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尧被纪晟撩的越发心软,都不忍心告诉这个小傻子事实,他就是故意拖着时间想干坏事呢。
短时间内,他们都要暂住在周泊川和叶珊家,东屋和西屋中间只隔了一间房屋,他压根不敢在半夜对着纪晟做什么,免得闹出动静把周泊川那个王八羔子招来了。
听着纪晟直白的歌词,贺鸣尧按捺不住,抬手就扔了手里的鱼竿。
什么钓甲鱼,他是为了钓上来这颗傻乎乎的小橘子才对。
他捏住纪晟的下颌,温热的唇瞬间附了过去,带着炙热如火的气息,彻底吞没了那些撩人的轻声曲调。
“唔唔唔……”
纪晟渐渐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清澈的眼睛里氤氲出了水雾,使劲抗议地敲打他的脑袋,“放……放开……”
贺鸣尧放开他,像是抱萝卜一样把人抱到了怀里。
“乖,我只亲一亲。”贺鸣尧趁着他还没回过神,低声骗哄着。
“不行不行!”纪晟隐约觉得有点危险,慌里慌张地想往后躲,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双手被牢牢压在了头顶,嘴里的拒绝和抗议尽数被他铺天盖地的亲吻吞没。
有些失控的,纪晟衣摆都被卷了上去,清瘦的锁骨很快被啃咬红了一大片。
纪晟被他不加克制的啃舐力道弄得直哭,抽噎着抬脚使劲踹他,直到贺明尧脑门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像是梦醒一般回过神。
“王八蛋,离我远点!”
纪晟疼得直抹眼泪,眼睛哭得通红。
贺鸣尧重重呼了一口气,瞅着他腰间凌乱发红的手指印,后知后觉地摸摸他身上的红痕,心疼道:“乖,别哭了,很疼吗?”
“你让我这么咬你试试!”
“又不是不让你咬,来!”
贺鸣尧伸手抹掉纪晟的眼泪,又怜爱地亲了亲他的眼皮,躺平了任纪晟出气。
纪晟懵了一下,立刻爬上去恨恨地咬住了他的胳膊,一口一个深深的牙印。
“小心点,别把牙咬疼了。”
贺鸣尧没觉得有多疼,轻轻摸着纪晟的脑袋。
他心知自己刚刚有点没控制住体内的力量,又一次被狼的本能支配了思维,只是这次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他的思维虽然混混沌沌,却好像意识到了身下的人是自己的小母狼,不是猎物,更不能肆意伤害,只能顺着本能摁住了人好好疼爱。
想到失控时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个想法,贺鸣尧失笑,什么小母狼,明明是一只小公狼,凶巴巴的不肯让他碰。
他更高兴的,却不是因为这个。上次在河湾沟农场,他摁着纪晟咬住后颈,把他当成了猎物撕咬,没想到这次力量再度失控以后,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配偶疼爱。
贺鸣尧低头看着纪晟,哭得眼睛通红,像只可怜任人欺的小兔子。
他忍不住牢牢抱紧了身上的人,亲昵着纪晟的脸颊,他近乎感恩地想着,以后他不用担心自己会伤到这颗小橘子了。
“一边去,别抱我!”纪晟声音沙哑,显然还生着他的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贺鸣尧心情好,低头低的毫不犹豫。
“我不该故意拖延时间想着天黑了诱哄你,更不该没轻没重的弄疼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纪晟惊疑:“你还故意拖延着时间等天黑?”
不是闹着说要钓甲鱼吗?敢情都是骗人的把戏?
贺鸣尧眼皮一跳,直觉自己仿佛多余地坦白了一个罪责,急忙补救道:“没有,我是真心实意想钓一只甲鱼,弥补弥补童年的遗憾!!”
去他么的童年遗憾!纪晟气得爆炸,已经不肯相信他满嘴的谎言了。
“我踹死你个王八蛋!坏胚子!”
半夜十二点,贺鸣尧背着已经睡着的纪晟回到城里,慢悠悠地敲着门。
周泊川打开门看清了人,冷漠道:“大半夜的才回来,您老真是忙坏了!”
