖出来,挖时候心惊胆战,生怕尸体突然变异从那快要散架泥土中蹦出来给他们一下。
好在村民尸体一直都很平静,并没有异状。
六人也不敢磨蹭,把尸体挖出来后连忙拖着尸体多绕了一圈,避开老头屋子去找村民。
而白蛇这会儿又重新盘到了相奴手上,安静且乖巧。
六人来到村民门前,相奴抱着头骨来敲门,在看到自己尸体出现后村民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门,眼中充满了渴盼。
相奴拦在村民面前,村民急切极了,想推相奴又不敢,只能急促地看着他,催促道:“让开,让我过去。”
相奴问道:“你尸体上有符纸,那东西有害吗,要我们替你摘下来不?”
村民闻言悚然一惊,灰白色皮肤居然还能变得更晦暗,他连忙点头,说道:“要要。”
相奴淡淡道:“那行,先回答我一些问题,答完以后我们就把尸体给你,还帮你把符纸摘下。”
村民不高兴,嘶哑低吼着:“给我,我答应过你们,会回答你一个问题!”
“一个问题怎么够呢,毕竟我疑惑那么多。”相奴幽幽说道:“更何况,鬼话连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万一你拿走尸体后反悔了怎么办?”
村民恨极,可是那点仅存脑容量根本容不了他想出什么对策,最后只能瞪着那灰突突眼睛含恨道:“你问!”
相奴解开手里包裹,里面白色头骨飞着飘了出来。
相奴问道:“这个头骨我们能戴头上吗?有危险吗?”
村民在看到那个头骨后愣了一下,神情茫然,好一会儿才说道:“玄机先生是大好人,和玄言那种沽名钓誉恶棍可不同,戴上他头骨当然不会有危险。”
任务者心情一振,激动意思到他们快要获得完整线索准备通关了,望着村民眼神炽热无比。
相奴见村民还挺配合也不由松了口气,精神振奋问道:“那我们戴上玄机先生头骨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村民莫名地看着相奴:“我又没戴过,我怎么知道?”
相奴当机立断换了一个问题:“玄言是我们师父吗?玄机先生是我们师叔,他是怎么死?你……和西山上那群尸体又是怎么死。”
村民神情阴郁,灰暗脸色越发黒沉,隐隐有要变异征兆,相奴将他变化收入眼底,点村民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和我们师父一定脱不了干系吧?你活着时候死于师父之手,师父会道术,死了以后你更加受限于他,光靠你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复仇机会。但如果你将所有秘密都告诉我们话,我们却有机会替你复仇。”
相奴轻轻捧着玄机头骨:“玄机先生尸骨为证。”
村民阴翳地看着相奴,缓缓说道:“这两位先生并不是我们村里,是我们这儿大旱了两三年,家家户户快要饿死时忽然出现。两位先生有**力,在我们村子里定居后,两位先生做法召来一场大雨,之后他们就被村长给供奉了起来,我们大家都很尊敬两位先生。”
“一开始还好,但是时间久了以后,大家发现两位先生感情并不好,他们两个总是争执,玄机先生没什么问题,一般都是玄言先生先挑话题。”
“后来有一日,玄言先生忽然找来村长,要开一张祭祀,由他和玄机先生一起主持。祭祀结束后,玄言先生玩笑着说要与玄机先生打个赌……就是赌上午玄言先生问你们那个问题,他要玄机先生算算他中午吃什么,算错了就叫玄机先生喝一杯酒。”
“玄机先生没理解他意思,也觉得这种问题算不出来也没必要算,随手点了馒头后,玄言先生故意喝了口粥,然后让玄机先生愿赌服输,喝一口酒。玄机先生没防备,直接喝了那口酒。”