“……”
贺鸣尧默默把手里的草绳递过去。
“什么东西?”周泊川不想给他面子,嫌弃地看都不想看一眼。
“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送给嫂子补补身体。”贺鸣尧道。
周泊川闻言,急忙拎回去借着晕黄的灯光扒拉,拆了绑得乱七八糟的草绳,最后淡定地把两个沉甸甸的盆抱进了厨房。
贺鸣尧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回到西屋,小心地把纪晟放在床上,拉过被褥给他盖好肚皮,摸摸他似乎睡得不太舒服皱起来的眉,又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
纪晟烦得直接翻身睡了过去。
贺鸣尧又在被窝里摸索着,把装死的小狼崽掏了出来,小狼崽躲在被窝里将近一整天,这会正蔫哒哒地垂着尾巴,用爪子抱住了贺鸣尧的手指。
周泊川站在门口问:“你从哪里捞的这么多鱼?还有满满一盆泥鳅呢?”
“我进了趟深山。”
“就你们俩?”周泊川又想拿着扫帚揍人了。
深山老林是什么地方,就算他凑齐了十几个兄弟,成群结队都不敢贸贸然闯进去打猎呢。
“没事,”贺鸣尧拍拍纪晟的背脊,“既然我敢带着纪小晟进去,就有把握带着他出来,我像是会拿着他的安危开玩笑的人吗?”
这说得倒是实话,周泊川没再多言,以为他只是去了深山外围晃悠。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去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哎,等等,泊哥,”贺鸣尧把手里的小狼崽托了起来,“有奶瓶吗?”
周泊川:“…………”
又是好一番折腾,小狼崽终于心满意足地窝在贺鸣尧手心,抱着小奶瓶,喝起了用奶粉冲的热乎乎的牛奶。
周泊川觉得更头疼了,他提前给自己孩子囤下来的小奶瓶和奶粉罐子全被这只忽然冒出来的狗崽子霍霍了。
“你又是从哪里捡来的这只小狗崽子?”他道。
小狼崽闻言,喝奶的动作僵了僵。
“这说来就话长了,”贺鸣尧轻笑,故意把小奶瓶残忍地从它嘴里夺了过来,“来,汪一声给泊哥听听。”
小狼崽:“…………”
小狼崽瘫在他手心选择装死,拒不配合。
第二天恰好是星期天。
周泊川和叶珊不用早起上班,夫妻两人双双赖在床上睡着懒觉。
叶珊还想着早点起来去厨房做点吃的,好歹也要招待一下家里的客人。
结果周泊川压根没想过出去招待那两人,更没想过让大着肚子的媳妇儿来回辛苦忙活,直接拉着人继续睡回笼觉。
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太阳尚未升起,纪晟打着哈欠站在院子里,迷瞪着眼睛刷牙洗脸。
贺鸣尧瞥了眼屋门紧闭的东屋,站在门外敲门道:“泊哥,我进你们厨房了啊?”
“别把我房子烧了!”里面传来周泊川的声音。
得了他这句话,贺鸣尧毫不见外进了厨房,调料盐巴食用油都在橱柜里摆放地整整齐齐,打开五斗橱,从下到下依次塞满了咸菜萝卜干黑面白面玉米面之类的囤货。
纪晟也凑了过来,乌溜溜的眼睛充满好奇,“你要下厨做饭吗?”
“想得美呢!”
贺鸣尧这么说着,一只手冷漠地往碗里一个接一个打鸡蛋,动作非常熟练。
纪晟捂着嘴偷笑:“我给你烧水!咱们放点小米熬锅粥,这个我会!”
贺鸣尧斜睨他一眼,完全不想说话。
很快,葱花炝锅的香气传了出来,紧接着又冒出了蛋炒饭的味道,又过了一会儿,疑似红烧鱼的味道也飘了出来。
周泊川被香气馋得怀疑人生,默默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一锅小米粥,一大盆蛋炒饭,一小碟咸菜萝卜干,两份拌黄瓜,两盘红烧鱼,旁边居然还有一沓子煎得焦香酥脆的烙饼?
叶珊也惊了,忙不迭抱着大肚子坐了下来。
“来来来,快坐,都坐下来吃饭!这味道闻着就香!”
一顿饭吃得周泊川心神恍惚。
纪晟埋头仔细挑着鱼刺,贺鸣尧刨完又一碗蛋炒饭,见状也舀了片鱼肉,拿着筷子粗暴地挑着鱼刺,然后把碎成了一团的鱼肉给纪晟塞了过去。
“行了,快点吃!这里面肯定没刺了!”
“哦。”纪晟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把碗里那堆碎鱼肉拌着蛋炒饭一块吃了下去。
这只大狗子给他挑鱼刺也不说耐心点,好好的一整块鱼肉愣是被他霍霍成了碎的不能再碎的……
吃完饭,叶珊收拾着碗筷,周泊川也帮忙一块收拾。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盘子和碗,又抬头瞟了眼贺鸣尧:“挺能吃的啊?”
剩下的那堆蛋炒饭烙饼小米粥几乎全进了贺鸣尧的肚子。
“一般一般。”贺鸣尧摆手。
“你打了几个鸡蛋?”周泊川忽然想起了这茬。
这个月的蛋票全被他用完了,抽屉的那点鸡蛋他还得省吃俭用熬到下个月呢。
“没数,好像就是十来个?”贺鸣尧不确定。
纪晟悄悄瞅着他,大狗子,确切来说,你把人家抽屉里的鸡蛋全霍霍光了。
周泊川急忙冲进了厨房,看见抽屉里连根鸡毛都没落下,气得一声怒吼,“贺狗子!你有种给我别跑!”
贺鸣尧早就瞅准了时机,进了西屋连小狼崽带小奶瓶一块揣到兜里,拉着纪晟火速逃之夭夭。
“泊哥,我们下午再回来啊!”
“跑什么跑?下次老子再让你进厨房——”周泊川指着大门怒骂,见人堪堪溜远了才停住嘴。
叶珊好笑道:“你至于这么生气吗?不就是一抽屉的鸡蛋,马上就到月底了,街道办事处很快就给咱们发粮票蛋票,咱们缺不了那点吃的……”
再说了,叶珊也看见厨房地上那两个盆里的鱼和泥鳅了,都还活着,显然是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新鲜着呢。
昨天周泊川一直和她在一块,不可能有时间去捣鼓来这么多鱼,应该就是贺鸣尧辛苦带回来的,那些鱼和泥鳅正好能给她这个孕妇补补身子解解馋。
叶珊可好久没吃鱼了,今天早上的这顿红烧鱼吃得她到现在还意犹未尽呢。
周泊川情绪复杂,定定看着门外,眼眶渐渐有些潮湿,“我哪里是嫌弃他吃得多了?我就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从前贺鸣尧怎么可能会进厨房?他没把厨房烧了就算不错的了。
现在露出来的这一手厨艺,那可真是厉害死了。周泊川低下头,掩住了心酸的情绪,扶着叶珊走进屋。
他提前叮嘱道:“下次陈阿娇找你,你让她在私底下转告赵佩珍一句,就说是我开口的,以后鸣尧就在韶安市定居了,她敢往这边伸爪子,我一定当着她的面打断了她那女儿的腿!”
叶珊被他话里的寒意吓了一跳,“好,我会和她说的。”
至于贺老头,周泊川自知惹不起,只能盼着祁老爷子出面狠狠去骂人了。
而那一边,纪晟坐在马路牙子上无聊地东张西望。
“我们去哪里啊?”
“你不是想买小院子吗?”贺鸣尧蹲下来低声道,“先去房管所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你有钱吗?”
纪晟翻着白眼,暗暗摸着兜里剩下的那六十来块钱,实在是没有底气去房管所晃悠,他只想去黑市卖野鸡兔子赚钱!
“……没有,咱们先去看看,先打听打听房子大概的价钱。”贺鸣尧说道。
纪晟已经有了杨满仓开具的迁户证明,已经不算是黑户了,但是农村户口想往城里迁,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网,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