“不曾想,那酒里竟是下了蒙汗药,玄机先生喝完以后就昏睡了过去。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村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像是回忆起了极可怕事情一般,抖抖索索了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全,他吞咽着唾沫恐惧道:“然后玄言先生就直接摸了一把杀猪刀来,竟将玄机先生给活活肢解了,我们当时都愣住了,没人反应过来,也没人拦住他。”
“这还不算,肢解完以后,玄言先生还以我们村大旱三年为由,要拿玄言先生肉熬了粥来招待我们……”
六个任务者面色变了变,回想起上午经历,假如他们当时答错了问题,估计这会儿也被那玄言老头给直接肢解了。
村民木然道:“我们素来爱戴玄机先生,万万不能食玄机先生人肉,拒绝了以后还有不少脾气暴,当场翻脸打了玄言先生一顿。”
打了玄言老头?那下场估计有点惨啊,那老头一看就不是个好货,指不定多记仇呢。
这个村民尸体被埋在老头口中尸变之地,十之**就是那个暴脾气打了老头人之一。
“后来玄言大怒,做法收了神通,干旱再次降临在我们村庄。”
“为了平息玄言怒火,大家立刻就服软了,村长带着大家吃了玄机先生肉,玄言先生还没有满意,后来又借祈雨之名,把那几个打了他人用七七四十九颗浸了人血分别钉在了头、四肢和躯干上,最后给活埋了……”
“事情就是这些。”
相奴看着眼前木然村民,慢慢地移开了目光,轻轻道:“那丘原呢,那是专门用来镇压玄机先生吗?对了,你们村子以前是孤岛?”
村民困惑茫然:“我不知道丘原是什么,以前没有啊。孤岛?我们村以前不是孤岛。”
村民祈求地看着相奴,哀求道:“你可以把尸体还给我了吗?求你们帮我把符纸揭下。”
相奴挥一挥手,其他几个任务者听完村民叙述后,对他难免存了几分心软,但是到底人鬼殊途,大家也没敢距离他太近:本着对死者尊重,为他将身上泥土给拍掉,随后揭下了他尸体上符纸,然后一蹦老远。
村民没看他们,留着血泪走到尸体旁,把自己埋进了尸体中,与尸体融为一体。
七七四十九颗铁钉齐齐震荡,随着村民魂魄融入而逐渐被弹飞出去。
“叮。”
六个任务者耳边冒出一声清脆响声,提醒着在场几人副本探索任务已经完成。他们随时可以离开,只要周围没鬼怪拦住他们话。
六个任务者对此很是惊喜,没有了生命危险后,钟丽云不由心软,喃喃道:“这个村民说好像都是真,他们遭遇听上去也太可怜了,我们一会儿帮他们把尸体都挖出来,给他们送回去吧,就当做个支线任务了。”
相奴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恐怕……来不及了。”
他手腕上白蛇嘶嘶吐信,好整以暇地掉头欣赏着相奴紧张模样。
相奴暂时没空理会他,在看到负着手、被大批村民包围着走过来玄言老头,在他和村民两边,还有五六具头上贴着符纸、面色灰白僵硬走来尸体后,相奴就抱着怀里尸体微微侧了侧身子,把怀里抱着头骨挡好,不给老头看到。
玄言冷笑着道:“徒儿们,你们好大胆子啊。那西山上尸体皆是为师献给雨神祭品,你们私自盗走了雨神祭尸,就不怕雨神降罪于我们村庄,使我们村子再次大旱吗?”
玄机遗憾地摇头,眼中却满是兴奋得意:“你们这群孩子啊,尤其是小幺儿,你天赋那么出色,为师是真心想把你当做接班人培养啊,可你就是这么对为师、对倾尽全力供奉了我们村子?”
“小幺儿,徒儿们,你们真是太令为师失望了。空有天赋,却无责任,为师不能收你们这样土地辱没门风,今日……为师就要清理门户。”
老头话如同一个开关,杀戮信号就此亮起。
灰白色浓雾疯狂蔓延开来,将整座孤岛围绕笼罩在其中,随后不停翻滚涌动聚集,从灰白到深灰再到黑灰,色泽逐渐加深,天空中阴云密布,隐隐能从滚动云层中听见哀嚎。
老头手一挥,周围被黄色符纸镇压那几个尸体瞬间狂暴,指甲疯涨,颜色乌黑,眼球也凸涨厉害,其中布满了深红色血丝,仿佛下一秒就会炸开,喷各人一身白浆。
相奴轻吸一口气,也顾不上郁先生看法了,低喝一声:“蒋超!”
然后拿着那个头骨就往自己脑袋上一嗑,幸好相奴体型也不是那种粗壮,头骨也顺利套在了头上。
玄言老头在看到那个头骨后一愣,随即脸色骤变,然而这会儿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玄机记忆和法力疯狂地顺着头骨灌入相奴体内。
这些东西只是暂时,并不属于相奴,之前借给相奴暂用。
相奴在玄机头骨影响下,手随心念转动,不需多思,应对方法就自动在脑海里跳了出来。
相奴漂亮手指飞快地打着法印,口中念念有词:“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青年清亮声音恢宏无比,响彻苍穹,随着他咒语念出,金色法印也在他掌心凝聚成型,在天空中爆亮,向玄言压了过来。
玄言脸色铁青,怒嚎道:“玄机!”
乌黑阴气在他身后暴涨,被金色法印镇压净化露出疲象正哀嚎着村民和鬼尸状态又缓和了一点。
‘相奴’见状,又加大了法力输入。
他手腕上缠着白蛇瞳孔几乎竖成了一线,盯着相奴头上头骨,恨不得一尾巴直接把它给拍稀巴烂才好,偏偏又忍耐着,始终不曾动手。
而蒋超在被相奴喊了一声后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拉着丁泽明往老头屋子跑,其他几个任务者茫然跟上。
老头看到他们方向有点着急,忙呼唤村民去拦,但是村民又被‘相奴’给压制住,动作很不利落,根本跑不过蒋超他们。
其余四个任务者跟在蒋超后面跑,一路跑进了老头小院子里,看院子大黑狗正摇着尾巴冲着‘相奴’叫欢,根本没理闯进来蒋超几人。
蒋超带着几人目标明确闯进老头正屋右房,也就是清风所在房间。
外面动静闹得那么大,清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正悠哉悠哉地晃着腿,坐在床上看电视。
蒋超几人和清风撞了个正着,被吓得要死。
但清风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看起了电视。
任务者们被电视声音吸引,才发现清风在看是一则广告。更准确点,是在一个寻人启事。
广告里主角是个穿道袍道士,手里捧着一张可爱憨厚瓷娃娃图片,说这是他们家里宝物失窃,目前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恳请广大群众发现周围,如有线索提供,失主愿意提供3w点生命值,旁边还留了电话号码。
而那个道士放出来嫌疑人照片正是玄言,且是老头状态下玄言,非常容易辨认。
蒋超冲到自己之前找到电话面前,三两下就将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另一头在一阵忙音后被接通,对面人声音冷如冰,话语中内容和语气里瘆人程度不比鬼怪们低多少:“呵呵,终于找到你了……”
蒋超顿了顿,招呼丁泽明他们过来报信息手一顿,啪一下把电话给合上,当机立断:“离开!”
说完,点开任务完成后开放个人面板,进入副本日志页面,在跳出来弹窗中选择‘是’,开始从副本中被抽离。
其他几人不知道蒋超听到了什么,但看他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敢耽搁,纷纷选择了抽离。
白蛇冷冷瞥了一眼老头屋子方向,也不管‘相奴’和老头打正欢,强行打开相奴个人面板后,替相奴选择了退出副本按钮。
时间在这一刻陷入凝滞之中,漂亮青年对于副本中最后记忆停留在那金光与黑雾分庭抗礼那一幕,然后‘砰’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不过相奴并没有被摔疼,因为在他出现中卧室半空中那一瞬间,那细细小小袖珍白蛇瞬间膨胀暴涨,变成了一条约有十几米长白蟒,充作肉垫接住了相奴。
相奴迷迷糊糊地抱住白蟒,白蟒一个卷尾,就将那漂亮青年给抖了下来,然后围绞在自己身体中间,头贴近了相奴,他冷幽幽地吐着蛇信,舔舐着相奴那光滑雪嫩面颊。
漂亮是真漂亮,吓人也是真吓人。:,,.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